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道比赛过後,两人经历了暑假时的七夕传情、圣诞节的第二度同床共枕,彼此的关系和互动正如她们暗自期待的那样,越来越亲昵、靠近,但是谁都没有跨出最後也最关键的一步。
时间倒数着,Yang倒数告白的日子,Blake则是默数着道别,数着数着,就这麽来到了毕业旅行的时刻。
早上从学校出发,中午在老街边逛边解决午餐,下午到黄昏时分,她们全都留在海边享受沙滩和各式水上设施。
「Blake!」一换好比基尼Yang便冲到Blake身边大喊:「我们去玩吧!」
「噢……」原本在躺椅上悠哉看小说的Blake抬头,「你们去吧,我在这就行。」
「那怎麽行?海边啊!都来到海边了怎麽可以不玩水?」
对此Blake回应:「我跟水八字不合,在这里看风景喝饮料就好。」因为身上有疤而导致她根本不敢穿泳衣上游泳课,所以完全是只旱鸭子这件事Yang是知道的,对此Yang还曾经动过跟Weiss借私人泳池教她游泳的念头,当然没得逞就是了。
「不去?」
「嗯,不了,谢谢……啊──!」说完正要转头拿椰子水喝,Yang却冷不防来了个公主抱,然後果断冲向大海。
某人得逞的大笑和某猫的惊吓尖叫传来,Weiss转头看了一眼断然戴上墨镜,接着随口问一旁刚换好泳装的Ruby,「我说……你姊是不是喜欢Blake?」
「咦?」Ruby心里喀噔一下,但表面上还是很自然地笑答:「喜欢啊!Blake是她最好的朋友嘛!就像我也很喜欢Weiss一样啊!」
「罗嗦!」Weiss胸口噗通一声,起步快速朝海浪前进,「什麽喜欢不喜欢的,玩水啦!」
Ruby笑着跟上,「是你先提的嘛!」
「我说的是你姊,没事扯到我们做什麽?」她有种本来是想帮Blake探听消息,结果却是自己被将了一军的错觉,但……身後那笨蛋不可能想那麽多的啊!
感叹的同时心底的害臊已经淡去不少,她放慢脚步让笨蛋得以跟自己并肩而行,那笨蛋牵起她的手笑道:「那不说了,我们去找她们玩水吧!」
「嗯哼!走吧。」牵着Ruby向Yang的方向走去时,她没发现Ruby的眼底藏了什麽,她不知道,这已经是身旁傻红帽不知第几次的告白,她……不会知道。
另一边,Blake在一开始的惊声尖叫和一路上的抗议无效後,眼看海浪越来越近,环绕着Yang脖子的双臂也就越缩越紧,最後Yang伫足在浪头能打到小腿肚的地方时,她整个靠在暗恋对象耳边软语哀求,「Yang……别这样……」
吹拂在耳边的气息让Yang一整个呆毛直竖,她深吸好几口气,每吸一口就退後一小步,等到把对着Blake大喊我喜欢你的冲动压下来时,浪潮只能漫过她的脚背而已了,「呐,这样呢?只有一点点,没关系的。」
说完想把Blake放下来,黑猫却吓得把她死死抓住,不得已,她只好倾斜身体,让Blake的脚以缓慢的速度接近沙滩。
「噫!!!」当涌上的浪潮刚好沾到脚尖时,Blake发出极度惊吓的声音,然後Yang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知道黑猫如同失去理智般剧烈挣扎,而且有一直往上攀爬的动作,等到回过神时,她已经变成Blake的坐骑了。
Blake紧贴在Yang的背上,双腿死命扣住她的腰,两只猫爪扯住呆毛和一搓秀发直往後跩,「退、退後!快退後啊!」
「哇啊啊啊!退退退!我退、我退!别扯了,会断啊!」
火速退到离岸边有一小段距离的乾燥沙地後,拉扯头发的力道才减轻下来。
「呜喔!你们在玩骑马打仗?」
「不……并没有。」面对兴致高昂的妹妹Yang简直欲哭无泪,头发都不知断几根了哪里是在玩啊!
「前……前进。」
「耶!?」
Blake这意想不到的指令不只是Yang觉得疑惑,Weiss也诧异挑眉,「你要玩水?」
「没有。」猫爪一把抓住再次竖起的呆毛,这次轮到Yang发除极度惊恐的声音了,而Blake则是看着远方的海如此回应:「只是觉得可以这样靠近一点看看。」
「我、我带你去没问题,可是能不能不要碰头发……」
「不行。」
「为什麽?」
「因为你要抓着头发才听得懂人话。」
「哪有!」
「嗯?那刚才要你把我放下来时怎麽没听懂?」
「那、那是……」
「是什麽?」
「就是……是……欸嘿嘿,那什麽,你懂的啊!」
「什麽东西?我不懂,请说人话。」她轻扯一下呆毛,换来Yang的浑身紧绷,「不然就这样带我靠近海一点,不准让我碰到水,不然就准备跟头发一根根道别吧。」
「呜……」Yang有苦难言,只得乖乖背着Blake漫步过去。
看着两人慢慢走远的背影,Weiss左手食指和拇指轻捏下巴,兴味盎然,「我在想,如果跑过去泼Blake水的话,会怎麽样?」
「嘿!这主意真坏心眼。」Ruby觉得雪天使背後似乎露出了恶魔尾巴,可她感觉到自己头上好像也长了恶魔角,「不过好像很好玩啊!」
於是两人相视一笑──奸笑的笑,然後冲到黑黄身後打响了海滩水仗的第一炮。
Yang发誓,Blake被泼到水时捶自己的力道绝对不输拳击手,被扯着头发加速躲避时也是痛得要命又累得半死,但後来Nora等人加入战局,自己不小心跌倒摔在水里後,Blake居然也玩开了。
几人在海边玩了一整个下午,水仗、独木舟,甚至香蕉船Blake也都愿意尝试。
是的,她发誓,即便又痛又累,在夕阳余晖的渲染下,Blake那真挚开怀的美丽笑靥,是她此生见过最令人屏息,也最难以忘怀的景致。
白天玩了一整天,晚上到达入住的饭店把行李放好後,Yang回头就看到某猫竟然又拿出小说读了起来。
「嘿!Blakey~~」她腻着声钻到Blake的大腿上,把美腿当成枕头蹭了一下,「哪有人都出来玩了还一直看书的?饭店里也有很多设施,我们去晃一晃嘛!」
Blake轻叹一口气,翻转书本把书页盖到Yang脸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们的关系非但没有渐行渐远,反而已经到了这种可以躺在大腿上撒娇,甚至搂搂抱抱、打打闹闹也成常态的程度了,一如早些时候在海滩时那样。
朋友的界线?知己的界线?闺蜜的界线?
那是什麽东西?能吃吗?真要能吃大概也被Yang当成面条吃光了。
当然她觉得也可能是自己不知在什麽时候把那些东西纠结成了毛线球,然後被Yang玩着玩着就啪得一声不知滚到哪里去,想追也追不回来了。
「好嘛好嘛!」眼看只是躺大腿Blake不为所动,Yang索性拍掉书本翻身抱住她的腰耍赖:「现在是毕业旅行耶!出去玩啦!」
Blake往後一躺,以慵懒嗓音回应:「累了,再不睡我明天会晕船。」
「好好好,那我们睡觉。」起身正想拿盥洗用具,没想到洗完澡出来的Weiss想都没想就坐到Blake那边的双人床上,「咦?」
「嗯?」Weiss一脸奇怪地看向Yang,「你们姊妹不睡同一张床?」
「啊!对吼!」她忘记Ruby跟隔宿露营一样和她们并房了,只是小妹的导师先集合班上要提醒一些注意事项,所以才到现在都没进房而已。
虽然很想跟Blake睡同一床,但有Ruby在,怎麽看都是她跟Ruby睡,Blake跟Weiss睡比较合理,因此,Yang只得半垂呆毛搔着头,「玩太开心都忘了,你们休息吧,我去刷牙。」
Yang一离开Weiss便边疏发边打趣:「她似乎有点失望?」
Blake耸肩,「或许吧。」这段时间以来,她们两人都有注意到Yang此类可疑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但却也不能代表什麽,她没那个勇气和心思探究,也就一直搁在那,想拿起书继续看,但Weiss的话让她打消了阅读的念头。
「我挺好奇如果我做了某件事,她会有什麽反应。」
「嗯?」Blake告诉自己,如果直觉没错的话,大小姐此刻身後一定有条恶魔尾巴晃啊晃的。
结果,等到Yang从浴室出来看到相拥入眠的黑白两人时,她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死命把“我也好想抱Blake”的念头压下去,然後把注意力转到冷气遥控器上……
所以後来Ruby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反映室内温度太高,「耶?Yang,你们没开冷气吗?」
Yang先是比了禁声手势要她放低音量,然後才用气声回应:「吹太冷不好。」
Ruby轻手轻脚走到Yang那一侧的双人床放下背包,瞄了一旁已经在睡觉的黑白两人一眼,「可是我觉得现在太热。」说完也没等大姊回应就直接走过去调整冷气温度。
最後,看到室温降低後就抱在一起的Blake和Weiss时,她倒是挺宽心的,「她们感情变这麽好真是太好了,对吧?」
Yang没有回应,Ruby也马上懂了,於是钻到大姊怀里低语:「你早说嘛,我可以帮你啊。」
「你确定?」
「当然,我也想抱抱Weiss啊!」
「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