正文 You Rock!逆襲夢想 — 26 雨過天青,展翅越過彩虹【完結】

韩国,决赛之夜。

大型摄影棚人山人海,全是前来支持选手的粉丝、亲友和各家经纪公司高层,还有前段时间淘汰的练习生们,所有人都激动地等待比赛开始。

「YouRock!」团员们受金志勳的邀请来观赛,被安排在亲友席,这一切允书毫不知情。他们并肩而坐,紧握萤光棒的手渗出了汗,比自己要上台还紧张一百倍。

「啊啊啊,忙内还好吗?他会不会在後台瑟瑟发抖?」辰禹一手扒着咏灿的手臂,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在看恐怖电影。

「你才不要瑟瑟发抖,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咏灿拔开他的章鱼爪,手臂上浮出明显的掌印。「坐好啦!」

观众席灯光一暗,现场尖叫声四起,先是所有选手的开场表演,笔挺的制服、整齐的舞步、俐落的队形、炫丽的舞台效果,都让现场鼓动沸腾不已,四人在位子上也亢奋得像个粉丝。

表演结束,舞台灯暗了下来,大萤幕上开始播放事先录好的影片,描述选手们这半年来的心路历程,有欢笑泪水、有顺境挫折,也有让选手们陷入深思的采访片段──

「你为什麽喜欢音乐呢?」

摄影机前,允书面对提问,毫无犹豫地扬起愉悦的嘴角。「因为我喜欢人们沉浸其中的表情,无论台上台下,无论表演者还是观众,我喜欢看他们露出那种『世界上最幸福』的表情。」

「有特别让你印象深刻的吗?」

他仍笑着,笑里带着一点飘渺、一点唏嘘、一点牵挂。「有啊,以前在台湾一起组乐团的哥哥姐姐们……」

「那是怎样的表情呢?」可能是允书闪烁的眼眶,工作人员的声线也变得柔和。

「要怎麽说好呢……」他突然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拭去断线的泪珠,慌张得像是连自己也没想到似的。「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会这样……」

对他来说,或许早就遗忘最一开始喜欢音乐的原因,与团员们在一起的经历却成为他深爱音乐的另一个契机。

工作人员递上卫生纸。「嗯……他们可能正在看节目,要不要跟他们说点话呢?」

稍微缓和了情绪,允书抬起头时也牵起了酒窝微笑。「我所爱的团员们,你们过得还好吗?我在比赛的时候总是想到你们,也想起很多快乐的回忆。过去半年内,你们也是我最大的力量来源,虽然我很坏,没给你们回讯息……」他深深呼吸,接着说:「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念你们,尽管我们走在不同的路上,我相信有一天会在舞台上重逢,『YouRock!』Fighting!」

羁绊或许就是如此,五人的心扭上了一条坚固的绳子,一旦打上了结就无法轻易切断。

感人肺腑的影片结束,比赛正式敲响战鼓。

每位选手都使出浑身解数,声嘶力竭地唱、浑然忘我地跳,力求出色的表现以取得出道名次,这半年来的训练成果也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获得展现。

四人在允书出场时特别激动,看他节度有制的舞蹈动作,熟悉不已的清朗嗓音,享受其中的深邃酒窝,不禁想起第一次听他唱歌,在学校的小礼堂,简单的布幕背景和空气宁静的伴奏,那位稚气的流浪诗人如今写了首更宽广无垠的诗,蜕变成阳光草原上的王子。

然而比赛终究需要结果。练习生们排排站在中央舞台,面向摆着出道位的金字塔,这几步间的距离对於某些人来说将是最闪耀的红毯,对某些人来说却是最绝望的断桥,所以全都绷紧神经,揪着心迫切期盼听见自己的名字。

随着出道名次逐渐公布,没剩几个名额,前一次顺位发表时还在出道线内的允书还没被叫到,团员们也越来越忐忑不安,每公布一次,就默念一次允书的名字,直到剩下最後一个位置。

「请公开最後出道位的两位候补!」主持人话刚说完,大萤幕立刻显示徘徊在出道线边缘的选手──允书和姜璘。

在现场粉丝的疯狂尖叫中,两人走向主舞台等候发表。这是一个残忍的机制,两个人都接近象徵出道的金字塔,可是一个人将登上阶梯,一个人将走回中央的孤岛。

「最後取得出道资格的那位,他拥有一副好歌喉,是大家眼中的实力主唱……他是──」背景音乐节奏紧凑,主持人拉长了尾音,扯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两人牵着手,低着头紧闭双眼。

「恭喜……个人练习生,姜璘!」

瞬间欢声雷动,姜璘摀着脸完全不敢置信,就连允书用力拥抱也没缓过神来,抓着他狂问:「是我吗?真的是我吗?」

「哥!是你啊!是你是你!」允书抓着他的手跳啊跳的替他高兴。

姜璘接过主持人递上的麦克风:「骗人……怎麽可能……」

现场响起鼓励他的掌声。

「我真的没想到我会出道,我完全没有准备感言啊……」他静默了几秒钟,整理凌乱的思绪。「嗯……我要先谢谢给我投票的粉丝们,还有不断支持我的队友、家人。也要谢谢允书,我们在比赛期间一直是室友,他听我吐了很多苦水,总是帮助实力不足的我……」说着,换他主动给了允书一个拥抱。「然後还要谢谢在上一轮比赛的制作人,东明哥还有一直不让我用敬语的宥亭,如果不是你们发现了我还能做的事情,我可能会就此消沉下去。我以後会更拚命、更积极的追求进步,让大家看到更好的我,谢谢大家!」说完,他深深一鞠躬,起身登上金字塔。

「现在请允书也发表感言吧。」

虽然他以些微差距落选,但他始终保持着笑容,因为他问心无愧,没有遗憾地完成了与团员的约定。

他刚接过麦克风,台下突然一阵不小的骚动引起他的注意,只见在场的粉丝全都指着同一个方向,顺着看去──「YouRock!」团员们站着高举自制的横幅,用韩语写着:「谢谢你遵守了约定」。

过去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认可,一切委屈、冤枉、疼痛、辛苦瞬间溃堤,允书蹲在舞台上泣不成声。

「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粉丝心疼声援,以为他在难过,其实是喜极而泣。

重新站起来,他环顾所有粉丝,目光最後落在团员们身上,定定地望着他们。

「我真的全力以赴了,谢谢大家!」不管在哪里,他都用尽全力地享受了。

决赛在选手们的歌声中落幕,团员们跑到後台区等待允书下台,想给他一个惊喜。

「恭喜河允书长大了!」宥亭送上一支开得鲜艳美丽的向日葵。

「什麽啊……」没想到团员们在这里等他,允书一下台便顿了顿脚步,迟迟不敢靠近他们。

「我们是什麽怪物吗?」吕泽主动上前抱住他,揉揉他的头发,不改以前的习惯。「河允书,做得好!」

「阿泽哥……」

「欸,好久没有见面,你用眼泪欢迎我们啊?」刚刚吸住的泪水眼看着又要掉落,咏灿勾住他的肩,变出一根棒棒糖。「辛苦了。」

「灿尼哥还不是,眼睛里面那是什麽!」允书拿走棒棒糖,不甘示弱地指着团员们泛红的眼眶。「吉努怎麽哭得比解散的时候更惨啦?」

「我、我才没有……是花粉掉到眼睛里啦……呜……」辰禹抬手在脸上胡抹乱抹,眼泪却还是像倾盆大雨般。「花粉……向日葵……」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选手呢……郭吉努你真的很夸张。」吕泽无奈,自己也是笑中带泪的。

宥亭张开双手,欣然将允书抱住。「忙内呀,辛苦了,谢谢你。」

五人抱成一团,这份完整的拥抱究竟有多不容易、有多难能可贵,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深刻体会。

友情是很奇妙的东西,总有那麽一瞬间,会因为它愤怒、冲动、欢笑,会因为它迂回牵挂,因为它在最痛苦的时候得到抚慰,因为它在最安静的时候突然唤起思念──那就是信任、那就是依赖、那就是友情。

或许在抽屉里,或许在口袋里,或许在书桌底下、在枕头底下;或许当经过街口的杂货店,抬头仰望电线上的麻雀;或许当停在人行道边等红灯,俯首凝视鞋缘的泥土──那份信赖、那份情感会在最不起眼的一隅,为最平凡不过的自己停留。

***

决赛结束後一个月,「YouRock!」以五人之姿回归乐坛的消息攻占各大媒体版面,网路讨论度居高不下,天天都是演艺圈的热门话题。全员签入韩国GrassMusic旗下,并在台湾成立专属工作室安排他们在华语圈的活动。

新专辑同名主打歌「Restart-重启」与老夥伴「EastLight」的东明合作,团员们全程参与制作,融合了他们在这七年间的历练和心声,谱出一篇逆袭梦想的佳话。

「勇旭哥!任宥亭到底下飞机了没?」

巡回演唱会後台,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时间所剩不多,唯独不见前天去日本出差的宥亭,吕泽看了眼手机,那丫头连讯息都没有回,他着急得快爆炸了。

「人都来了,不要喊了啦!」宥亭让工作人员帮忙戴上监听耳机,自己则在打胸前的领带,却怎麽样都系不好。「我有算好时间,早跟你说过不要担心了啊。」

看她笨手笨脚,吕泽抽掉她那歪七扭八的领带,轻而易举地打好一个漂亮的结,顺手推了推她的额头。「你要是给点联络的话,我还会担心吗?」

「会!」不只宥亭,连其他团员都异口同声。

「哥没有不担心的时候。」允书习以为常地说道,调了调自己有些歪的领带。

「对啊,明明最该担心的是他自己……」咏灿在一旁附和,丢掉吃完的棒棒糖棍子。

「什麽意思?」宥亭对他们的话感到纳闷。「吉努你有听懂吗?」

辰禹耸耸肩,故意扯乱自己的领带。「阿泽哥!我的也乱了!」

「闭嘴。」吕泽直接巴了他一掌,其他两人也不例外。「你们再闹试试看!」

「这到底是什麽梗?阿泽你的脸怎麽了?」宥亭好笑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却不解其中的含意。

「吼……哥原来你也会脸红啊?」辰禹乖乖地重新打好领带,嘴上却不愿意乖乖地放过不知所措的吕泽。「看起来真是红颜祸水啊!」

吕泽满脸黑线、咏灿无奈扶额、宥亭喷笑出声、允书呆懵歪头,辰禹见到他们这般反应,立刻会意过来,难为轻地搔搔头发。「啊!我说错了吗?嘿嘿……」

「算你有点自知。」宥亭伸出手,掌心向上。

上一次五个人相互打气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那些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彼此,在这拥挤的圈圈里看着彼此最幸福的模样。

如果时间沉淀了每一刻的发生,岁月将它腌渍成回忆,只有再次开封品尝,才会知道它是更加酸涩、甘醇、清咸,或者……苦尽甘来。

舞台灯亮,万人欢声宛如一场大雨,五人身穿当年的学生制服,用最初始的样貌,乘着升降台缓缓登场──雨过天青,展翅越过彩虹。

====完====

其实有番外wwww

但让我吊个胃口wwww

竹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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