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不堪的记忆又一次出现在她脑海里,还有那个令人恶心的声线。
「宸曦啊!今天上学很累吧!舅舅帮你按摩脚好吗?」
从小腿,再到大腿,不知不觉就伸进内裤里。
「宸曦啊!你要乖乖的喔!等一下会很舒服的。」
那根手指就这样畅通无阻的进到了私密处。
「宸曦啊!别动!舅舅说会舒服的,舅舅没有骗过你对吧!」
第二根、第三根,慢慢的滑进去,不断的抽搐。
「对!就是这样,曦曦好乖。」
总觉得身体里有液体流出,可是下身却动不了。
「曦曦才小学吧!发育真好,舅舅很喜欢。」
胸部被他捏了一把,於是便开始挣扎。
「俞宸曦,你敢再乱动试试看。别忘了你爸爸可是收了我的钱,想帮他赚钱,就识相点让我处理。」
原本还在身上的遮蔽物被扯了下来,接着是火热热的一巴掌打在脸上。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每一次醒来都是身上一丝不挂,无处不是疼痛。怎麽晕倒的,怎麽被糟蹋的,想忘记却都忘不了。
脸上的伤痕好像又突然痛了起来,到底是为什麽?
在每一个晚上,没有衣物没有棉被,就这样缩在床上,忍受刺骨的寒风。唯一感到温暖的时候,往往都是被那个男人压制时,所得到生理上的温暖。
她知道她有宸光、有阿谦还有爸爸陪在她身边。那时的孤单已经消失了,但是害怕和恐惧始终存在,一想到父亲、母亲以及那个男人,就像是全身上下的所有细胞都开始恐慌,产生畏惧。
俞宸曦没有理由要受这种痛苦,当时的法律不公正,当时的法官不尽责,当时的所有一切通通都是错的,那些人应该都要遭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过着吃香喝辣的日子。
可是到了现在,她们还能说什麽?俞宸光和俞宸曦还能够为自己做什麽?
报仇?找谁报,那个判他无罪的法官?还是那个在开庭前就收了钱的检察官?
是不是,非要让法律来负责这一切?
就在俞宸光虚弱的快倒下时,厕所的门被一个男人给打开了。
「我们这里不是给你玩女人的。」那个男人对着老大说,是阿谦吗?
「老子每次来都有消费,喝你调的酒。慎啊,这麽不给面子,行吗?」
慎?他是谁?
老大帐着自己是客人,用不悦的语气对着慎说。
但,接他话的是一个拳头,貌似是那个慎为她揍了老大一拳。
「那女人你碰不起。」一拳结束,老大撞在墙壁上,被他扣住的俞宸光因为没有了力气而瘫软在墙边,破烂不堪的衣服,凌乱的头发,真狼狈。
慎蹲在俞宸光面前,整理着她的头发,脱下外套披在俞宸光身上,接着又走向被揍倒在地上的老大。
狭小的厕所,挤进了三个人,明明在这麽小的空间里,俞宸光却看不到慎的脸,到底是因为眼前模糊的关系,还是因为慎刻意不让她看见他的脸。
「那女人是你的啊!慎。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像国中生的小女友吗。」老大轻笑着。
「闭嘴,我和她的事你管不着。」他往老大的方向靠近,「一,你现在自己滚出这里。二,我找人报警。三,我轰你和那些废物出去。」慎拉起他的领子,抬起手来作势要再给他一拳。
听到报警两字,老大甩开慎的手,自认倒楣的往外走,离开厕所前还不忘对俞宸光喊着:「美女,下次再玩一次吧!」便摸摸鼻子走了。
慎看向摊坐在地上的俞宸光,她低着头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接着弯下腰摇摇她的肩膀,却没有回应,他拨开俞宸光的头发,露出她漂亮的脸蛋。
脸色苍白,可是双颊却有淡淡的红色,比一般人喝醉的绯红还要再虚弱的感觉,嘴唇没有血色,脖子上一个一个的痕迹,这麽好看女孩竟然被糟蹋成这样。
或许是因为过度惊吓,才会昏倒的吧!慎想着。
「俞宸光!俞宸光!」他还是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但终究没有得到回应。
慎叹了口气,把她横抱了起来,往员工休息室走去。
◇
季宇谦被那个女人缠了一阵子,不管是名字、生日、学校连身分证字号她都要,让他难以脱身。不晓得俞宸光怎麽样了,进去了这麽久还没出来,是掉进马桶里了吗?
因为是女厕,季宇谦不好意思进去,在这里也没有认识的女性,只好拜托眼前缠人的女人:「姐姐,你可不可以进去女厕里面帮我看看有没有人在里面,我朋友进去好久了。」
「是女朋友吗?小帅哥。」女人轻轻的一笑,挑逗的眼神令人发麻。
「是。」
女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没有在里面了。虎哥刚在玩一个还不错的妞,有个调酒师就跑进去给了虎哥一拳,然後就抱走罗!」
虎哥?调酒师?刚在玩?她只是去个厕所怎麽会遇到这麽多事。
被玩了?怎麽玩。被抱走了,抱到哪去了。
难道是晕倒了。不可能。
不可能不反抗,不可能任人摆布,除非现在她是俞宸曦。
季宇谦已经不在乎什麽好不好意思,直接冲进女厕找人,他一间一间的找,就算被大骂色狼或是变态,也始终看不到俞宸光的身影。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有客人投诉您了。您已经造成其他客人的困扰了。」
「那我要投诉你们,我女朋友被你们调酒师带走了!现在人在哪里我完全不知道。」季宇谦疯狂似的对着服务生大吼,他只听过在夜店外被捡走,没听过在夜店里的女厕被调酒师抱走,人要醉倒也没那麽容易,更何况她喝的是浓度不高的调酒,要是哪天给她一杯长岛冰茶,岂不是就失身了。
他吼完後,又继续在吧台、舞池及厕所旁不断的找寻俞宸光,想让李彦兴一起找,但却在重要时刻不见踪影。
半响,有个人拍了他的肩膀,是一个陌生人,黑色头发,黑色衬衫,黑色长裤,简称为三黑的男人叫住了他,「你在找俞宸光,对吧?」
听到那女人的名字,季宇谦上前抓着三黑的领子,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是那个调酒师对吧!」抓住领子的手又加重了力道:「宸光在哪?为什麽带走她?」
「在里面,跟我走。」三黑不屑拨开停留在自己领子上的手,用不悦的语气说着。
他带着季宇谦穿过人群,走到比较阴暗的地方,那里有间房间,门板上写着「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