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睁开双眼,眼前景象是一片空白,和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
很明显,我现在应该是在医院。
「终於醒啦」一个低沉附有磁性的声音,语气中包含了许多情绪。
「小佑?」我抬头看向他装满关切的眼睛,右手轻轻的揉着後脑杓
「噢!我的头好痛喔~」
「还好吧你,需要叫医生吗?」他问
「嗄…」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身旁跟着一个身着白色洋装的女子。
「校长」我连忙向他问好,准备从床上下来。
「你坐着吧。」他伸出手摆了摆,并用温和的语气与我对话。
「谢谢校长」我点了点头,用着尊重的语气回复他。
「大家都坐着吧,我就不跟大家绕圈子了。」缓缓地叙述关於篮球班际的事情。
「咳,羽莹同学,你有轻微的脑震荡,这次的伤害是我女儿造成的,我带她来向你道歉,对不起。」
「这次的意外,如果闹上法院,相信对你对我,对镜雨高中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赔给你,这是医药费」校长拿出一张支票,签上他的名子并递到我的面前。
「我知道雨莹同学的家境并不是很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收下吧。」
我看着他,愤怒的吼道「我就是家境不好,也不会向您收一毛钱的!」我把他递来的支票撕烂,扔向天花板,被撕成屑的支票像雪花般从空中飘下。
「钱不用了,我不会去告你,你们可以走了,小佑把他们请出去。」
「喔喔,好喔」
等他们离开之後。小佑坐到病床旁的椅子。
「我妈还不知道吧?」
「嗯,你的头还好吗?」
「安啦~还是一条好汉的。」我努力眨眨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泪流出来。
「想哭就哭啊!不要忍着,我又不会笑你」他张开他的双臂。
我扑向他的怀抱,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他的手有节奏的拍着我的背。
此时的他,好像邻家大哥哥,无奈的安慰伤心的妹妹。
「别总是装坚强,不要什麽都自己扛,你还有我们啊~」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并迅速离开他的怀抱。
「不要看我,很丑」我害羞的说。
「果然女人是水做的啊~大姊你哭了一个小时欸。」他笑着说。
「吵死啦!」我恼羞成怒。
「叩叩叩……」短而急促,感觉得出来敲门的人有重要的事。
「谁啊?」我看向他问,他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用眼神示意他去开门,他无奈的笑了笑。
走进来的是两个男子跟一个女子。
「旁边那位是……?」是晓菲跟徐之翼,但他们身旁的男子我不认识。
「他啊~是我朋友,今年才回台湾读书,是中法混血喔!」
仔细一看,五官的确很深邃,身材也偏壮一定又会变成风云人物,我心想。
「我是康雨城」他朝我伸出手
「言羽莹」我回握他的手,并给他一个微笑
「言羽莹,不跟你妈说真的没问题吗?」小佑突如其来的问题害得我全身一僵
「你先请他们回去吧,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最後我只讲出这句话,连微笑都是勉强挤出来的。
「言羽莹」小佑的呼声让我稍稍回过神
「先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你确定吗…?」小佑的眼神满是不安
「我不能做出让她担心的事」我缓缓说道「她担心的事已经够多了。」
「好吧,那你先稍等一会」
他走了之後,我貌似睡着了,又像去到一个未知的地方,想起那些我不愿记起的事…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小莹,照顾好你妈妈」
画面停留在医院,再来就是一场混乱。
一个女人坐在黑暗的房间,脚边满是玻璃的碎片,激动的喊着:
「他死了…他死了!」
「他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睁开双眼,小佑正把我颊上的泪抹去,轻柔的说道:
「别怕,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