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真好,好到让人心情变差。
络影,一个不讲信用的男人。苏暄在心里给络影深深打上了一个负面标签,下定决心用有色眼镜去看这个,本应该当她师傅的男人。
第一天说,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不教,嗯,她忍了。
第二天,外面危险,所以替她去取衣服,结果,天都快黑了才回来,她都学了一堆了,什么书法跳舞画画古琴,全部都练到吐血了,哪里还有力气练武,她甚至怀疑络影是算好的。
所以她决定,不理络影了。虽然她知道,作用力为零。
说明苏暄脑子还是清醒的,因为确实一点用都没有。
倒不如说她不理睬络影之后,他倒落了个清净,把取回的衣服交给了玉簪,自己便全程在暗处观察,屁都不放,安静得跟如同池塘里的白莲。
不行,她要先出击,最好让他写个保证书,让他明天一定教她武功。
好,下定决心了之后,那么,络影在哪里。
“络影。”第一次呼唤,没回应。
“络影?”第二次。
“络影……?”第三次,沉默。
“络、络影……?”依然没有回应。
苏暄现在最生气的居然是,古代没有手机,简直要死人了好吗?她简直疯狂想给络影打电话。
络影其实在暗处都听到了,他也知道苏暄的心思,昨晚他本来打算怎么说也要把她拖起来练个一招半式,可看她已经累成那样,始终狠不下心,心道还是让她先休息着。结果今天,他还没表示什么,她就一幅要和他绝交的样子,他也没办法啊。
奇怪,怎么不叫了?
络影正准备从暗处出来,就听到苏暄对玉簪说道:“玉簪,我们走,去太傅府。”去找仙子表哥,反正是个古人都会武功吧?小说中不都是这样的吗?正好之前也说了要回礼参汤。
络影内心失笑,这人到底都在想什么,但还是敛了气息,暗中跟了上去。
到了太傅府后,苏暄先让玉簪去跟人通报,自己在马车上等着。
这个过程中,耳畔忽然响起了声音。
“你就不怕这个时候被刺客袭击吗?”
苏暄听出了这个声音,居然有些开心,同时发现,这个声音很耳熟,特别耳熟,不是和络影面对面时候听到的,而是在其他地方,就最近,这几天的事情,等一下,她快要想起来了。
深吸口气,她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络影那一本正经的桃花眼,问道:“那日在禁地的是你?”
络影怔住了,诧异她忽然问这个,这么一想,自己当日确实有出声让她离开那里。肉眼可见的情况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果然有点意思啊?之前自己一直没有追究络影是哪里来的,毕竟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内,苏府是个多厉害的地方她也感受过了,富得流油,不可能轻易让一个身份背景不明的人贴身保护自己。从苏家二老和苏沐的态度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及其宝贝苏暄的。
叶一笙不算,这个人是特殊案例。反驳。
马车中回荡着沉默,络影没有接话。这个反应令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只是为什么,要关着他,并且要把那个地方视为禁地呢?而且只有叶一笙可以进去,意思就是他和叶一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他会知道叶一笙到底是个什么人吗?
就在这时,玉簪回来了,掀起车帘,道:“郁公子现不在家,他有事外出了。太傅府的人说,若小姐有急事,可以去醉香楼找他。”说完以后,抬眸看到了络影,惊得差点摔了下去,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在马车中,无声无息。
苏暄眼疾手快拉住了玉簪,自己现在说是被保护,同时也是半软禁。在苏府她活下去的可能性也许比在外面大一些,同时也想到了内鬼的可能性。可是为什么目标是自己?
后面的络影叹了口气,道:“回去我教你练武。”
苏暄觉得这是她来这里这么多天听到过的,最悦耳的一句话。什么禁地啊,被锁啊,都不重要了。之后有的是机会问。
换上男装,束起长发后,竟真有点玉树临风清秀风流俏公子的感觉,只是略微偏女相。院子里原本盛绿的林荫稍微有些泛黄,百花依然齐开。她在一片空地中央站着,等络影指示。
没等络影问她具体想学什么内容,苏暄迫不及待地开口:“想学轻功!”一个是会飞很帅,还有一个就是,打不过保命要紧。
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十四岁开始习武本身就起步太晚,高深的招式学不了,学点逃跑的为上策。
两个人很快就开始了训练。
苏暄似是无师自通,很快找到了气息丹田,内功运转,以及各种招式的上手之快,令络影咋舌。眼眸中探究的神色也加重了起来,她的底子和天赋这么好,这么多年为什么苏府都没有找人来教导她?对于苏府来说,这并不是难事。
络影嘴上没说,苏暄明显能感到他对她学习速度之快的惊异,这也是她意料之外的,这莫非就是穿越自带的外挂吗?感觉有点好哦。络影今天的指导结束后,她不道累,继续就这样去学其他的东西,晚上自己在屋子里回想下午学过的所有东西,以及上午私塾所教导的。这一切,络影都看在眼里。
三个月过去了,刺客没有再次出现。
每天都循规蹈矩地过着,几乎再也没有出过苏府大门除了去私塾,晚上学完所有项目包括练武后,和苏家二老一起吃饭,聊聊生活琐事,增进家人感情,二老察觉到她随着学识的增长,谈吐和举止都发生了相当的变化,心中欣慰不已。苏沐在忙,也会抽出时间,至少七天回来一次,每次看到她都又搂又抱,还疯狂塞各种小礼物,十足的妹控。
苏暄的轻功有了显着的提高,只是在这短短的三个月内,她的轻功甚至可以在短时间内赶上络影。他应该开始教她点其他防身的了。这个下午,正准备开始例行公事教苏暄的时候,这三个月几乎没怎么出现的叶一笙,突然降临了。
说是降临,因为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二人同时吃了一惊,络影清楚叶一笙的武功之高深,不可能轻易被伤得这么重,身上伤口数处,脸色异常难看。正准备问个清楚,一起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有五个黑衣蒙面人。
这可是大白天!
从未见过这个架势的苏暄,一下子就呆愣在了原地,吓得腿都定住了。络影当机立断推了她一把,大喊道:“你快走!”
苏暄如梦初醒,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只觉得心跳如雷,手心出汗:“去、去哪里。”
“清浅阁!就说找上官深!他会保护你!”络影料定那五个人肯定也听到了自己这句话,当下之际顾不得那些,先抱起奄奄一息的叶一笙,防止那些人突地冲过来,或者往自己丢暗器,全身的警戒全面打开。
苏暄听到这话立刻就动身,清浅阁大概的方向她还是记得的,走之前想问一下络影需不需要帮助,就在这时,五人中的之二立刻朝她冲来。
来不及了!
她发动内力,使上轻功,拼了命向外飞去,后面两个人紧追不舍,心头一急,跑得更快,一路狂奔,胃都开始翻江倒海。终于,一看到“清浅阁”三个字,一股脑冲了进去,也顾不得里面其他客人,对着管事吼:“上官深是谁!让他出来保护我!”
里屋一下子冲出来一个男人,也不问原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住了苏暄,让管事先把客人们请出去。客人刚走完,两个黑衣人随后便到,上官深眼神一冷,手里两个带毒的飞镖就已出手,来者二人轻松躲过。
看来有点难办,此二人武功身手绝非等闲。上官深将苏暄交给管事,小声道:“这里交给我。”
苏暄拼命点头,她刚发功飞得过猛现在还喘不上气,胸口难受得厉害。忽的注意到上官深一琥珀一翠绿的眼,惊得倒吸口气,虽少见但却美得惊心动魄,如同上好的宝石,透着耀眼的光芒。同时也发现,这双眼睛,眼熟得很。
约半个时辰,上官深才得以解决二人,身上也不可避免挂了彩。两只手分别扣住二人咽喉,一用力就可以扭断,有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声音冷峻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二人低头看了他一眼,头一歪,血从嘴中流了出来。
该死,咬舌自尽了。
将二人放倒在地上后,上前身手拉下面巾,发现二人皆已毁容,分不清道不明为何人,想查也无从下手。来人藏得很好,就是不想被人发现是谁。
上官深蓦地想起,他的亲亲宝贝苏暄还在,立刻笑颜如花,如同五月春风般和煦,变脸如同秋日的天空般迅速且措手不及。苏暄眨了眨眼睛,这人,好像是原苏暄小时候的玩伴……
“深哥哥……?”这个称呼太恶俗了,她不想叫,一叫出来她就后悔了,恨不得也当即咬舌自尽。可看到那二人的尸体,同时也有种劫后余生的安心感。
……不对,女孩子不应该都怕尸体的吗?为什么她那么冷静?
不过,如果不是络影叫她来这里,她恐怕再用不了几分钟就会被那二人追上大卸八块了。心里不由得充满了感激,有对络影的,也有对上官深的。
上官深听到这久违的呼喊声,眼睛都亮了,活像黑夜中发现猎物的豹子,发着光芒,苏暄看得打了个寒颤。猛地扑了上去,想要一个久别重逢令人感动肺腑的拥抱:“我的暄儿——”
非常果断,迅速地,挪到了一边,让扑了个空。
“我能不这么叫你吗?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想都没想,立刻说道。
上官深的脸立刻垮了下去,委屈巴巴地像没鱼吃的猫。
这人是不是喜欢自己啊?看这个样子肯定是的,干脆做趟好人,赶快给他发个卡断了这条心吧。刚想开口,又察觉到,不对,络影是让自己来找他保护的,万一把人拒绝了,上官深一脚把自己踹了出去,外面车水马龙,万一被马车撞死不就一命呜呼了。现在她也没有使轻功的力气。
垂下眼帘,心道抱歉了。之后一定会找机会说清楚,好好拒绝掉的。
上官深见她不语,琢磨她是受到了刚刚的惊吓,道:“暄儿,那二人都被我摆平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他打量着苏暄身上的素白男装。
“有刺客闯进苏府。”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叶一笙被他们追杀,络影护着他,让我先来找你,说你会保护我。”瞳孔猛地放大,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一直忘记的是什么,上前一大步,用力抓住上官深的袖子,指关节发白,嘴唇和脸尽失了血色:“快,快回去救他们!”络影一个对三个,还要护着叶一笙,她怕他撑不住!
叶一笙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苏暄时候的模样。
约莫三岁左右开始记事,年仅一岁的苏暄,躺在小小的床上,睁着明亮如同上好黑玉般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每一个被她美貌惊叹的来人,似是今生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女婴。
他也是如此。
情不自禁的上前,想要触碰她那吹弹可破的嫩白脸颊,刚伸出手,便被她小小的粉拳握住了食指,三岁的幼童与一岁的婴儿,应是一幅令人惬意的童趣景色,身后的大人们却忽的脸色大变,伸手就要将他面前的女婴抱走。猛然一下,他生气了。
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生气。
女婴察觉到他周围的低气压,不可避免地瘪起了嘴,竟没大叫出声,而是豆大的眼泪在一点点的往下掉个不停。他倒吸口气,这女婴真是稀物,连哭都如此好看。大人见她哭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乖乖地待在原地。
他神色缓和了些,不过是三岁的幼童,还未形成复杂的心思,只想再多看看她。
女婴见状,咯咯地笑了出声,呀呀细语,口中道出破碎不成词句的音符。他像受到了感动,将她的小拳反握在手心,动作小心翼翼且轻柔,生怕惊扰了她。
从那时开始,他心中暗暗决定,要用尽一切方法,不管用任何代价,都要守住她,不让她受到外界的侵扰。
可这也是,儿时他见到苏暄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直到他终于有实力和他们谈判,稍微摆脱控制,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她刚满十四岁的时候,站在她的旁边。
即使那之后从未再见过她,可是所有的铺垫,他都在为她做,已经成为了一种长年的习惯,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惜,他还是……
“砰。”一记掌猛地拍在叶一笙的背后,一口血猝不及防的吐了出来,落在地上的是比泥还要深的黑。
“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倒下,果然是被人暗算中毒了。”络影见自己将他体内毒素逼出部分,不由得松了口气,继续打着十二分的警惕盯着面前三个按兵不动的三个黑衣人,“快起来当帮手,托你的福我太久没活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倒这三个。”习武之人的直觉告诉着他,这三个人武功绝对不低,一个个来没有压力,可三个人一起的话,胜算不太高。
叶一笙缓和过来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苏暄呢?”掉下来的时候依稀记得苏暄和他一起。
络影干笑一下:“我让她去找上官深了。”
“这样也好。”
嘎?他居然不生气吗?于情于理他俩不应该算是情敌吗?听他的口气,是知道上官深的存在的。
不过也是,叶一笙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
三个人黑衣人见他们还有闲情聊天,微微眯起了眼,拿起各自的武器就冲了上去,叶一笙一挥袖子,粉尘散落,三个人眼疾手快的避开了这一波,殊不知这只是他的障眼法,为了分开他们三人。
络影瞬间看出叶一笙的心思,紧跟在后用暗器刺中其中一人要害,抽出随身软剑想要快速完事。
叶一笙已经解决两个了。
这人是怪物吧?动作那么快?络影咋舌,不再分心,赶快把自己面前这个也解决了,三个黑衣人成功倒在地上,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络影上前,准备问话,三个黑衣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这时,角落里窜出几个下人,络影认出是苏府的衣服。他们沉默着将尸体拖走,并将地上打扫得不留痕迹。
他察觉到不对,看了眼一旁的叶一笙。叶一笙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并不说话。很快,一个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出现,面容温和,微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道:“今天的一切,还望二位公子包容,请在二小姐的面前顺着我们的话说。”
络影有些不满,道:“为什么要顺着你们的话?”
“这个,叶公子自然懂得的。”管事看向旁边的叶一笙,清楚他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存在。
叶一笙点点头,说道:“苏暄也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上官深便带着苏暄出现在三人面前,管事认出上官深的异色双瞳,险些失了声,惊讶地道:“你是……十多年前的那个……”
上官深也认出了他,堆起典型商人式的笑容,上前寒暄道:“这不是文管事吗,这么久不见了,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包括和气表情下隐藏的锐利,可不是一个普通大富人家总管事该有的啊。
文破——文管家失笑,看来这个孩子成长了不少,问候后向旁边的苏暄行礼:“二小姐。”
苏暄简单回礼后赶到了络影和叶一笙面前,看着虽有小伤但并无大碍的二人,松了口气,忍了很久的情绪瞬间决堤,泪水在眼中打转,让二人猝不及防地有些慌了神。
“你你你,你别哭啊苏暄……”络影有些手忙脚乱,想要去安慰她,可话到嘴边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也没见过这架势,活了十七年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摸过,还安慰。忍不住感叹,苏暄这皮囊真是犯规,哭相也美得令观者心惊。
他赶忙使眼色给叶一笙,希望他来救场,叶一笙看着湿着眼眶但露出安心表情的苏暄,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泛起了酸涩的感觉,像是柠檬滴在舌上,沁入了身体的每个部分,又莫名的空荡,想要去抓住什么。
等意识过来地时候,手指已经伸了过去,轻轻擦去眼角的泪,声音是难以想象的温柔:“别哭,没事的。”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幻听了。这是叶一笙可以发出的情绪?等一下,叶一笙原来是可以这么温柔的吗?
苏暄抬眼,对方柔软的眼底刹那间撞进了心中,不禁失神,陌生又熟悉的悸动袭来,脸不可控制地发烫,莫名地想起来三个月前的房梁事情。
连忙退后了两步,生怕看到更多更加胡思乱想,自己用袖子擦去泪,说道:“我没有担心你这个狐狸精,我是担心络影!”说罢就跑去络影跟前,关心地问,“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
络影看着她明显言不由衷的样子,心里不爽,可为什么不爽?他也不知道。
“话说你们怎么解决刺客的?暄儿告诉我还有三个人。”现在连根毛都没有。
苏暄也有相同的疑问,自动无视了上官深亲昵的称呼方式,络影也对他的自来熟见怪不怪,叶一笙没有表态。
文破解释道:“苏府的护卫及时出现保护了络公子和叶公子,叶公子被他们下了毒,多亏络公子将毒逼出。”
上官深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苏府扫地的都能把人打得嗷嗷叫,没毛病。络影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差点就要张口反驳,却被叶一笙按住了肩膀,连忙合上了嘴,看向那个面瘫脸,把疑问咽了下去。他是老板,他也只能听他的,之前文破也说了要他们配合他的说辞,虽然不清楚目的就是了。
苏暄心生感激,鞠躬道:“谢谢文管事了。”她早已把这二人当成自己的朋友,如果真的就她平安无事,二人出了什么差池,恐怕永远都无法心安。
文破被她的举动惊到,二小姐原来是这么有礼貌的孩子吗?这几个月一直在外面忙其他事物,和苏暄接触甚少。他连忙摆手,鞠了个更深的躬:“二小姐真是折煞我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起身后看向上官深,说道,“上官公子年轻有为,这次救了我们家小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这么大的恩,苏府定不会亏待您。”
上官深自是开心了一把,毕竟以前自己连刨洞都钻不进来,听管事的话自己有了可以拜访苏府名正言顺的理由,还是有点好的。
叶一笙看着飘飘然的上官深,目光深沉,蓦地,吐出一口黑血。
络影第一个发现,连忙抓过他的手把脉,心一沉,转头问道:“管事,麻烦赶快找个大夫来,我带叶公子去他的房间。”该死!还有余毒没有排干净!差点就忘了。
文破见情势不对,连忙按照络影的吩咐退下去找大夫。
到了叶一笙的房间,小丁已经在那里了,不知为何半天见不着人影的玉簪也在,苏暄又惊又喜,问道:“玉簪,你怎么在这?”
玉簪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看二小姐练功,无辜地眨巴眼睛道:“我也不知道,当时还在看小姐您练功,忽然就……好像睡着了?”
睡,睡着了?苏暄目瞪口呆,这什么操作?
叶一笙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面色发灰,这话落入他的耳中,更是对内心的猜想加重了几分。看来他估计的没有错。
络影立刻开始准备排出剩余的毒,运用内力后排出了大半,松了口气,文破找的大夫也正好到了,诊断过后开了一些常见的补品和清热解毒的药,方子交给了下人一同去抓药。
“叶一笙……他还有事吗?”看起来面色缓和了不少,倒是络影,满头虚汗。
“没事了。”说完络影才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冷淡。上官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拉起他,说道:“我那有些补品,到时候也给你带点补补。”三年没怎么运气用功,现在肯定累惨了。
络影点头,接受了老友的这份心意。他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叶一笙也不是瞬间就能恢复。
两天后。
“……上官贤侄的意思是,要对小女提亲?”苏父看着面前的有着猫一样眼睛的男子,面露难色。
上官深一口咬定,苏府并未对外公开苏暄已有未婚夫这个事情,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装傻,那天他看到的叶一笙啥身份?苏府的客人啊!这还不好说!而且他既然有了机会,误打误撞被苏府当成上宾对待,当然要抓住机会推销自己,抱得美人归。
“是的,在下对贵府二小姐苏暄心仪已久,不知伯父意下如何?”人畜无害的笑容下,是从商多年特有的精明,他已经不是当年要被赶出苏府时候,哭哭啼啼穿着粗布的孩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