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个月後，中午一时半。
宽阔的开放式厨房里正好有一个人端着两个盆子转身，她悠然却又专心地把它们放到背後那张靠着岛台型厨柜的吧台式高脚餐桌上，这张高脚餐桌仅只容纳四张高脚椅。
嗯，有点歪，应该要移过一点点。她轻轻把右边的盆子推了一下，感觉对得嘴角不自觉弯起来。
惊觉时间已经到了，她抬眼看向墙上屋子主人介绍说过是从荷兰买回来的蓝底金属包边的时钟，分针已经快要迈向数字九了。她赶紧脱下围裙，快步走向这屋子的主人房间，敷衍地敲了敲门以示礼貌後打开房门，果然不出所料，屋子的主人还没有起床的迹象。
「菾可锞，快点起来梳洗，午餐我都弄好了。」谷翎兰等了一会都没有人给她反应，索性走过去把被子一把拉开，一双纤瘦白晳的腿尽收眼底，两个月前刚搬来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也很辣眼睛，可如今……她已经麻目了。
空调的寒意冷得菾可锞的舒适都没了，她蠕动了一下下，又左右滚了一下下，想起她今天要陪翎兰去学校办手续，算是为了尽责任，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缓慢的爬起来。
抓了抓已经够乱的头发，打了个很长的呵欠，有点清醒的看向床边抱臂的小家伙，和三个月前相比，眼前的春绪说实在她还需要点时间去适应。「你也体谅一下我早上六点才回来。」
「体谅了，要不然我是很想早上就过去办手续，下午还可以去打工，为了你，我请了一天的假。快，吃完你还要换衣服化妆，出门都快三点多，去到学校不塞车也要半个小时，塞一塞车要一个小时呢，暑假校务处五点半下班的啦。」翻了一个白眼，人都醒了，她也没理由再留在房间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睡不饱的灵魂彷佛被抽空，菾可锞能听进脑子的也只有午餐已准备好，还有……五点半前要到学校。
四点四十八分，她们赶到了教务处，找到了注册组的的黄主任。
黄主任明显给她们看面色，黑着一张铁脸瞪住她们二人，开口问：「来办复学？文件全都带了吗？」她一心就是要为难她们。
「带啦，身份证副本、学生证、填好的复学申请表……还有手续费两百块。」把文件袋里的东西全拿了出来放到黄主任面前。
闷气的黄主任把东西拿在手上暗里翻个白眼，不满的把资料都翻了一翻，确实文件是带了，才正眼看向复学申请表上的资料。认真看了一遍上面的名字，她疑惑的抬头看向谷翎兰几秒後，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是谷翎兰？」
「有假的？」翎兰也跟着疑惑的皱起眉反问。
「身份证有吗？我想看一看。」
翎兰无奈的点点头，从帆布包里翻出身份证交给她看，对方看了又看，看证件又看着她，来来回回被看得有点不舒服，甚至身旁的菾可锞也小声在耳边问她：「你是不是犯过甚麽事？」凶瞪可锞一眼，再被黄主任看多一会，对方才放过她，把证件归还。
「不好意思，你和我印象中有很大的出入，四年的时间你改变不少。」黄主任态度完全改变，无论语调与脸色都礼貌多了。
「也…….是啦，不过黄主任你记得我也让我很惊讶。」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学校每年都有新学生，每年学生都要到注册部门，几千张脸孔，要记住一个人的样子和名字，除非是给她很深的印象。
「那一年考进来的学生有一千多人，分数最高的就是你，而且，你的分数是破了我们学校的记录，印象当然深刻，加上…….我也知道那一年你要休学的原因，亦是我接收你的休学申请表。」黄主任最後转为一脸惋惜与怜悯。
气温霎时下降，翎兰笑而不语。
「旧事过了就不提啦，不过倒要跟你真的要谈谈一些事情，我们到休息室坐下来谈吧。」黄主任拿着所有资料起来，微笑的请她们俩到後方的休息室去。
黄主任为她们各倒了一杯温水，神神秘秘的感觉，弄得翎兰和自感无辜被罚来陪坐的菾可锞感到相当忐忑。
「你们俩个放松点，弄得我要做甚麽坏事似的。」黄主任笑着的呼了口气，她打开了手上的文件夹。「是这样的，当年谷同学休学的时间正值在大一最後一个学期年度考前，以正常来算，没了最後一期的考试成绩是不可能当你修了学分……」
谷翎兰边听边点头，她来复学一心也是来重读大一课。
「意思是，学校给咱们的翎兰学霸弄了一个不正常的方法来算吗？」菾可锞听到前面已猜到当年春绪原来是个学霸，而且以眼前这个女人的说法，她已猜到结果。
「啧。」翎兰耸起眉毛，斜瞟的厉了她一眼。
她的话的确让黄主任感到一丝尴尬，她笑了一笑，继续道：「菾小姐是没说错，我们在谷同学休学後有为她的事情拿到每月例会中讨论，种种的因素，有老师提出谷同学复学後不必再重修所有科目，因为以谷同学当时各科的分数来看，根本已经合格有余，不应该只差一个考试分数而当掉她，所以……」
「意思是，我不用重修大一的课目了？！」有点喜出望外，翎兰早就作好心理准备要多用一年时间去追。
「差一点点。」黄主任笑笑的用两只手指比着。「重修是不用重修，但你要考试，因为程序上，我们要把你的成绩录入资料库的，考试在开学後你去找当年的老师，到时候他们应该已准备好试卷的了。」
坐对面的二人十分同意地点了点头，在结束前，黄主任醒起一件事，对翎兰说：「对了，大一英语一级的麦克老师因为想回去美国教书，他也是上个月才离开，所以英语一级的考试会由新来的老师代替，她是包办外语系英语一至四级的必修课，在开学後就跟她说要考英语一级，我们这边会告诉她你的基本情况，当然私人的部分不会提起。」
黄主任最後离开前的微笑温暖了翎兰，使她对未来重新要适应校园生活的忐忑减少了很多。
回到到教务处，黄主任坐下来後登入职员後台，翻到老师资料的最後一页，看向也是由她亲手加上去的最後一位老师的资料，瞄了几眼那张刻板的证件照片，脸上看不出情绪，眼睛乌黑洁亮，划得挺直的眉又露出些许老师专属的威严，嘴角呈水平线，看起来很年轻却又因为老师这“造型”使她有点老成。
直接拨向资料上的手机号，响了两声便有人接听。
「喂，你好，请问你是柯萼璿吗？」小心地，她还是先问问。
对方似乎有点疑惑的顿了几秒才回：「是，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学校注册部的黄主任，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不好意思，在你还没上班的时间打扰你。」
「没事，不打扰，你说吧。」柯萼璿在咖啡厅把咖啡放下，合上手中的英文小说，专心听这通电话。
黄主任除了谷翎兰的私人部分，其余都详细地跟柯萼璿说了，包括这个决定是由经由校董会同意的。
「校董会都同意了，我这边也没问题，只是出一份考卷而已，不过多问一句，考卷的难度有没有要求？」她的意思是，要不要就这位久没上学的同学而需要把考卷难道降底。
难度要求？
有点不明所意，黄主任随便回说：「没甚麽特别要求，就你认为英语一级该考甚麽来设计试卷就可以了。」
「嗯，这样嘛，那我就照自己的要求去做，还有没有其他事？」打扰的时间也该结束了，柯萼璿心念。
她还想把余下的三分之一的小说看完，那回家後才有空闲去设计试卷，离开学只剩半个月，要设计一份合适大一程度的试卷在时间上也只属刚好。
「没了，不好意思，打扰那麽久，那迟些再见。」黄主任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赶紧说些场面话後把电话挂掉。
把手机放回包里面，再次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把那本英语版的推理小说翻回到夹住书签的那页，继续投进去充满悬疑又要动脑筋的张力剧情里面。
进入小说里前，她低语的念…..
「嗯……好不好把这段推理情节拿出来放到试卷里？不知道那位同学的水平是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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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一阵冷颤，就像连贯一样，冷颤之後，房车中坐在副驾上的谷翎兰连环打了几个喷嚏。
「冷吗？」菾可锞把空调温气调高一点。
「不是啊……一定是你的车脏，多尘蟎，还有点时间，不如把车拿去洗洗，我们吃个晚餐後再拿车去ＢＤ啦，可锞啊，你好歹是女生，注重清洁！」翎兰伸手小心地打开前面的抽屉，像是有细菌般用兰花手抽了一张面纸擦鼻。
自从婠曲璩下达指令要她收留春绪之後的几天，天天她都被说她脏和邋遢，她已经很自觉每天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洗衣篮，把地方收拾一下，扫地拖地，只是偶而真的回来太累才直接倒床就睡……
车子她也有拿去洗，对上一次好像是……半年前……？
「听你的，就拿去洗，别说得好像我的车子是有多脏！」瞄到她像要面临大敌的抽走她的面纸来用，就是一脸嫌东嫌西。
把车交给洗车店，她们便去了附近百货公司的点水楼吃小笼包，由於现在还早，不用等位置就可以进去吃，吃完还去逛街，各自都买些衣服和鞋子，时间到了回去把车拿了後就出发去ＢＤ。
回到了ＢＤ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ＢＤ的夜色彩已经开始，电梯门还没打开就听到里面炙热火辣的强劲节奏。走出电梯的俩人互看了一眼，笑笑的碰肩走进去，沿路碰到的熟人都跟她们打招呼。
「太久没来这里，感觉……有点陌生。」咚地坐到BD办公室重地的沙发里，坐姿很豪迈，不知不觉，翎兰只要处身在这里，她体内的春绪会跑出来。
「你现在的样子也让我陌生，不过在这里，你又有点春绪的感觉，脸上总是带点可爱。」可锞把外套脱掉挂在衣架上，熟练地把波浪长发绑起，戴上眼边眼镜，一个屁股坐在舒适的真皮大班椅里，开始上班的一切准备。
被她一说起，翎兰审视自己一番，像男生的坐姿被自己逗笑了起来。「在这里，我就是春绪啊～」她怀心的突然靠在办公桌上，上半身倾过去把脸凑到可锞的面方，勾起熟练成自然的可爱笑容。
这个可爱又带魅力的笑容有毒！菾可锞很快响了心里警号，一个巴掌拍在她的额前推开她道：「骗一下外面的寂寞少妇还行，要迷倒我的话除非你去趟韩国换一张脸回来。」
「切！」嘟起嘴巴坐回沙发里，无聊的刷一下手机。
「时间还早，有捷运可坐，不如你回去念念书，一开学就考试，虽说你是学霸，可还得温习吧？」桌面上已经有不少今天的单子送了进来，她一边入帐一边也瞄一眼沙发里面的小女生。
「我不想回去，一个人……一样寂寞。」默默把手机放下，她双手抱胸看着可锞工作的样子，忽然道：「问你哦…..我要不要转系？现在看你当会计也满不错，收入又高。」
自从离开ＢＤ後，翎兰的工作只余下偶尔有本地品牌的时装店找她拍一下照片，她是有相当多的积蓄，即使没多少收入她都会答应，目的是想自己多一些事情做，可也不能像老人一样全靠积蓄，所以最近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像其他人一样，去便利店找份工作，总不能坐食山空吧？
「遇到好的公司就是罗～像我遇到婠曲璩也是百年一遇，你还是专心修读外语吧，至少多学几个语言，我认为未来有更多不同的机遇和发展。」桌面的单子不多，她用了十分钟就录到电脑中，捏捏肩膀，她起来坐过去沙发那儿陪她聊聊。
「不过，如果你能力所及又对帐目有兴趣的话，不妨试一下多修一门会计学罗，你那麽厉害，向学校申请双修吧。」
「我考虑看看。」翎兰若有所思的回道。
「你那麽久没来，你猜外面的人还认得你吗？」打量着她一身的装扮，可锞想到一些好玩的事。
「呃…..好像刚才的人都只向你打招呼，我想应该看不出来。」毕竟她全身衣着打扮没有一部分是像春绪的，头发看起来虽然都是短的，但三个月里面长到可以绑一根小辫子。
可锞把嘴角抹起，她指指外面说：「我想出去喝杯饮料吃点水果，一起不？」
瞪住她一脸看戏的嘴脸，翎兰拗气站起来答应说：「当然！」
两个人来到圆形的吧台坐下，由於翎兰的胃已被婠曲璩下令不可以再喝酒，菾可锞为她点了一杯综合有汽果汁，待点的小吃都来了，双双坐在吧台处喝吃起来，彷佛两个小时前的晚餐已经完全消化掉一样。
「ＮＤＹ，你看我身边的这位女孩漂不漂亮？合你胃口吗？」菾可锞向酒保ＮＤＹ率先下手，嘴角偷偷地翘起。
「菾姐，你在耍我呢，春绪弟弟我可不敢碰啊。」ＮＤＹ装作怕怕的，不过他也真的怕啊，谁不知道以前四大红人之中，每个人都很保护春绪弟弟，四个老板虽然不说，可明眼人在行为上都会先护着她。
「你认得她？！」菾可锞瞠目看着他。
「刚坐下来是认不出，看多几眼就知道了，没想到春绪弟弟变春绪妹妹也是很有市场，我有注意到场内不少富少都偷看过来。」ＮＤＹ坏心眼的头往她们後方指过去。
自然的随他指示的方向扭过头看过去，果真有一桌的富少大胆公然往她们单了单眼，传个飞吻。
冷颤从脚底窜上来，翎兰赶紧转回来，即时喝一口果汁镇定一下。
「看你的反应…….似乎弯到直不来罗?」菾可锞其实也很好奇，在来ＢＤ前从没有恋爱经验的她，是真的被潜移默化，还是脱离了工作就是直女。
「莫说是你，连我自己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脱离了陪女生度夜的日子，慢慢我找回以前的那个自己，却又无可否认，春绪是隐藏在内心的另一个自己，不单是说喜不喜欢女生，而是关於春绪各个方面的。」手拿着吸管把综合果汁一直搅动，杯子里不同颜色的饮料像旋涡的混合起来。
ＮＤＹ适时的到另一端去假装洗杯子，为其他客人调酒，把严肃的气氛留给她们。
「唔…….至少你得感受一下自己喜不喜欢男生，不如这样，还有半个月开学了，开学之後多认识一下大学男生，大学的男生较单纯，没那些富少张狂乱来。其他都慢慢来吧，要重新投入原来的自己，是需要点时间。」
「啊！对了，曲璩千叮万嘱今天你要跟我回来一趟的吗？怎麽还没见人啊！她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乖宝宝，准时十一点就要躺床的呢！」菾可锞忽然东张西望，又瞧向ＮＤＹ用眼神问他，他回应的只有摊手遥头。
「谁是宝宝！我只是晚上没事做就早点去休息而已。」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瞪後她也观看四周，找着不婠老板那抹慵懒的身影。
忽然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视线，一阵浓烈的古龙水味道呛得她仰後几分，抬头看上去，该不是刚才对她单眼的富少吧？
「嗨，这位小妹妹，你成年了吗？要不要哥哥替你结帐？」很顺势的坐了下来，富少用自以为很有魅力的笑容发出十万伏特的电力。不过似乎他忘记了能来这区域的人，身份来头都是有一定水平的人，他以为自己去了普通的夜店，乱泡妹。
可惜，他对着发动电力的翎兰是一块木头，不来电！
菾可锞看好戏的在旁边不动声色，看看现在的“春绪”会如何处理，但她却一定紧盯住来者的举子，稍有让人不舒服的行为，她必会出手踢他出ＢＤ。
「能来这里，你说我成年了没，而且，帐不用你来结，谢谢。」翎兰明显表现出拒他门外的气场，看人家的眼光根本是用瞪的。
「那我也可以请你喝一杯啊！」富少老练的张臂把她搂在胸怀里面，向ＮＤＹ打个眼色，要他倒杯酒过来。
不过，知道他搂着的人是谁的ＮＤＹ才没那麽傻倒酒过去。
陌生的男性气息，使她全身上下毛孔扩张，她反射性的脱离富少的胸间，顺手把她自己那杯综合果汁拨向他，是让他清醒清醒，别以为ＢＤ甚麽人都可以乱抱！「醒了没？还没我可以再拨一杯，ＮＤＹ，给我再调一杯加冰的果汁。」她瞪住富少一脸不可相信的脸，大喊向ＮＤＹ那儿。
哎哟，春绪妹妹要的，ＮＤＹ不敢怠慢，马上把加了很多冰块的果汁调好送上。
回过神的富少脸上开始狰狞起来，叫嚷道：「婊子，你以为自己甚麽人，敢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的对白很土，有事了就讲身份地位，在这里轮不到你来撒野！」讲多浪费口水，翎兰眼灵手快拿起ＮＤＹ送来的冰冻果汁再拨他脸，让他再醒一点。
哼，她混ＢＤ的时间一定比这富少多很多，没甚麽人她不敢得罪的。
骚动已引来四周的注视，而且在翎兰拨第二杯果汁之後，富少的友人看情势不对也从那边走了过来，似乎要以人多势众来压境。
「操你妈的！本少今天就要给你颜色看！」他抓住翎兰的手，举手想要扇她巴掌，却又没想过对方反过来用空出来的手扇他巴掌，再一脚踢他到地上。
趁他还没爬起来，翎兰再一脚踩住他的右手不让他动，他哀哀叫的声线使她心情大好。
「见好要收，这位小妹妹。」忽然有另一个人插手进来，挡住了男方友人想来打一架的势头。她搂住翎兰的肩拉她退後几步，让她不要再踩住那个男人。「今天的事就此成罢，扶他走吧，你们那桌的帐由我来付，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你又是谁啊！为甚麽我要听你的！快给我滚！我今天就要把她带回家给上了！还要她招呼我全部的朋友才可以！」富少被友人扶起後当然不甘心，他堂堂远海集团太子竟被一个女人作弄！
眼尖的友人认出杀出来的女人是谁，用力的拉住想发野的他，小声道：「冷静点！今天就事就算了，她是道家长子道捷琛的女人，我们惹不起！」
「道捷琛？道航集团的接班人？」富少听完整个冷静下来，却目光凶悍的瞪住这个女人。
难怪姿色这麽高，身材好，样子无话可说……
「知道我是谁还不走吗？」他们的小声细语真的小，小到四周的都听得清楚。
「哼，今天就给面子道大哥，兄弟我们走，去别的地方再喝。」富少领头转身，擦过身边看戏的人都瞪他们一眼，趾高气扬的带队走。
人走了，四散吃瓜子群都回去继续吃喝，中途插手进来的郭嫣待人群散了，便拉住翎兰走去她的包厢里面，里面没有一个人，就只有她们两个。「很久不见，我的小可爱，差点认不出你，你这样惹事很容易出大事的，别让姐姐忧心。」郭嫣用指尖妩媚的逗了她的下巴，嘴角深深的勾起，托着腮子瞅看着她。
「是他先对我动手动脚啦！」翎兰知道郭嫣刚才出手帮她就是知道她是谁了。
「谁叫你无论是春绪弟弟还是春绪妹妹都那麽有魅力啊。」郭嫣把翎兰搂过来，轻揉着她的脸颊，还禁不住往她脸上啵了一吻。
「哎啊，郭嫣，不要这样。」她无奈的被亲後无力还击，又不像刚才那样对她，郭嫣是她的老客户，也是十分疼爱她。
就知道她不会反抗，眼前的她和春绪很不一样，这样的翎兰使她更有保护慾，更想带她回家好好圈养。「我知道你要上学了，再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意，你的起居我负责。」
「不用，我自己可以。」说实在，被郭嫣抱住的感觉很舒服，也有安全感，由一开始她成为春绪，第一个点她的就是郭嫣，对於郭嫣，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真是的…….你不做了，我也失去很多乐趣，打听到你今天会来我才来的，你可以不做，但……..我是例外，可以吗？不用做甚麽，就陪我吃饭逛街，我可以送你上学放学，你不是不知道，做道捷琛的女人就只是个花瓶，每天就是要花钱！你知道很可笑的是，这几个月我没花甚麽钱，他竟然问我是不是生病了？哼，在他眼中，我就只会花他的钱！」
翎兰勾一勾嘴角笑指：「他至少……有留意你的动向，懂问你是不是生病了！」说完她闭不住的笑起来。
包厢有人敲门，得到应许後外面的人推开门走进来。
「哎～是婠老板！少有哟，你找我？」郭嫣弯起眉笑着打招呼。
「谁要找你，是你把我要见的人抢了。」婠曲璩领着两个人进来，一位是菾可锞，另一个则是一位律师。「晶晶，在这有另外的人没问题吗？」她扭头问向许晶晶。
「如果两位当事人没问题就没问题。」许晶晶笑笑的说。
「翎兰，我找你过来是处理当时你爸妈遗产的事，这样你ＯＫ吗？」婠曲璩看了一眼郭嫣，似乎她不打算要离开。
她到底有多喜欢春绪？自从春绪离开ＢＤ後，这个女人就缠住她说要买起春绪，她是妈的有病吗？道捷琛是甚麽人！给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找个女人去包养，最後死得很惨的只有翎兰，所以她一开始就让春绪搬去菾可锞那儿住！
因为郭家对道家在生意上也帮助不少，道捷琛不会贸然去处理郭嫣。
「哦～原来找我过来是这个啊，其实也没甚麽不见得人的事，没问题，就在这里。」
「那我开始吧。」许晶晶打开文件说：「当年因为你还没到法定年龄，所以你爸妈的遗产需要由监护人来看管，如今你也到了法定年龄，文件我也准备了，内容是现在你已经成年，正式接手所有遗产，包括你爸妈当时存在银行里的钱、股票以及居住单位的拥有权，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而监护人方面，只要双方签字，菾小姐就不再是你的监护人，你的人生以後就靠自己罗。」
她把另外两份一样的文件放到菾可锞和她面前，让她们先考虑看看。
菾可锞笑笑的签下她的大名，翎兰有点失落感，却被她抱住道：「不做监护人我就做你的姐姐，好不？」
「真的？」翎兰眼眶泛起泪水。
「当然，有你做妹妹我的家才天天乾净，天天有好吃的家饭吃。」她坏心的单单眼。
被逗哭又逗笑，翎兰抱住她。
温馨的场面偏偏有人喜欢打断.......
「我也要做你的姐姐，不可以拒绝！」郭嫣挣开可锞，也把翎兰抱住，还往她脸上又偷亲了一吻……
包厢里的人无言以对，婠曲璩领着呆傻了的许晶晶先溜走，随後菾可锞怒瞪了郭嫣後也离开包厢。
「以後要叫我姐姐，好不？」
「好好…….你先放开我。」翎兰被抱得有点喘不过来。
「好，不过……」
郭嫣把唇印上去她的小嘴，不容她的拒绝，翎兰渐渐意识迷离，灵魂被带走，她抱住郭嫣…..
不自觉地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