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劫後餘生,熏香醉人(兄妹) — 第二十一章-睜開雙眸所見之人(4) (男主觀點)

拧毛巾的滴答水声让四周听来那样安静,我逐渐意识到自己原来躺在家里卧室的床上,柔软的床垫和温暖的被窝将我包裹我却感到寒冷,於是在她将毛巾重新放回我的额头时,我伸手抓住她透着凉意的手臂,喊了她一声,也藉此确认她是否真的在这里。

「杰礼!」愣了半晌後她喊了我的名字,冰冷的小手贴上我的脸,软软的声音里流泄出藏不住的担忧,「你还好吗?头疼不疼?」

我静静凝望她,不想打破这般凝滞因此什麽也没回答。

「怎麽不说话,是不是哪里疼?」她拨开在我头上的毛巾,柔软的手压上我的额际,「还是你肚子饿了?我煮了一点海鲜粥,我喂你吃好不好?」

海鲜粥?她进厨房了?

不管身上的不适,我将她白皙的手一把拉过来,低眸查看了一会,没有看见任何刀伤。

「我不是说过厨房很危险麽?你为什麽――」

「危险?」闻言,她瞪大了双眼,原本轻柔的声线倏地染上了愤怒的色彩,「韩杰礼我告诉你,上次的事情我会气一辈子,不要以为我没表现出来你就可以当作什麽都没发生!好了,现在你因为疲劳过度躺在这里,你想怎麽样?还要继续跟我讨论厨房危不危险这件事吗?」

被她这麽一吼,本来就不是很清晰的脑袋更懵了,我几乎没怎麽听她连名带姓地喊我,更别说这麽中气十足的训人现场了。

虽然没有之前在厨房那次可怕,但不可否认,平常一向温柔的她一生起气来,尽管明白她不会坚持太久,还是不免畏惧个七八分,那模样很吓人的。

「我知道了,」我弱弱地道,「你不要生气……」

「我不只生气,还心疼!」

心疼。为什麽看她这麽愤怒的小脸,我却有种此生无憾的错觉?

果然,色不迷人,人自迷。

想着,嘴角缓缓上扬,被抓个正着。

「你笑什麽?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跟你唔……」

我抓住她的手腕轻轻将她拉过来,左手施力撑起自己,把她还没说完的话全数咽下,伸舌下探让她柔软的舌头滑入我的口腔,拉起她的手臂让她缠上我的脖颈,嘴里那令人为之疯狂的甘甜让我体内的乾火烧得更烈,我把她整个人拉到床上,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突来的动作让勾着我脖子的手滑落而下,她两手抵在我的胸膛,作势要用力推开我,却软呼呼地,「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气消……你的身体好烫!」

「你和医生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放心,工作过度不会传染,我也舍不得传染给你。」

「不、我不是怕你传染,是你的身体……」

我低头吻上她的脖颈,微微的清香和娇腻的喘息几乎要让我失去理智,她的身体敏感的让人快要疯掉。我按住她的手,感觉身下的人微微颤抖着,清澈的瞳孔慢慢变的混浊迷蒙,缓缓向上来到她最为敏感的耳垂附近,又是啃咬又是舔吮,瞬间就让她的体温攀至高峰。

「薰,」我在她耳边轻笑一声,「还生气麽?」

她微颤着身子发出软糯的声音,「当然气……唔,先、先吃饭好不好?靳阳他们说你从中午开始就没吃饭了,医生也要你好好休息。」

「嗯,我在吃了。」

我哑着嗓低语,俯身继续细吻她白嫩的脖颈,一路吻到耳边,她炽热的呼吸清晰而细微地划过我的肌肤,越发急促的心跳使我的灵魂也跟着浮躁起来。

终於我放开她的双手,轻轻抚上她的脖颈然後吻上她的额头,她紧紧扯着我的衣服,不知过了多久像终於动情一般,软软的唇开始轻轻吻我的脖子,接着慢慢滑至我喉间的突起。

仅仅只是如此便使我仅存的忍耐像断了线似地全数炸开,脑袋的晕眩和体内的慾火燃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癫狂。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心里无时无刻想着也许现在的力道会吻得她生疼却还是无法停止,手在不知何时便已钻进她的衣服,手掌抚过她滑润的肌肤让她抖得一蹋糊涂,她涨红着脸颤颤地抓住我的手臂,撩人的吟喘里似乎混杂了我的名字。

我很喜欢听她喊我的名字,像确认也像证实我的存在,但同时也是说服我不再趋近的唯一手段。

「杰礼……」

啊,也只有她能用着这样温柔的声音,说出这般残忍的话语。

令我病态一般,如此着迷。

***

最近的工作量确实增加不少,接连好几天我都早出晚归,忙得连饭也没空吃。但这并非最近才有的事,我一直都是这麽走过来的,更甚至直接睡在办公室,连家也没回过几次。

不,并不是因为忙碌才在外流浪,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没理由回家。

直到薰出现在我的日常。

我撑着头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自那个夜晚後,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凝望便彷佛要抽光我所有气力,更别说要压抑我体内持续膨胀的巨大贪婪,也许会掏空灵魂也不一定。

但我不在乎,哪怕只为了一秒,我都愿付出所有。

「早安,薰。」我倾身在她耳边轻语,不想吵醒她,却又希望她能够睁眼回望。

对於她我想我始终是矛盾的。我没有忘记她从小就一直挂在嘴边的梦想,好几次想就这麽带她飞往美国却迟迟没有动作,连开口提起都做不到。尽管自某天开始我和她之间就不再只是哥哥和妹妹这样单纯的关系,却不曾想过有一天,我对她的爱恋会超出自己所能负荷的范围。

因为深信有出口,所以就一头栽进去了。

但我怎麽也没想到,当初纵身跃进的黑,竟是个漫无尽头的无底洞。

结局。

我也曾思索过这一个词汇所代表的真正意涵,也并非没有想过存在於我和薰之间那必然的终点。我知道,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却始终无法克制自己去想,可能、也许,我和她能够迎向另一个结局。

然而不到最後我甚至不知道,薰究竟会成为我什麽样的注定?

我拾着汤勺望着自瓦斯炉底盘不断窜起的火光,锅内的海鲜粥随着翻搅逐渐变得浓稠,表面开始涌上自底部滚滚而上的泡泡。关掉瓦斯炉的同时,一双纤细的手臂蓦地从身後缠上我的腰肢。

我猛然僵住身子。她总是如此,仅仅只是拥抱就足以让我呼吸变调。放下汤勺,我轻轻拉开她的手臂,接着转身面向她。

「怎麽不多睡一会?」

她揉了揉还睡意朦胧的双眼,「没有你我睡不着……」

话才刚落,她再度将脸埋进我的怀里,柔软的身躯也顺势贴靠上来。我低头想伸手抚上她的左颊,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入没扣好的钮扣底下,那隐隐暴露的浅沟里,想别开目光,却转而定格在缀於她白皙脖颈旁的几处红痕上。

昨晚我差点就要了这个女孩。

我已经忘记是什麽阻却我更进一步,是疲劳还是意志早就无人能考。老实说我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但在她身上的依旧是她昨晚穿的衣服,仅仅只是如此就已经说明太多的细节,并且给了我能够松口气的瞬间。

究竟是什麽成为了你的弱点呢?

弱点。

一如我时时刻刻戒备着那些她可能畏惧的目光,一如,我对这个毫不在乎的世界做出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但於我而言,薰是我唯一的救赎,也是我始终无法负荷的脆弱。我只望见前方的光明,却从来也不曾注意身後的阴影。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除了昨天,我们哪天是睡一起的?」

自己有多少自制力我还是知道的,若不分开睡我还真不知自己会有多荒唐。

「嗯……不知道,」她迷迷糊糊地说,「好像有你在就睡得特别好。」

语毕,她突然施力扯紧了我的袖子,我俯身将脸埋入她的脖颈,柔和的温度裹着微微的清香,再熟悉不过的触碰更贴切的形容像毒品,越是挣扎越是抗拒,就越是让人上瘾。

有的时候我会想,或许我与她根本不适合彼此,但她恰好停在了最能感动我的时刻。

於是我只认得那个气味,也只会记得这份温度了。

「你昨晚说是谁把我扛回来的?」

「靳阳他们啊,他们说你突然就昏倒了,要不是他们在场……啊!」

「靳阳?」我眯起眼,伸手过去搔她的腰,惹来她一阵狂扭,「你再敢那麽叫他一次试试?」

「不叫了不叫了,你快住手……」

「今天就先放过你,但下次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麽。」

闻言,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哪有这样的,不过就是个名字嘛……」

怕是连你唤着别人名字的声音,我也极为贪恋。

我不知道我对自己的脆弱有多少认知,但不曾有一瞬遗忘自己的自私。

我时常想起她应该离开却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夜晚,尽管保持着部份的理智、不,正因残存着属於我自己的意识,才会没有采取相应的避孕措施。

或许在保全她的情感之前,我所率先考虑的到底还是自身的期望。

然而如此延伸之下,究竟我在期盼着怎样的结局?

「杰礼。」她软着嗓音,幽幽地喊了我一声。

「嗯?」

「昨、昨天是因为太突然了……才让你那样、那样……」

我笑着伸手顺了顺她柔软的发,「哪样?」

「哪、哪样不是重点!」她皱起眉,柔软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愠怒在我心上颤出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我说了会气一辈子,昨天的事也一样,你怎麽都没有好好爱护自己的自觉?你唔――」

尾音未落,我俯下身吻上她的唇,将她嘴里的声音全数咽下。

不,不是结局。

那终究不是我所期盼的。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