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日头正烈,罗扬造开着他的破小卡来到安里教堂,刚熄火,拉起手煞车,透过前方挡风玻璃竟然看到教堂大门口有道熟悉背影,鹅黄色宽版线衫紮在俐落的贴身白色长裤里,斜背黑色皮包,脚踩白布鞋!
本还想说是眼花,他好几天精神不济出现幻觉不是?那身高、那身形只要他闭上眼就会出现眼前,挥之不去,所以极可能是幻觉。不过现在是大白天,他睁着眼都看到了!他真的严重了!
照理来说晚会舞台三天就可完成,他这次却失了水准,五天了才在完工收尾,手下两个年轻师傅逮到机会猛取笑他老了,该退休回家泡他的老人茶去,别在这边妨碍他们接其他工程。
罗扬造盯着那身影许久,见她和他两个师傅不知在说什麽,聊得起劲,头还不时偏左偏右,束起的短发跟支小伞柄似贴在後颈随之摆动,真不是幻影,他眼里闪过的惊喜一秒即逝,脑海闪过阿屏的话,脸又黑了。
『阿造你爱她吗?你会跟她结婚吗?她是一间基金会副总,你……接工程是靠天吃饭,打雷下雨就得停工,验收完成才能请款,经常两三个月没有收入,你不怕以後会…会被看不起吗?』
顿时失去下车的勇气,愣在车内直到有人发现他,指着他的方向,背对着他的美丽身影半回身,抬手靠在额前挡住刺目的阳光,眯眼想把远方的人看清。
她往前走了一步,走出阴影处,洒洒阳光落在她身上,粉白小脸如被金粉点缀,晶亮透彻,视线折射缘故,层层白光将她包围,整个人几乎透明,忽隐忽现不太真实。
怔忡间,罗扬造车门霍然被打开,两个年轻师傅把他架下车,边消遣他边把他带到冯梨叶面前。
「阿造,美丽小姐说你偷盗她的设计耶!」阿兴一脸油条,笑哈哈道。
瞬间不明白他说什麽,罗扬造糊里糊涂两眼睁的老大。
「美女,嫌犯交给你啦!别客气,看你要『抱紧』处理还是要动用私刑,我们都没看见。哈…好渴喔!阿兴,我们去吃冰。」贼头贼脑的阿建打了个大哈欠,伸伸懒腰,「我们什麽都没看见,对吗?」
「对对对,什麽都没看见。」
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搞笑地以蛇行方式快速逃离,先躲在说,等阿造回神他们俩不被痛殴才怪。
罗扬造不是傻子,回神捡起地上未乾的油漆刷往他们两方向扔,砸没砸到不重要,解气才是重点。
四周都没人了,飘动的浮云遮去顶头烈阳,少了灼人的金黄光线,气温稍感舒适。两人距离不到3、4步,既没对视也没说话,任时间滴答滴答消失。
大白日的紫外线还是挺强的,冯梨叶低了低头避直晒的阳光,白布鞋和他脚上的球鞋看起来挺配的,但是他服装依旧土气,八百年不变的工作短裤和背心汗衫,外面套件长袖衬衫,晕。
就在冯梨叶对他胡乱腹诽时,罗扬造双手落在裤袋里一派悠闲地杵在原地低头晃脑,她的出现他心情说多明媚有多明媚,低落的心不再乌云密布、潮湿阴暗,尽管陈馨屏的话仍影响着他。
「来干嘛?不是不来。」後头墙柱背光,他将她拉到阴影底下说话。
她抬头笑看他,晓得他贴心小举动。
「听说你心不在焉,电动枪开了老半天一颗螺丝也没锁,接线还接到触电。」刚认识的新朋友阿建和阿兴把他这几天走针情况说的天花乱坠,她可笑惨了。
罗扬造回头狠刨远方两只蹲在墙边吃着冰棒还窃笑的长舌夫。「那是头痛,少听他们胡说八道。你的舞台打造完成了,今天上午是来收尾整理,中午前验收完毕就结束了。」
「喔──」她眨眨眼点头。
「阿向哥说他受不了你了,叫我赶快过来看看。」这两天她可红了,先是那个半点不认识的陈馨屏约她见面,说的可有趣了;後是不太熟的陈豪,再来是周光向的碎碎念,她成天正事不做,就忙着听跟他有关的趣事,忙得不可开交。
罗扬造差点没飙出三字经,一堆长舌夫没事做,在他背後说闲话就饱了。
「你现在来会不会太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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