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趨光・負趨光 — 第九章(5)

她拉着他问:「什麽时候走?」

「打什麽工?钱还不够你花?」

「我问你什麽时候走?」她加强语气。

「等你打完工再说吧!」他跟着她走到一个街区,丁宛心就要进去,又回头看他,「你到附近找个地方等,我七点出来!」她说得很急,像是害怕他走丢,怕他转身就不再出现。

「好。」他笑。

她还在看他,全然忘了时间。

「干嘛一直看着我?」傅趋光拿出菸,熟练地夹在指间点燃。

她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之後,才转身按铃进屋。

教课期间,她心神不宁,把桌边的水杯都洒了。好几题题目看了半晌,脑袋一片空白。冬天的天空在此时早已完全暗下来,窗外什麽也看不到,只能映出自己的样子,她看着自己的脸,看看自己有没有和以前有哪里不一样?他看见她会不会觉得失望?心里不安着。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火速收了东西跑出门。低头看手表,七点了,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她等了几分钟,垂头丧气,拎着大包走下阶梯。心里想着他果然还是没等她就走了。傅趋光说过,他最讨厌等人。

她垂头丧气走到街角过斑马线,迎面走来一个人,手上拿着一个小纸袋到她的身边,又和她一道走。

「给你买了苹果派。」她看着他提到她面前的那个纸袋,接过来捏在手里,後来就变成她跟着他走。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即使在寒冷的大街上漫无目的闲晃她也愿意。

他们走进路边一间旅馆,傅趋光在柜台付了钱,她站在远远的後头东张西望,两个人进了电梯,这个时间,旅馆里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只听见电梯和空调运转的声音。电梯在亮灯五的地方停了,傅趋光走在前面,两个人沉沉的脚步声踩在厚地毯上。

他打开走道底端的房间门,让她先进去。他轻轻关上门,在她正要回头之际,抱住她,将她狠狠往床上一推,她手中的纸袋应声掉落。

他两手撑在她肩膀边,居高临下,狠狠地吻她,像是饥渴的野兽啃咬猎物一般,大力吸吮啃咬她的唇。

她无力抵抗,也不想抵抗,她想念他,想拥有他,抱紧他,想看他因她而疯狂,想要他更爱更爱她。她的毛衣、内衣被拉扯到胸上,露出两团颤动的浑圆饱满。

他眯眼欣赏,「这都是哥给你揉大的。」吻上去,用舌尖挑逗着,丁宛心只能哼哼娇吟,承受他带给她的刺激。

傅趋光粗鲁地扯开她的衣服,胡乱脱了下来,直起身一鼓作气也脱下自己的。他嗅着她脖颈的味道,亢奋得拉开她的双腿,手伸往她的底裤。

「这麽湿,是不是很想我?嗯?」

她脸一阵红,羞耻的话说不出口,心里却脆弱得被他的一句话震得化作一摊泥。

「嗯。」她轻轻回应。

傅趋光又吻上她的嘴,吻得难分难舍,他的手她的身体上下游移,每一次触碰都是撩拨,轻易点火。

如果他能说不走就好了,如果可以,只要他喜欢,她甚至想用身体留住他。

她卖力让自己媚眼如丝,声声呢喃轻唤他的名字,每一声既轻又柔,隐隐地撩拨,像低语,又像勾引。傅趋光埋首在她胸前,她高高挺起自己,迎向他。

忽然他抬首,对着她坏笑了下,两手抚在她胸前恶意捏弄。

她双手扳着腿朝他大大张开,羞涩地喊:「快点,进来……」

傅趋光被她一句话撩得二话不说狠狠占有她的身体,发狂似的在她身体驰骋、放纵,感受她的热度和湿度。她喘息、低喊,她哭着叫着,他的名字。抵达顶端,她直直望进他的眼,泪汪汪的眼对着他说:「不要走……」

他觉得自己就像条泡在水里的鱼,徜徉在她身体里,久违的快感侵蚀他的理智,狠狠地要她。旅馆的床不像他们躺过的那张木板床,不会发出羞耻的滋呀声响,他动作大整个床都在晃动。

她听见自己一蹋糊涂的声音,不知是害羞还是怎麽,浑身泛着红潮。

被握住的腰上全是他用力过猛的红痕,她失神地将双手抵在他的小腹上,挤出两团刚蒸熟的大白馒头,轻轻的鼻音哼着,伸出艳红的小舌舔着自己的唇。

他知道她舒服,「你听,那是什麽声音?」他喟叹。

她说不出话来,意识魂游天外。

他慢慢磨她,用力顶她,更响了,「说啊!什麽声音?」

丁宛心轻哼,「啊!嗯……舒服的声音啊……」她张大嘴,浑身酥麻颤抖,再也说不出话。双腿脱力地勾在他的腰上,任由他开垦。

傅趋光死死嵌进她的身体里,紧紧抱住她,两具湿汗淋漓的身体相拥,久久不放。

窗外下起雨了,滴答滴答拍打在玻璃窗上,房间里的中央空调沉沉响着,她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切。为什麽人已经在身边了,那种想念的感觉还存在着,心里还是闷闷的?

傅趋光起身整理,把灯调小了,躺回她身边。

拥有後的空虚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怎麽可能用身体留住一个人?那只不过是一时情迷的愚蠢幻想罢了。抹了抹眼角的泪,她开口问:「什麽时候走?」

傅趋光双手撑在脑後,闭着眼没有回答。

她起身把衣服找回来一件件穿回去,最後连外套都穿起来。她跪坐在他身边,「傅趋光,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各过各的日子吧!我爱我的,你爱你的,以後我们没关系了。」

她忍着心痛,决定中止这段关系,不然呢?喜欢又能怎样?他们之间太多困难要克服,就算毕业了,她也不打算回去!难道还要这样藕断丝连,继续为彼此等待到天荒地老吗?

她为他盖上棉被就要走。傅趋光拉住她冰冷的手掌,睁眼看着她。

「丁宛心。」他的表情很淡,有一点疲惫,「在这个世界上,我什麽亲人都没了,去哪里都是流浪。」

她听他说,心里觉得酸。

「所以,我不走了,因为这里有你,就是我想待的的地方。」

他说完话,她紧紧抿着嘴哭了。当初叫他跟她一起走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很不确定的,可是当他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踏实了下来,觉得只要他爱她,愿意跟她在一起,有什麽困难他们都能克服。

「那你刚刚干嘛一直不讲!」卖什麽关子,害她掉这麽多眼泪!

「你刚刚没听见我说要过夜吗?」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过一夜就要走!」她大哭。

傅趋光赶紧起身抱她,将她纳入怀里拍着背哄着,她还是一直哭,一直骂他,骂他王八蛋为什麽不早点打电话给她。

「欠揍!干嘛不早点讲!」她捶他。

「我如果先讲,你还会自己打开腿求我吗?」他偷笑。

丁宛心捏他的脸,表达不满。

「你就这样走了,没事吗?」黑道金盆洗手不是很艰难的吗?那个善哥会这麽简单放他走?

「我又不是什麽黑道老大,我只是老大底下一个小弟而已,和善哥喝了三天酒赔罪,他就叫我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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