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吗？」
吃啊，怎麽不吃。
可是我的房间怎麽有男人的声音。
我仰头一瞟，他那张气定神闲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还发现自己坐在他腿上。
我狼狈的往後退，一直到墙角，他还是那副老僧入定的表情，可我想起昨晚的事，却尴尬的不得了。
他倒是平静，把案上的碗朝我推来，里头盛着粥，旁边还有几碟菜。
然而最吸引我的还是边上那装着糕点的盘子。
我垂涎的目光似乎被他看见了，他把它放到桌前，朝我微笑。
「快吃。」
他说，坐到我身边。
实在是饿得紧，我狼吞虎咽吞完了一盘，正想倒一杯茶冲冲味，一直不出声的他突然扳过我的脸大口亲下去。
「吃的嘴边都是糖粉。」他舔舔嘴唇。「真当我是蚂蚁？」
我被他那出人意料的动作给吓的，话都说不出来。
「阿六......」
「叫我名字。」
「白......白山......」
我小声的喊，一边看他下一步会不会有出格的动作。
「你当真喜欢我，不是说闹的？」白山看着我，半晌才问。
「喜欢，我真的喜欢。」
白山没说话，但眼底似乎有点点火光，闪闪烁烁的。
「你喜欢红色？」他突然问，退後一步，像在端详我的衣服。
「喜欢，但是这颜色在北地穿太显眼了，姐姐总说大老远就能认出我。」
「不会，你穿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白山说，笑的眉眼弯弯。
我也觉得白山很好看，他笑起来很好看，就像冬天的第一道初雪值得珍惜。
白山变得很温柔，我还以为他病了。
他带了大大小小的食物来，偶尔还会下饺子给我吃，就像我曾经看过的一对凡人夫妻，太太坐着看丈夫吃她做的晚餐那样。
太太跟......丈夫。
我偷看了一眼白山，他则一脸平静的沏茶。
「怎麽了？」他问。
「没、没事。」我低头吃饺子，不敢再看他。
「阿染，我有事得回天居一趟，你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回来。」
「什麽时候走？」
「明日。」
「这麽快。」
我低喃了声，觉得有些孤单。
待我用完餐，白山偕同我到城里，这次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指带着凉意，有些苍白，却很有力。
「想逛什麽？」他侧头向我问。
「没有。」
「你今天怎麽了？这麽安静，莫不是病了？」他皱眉。
白山停下脚步，身旁人流绕过我们而去，我看着他的脸，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没事，我只是觉得我们变很多，一开始你明明怎样都不理我，结果现在......」我抬起被他握着的手。「你居然这样拉我，觉得很神奇。」
「阿染，是我发现的太晚。」
「哪会太晚，你们神仙不老不死，哪有时间长短可言？」
「太晚了，我来这麽多次北地，不应该这麽晚。」白山说，「走吧。」
白山给我买了个发簪，是嵌着红色玛瑙的，他说很衬我的衣服。
我们俩坐在廊檐下，他拿着一把梳子替我梳头，细细地、慢慢地，温柔的替我挽了个漂亮的发髻。
那只发簪在乌黑的发丝里特别亮眼。
「阿染，你等我回来。」
白山的眼睛熠熠生辉，眉眼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