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只盼君歡(完結) — 【貳】懷情‧俘虜03

「楼主的消息有了吗?」

另一边,仍是在对云君欢的救援行动困扰着。

扛着冰之那张寒胜冰霜的表情,焰之扭头与齐容澈做讨论着。

对於齐尚纬的计画,他们也已收到通知,对於自家主子成了人家手上的筹码一事,焰之恼得很,恨不得切腹谢罪,但眼下最重要是赶忙将他们的小楼主给从危险中捞出来。

想他们楼主被绑走时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呢,现在又给人这样绑架,对方可会照料好她的伤势?

想得越多越是焦虑,焰之感觉自己快要跟冰之一样烦躁了。

「如果他们打算用小欢做威胁,至少可以保证她目前应当没事。」

齐容澈自己说完,却是心上煎熬了一下,那少女虽然看起来十分坚强,但说穿了也还是一个初踏江湖的小姑娘,现在人身在敌境,可是心有惶恐?

「齐楼主,在下想问您,对我们主子究竟为何意?」

那始终沉默的白发男子忽然出言,那强忍着平淡,却隐约可见话中的颤抖,才让齐容澈恍然发现,眼前这人竟是对自己的主子那般在意。

在意到连情绪都能随之起伏。

以往没注意到的事情,此刻才忽然看清。

『主子,属下所盼的,唯有你安好。』

『我所盼的,也是。』

那句隐含着笑意与坚决的嗓音,至今彷佛仍在他耳边回荡。

冰之的记忆中,永远存在着那个在老主子训练之下,仍不喊一声苦,仍拥着最皎洁灿烂的笑,仍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少主子。

那个对着他说了一句“你就跟雪似的,好美”的少主子。

「你如今在为主子而担忧、而害怕,可是你有曾想过,若你不执意如此,也许主子都不用面对这些事情。」

如果齐容澈放下仇恨,放弃复仇,也许老主子口中所谓的劫难就将永远不会出现。

可偏偏他选择了另一条路,选择了仇恨。

他没有家人,从一出生便是在生死楼当中,从有记忆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就是要做楼主的骑士,而也许就是这样,他无法体会齐容澈那被灭国并失去双亲的痛与恨。

这些话,齐容澈也都明白,但脑海中那最後滚落在自己眼前的头颅,那誓死也要护住自己的父母,总还是无法轻易放下仇恨。

那是否一开始自己就该狠心的推开云君欢,在她说喜欢自己的时候残酷的拒绝,在她拥抱自己的时候无情的推开,这样那少女是否对自己就不会再有如今这般的执着?

可想到要将那令人向往眷恋的温暖推开,却是感觉到心口一阵抽痛。

他想,他终究还是喜爱着那个少女,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深刻的感情。

喜爱着那个用板砖拯救了他一生的姑娘。

但面对冰之的质问,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那个,容许我打断你们一下。」那个被自家公子原来是女子给吓得不轻的小椅子有些胆却的敲了敲门,手上挥着一封没有属名的信笺。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不过,应该是你们的信吧?」

焰之接过信封,初步确认没有陷阱後,小心翼翼的将信给拆了开来。

信中文字没有多少,仅只是渺渺几字,没有什麽华丽的文藻亦或是什麽富满威胁的字句,却还是让他们惊了心魂。

原来,绑架云君欢,不只是给自己留个後路,还有就是为了解决掉他。

想来是自己之前不断针对齐尚纬的行为被发现了。

「这信明显就是拿我们主子钓你上钩,齐楼主怎麽认为呢?」

他敛起眼神,目光凝望着信上字句,心里忍不住想起了那个义无反顾的女孩。

如果是她遇到了这事,该当是毫不犹豫的吧?

如果对方是拿自己的生命威胁她出现的话。

他忽然能明白云君欢的感受了。

为了所爱之人,就算疯狂莽撞一回,只要有能拯救她的机会,就算可能赔上自己又如何?

「我去。」

冒着要与齐尚纬玉石俱焚的危险,他也要走上一回。

「这次,总该换我为你冒险了。」

握紧信笺,他低声对自己说着。

**

「你说,那个齐少会不会来?」

齐宇笙听着胡邵秋的计划,目光落在手中的杂书上,静默不语。

他的弟弟,对於自己的感情仍是那般懵懂,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会戒慎恐惧,这样不敢前进的他,可会为了云君欢而冒险?

就连所谓的复仇,都是如此温吞。

思及此,他忍不住在心底嘲笑自己那个血脉亲人。

假设当初两人的情况相反,那他肯定不会回头报这什麽仇。

能够忘记过去那些血染的记忆,能够重新快乐的生活,又为何要被仇恨所蒙蔽?

他若非身於此地,他也不会有想报仇的心态。

「说来那人同你们皇室一样姓齐,会不会是你亲戚啊?」

低垂的眼睫猛地颤动,他抬眼,发现对方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维持着平静,他状似不在意的回应到:「谁知道呢。」

「哈!也是呢,想当初齐皇只有生你跟一个小公主,若有其他亲戚,那也该是齐尚纬那边的吧!」

扯扯嘴角权做回应,他继续将目光投放到手上的书册,但书中的内容却完全无法落入脑海。

明明自己对齐容澈是充满了怨恨与忌妒,甚至一度恨不得那人就这般消失在这世界上,但如今看他将踏入了齐尚纬的视线范围内,仍是有些烦躁。

究竟是不想他将云君欢救走,还是不想见到自己血缘上的弟弟被人所伤?

可若是後者,他又还有什麽回头的机会?

那份焦躁与烦恼扰得他无法平静,倏地将书册盖上,他站起身选择了离开:「我去走走。」

「好唷!慢走嘿!」

目送着齐宇笙离去的背影,胡邵秋那双狭长的眸子缓缓弯起,眸底那份戏谑的笑意渐盛,却隐隐间带了点无奈与期待。

只手执笔,以茶水为墨,他在案上落下齐容澈与齐宇笙二人的名字,几声轻笑从唇边溢出。

「我可爱的齐宇笙啊,你呀,可还是太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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