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阿阙的路上捡到炮哥,还真的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所以,你也是来找沁沁的?」丐姊看着一脸冷漠的炮哥问。
「不……」
「哈哈,大姊我跟你说,他跟阿远切磋呢,结果两个人一起隐身,他就迷路了,刚我问他来不来,他还不,偏要等你直接捡了过来。」阿阙一身玄甲,只将头盔给脱了下来,左手提了壶茶水,边笑边在丐姊身边坐了下来。
「……」
丐姊看着抿紧嘴角,抱着弓弩,一副想朝阿阙追命的炮哥,决定把笑意吞回肚子里。
男人总是比较重脸面,她懂。
「阿雪呢?」她问,那是阿阙的情人,长歌门的弟子。
「嫌闷出去晃了,估计是去帮其他的大夫去了。」
「近年江湖上的长歌子弟不少。」炮哥手指在面具上点了点,沉吟。
「读书人必得心怀天下,没有经历战事,纸上谈兵,终究是虚的,她就这麽说,其实我本来也不放心。」阿阙给自己和仍带着半边面具的炮哥倒了杯茶。
「後来呢?」丐姊看了看眼前两男人杯里的茶,有点不满意,但也只顺着前面的话问了这麽句。
「後来大姊你哪能不知道她啊,拨几下琴,连剑都没抽我就被放倒了,後面我还能说些什麽。」
「也是。」她将酒倒进杯中,一口乾了。
她倒是没那麽大的志气,天下离她这样的无名小卒太远,严谨的军中生活也不适合她,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点,为了守住君山常开不败的桃花,为了守住身边的兄弟朋友而战。
尽管如此,她敬佩天策府的将士,敬佩这些虽然胸怀仇恨却仍守着雁门的苍云。
「雁门雪融之时……有哪会又这麽一天呢,不过陪她回趟长歌门倒是可以的,只是听说诗没背足三百首,连岸都不给上,这门派也太可怕了。」阿阙喃喃道,像是只说给自己听一样,目光落在帐外的雪光上,有些失神。
丐姊没有回应,她知道那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时沉默,连风声似乎都被阻拦在帐外。
「……扬州城。」
「嗯?」
见两人同时往自己看来,炮哥不自在的偏移了视线,「待得空,扬州一聚如何?」他想了想,「我会带着阿远一起。」
「唉,就你们这些个都爱秀恩爱的,也不知道是谁带谁。」丐姊叹了口气,看着炮哥绷紧的脸边微微发红的耳朵,右拳抵在唇边咳了声掩饰笑意,「嗳,当然好,有什麽不好,就只一点,倒时可别只喝茶啊。」丐姊屈起食指,用指节在桌上轻敲了两下。
阿阙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迅速往炮哥那看了去,看到对方已经随意的点了下头,不禁扶额。
该不该跟霜姊说声,唐家堡的男人的酒量其实跟追命箭的伤害成反比呢?
那边的两人却完全没发现他的纠结,开始闲聊了起来。
「到时还可以喊上阿月,前阵子似乎已经把之前挂心的事处理完了,现在看他倒是一个人也悠悠哉哉的。」
「啊,是那个特妖孽的毒哥吧?好啊,到时也喊上沁沁跟他家那个,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不过怎麽说阿月妖孽,那是苗疆风情。」
「我也就认识两个毒哥,这不是比较出来的嘛。」
「你不能拿他跟你师祖比,我怀疑他根本不是土生土长的苗疆人,应该是天策府还玄甲军的失忆将士,被苗疆的给救了顺手捡了回去,那一脸正气啧啧。」
「唷,这脑补的可真多,不维持高冷范了?」丐姊挑眉坏笑。
「……」
「得,逗你呢,把话说得少也不会让人觉得你高冷啊。」
「……我要去找阿远了。」
「你认得路吗?」丐姊对炮哥发出会心一击。
「……」
「哈哈,我带你去找人带你上路吧。」阿阙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拍了拍炮哥的肩膀,忍不住大笑出声。
喀喀,箭已上弩的声音。
「欸欸,我可是好意啊,别逼我盾立啊。」
「……」
「欸欸,我真开了啊,会隐身了不起,我还能带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