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钥匙都还没插进锁里，门竟然从里头自己打开，曹莞婷吓得往後一跳，「芷函姐？」
她已经不意外这群熟人在自宅随意进出，但令她为之惊讶的是……
我刚刚没听错吧？
总是精力充沛的谢芷函竟然在叹气？
「喔，打扰了，我正要回去。」脚步称得上是屡步蹒跚，瞧她这罕见的落魄的模样到底是受了什麽打击？
「芷函姐。」曹莞婷眼明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你……还好吗？」
「还可以。」谢纸函笑得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纸片，「把这给你姐，对她应该有帮助。」
低头一看，像是匆忙之中从纸上随意撕下来的碎片，上面写着一行潦草的数字。
「谁的电话？」
她笑了一下并未多说。
目送谢纸函离开的背影，曹莞婷有说不出的怪异，她总觉得她在刻意逃避什麽。
瞥见的侧脸，露出不属於她的愁容。
不知道是不是大衣的关系，那纤瘦的背影更增添了几分疲倦。
「姐？」曹莞婷敲了敲房门，唤醒沉思中的曹尤熙。
「怎麽？」曹尤熙扭头含笑回望她，嘴角难掩的喜悦溢於言表。曹莞婷这下更困惑了，明明方才独处的两人，散会後情绪却天壤之别。
如果唉声叹气的是自家姐姐还情有可原，但偏偏……事实并非如此！
「……你干嘛那麽高兴？」
「嗯……」她逗趣地挑起眉，「因为刚刚有人害羞逃跑了。」
「你说的该不会是……」曹莞婷的嘴角轻抽，「芷函姐？」
曹尤熙理所当然地耸肩，「不然还有谁能让我这麽高兴？」
「也是啦。」顷刻间曹莞婷也不知道该怎麽吐槽回去，索性翻了枚优雅的白眼，「喏，给你。」
「纸条？」
「芷函姐说你会需要的，叫我转交。」
曹尤熙摊开一看，一组陌生的号码印入眼帘，「谁的电话？」
「芷函姐没有说。」曹莞婷搔了搔脑袋，看着同样摸不着头绪的曹尤熙道：「你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看字迹就能认出是谁的。」
「我又不是神。」曹尤熙摇头。
「你是学霸。」曹莞婷点头，「打过去问问看？」
「嗯，函函给的号码应该没问题。」她顺手将纸条翻到背面，空荡荡的白纸只有一个『表』字。「写这号码的人那时应该很匆忙。」
「为什麽？」
「你看，字迹很潦草，而且像是随意从废纸上撕下来的。」沉思半晌，曹尤熙轻轻啃咬自己的手指，「这字迹也不像函函的啊……会是谁给她的呢？」
「你以为你是侦探吗？」曹莞婷完全傻眼，自家姐姐竟然为一个不明电话号码而入戏很深，看来心情真的忒好。「算了。难得看见你眉开眼笑，挺不赖的。」
「哼。」不理会曹莞婷，曹尤熙继续沉浸在她的侦探扮演里，霎时，那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从脑海里一闪而逝。
几乎是在弹指之间确信，第六感彷佛叫嚣着就是她没错，高中时的社长，李甯。
其实，谢芷函今天是为了给我号码而来的吧。厘清事实，曹尤熙垂下眸无奈苦笑。
她低语，「都这麽久了，你怎麽还是没放弃撮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