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才女的告白
回到台湾转眼过去半个月,自从淑娟回台湾後,淑华变成我家常客,有时自己来,有时跟着二哥来,要不就是二哥跟着乐乐来,唯一见不到的场景就是他们三人同时出现在我家,他们之间的三角习题,我以为我很了解,可是在日本迪士尼夜晚的那一幕,还有回台後这半个月,我没发现他们三人有异样的情绪反应,连应该情绪起伏最大的二哥,也一如往常,真是怪了?
淑华很喜欢野田,小风更是喜欢他的大姊姊,每次淑华来家里,两个小屁孩就绕着淑华争宠,淑华每次都会抱着野田指着我说:「他是坏爸爸…。」
每当碰到这种情形,我会拜托淑华:「拜托你,小阿姨,别乱教啦。」
而野田就会先「嘻嘻嘻…」嘻笑几声,说:「他不是坏爸爸,他是大屁孩…。」
我每每让儿子这麽喊,次次向淑娟讨拍:「娟欸,你儿子一直叫我大屁孩啦,你教教他啦!」却屡屡遭吐槽:「你活该,你自己教的,你自己解决。」
唉,我现在是家里最没地位的男人,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你活该!
「淑华,现在工作怎麽样?顺利吗?」我们和淑华闲聊。
淑华面色怅然仍微笑的说:「还好,我打算考公费去美国念研究所,也许明年春天就可以成行!」
我愣了一下,瘪嘴,问:「博士班也念吗?」
淑华点头「嗯」一声。
「那最少还要四、五年的时间吧?」我诧异淑华的决定,「那…你跟二哥不打算结婚了吗?」
「我们都还年轻,结婚的事顺其自然。」淑华回答的很不自然又温吞。
「姊,你是不是和二哥发生什麽事了?」淑娟关心。
「没有啦,你们别想太多,我跟他现在只是以事业为重,你们不用担心啦…。」淑华的眼神透出一丝落寞。
淑华今天用「他」替代「劲尧」称呼二哥,谈起他们婚事,也没有看见淑华幸福喜悦,替代的是落寞怅然,是不是…吵架了?
淑华告辞後,我去了二哥家里,乐乐也在,这个女人看见我便说:「你来啦?你那一大家子没跟你一起来呀?怎麽,不幸福呀?」
嘲讽的问候语,外加幸福满足的小女人笑,乐乐的表情也太明显了吧!
「很幸福啊!」我马上让她看我这一张幸福快乐的脸。「顺便来看看我的恩人幸不幸福啊?某人快不快乐啊?」
「你是来抬杠的吗?有屁快放,放完快滚!」二哥老觉得我就是杠子头。
我噘起小嘴:「二哥,你怎麽对我越来越粗鲁,对乐乐姐就越来越温柔?」
二哥赏我牛眼白,问:「到底什麽事?」
我回他:「下楼说去」,转身对乐乐嚷着:「乐乐,不好意思,我跟二哥聊点事,很快就好!」
乐乐笑了笑:「没关系,你们聊吧!」但她的眼神似乎看透我准备和二哥谈什麽事。
我问二哥:「两件事,第一件,淑娟头痛的周期有缩短的现象,你老丈人怎麽说的?」
「什麽老丈人,别乱叫!」他伸手准备掐我的嘴。
我躲开,笑说:「开玩笑的啦!」
二哥认真的回我:「教授的诊断是必须开刀,将瘀血给清除,因为药物已经效果不大,加上淑娟头部的疼痛指数加大,周期缩短,所以教授认为必须以手术方式进行清瘀治疗。」
「风险呢?」我问。
「目前医院已经在积极的评估中,但是任何的手术都有风险,尤其是脑部手术。後天回诊,教授会更详细的告你们。」
「嗯,知道了!」我点点头再问:「第二件事…乐乐…在日本跟你说过什麽吗?」我问的吞吞吐吐。
「我知道,你想问什麽!」二哥转过身背对我:「在迪士尼的那天晚上,我也很错愕!」
「蛤?错愕?」我也错愕他的说法。
「当我反应过来,乐乐却说只是个玩笑,让我别当真!」二哥说的平淡。
「喔…,原来接吻可以是玩笑,那我也找她开玩笑,我哈的要死。」我用舌头舔了一下上唇。
二哥瞧我不正经,骂了一声:「有病!」
「我没病,你才有病,而且是很严重的脑细胞迟缓症。」我收起笑脸,问:「你知道淑华要出国念书了吗?」
「不知道,她没告诉我。」他还是故意背对着我答话。
「那你知道要出国几年吗?」我又问。
「都说她没告诉我,我怎麽会知道要出国几年!」二哥的情绪很明显出现犹豫、激动的反应。
我再问:「你们两个最近怎麽了吗?吵架了?」
「…」二哥不答。
「还是…淑华已经知道乐乐喜欢你的事?」我决定把他们之间那张薄薄的窗户纸捅破。
「你不要乱扯。」二哥终於转过身面对我。
「我乱扯?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乐乐在火车上认识你之後,就喜欢上你了!七年了,你医学院都毕业了,她也默默地在你身边七年,爱你七年。」
「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乐乐认识你没多久,就帮你演了一场床戏,她吻了你,当时的情状,我们可以解释说乐乐只是为了帮你而已,七年後,她又吻了你,然後告诉你只是个玩笑,这样的屁话你居然也信?」
「我没有帮谁说话,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同时也希望不会失去其中一位好朋友。」我瞅二哥脸色已是茫然,继续说着:「如果,你还爱着淑华,那麽就远离乐乐,起码不要走的那麽近,就是因为走的太近,所以你给了她希望。」
「再如果,你已经喜欢上乐乐,那麽跟淑华就什麽话都别再说,用时间冲淡你跟她之间的感情,让她出国念书。」
「今天,我把话都说开了,因为我跟淑华聊过,也跟乐乐谈过,本来我以为迪士尼那晚,你应该明白乐乐的心意,会很好的作出抉择,结果你居然相信它是个玩笑,还想继续当你的木头,我觉得淑华应该都知道了,不然淑华不会连出国念书这麽大的事都不告诉你,淑华应该是想成全你跟乐乐。」
「我不说了,希望你会作出正确的选择,不论你爱的是谁,兄弟都支持你。」我推开大门,打算离开。
「邱一夏…」
我回头瞅他,应他一声「嗯?」
「…谢谢你!」
「不客气…。」
18-2倾诉
白天,我们这一家子玩了一天,两个小屁孩好不容易比我先累了,甥舅两人到家倒头便睡,客厅终於剩下我和淑娟的世界。
「最近头痛还会那麽剧烈吗?」我让淑娟躺在我的大腿上说话。
她微微侧起身子搂住我:「嗯…会,而且是很痛的那种。」
我紧张地将她身体扶正,不安地看着她:「有比之前还痛吗?头痛的周期变短了吗?你躺好,我给二哥打电话,我们去找刘教授让他帮你检查,好不好?」
见我紧张的模样,淑娟露出顽皮笑容,淘气的说:「嘻嘻,骗你的啦!」
「齁~」我松了一口气,瘫坐回沙发上,语气严肃,说:「李淑娟,不可以拿这个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假意恼火,双手交叉胸前,往旁边空位挪了一下,刻意与她分开些。
淑娟嘟起小嘴,眼神可怜兮兮的窥视着我:「你生气罗?」,我不言亦不理,她挨了过来挽住我的手:「别生气了嘛!美女跟你道歉,好不好?」
和失忆後的淑娟相处时间越久,越觉得她的情绪反应越像十八岁的她,所有的娇嗔痴怨,样貌、神情几乎无所差别,我记得那天她也是这样地向我撒娇,想着想着我不禁窝心一笑。
淑娟见我笑了,撒娇地亲吻我的脸颊:「不生气啦?」,她又钻进我的怀里…撒娇,我轻抚着她那我痴迷的脸,却命令似的对她说:「以後不准开这种玩笑,知道吗?」,她反倒像是个无辜受委屈的孩子,瘪起她的俏唇:「喔,知道了」
「邱平,我想问你,为什麽你这麽爱我?」淑娟玩起我的手指头。
我凝视着更成熟妩媚的她:「因为…你也是这麽的爱我。」
「你知道吗,你现在很多的动作、表情,都跟十八岁的你,一模一样,包括你现在玩我的手指也是一样。」
「我从没忘记跟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没有忘记你每一个的笑容,更没忘记…你给我的爱。」
「那个时候,我已经想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就守着你,爱着你。」突然,我的思绪跳回到那一年她莫名消失的那一刻,红了眼眶。
「你消失的那段时间,部队新训结束,我放假回到家,发现你不见了,透过淑华只知道你去了日本,但是完全没有你留下的任何讯息,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很伤心也很难过,我不知道怎麽度过失去你的日子。放假一星期,我除了买醉麻痹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结果我还干了傻事,在手上划了一刀,其实我的目的只是要让自己记住那种痛,记住自己的失败,然後…忘记你。」
当我躺在沙发凝望着天花板,手里轻柔地搔弄她的耳朵,淡淡地向她倾诉这段曾让我痛彻心扉的过往心情时,我却不知道她已黯然流泪,待我察觉有异,只见她眉头紧蹙,泪如涌泉哽咽呢喃:「对不起,这些年我竟然把你忘记了,真的很对不起,原谅我…!」
我拭去她的泪水:「我们都没错,不需要说抱歉,只怨老天故意戏弄人,还好你回到了我身边,也带给我最好的礼物,我们的儿子,野田!」之後,我亲吻她紧蹙的眉宇,说:「谢谢你!」
她勾住我的颈子,将我向她拉拢了过去,浅嚐般的亲我一口、两口…淑娟撩我,她主动地、缓缓地献上她的火热香吻。
一阵失控的激情带来一阵狂野的情慾,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放肆地相拥热吻,忘情地爱抚彼此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还好,两个小屁孩都熟睡到翻肚白,过度激情发出的响声并没有吵醒他俩。
从客厅缱绻难分勾起慾望,我迫不急待的将她抱进房里,彼此豪不羞赧地挑逗对方,性爱激起身体贺尔蒙尽情地释放多巴胺与脑内啡,让彼此欢愉的享受做爱带来的高度刺激感与淋漓尽致的舒畅感……。
云雨过後,相互依偎在床,我唤了一声「娟!」
「嗯?」她像梦呓般的回我。
「我想问你,在会议室遇见你的那一天,你吓到了吗?」
她似认真地回想当天情景,说:「嗯…刚开始的时候,你真的吓到我,但在会议室外你拦下我,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却有一种怦然起心动的感觉,就觉得怎麽会有那麽痴情的人。」
「痴情的人?…不是都说我很花心吗?」我窃笑。
「特别是在机场,当时你说的话,深深地打动我,只是我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我怕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淑娟抚摸着我手臂上已结痂的刀痕。
「那时候你对我的印象怎麽样?」
她趴在我的胸膛,手指不断地画着圈圈搔弄着我的胸肌,嘴里像是憋住气,说:「其实在餐厅看见你小心翼翼地跟我说话,我觉得你好好玩,因为不论怎麽看,都不像是你这种人会有的样子。」话一说完,她随即笑了二声「嘻嘻」,她终於笑出声音,原来她是憋着笑意说话。
「那你认为我应该是怎样的人?」我好奇地问,虽然我知道不会有好话。
她用力的戳我几下,说,「屌儿啷当的人!」,我喊:「疼」。
随後她轻轻抚着戳疼我的地方,悠悠淡淡地说:「其实在民歌餐厅听你演唱,那首歌的曲调让我觉得好熟悉,但我不敢说,怕你们误会,我喜欢你专心演奏的神韵,喜欢你腼腆的样子,更喜欢你跟野田亲密相处的模样,我的内心对你是有好感的,可是这一切我都不敢表现出来,怕你觉得我不好。」淑娟真切地说出感受。
我吻着她性感锁骨,呓语咕哝:「笨女人,若是觉得你不好,我何必大费周章的接近你,若是觉得你不好,又何必费尽心思的让你接受我!」我不规矩的手随着她曼妙的裸背曲线游走,滑落在她紧致翘臀上肆意挑逗爱抚。
她身体微颤,如梦呓般地呻吟呢喃:「嗯…?嗯…!我是笨,所以才会爱上你。」
激情过後,她亲吻我手上伤痕,问:「还会觉得痛吗?」
「不会!」我摇摇头。
她愧疚自责,说:「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的!」
「傻瓜,不关你的事,这件事认真的想想…自己也真是够笨了,没事拿刀划自己干嘛!再去泡个妞不就没事了,真的够笨。」
淑娟转过身,背对着我,嗔怒不依地说:「你就非得让我生气,你才高兴是吗?不理你了!」
我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她肌如凝脂的裸背:「呵呵,我要是不逗你,难不成让你一直自责啊,美女!」
她转过身来,也将我拥入怀里,喃喃自语:「我不记得我以前有多爱你,但我知道现在的我,一定比以前的我更爱你。」
我亦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不知道,我一定比你爱我,还要爱你。」
以前我就一直深信不疑,爱情没道理可讲,遇见了,爱上了,那就是爱上了。现在我更是爱情的信仰者,因为爱情就在我身边。
18-3化不开的结
自从上次和二哥把话说开之後,很久没见到她们三人了,连淑华都避开我在家的时间到家里看淑娟,我们这个小团体似乎面临崩解的,而崩解的最大因素…爱情。
我约淑华到家里,请她吃饭是藉口,实际是我想问清楚她和二哥之间发生什麽事。
「喔~小阿姨,你最近真的很忙齁?」这是我惯用的开场白。
淑华老神在在得点头:「嗯,是有点忙,不然早就天天来你家骂你了!」
「我最近都没惹你喔,你要骂我什麽?」天知道淑华为什麽那麽喜欢骂我!
淑华眼神瞄了野田,又看了看淑娟:「你不知道我要骂你什麽吗?」
我随即明白,她到现在还在怪我,让淑娟未婚生子,让她自责内疚。
「齁~姐姐,你别再气这个了啦,我两年才失误这麽一次,而且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没有我,你哪有这麽可爱的大侄子,对不对?」我惯性轻浮的毛病,马上表露无遗。
「你放心,我已经改口叫姐姐了,还不满意吗?」我故意朝淑华挑耸左眉,嘴角露出淫淫的笑意。
淑华受不了我淫荡模样,狠骂了一句:「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然後她双眉紧蹙忧心憧憧对着我老婆再三叮咛:「娟欸,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管他那张嘴,他那张嘴就是喜欢乱说话,乱撩妹,你最好找根鞭子,他只要再乱说话,乱撩妹,你就每日一鞭,不相信他还能做怪。」
「姊,不然你送我根鞭子,我照你的意思,每日一鞭。哦…不对,是每日三餐照着鞭。」淑娟似乎很认同她姊的话,频频点头。
我不知道淑华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唠叨,这麽狠,两姊妹讲着鞭打老公,笑的咯吱咯吱的心花怒放,好像拿鞭子抽老公是一件多麽快乐的事。
「小阿姨,开心啦,气消了没?」我准备把话题转到二哥和她的身上
淑华作态不屑:「气你,浪费我的心情,你找我有什麽事?不是光吃饭吧?」
我切入主题,正气禀然大声说:「现在淑娟也在,我们之间应该没什麽不能说的吧?」後来想到有可能是闺房密事,我故意咕哝的说:「要是是你们爱做爱的事就不用说了。」
「死邱平,你满脑子想什麽啊!」她喷了我一句,满脸嫌弃。
「喔,我错了!」我委屈的道歉,又说:「那就没什麽事不能说的啦,你去美国念书这麽大的事都不跟二哥说,到底为什麽!」
「…」淑华沉默许久,从她的公事包取出了几张照片放在桌上:「你看照片上的人是谁!」
我拿起照片看,半响说不出一个字…,可是我觉得不太对,问:「谁给你的照片?」
「姜云!」
「蛤…?姜云?」我听到这名字相当诧异,「你们有联络吗?…不可能啊!」
「你们两个为什麽都不跟我说这件事!」淑华看着我和淑娟。
「姊,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而且那时候我也不清楚所有人之间的关系,姊,我真的不知道,而且要是我知道了,不可能瞒着你的。」淑娟着急解释。
「娟欸,我相信你并不清楚,我不怪你!那你呢?邱平,你是不清楚还是清楚也不告诉我呢?」淑华话里有相当浓厚责怪的意思,口气带点生气的味道。
此刻我无法顾及她的问题,反问她:「姜云除了给你这些照片,还跟你说了什麽?」
「…」她行使缄默权,不说话。
我见她不答,恳切地对她说:「你的问题,我等一下回答,先告诉我,那个女人对你说了那些话。」
淑华开始转述姜云的话「她说,非常可笑,当年她看见的是,刘乐乐衣不蔽体的跟李敬尧在房间内接吻,让她以为抢走李劲尧的人是刘乐乐,她没想原来抢走李劲尧的那个女人居然是我,她说她後来才知道,我跟李敬尧根本一点亲戚关系也没有,我就是当年抢走她男人的女人。」
「她还说,更可笑的是竟然远在日本都还可以撞见李劲尧跟刘乐乐在一起亲热的画面,她们两个浑然忘情的在街头亲热,全程都被她录影,两人居然丝毫都没察觉,真是可笑。」
「她拿照片和录影档给我,就是为了让我知道,当年我抢走了她的男人,现在轮到我的男人也被别的女人抢走,这是报应。」她一口气将姜云的话全转述出来,还面不改色。
我心里OS「当检察官实在可怕,可以一句不差的将别人的话熟记於心,还可以转述…严重的职业病,太可怕了。」
听完淑华问题的症结,我知道当年的事已经曝光,在日本也不是只有我看到的那一幕,我心OS「姜云,只要扯上她的人都倒楣!」
我不得不认真地回答,说:「淑华,你听我说,当年是我的主意,但不是姜云说的衣不蔽体,是穿着露肩装跟热裤,演这出戏只是为了让她彻底死心,至於那个吻,是意外,因为姜云没如预期往楼下走,而是在二哥门外咆哮,乐乐为了不穿帮,只好继续演下去,所以才会出现那个意外的…吻,原样就是我说的这样,当年你跟淑娟还在南部,我们想应该不会有事,所以才这麽做。」
「那迪斯尼的那晚又是怎麽样?」淑华的语气让我感觉有些「冷凄凄」。
「迪斯尼,我只有看到他们接吻那一幕,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怎麽不告诉我?」淑华冷眼看我,像是怨念深重的女…人!
我几乎是抓破头皮,将五官都挤成一团,无奈地向她表示,说:「我以为只是个意外!」
「看样子,你还是不愿意把所有的真相告诉我!」淑华依旧冷言冷语。
为避免误会更深,迫於无奈,我索性全说:「淑华…我承认,我很早就知道乐乐喜欢二哥,但我什麽都没跟二哥说,我退伍的时候,看你们三个人都相安无事,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不知道乐乐出国那两年,他们还一直保持书信往来,直到最近这一年我才发现乐乐还一直爱着二哥,我又不能跟你讲,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真相。」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安慰淑华,因为一开始就是我的馊主意,事情演变至今,我不知道淑华接不接受我的道歉。
「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淑华笑了,笑的苦涩失落。
「淑华,我跟你道歉,这件事我必须负起相当的责任,你要我怎麽赔礼都可以,希望你可以就让这件事过去,毕竟你跟二哥那麽多年的感情,只是一个吻,哎呀…就算两个吻吧,…哎呀,不管几个吻啦,就只是吻而已,不要那麽在意。」
淑华勉强地笑,说:「如果你不知道我为什麽这麽介意,那自己去问他吧!我走了!」她拎着公事包开门就走,拦都拦不住。
「邱平,我姊似乎真的很生气,好像不打算原谅二哥了,你要不要赶紧找二哥谈一谈?」淑娟非常忧心淑华的态度。
「我之前跟二哥谈过一次,我知道二哥并没有告诉我全部的实情,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他说,但我觉得这一次问题严重了。」我实话告诉淑娟。
淑娟:「你也没办法了吗?」
「我去找乐乐谈一谈。」我心里犯嘀咕,认为这次可能真的帮不了二哥什麽忙了!
18-4中村的纠缠
陆以嘉约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小屋见面,在那日该死的擦枪走火之後他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不再凶巴巴的K我,说话也变得温柔,她与我都未曾言明彼此关系缄口避谈,有人说,我与她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若是我没有越过那条线,我一定跳出来扞卫她的清白,跟人干一架。
但是现在,不该做的,做了!不该错的,错了!这时候再见面,我心里最大的难题,就是不知如何让他,也让自己回到最初相识的我们,我的尴尬,她自然看得出来,甜美地笑着对我说:「你不用对我感到抱歉,这一点都不像你。」
「以嘉…真的对不起!」我还是这麽一句老掉牙的话。
「我说了,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就算我们作不了情人,难道不可以当朋友吗?所以你再说对不起,我就生气了!」我知道善良如她便从了她。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春池建设的中村先生已经来到台湾,那天在公司接待室,我无意间听见他的翻译说,希望赵总可以帮忙协助他找到娟子小姐,我想这件事跟你有关,所以才约你见面。」以嘉说了她的来意。
她一如既往地真心待我,而我只能说声:「谢谢你」或者「对不起」除此之外,我无法给予再多的回应。
以嘉似乎为了缓和现场尴尬的氛围而故意说:「邱平,你现在这麽认真样子,真的让我很不习惯,你可不可以正常点?」
「陆以嘉,你以为我要装出这麽认真的样子,容易吗?别一直把我当成是个痞子,就算我是个痞子,也是个对你很认真的痞子,好吗?」
OX…又乱兜话,唉,嘴贱!
以嘉未受我的话影响,露出许久未见的俏皮模样:「你现在这样就对了!你本来就是个痞子…,一个很帅的痞子。」
话毕,我们相觑而笑,我的笑带着尴尬,而她的笑却是带着柔情与怅然。
中村透过赵意翔知道我的住处,他利用我外出时间,到家里骚扰淑娟,虽然我尽量避免单独留下淑娟跟野田,但防不胜防,终於有一次让我碰上。
中村当着我的面,对淑娟纠缠不清,我让淑娟当翻译对他说:「如果,他再动手动脚,我就真的跟他动手动脚了!」
中村也透过他自己的翻译说:「娟子小姐,请你跟我回日本好吗?那个男人给不了你幸福的!他连个工作都没有,他没有能力养活你们的,跟我回日本吧!」
「你凭什麽说我给不了她幸福,凭什麽说我养不活她们,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现在请你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对淑娟说:「你原原本本地把我的话,翻译给这个听不懂人话的日本人听。」
日本翻译:「中村先生说,请你看看自己,没受过高等教育,没有一份好的工作,住的地方也是这麽艰苦,你有什麽资格说可以让娟子小姐幸福的权力。」
「人家愿意跟着我吃米糠,关你什麽屁事?你有什麽资格说我!」,「淑娟翻译给他听!」
只听淑娟咕哝对我说:「平,这个〔米糠〕我不会翻译!」
「不会翻?」,我心想,随便啦,意思到了就可以「那…就翻译成吃饭吧!」
经过一阵翻译来来去去实在很累,我让淑娟下最後通牒:「你告诉中村,他再不走我就动手了!」
「平,不要动手,你要是动手,我就不理你!」淑娟的表情忧虑。
我拍拍她的肩:「放心,你就照我的话跟中村说!」淑娟照我的话翻译给中村听。
中村和日本翻译又嘀咕一会,翻译说:「很抱歉,今天中村先生一定要带走娟子小姐,因为娟子小姐的姨妈在日本已经生病了,中村先生必须带她回去见她的姨妈,请不要阻止娟子小姐,因为邱先生这样做,是让娟子小姐背上不孝的骂名。」
「平,要不我回日本一趟,如果没事我马上就回来,好吗?」淑娟听见姨妈病了,她慌了!
「娟,姨妈不会有事的,你放心!相信我!」
「平,姨妈应该真的病了,不然中村不会这样说的,我先回去一趟日本,好不好?」淑娟已是六神无主,焦虑的说着。
「娟,如果要回日本,是我陪你去,不是你跟他去,你别慌,事情还没求证,不要紧张。」
我拿起电话拨通:「喂,110我这边是中和景平路……,有两名男子私闯民宅,请派员警过来处理。」
日本翻译急用日语跟中村滴滴咕咕的,日本翻译就说:「邱先生,就算你找警察,中村先生也是不会放弃的。」
中村真的等到员警来处理,而且还马上连络了律师到派出所,我坚持提出告诉,由於私闯民宅属於告诉乃论的公诉罪,双方做完笔录後,收工回家。
回家途中淑娟拨电话给姨妈,证实了中村的谎言,她带着歉意:「平,对不起,刚刚是我慌了,我没想到中村真的会用这样的谎话骗我回去,你不会怪我吧?」
我摸摸她的头:「乖,我怪你干嘛?你又没我聪明!」我笑着。
「你刚刚为什麽要我跟中村说,他再不走,你就动手了!」淑娟一脸不解。
「我动手啦!动手打电话叫警察呀,这也是动手啊,不是吗?」我得意的向她邀功。
她挽着我的手,半损半夸,说:「知道,知道到你最聪明,不然我怎麽会被你骗到手!」
我露出浮夸的笑容,说「歹势,骗吃骗吃!」
後来我拨了电话给淑华,告诉她发生的状况,她告诉我别担心,起不起诉对我都没什麽关系,让我平常心就好。
暂时摆脱了中村的纠缠,後来姨妈电话怒斥中村,并叫他回日本,再後来也没听闻他的事,再再後来,他让律师来请求和解,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不准中村再来骚扰淑娟,从此中村这个人,完全滚出我们的生活。
18-5乐乐的告白
为淑华的事情,我约二哥在河堤见面,刚上河堤就看见二哥独自一人坐在石椅上喝酒,我向前走近喊了一声「二哥」,他只是侧过脸来看我一眼,面无表情不发一语,便转过头去继续喝他的酒。
我在他身边坐下来,问:「发生什麽事了,怎麽感觉你好像很沮丧。」他只是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依旧沉默不语。
我把手勾搭在他肩上,说:「我跟你认识十年了,从没看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有事,只要你愿意说出来,哪怕要说三天三夜,我都愿意听,就怕你不愿意说。」
二哥眼神呆滞凝望前方的新店溪,长叹一声,说:「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是比你还烂的烂咖。」
我摸着下巴几天没刮的胡渣,眯眼斜视他,回:「干嘛说我烂,我也没真的那麽烂,好吗!不过你要烂咖,我就是烂渣,我们是天作之合,珠联璧合,豺狼虎豹…」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二哥缓缓地喝口酒。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哪里烂?要是有人说你烂,那我不就烂到连渣都不剩,我跳新店溪算了,鬼扯淡!」对他的话,我很不以为然。
二哥又沉默了许久…,他挺直坐正面对我:「乐乐怀孕了!」
「谁怀孕了?…乐乐?你怎知道?谁的?」我惊讶、纳闷也疑惑。
他激动地说:「因为孩子是我的!」说完,原本英挺的坐姿,像泄气似的低头驼背,如同斗败的公鸡。
「谁的?…,你的?…。」惊讶、惊慌、惊悚全写在我脸上。我将手中的啤酒一口气喝完,因为我受到的惊吓实在不小。
我气急败坏的问:「你怎麽会…,怎麽会…」,见他不答,我双手往腰间横插「唉呦…阿娘喂,什麽时候的事?怎麽发生的?」
二哥将自己手上剩下的啤酒全倒进嘴里,用力捏扁铝罐往新店溪丢去,说:「就在乐乐回国後没多久。」
此时他又开了一罐酒连喝了两大口,接着说「那天大学同学聚会,刚好乐乐打电话给我,问我什麽时候请她吃饭,我想要不趁着聚餐顺便就当请她吃饭,所以叫她一起过来,大学那票同学看我带乐乐一起聚餐,瞎起哄,轮流灌乐乐喝酒,你也知道乐乐那种个性,她不会让我在同学面前没面子,所以只要跟她乾杯,就没有半杯的。」
他又把刚刚才喝两口剩下来的酒,不管喝的下,喝不下,全喝进肚里,然後又乱丢垃圾,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罐拉环印着『恭喜你中奖,再来一罐』,他自己又再来一罐,正准备打开继续喝的时候,我抢了下来,说:「你的喝完了,这罐是我的。」他理不都不理,又随手拿起石椅上的酒,拿了就开,开了就喝,我也拦不住,大概喝了大半瓶後,他自责的,委屈的又说:「我也帮乐乐挡酒,可是乐乐大概听了我同学的一些玩笑话,只要我喝一杯,她就跟着喝一杯,喝到我们两个都被他们送到附近的饭店。」
「饭店?那也没关系呀,开两间房就好了啊!你同学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是淑华吗?」
「他们以为乐乐是我现在的女朋友,所以只开一间房。」二哥说着说着又垂头。
我用鼻孔「哼」一句:「你那些同学真的害死你,不过你确定有发生什麽事吗?」
二哥白眼瞪着我:「我不是你,我做过什麽事,我很清楚!」
「我起码没中!」我吐槽他。
「没中?不然野田是谁的,糊里糊涂当了五年的爹,还好意思说!」二哥看似不屑的说。
「喔,我以为你说的是雅真。」我还以白眼:「起码我还N次才中,那像你一次就中。」,我不禁摇头,叹气说:「唉,看样子我真的是大头小头都不如你。」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免你正尻倒尻」二哥微嗔。
「不然乐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呀?当然是你的事,天大的事!」向来我嘴不饶人。
这时我恍然大悟:「我全明白了,难怪淑华会说,原来还有我不知道的事,难怪我跟你谈淑华的时候,你有点不悦,难怪迪斯尼那晚,我明明看见你们接吻,你却说只是误会,原来去日本之前,你们就在一起了,後面的事都是你呼哢我的。」
「是淑华找你谈的吧?」我问。
二哥点头「嗯」一声。
「你知不知道为什麽淑华会找你谈?」我再问。
「不知道,但淑华找我谈的时候,我确实很讶异!」二哥回。
「因为姜云。」当我淡然说出这个名字,二哥却是满脸狐疑的表情:「姜云?怎麽又会扯上她?」
「因为在迪斯尼的那晚,你跟乐乐在一起的那个吻,还有在那个吻之前所有亲密的互动,全让她录影下来,拿给淑华看了。」,我忍不住亏他一句「也许还有更精彩更生动的画面吧!」
二哥张大双眼,一脸茫然,问:「你怎麽知道的!?」
「淑华说的,她还拿了几张…精彩的照片让我看。」我故意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说。
「…淑华还说了什麽?」二哥怯怯地问。
我稀松平常,说:「不是淑华说了什麽,是姜云对她说了什麽。」
「小姜…说了什麽?」他简短的一句话,语气却透着对小姜的鄙视愤怒。
「就什麽…抢她的男人啦,现在也被人抢之类的话,不过连七年前的那场戏也说了,反正就那样,看的出来淑华很受伤。」我不想重复姜云太多的话。
「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就不会在淑华跟我谈的时候,选择沉默,我真是混蛋。」二哥语气中夹杂着浓烈的愧疚感。
「骂自己混蛋,不如想想怎麽做个好蛋吧!」我意有所指。
「原来淑华跟我谈之前就已经跟你谈过了,你怎麽不跟我说呢?」我已经没情绪反应了。
二哥缓缓啜饮一口酒:「现在跟谁说都没有用了…。」
当我们沉默不语坐在石椅上,我想起了那一年,我们就是从这张是石椅出发到屏东九如,他来回走了1000公里就是为了跟淑华表白,淑华也陪他度过了2500个日子,但我万万没想到,当年我在火车上一次轻浮的邂逅,把乐乐扯进了二哥的感情生活里,改变他们三个人的未来。
「劲尧,邱平」身後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唤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我起身转过去跟她打招呼:「嗨,乐乐。」但二哥并未动作也未与她打招呼,安静的喝着他的酒。
「你坐。」我示意乐乐坐在二哥身边。
乐乐客气地回我一声「谢谢」之後,动作优雅地坐在二哥身边,抬头看着我,问:「我跟劲尧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我点头。
「你会认为是我破坏了劲尧跟淑桦的感情吗?」
我摇头,说:「现在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麽问题?」她出奇平淡的问。
「是你怎麽办?你们的孩子怎麽办?」这个问题是我替他们两人问的,若是不将他们两人之间该说的对白说出来,他们永远都在演一出默剧。
乐乐侧过脸去,双眸显露哀愁泛着泪光,说:「对不起,劲尧,让你为难,我从没想过要介入你跟淑华的感情,请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麽做。」语毕,她强忍的泪水已不受控制,潸然落泪。
第一次看见乐乐流泪,第一次发现她柔弱的一面,第一次知道,原来在爱情面前她是如此的小心翼翼,楚楚可怜。我想帮她,可是却什麽都帮不上,二哥仍然静静的坐在旁边发呆,我不得不问了一句:「乐乐,告诉我,你打算怎麽做?」
乐乐拭去脸上的泪水,整理情绪後,以听似轻松爽朗的口吻,说:「下个月,我会先到日本开演奏会,然後就去美国,可能就这样子吧!」语毕,还做作地露出一派轻松的模样。
我板起脸,问:「这是重点吗?……,我是问你,你们孩子怎麽办?」
乐乐偷瞄二哥一眼,看似气定神闲:「孩子我自己会处理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了。」她想含糊的带过去。
通常我将乐乐视为秀外慧中,恃才傲物的神级才女,但这一刻我只想骂他一句「笨女人」,拙劣的说话技巧,瞎子才看不见的可怜表情,我已经猜出来,所谓的自己处理是这麽一回事,可是我看着二哥,一句话都不说的鸟样,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打我两巴掌,又跟我没有任何感情纠葛的女人发怒动手,我揪起二哥的领子,非常不悦地冲他呛声:「李劲尧,你难道不想知道乐乐会怎样处理,你.们.的.孩.子.吗?」我非常,非常,非常刻意地强调後面这句。
可是,我帮她说话的女人却驳斥我,说:「邱平,这是我跟劲尧的事,轮不到你管,而且你凭什麽管?」
我愣住,口吃:「我凭什麽管?…」,「我是在帮你耶?…」,「你…你你居然问我凭什麽管,…」,我答不出来。
我来回踱步,不停挠头,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自己凭什麽管她们两个人的事。
「就凭…就凭…」我脑袋就是转不过来。
霎时,我脱口而出:「就凭我是孩子的爹,嗳…不对,是乾爹。」我理直气壮的瞪着刘乐乐。
我灌两口酒壮胆,藉势继续说:「我跟二哥说好了,如果他将来的孩子是男的,就是我儿子的弟弟,是女的,就是我儿子的媳妇儿,我横竖都是他们的爹,我怎麽不能管。」
「你想一个人偷偷地去美国,将孩子生下来不让我们知道吧?你是想让我少一个儿子还是让我儿子没老婆?!你太狠了,乐乐!」我简直是胡说八道一通。
乐乐知道我在瞎掰,却也窃笑,但马上恢复看似一切都已经无所谓的表情:「我不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我跟二哥听闻,同时同声地大声说:「不行!」但二哥喊的比我还大声,把我吓一跳,也把乐乐下一跳。
「我不准你那样做!而且孩子…我也有一半的权力,我不准你那样做。」二哥终於开口说话,而且是不鸣则已,一鸣吓死我。
「对!他有一半的权利,我有他一半一半的权利。」我附和赞声,只是没人理我。
「邱平说的对,我已经让淑华受到伤害,不能再让你也受到伤害,更不能让自己孩子受到伤害,不能让我们的孩子还来不急看看这世界的美好,生命就结束在自己亲生父母错误的决定。」
「乐乐,我们结婚吧!」二哥说的斩钉截铁。
二哥现在的表情,我只在他跟小姜说分手的那天看过,我知道他已经做出抉择,一个决不後悔的抉择。
然而…乐乐却说:「劲尧,我不会用孩子逼你跟我结婚,我要的是你真心的爱,如果你不爱我,请你让我走,我永远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
OS「喔~这是又演哪出呀?!好不容易一个说要娶了,另一个却说不愿意逼他娶,歹戏拖棚,这麽烂的连续剧要演到哪一年啊!乐乐今天以前给我的印象完全大崩坏,以前是犀利的才女,今天是无脑的痴女!」
「我可不可以插句话?」我横他们中间说。
我看着乐乐,问:「你爱二哥吧!?」
她幽怨若泣:「我对劲尧的感情,你最清楚!」。
「就是因为我清楚你,而你不清楚他,所以你才会觉得二哥是被你们的孩子逼着结婚的,对吗?」我终於摸清楚乐乐死穴罩门在哪,今天让我逮到机会,不好好招呼招呼,真怕以後没机会。
乐乐怯怯哀愁窥视二哥,忡忡怨道:「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女人不怕你爱她的身家财产,就怕你不爱她的人,虽然我很想笑,但此时此刻我得忍住,用我百年难得一见的诚恳模样,说:「二哥刚刚跟你求婚的神态,是我认识他十年以来,唯二的样子,我能肯定他是百分之99.99真心娶你。」
我的话让乐乐露出喜悦的笑意,但她也知道我太会呼哢人,深怕我是为了二哥故意说这样的话,她说:「邱平,我知道你是安慰我,我也知道你一向是站在淑华那一边,但我还是很开心你能这麽说。」
「哦…那麽你是不想知道,二哥是不是真心想娶你的罗?好吧,那我就不说了!」
乐乐做作微嗔,藉态怨道:「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你。」
我横在她的视线前,侧脸看着二哥,做了挑眉的表情动作,二哥也领悟张大眼回应我,我便转过头去,惺惺作态冷言嘲弄,说:「那好,二哥,既然乐乐不愿意嫁,我们再勉强下去,就好像非她不娶一样,我们走吧,只能说你们有缘无份了,哦~!记得跟你们的孩子说,是他妈妈不嫁的,不是爸爸不娶。」说完我便拉着二哥的手故意从她身边假意离开。
才走不到两步路,乐乐就急忙拉住二哥的手往怀里揣,脸色酡红,模样哀求撒娇,一脸写着「你别走」,才女……呵呵!
「你应该拉我啊!你拉他干嘛?人家铁了心要娶你,是你不嫁的,拉他干嘛?拉我才对,拉我,我才能解开你的心病…」我眼神嘲讽,故作姿态地将手伸到她面前晃动,说:「来,给你拉一下,你拉我,我就告诉你,为什麽二哥是真心娶你,…拉不拉?」我撩逗戏弄她。
乐乐先是看看二哥,然後怯懦懦地伸手拉住我的小指:「可以说了吧?!」
「嗯…坐下来吧,我告诉你。」凡事都得适可而止。
「我第一次看看二哥刚刚那种神态,是在他跟小姜谈分手的时候,当时他为了履行对淑华的承诺,态度非常坚决的执意分手,而且中间没有太多废话,就一句「我们分手吧」,就是这麽简洁有力。」
「就在刚刚二哥也用简短的一句话跟你说「我们结婚吧!」表达他的决心,这不是他的轻率,是他认真的决定,他只要认准的事,他一定是一心一意的认真对待,不会改变,淑华也知道你们的事了,她已经决定出国念书,这就代表她也作出抉择,不论淑华是成全、还是她觉得缘已灭,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你不用介意是谁造成的了。」
「这就我可以肯定二哥真心娶你的决心,至於原因就得问他本人了,媒婆我无法代答,不过我也很想知道,他要娶你的原因,我们一起听听看,我给你参谋参谋。」我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那种人。
此刻乐乐心中心花怒放的爽度表露无遗,只是还在装,难道她不知道女人NODONODIE.吗?现在二哥只说出0.01%非她不娶的小小原因,乐乐一定马上投怀送抱进洞房,女人…爱情至上的痴女。
「你们两个人现在把心里的话赶紧说一说,只要话说开了,了解彼此的心意,心里自然就不会有疑虑,皆大欢喜。」我催促他们二人赶紧开口表白。
二哥启口:「乐乐,我并不是木头,我只是遵守自己的原则,我不能在跟淑华交往的同时,也接受你的情感,你对我所有的好,我全放在心里。」
「第一次,你的那个吻,我能感受到你微微颤抖的双唇和急促的呼吸心跳,但当你把舌尖伸进我嘴时,我真的吓一跳,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我咋舌心想「哇靠,原来真实版本是这样,第一次就喇舌,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二哥续说:「当时,我对你的帮忙心存感激,但同时也对你大胆作风,感到畏惧,所以我只能对你保持距离,你引荐我到老师的身边学习,老师对我的照顾,师母对我的关爱,还有你的真心、用心我都放在心里但我也只能放在心里,我无法给你任何回应,随着越来越频繁的相处,我的内心好像越来越贪婪享受你对我的好,後来你出国,我们有大半年没联络,我以为…我让你失望了,所以你放弃了,虽然有种失落感,但是知道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反而为你感到开心。」
「几个月後,你却写信告诉我,说你一个人在国外,很孤单,很寂寞,想爸妈,想雅真,想…我,有那麽一霎那让我有冲动念头想告诉你…我也想着你,但是这些心里的感受,我无人能说,也不能跟邱平说,更不能对你说,所有的想法都只能藏在自己心里,我厌恶自己是这样的人,憎恨自己是如此地贪婪…」
乐乐几乎是连二哥的话都没听完,已然泪如潮水,哽咽喃喃自语数声「你心里有我,原来你心里真的有我…」,然後便冲上前拥抱二哥,浓情深吻,浑然忘…我」,这个「我」指的是我,不是她,也不是他。
此情此景心头涌上羡慕嫉妒恨,我猛然响指数声,喊出七字箴言:「喂喂喂喂喂喂喂!」,「哈罗,你们还记得还有我吗?」二人均不理睬,眼里无我,耳里无我,心里也无我,太叫人受伤了吧!算了,等他们喘不过气的时候再说吧!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撑多久!
终於等到他们得换气,不得不暂停时,我落下一句:「呦,还记得换气喔!真不简单。」二人腼腆尴尬相视,一切尽在不言中。……OX的,还害臊咧!
我见大势底定,嘻笑玩闹的本性立马浮现,对着二哥诡谲地笑说:「你真是烂咖,…。」话,只说了第一句,马上让乐乐打断,她急忙解释:「邱平,你别这样说劲尧,不是他的错。」
乐乐紧张兮兮的,一副好像二哥被人骂不得的模样,又好像我这作兄弟真准备骂什麽难听的话,让二哥也竖起耳朵眉头紧蹙看我。
OS.呿~惜尪惜一型,骗郎没某喔。(疼惜老公疼惜成这样子,骗人没老婆喔。)本来我是想亏二哥说,你真是烂咖,先精神出轨,再肉体出轨,佩服佩服!没想到才说一句,就让那两人紧张成那样子,想想时机不对,话也不妥,但为了这张老脸只好硬抝:「你是烂咖,我是烂渣,我们是天生一对。」
二人不但同时鄙夷眼神伺候我,还丢了一句「无聊」。这对俊男美女,翻脸比翻书快。
其实此时我心中还有疑惑,究竟乐乐什麽时候知道淑华跟二哥的关系,我对答案感到好奇,我问乐乐:「你什麽时候知道…他跟淑华之间的关系?」
二哥不愿意我继续谈论这话题,出言阻止,乐乐却说:「劲尧,没关系,你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一定会节外生枝,搞出一堆事的,不如趁现在满足他吧!」瞧乐乐讲的,我好像只是个会搞事的人。
「在淑华毕业典礼的那天,我到他们学校去,本想祝贺淑华毕业,可是没想到在学校的傅钟下,我看见他们俩人互动很亲密,甚至…接吻。」顿时乐乐淡淡哀怨眼神瞟向二哥。
「为了求证,我私下找过老妈,当知道实情後,我无法接受,我内心的伤痛如撕心裂肺,我笑自己傻,傻到过去四年居然都没发现他们的关系,还以为他喜欢自己,只是木讷不善表达,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的错觉,所以我选择逃离劲尧的身边,出国留学,出国後的前半年,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忘记他,所以不断地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迷恋他,不可以再爱他,是他骗了自己,而且是骗了自己整整四年,可是就算是我这麽努力,还是输了,输在自己对他已经无法自拔地爱,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爱他爱到不在乎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我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所有的事我都愿意接受,我开始用E-MAIL联络劲尧,告诉他,我很想他,我期待用这样的方式让他还记得我,期待我回国以後,他还会允许我默默地待在他身边,那怕将来他的妻子不是我,我也愿意。」
我本来只想知道,乐乐何时知悉二哥和淑华关系的时间点,却意外听到乐乐对二哥如此深情的告白,她对二哥的爱不亚於我对淑娟的爱,我跟她都是对爱执着的同一类人,爱情总是折磨对爱执着的人,爱情是一种没有道理可讲的感情,谁跟它讲道理,谁就输了!
18-6雅真的误解
回程中,乐乐接了一通电话,二哥问道:「谁打来的?」
「是雅真,她说会在你家等我们,但听她的口气似乎很生气,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她又发大小姐脾气。」
我不想见雅真,便说:「那你们回去吧,我就不去了!」
乐乐知道我心里所想,但她说:「邱平,有些事迟早是要面对的,就像你自己说的,把话说开了,心中的疑虑也就没有了,一起走吧,我会跟雅真解释的!」
推开二哥家的大门,刚走进屋内,就见到雅真坐在沙发上,雅真见到了我们三人在一起有说有笑,默不吭声地走到乐乐面前,不发一语,冷不防的甩了乐乐一巴掌,雅真激烈的行为,令我们三人错愕,反应不及。
被甩一巴掌的乐乐表情惊讶呆滞,不可思议,一手抚着被打的脸,依然没回过神,我跟二哥反应回神後,第一时间我出手拉开雅真,二哥连忙用身体护住乐乐,只见雅真眼神迸出冷冷恨意,咬牙切齿地说:「刘乐乐,你出卖我,你居然出卖我,亏我们还是那麽多年的好朋友,你竟然为了李劲尧出卖我!」
「雅真,你听我说,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的。」乐乐低声求着雅真。
「你解释个屁,你背着我带着邱平到日本去找李淑娟,你还告诉我奶奶我怀孕是假的,你会对邱平这麽好,还不是因为他是二哥的好兄弟,你还不是希望二哥将来在做抉择的时候,邱平会站在你这一边。」
「刘乐乐,你的心机好重啊!为了自己的爱情,你可以牺牲我们这麽多年的友情,我看不起你,我诅咒你永远也得不到二哥的爱。」
雅真挣脱我的手冲上前猛然拉扯乐乐,歇斯底里的喊:「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二哥双手紧紧护着乐乐,说:「邱平,把她拉开。」
我从雅真背後双手紧紧抱住,将她整个人抱起远离乐乐,说:「你疯了,乐乐现在有身孕,万一出了事怎麽办。」我的话让雅真停止挣脱叫喊,现场一片静寂。
雅真失神冷漠地说:「乐乐怀孕了,孩子是二哥的吧?」我回了一声「嗯」。
「哈哈哈」雅真笑的苛薄「没想到你这个才女也会甘心当小三,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
「雅真,你冷静点,不要胡言乱语。」我制止她,避免她说出更难听的话。
「我胡言乱语?我才没有胡言乱语,原来刘乐乐就是因为怀孕,才会帮你到日本找李淑娟,他明明知道,我那麽爱你,一心一意的想嫁给你,她就是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你欠她一个人情好让二哥在抉择的时候,你可以站在她那一边。」
「刘乐乐,你牺牲我的爱情,成全自己的幸福,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
「雅真,你听我的解释,好吗?」乐乐委屈地求着。
「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言了,我再也没有你这个朋友,我诅咒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雅真哭泣、愤怒、几乎情绪失控的离开。
乐乐哀哀求我,说:「邱平,麻烦你去看着她,我担心她会出事。」我点头追了出去。
追上雅真我带她到附近的公园,让她靠在我怀里不断地哭诉,我只能安抚她,说:「别哭了,乐乐没有背叛你,我们所有的人也都没有背叛你,别再哭了,好吗?」
雅真对於任何人的话,一概不甩,但我的话对她还是有点作用,我安慰她,说:「你坐好,听我跟你说。」我从怀里将她扶起坐正。
「雅真,你真的误会乐乐,她是为了你,为了我,为了二哥,不是为她自己。」
「你不用替她解释,我再也不会相信她的话。」雅真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哽咽。
我静默数秒,长叹一声:「唉~乐乐知道就算我娶了你,你也不会幸福,不会快乐的,甚至可能还会痛苦一辈子,所以她才这麽做的,你明白了吗?」
雅真哽咽不屑地说:「她不是我,怎麽知道我会不会幸福,会不会快乐,我自己的选择,就算我会痛苦一辈子也不关她的事,她没有权力替我做决定。」
「你知道野田是我的儿子吗?」我看了雅真的表情一眼,只见她点点头地表示:「你的事我哥都已经告诉我了,可是我不在乎!」
我侧过脸看她,神情严肃,认真地对她说:「可是我在乎!」
「喔,那没关系的,如果你想要野田,我可以请律师帮你争取扶养权,我也会把野田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只要你可以留在我身边,任何事我都可以接受的。」雅真依然不明白我的意思,她单纯的以为,我要争取的只是野田,过度天真地误解我的意思。
我不得不对她说:「我爱的是李淑娟,不是你,你听明白了吗?」
雅真不断地哽咽抽蓄:「可是那个时候说过,你愿意接受我,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啊!」语毕,又落下泪来。
我心一横,用冷漠无情的语气:「三年前,在你家我就告诉过你,你走不进我的感情世界,可是你固执地不顾一切,这几年当我想跟你把事情说清楚的时候,你总是逃避,我也无意伤害你,事情就这麽一直拖着,拖到现在。」
「我是说过,愿意尝试跟你在一起,可是终究我还是无法爱上你,因为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李淑娟。」
「你骗我,五年前李淑娟抛弃你,五年後还跟中村订了婚,你不会爱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也根本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你知道,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女人,对不对?」。雅真搂住我的腰间,侧脸贴住我的胸,喃喃自语地不停的说:「邱平,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什麽都听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从没遇见过像雅真现在这个样子的女生,任凭我怎麽劝,她还是不停哭,任凭我的话怎麽狠,她依然不愿放手,我已经束手无策,所以现在只能任凭她在我怀里继续哭诉。
我觉得雅真应该知道,淑娟的消失是发生意外,但是她应该不知道,淑娟是如何幸运地活下来,是如何艰辛地生下野田,如果现在真的要说有人错了,错的不是淑娟,也不是她,…而是我。
她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打电话给温经理让他通知赵意翔派人来接她,我也累了,今天发生太多我意想不到的事,乐乐的怀孕,二哥的抉择,雅真的误解,我的无能,现在我只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
18-7宣布婚期
小男和大牌同一天入伍,同一天分发,同一天在基隆登船,小男分发到金门,大牌分发到马祖,现在又同一天退伍回到台湾,我跟二哥特地开车到基隆接他们回家。
在军用码头出口处,见到两名身型精壮,皮肤黝黑的男子缓步而出,我心想「哇靠,中华民国陆军真不是盖的,连小男这麽瘦弱的身形也可以操得这麽精实,真不简单。」他们退伍了。我们驱前相迎,我忍不住「尻」了一句:「白肉鸡终於进化成黑土鸡,不容易啊,不容易。」
怎知他二人只互看一眼,向我走近各架起我一边,拖着我向外走去,我居然毫无反抗能力,只能喊:「阿兄,救郎喔!」,二哥冷眼只言一句:「谁让你嘴贱,活该!」原来这年头兄弟是这麽当的,OX的…。
回程中,都在鬼扯自己在部队英勇的事蹟,小南话锋一转,问:「二哥,你什麽时候跟淑华结婚?」
只见原本专心驾驶的二哥脸色阵阵泛红,嘴里含卤蛋,模糊其词:「我都还没当兵,结什麽婚。」二哥话不答如此便罢,我听其答话如此,冷笑「呵呵」两声,说:「对啊!都要当爸爸了,结不结婚好像也没什麽关系,是不是,二哥?」我眼尾瞄到二哥的脸由红转绿。
小男先是惊讶蹦一句「蛤,淑华怀孕了?」,然後裂嘴贱笑,说:「恭喜恭喜,先上车後补票这招果然好用。」大牌也不放过这大好时机,淫笑嘲讽:「果然英雄出少年,一矢中的,一举两得,一次搞定,真是了得。」
我补了一句:「大牌,你好会用成语喔,说得太入味了。」瞬间车内笑声冲破车顶,只有二哥铁青着脸,默不吭声的开他的车。
我就是看不惯二哥在兄弟太撑,死板板的,我故意板起脸转向後座,严肃地说:「二嫂怀孕这麽大的事,你们笑的这麽轻狂,发浪呀?」
二人默契十足同声:「歹势,歹势!」
大牌收起笑意轻拍着驾驶座头枕,说:「劲尧,开玩笑的,抱歉啊!」
虽然他二人收起笑声,窃笑之声仍不间断,二哥恨恨地说:「邱平,你要说就说,不要说一半藏一半,你非得这样「尻」我,是吗?」
「还有一半没说喔?哪一半,赶紧说,赶紧说!」小男兴奋地竖起耳朵。
大牌愣了:「嗳…?你不会是要说…孩子的妈…不是淑华吧!」语毕,一副傻样。
「怎麽可能!!你当二哥是小邱喔,扯淡。」小男话毕与大牌同时朝我看,两人表情呆萌犯傻,好像希望我能说点什麽劲爆的话。我「嗯哼」一声,点点头,挑耸双眉。
小男的嘴成O字型「齁~」一声,眼睛像只青蛙看到猎物直愣愣地瞅着二哥:「二哥,这也太猛了吧!」
「所以孩子的妈真的不是淑华?」大牌也呆了!
「嗯,不是淑华,是刘乐乐。」我点头。
当天在我脸上出现的惊讶、惊恐、惊悚重复出现在他二人脸上,我忍不住「哈哈哈」连续三声大笑,说:「我那天的表情跟你们现在是一模一样。」
大牌惊觉事情似乎不对劲,收起玩笑态度,问:「小邱,你把事情一次说清楚!」
笑过之後,二人总算察觉这件事关系太大,严肃以对,我也收起玩笑态度认真地说:「确实是刘乐乐怀了二哥的孩子,至於什麽时候发生,怎麽发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哥自己知道自己做的事,他已经跟乐乐求婚,也准备跟她结婚,这是现在重要的结果。」
「等等,二哥要跟乐乐结婚,那淑华呢?」小男问。
「淑华…应该是想成全乐乐吧!」其实我也不确定是否如此。
「劲尧,你决定和乐乐结婚?」大牌似乎想亲耳听到二哥答案。
「淑华已经决定出国念书,最快年底,最慢明年春天,大局似乎已经底定,就是这样。」我的说明替二哥回答了大牌。
鸦雀无声,就是形容现在车内静默最恰当的词。
「所以之後只要遇见我们认识的,女的、活的,就绝口不提这件事,懂吗?两位兄弟。」我不得不提醒这二位目前状况外的人。
二哥一路都不说话,我想他有他的烦恼吧!为了缓和气氛,我态度放浪,语带煽情地说:「还有一件事,也该让你们知道。」
「还有事啊!有屁快放。」,「黑啊!有赛紧棒。」两个粗鲁的男人。
「我也当爸爸了!」
「蛤…?什麽…你也当爸爸了!」
小男委屈的说:「齁~这两年你们两个怎麽玩那麽大?都不等我们两个回来一起玩!赛人!」顺便用骂人表达他的不满。
「你怎麽也当爸爸了?才第一天退伍就听到这麽多刺激的事,我受不了了,要说快说!」大牌也按耐不住了。
「而且我儿子已经五岁了,将来就是你们儿子女儿的大哥,哈哈…!」我一副屌样,好像有儿子是多麽了不起的事。
大牌顿时清醒:「靠,被他呼咙了。」
「他儿子就是野田,一定是上次那份亲子监定报告证实了他跟野田的亲子关系,间接的也证明了娟子就是淑娟。」
小男以羡慕的眼神,尻洗的语气:「齁,你也太有种了吧!?」
我表情淫荡轻浮地笑说:「还好,还好,好歹我也默默播种了两年。」
「哪像有的人,几年都无心耕耘,然後心不甘情不愿的才在荒田上,撒个水、播个种,还马上有收成,这才厉害!」我不放过调侃二哥的机会。
「齁~小邱,你嘴也太损了吧!」大牌的表情显然不认同。
小男也骂一句:「嘴贱!」
知道自己的话过头了,我连忙道歉:「开玩笑,开玩笑!是良田,不是荒田,这总可以了吧!」结果还是不得体。
「我怎麽会有你这种兄弟。」二哥话里对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我很自然地,回说:「很稀奇吗?我们两个都很有种啊,不然怎麽能当爹!他们两个没种,所以当不了爹啊!」
「你找死啊,你!」小男敲了我脑袋。
「小邱,我知道要你不这样说话,比母猪不上树还难,但我警告你待会不要乱说话,尤其是在乐乐面前,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知道吗?」
「哉啦,哉啦,都说是开玩笑的了,当我那麽白目啊!」
「就怕你真的白目。」二哥甩脸子。
「後面两个白目,听到了吗,待会别乱说话啊!」我的挑衅,引发晚餐大火拼。
洗尘宴特意安排在我家,只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小屁孩需要照顾,所以不得不让一票人迁就我,到家里作客,淑娟失忆後,认识了乐乐,乐乐热心地解开她已遗忘的身分疑惑,现在跟乐乐走的亲近些,虽然她知道二哥跟淑华的事,但是她也知道,感情的事并非第三人可以置喙的。
三个女人在家里一起准备洗尘宴时,趁雅莉不在身旁,淑娟悄悄问乐乐:「你跟二哥的事,邱平都跟我说了,你不会介意吧?」
「没关系,迟早都会知道。」乐乐笑答後,语带歉意:「淑娟,你会怪我吗?」
淑娟知道乐乐想表达的事,她握住乐乐的手柔和地说:「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别想太多,我跟邱平都会真心祝福你的,现在你尽量不要太劳累,要记住肚子有宝宝了,知道吗?」
乐乐心中感激之情,无限谢意全在目光里表露无遗,轻轻一语,说:「嗯,我知道,谢谢你!」
淑娟在乐乐耳边悄悄地问:「你们什麽时候结婚啊?」
乐乐也悄悄地在淑娟耳边答:「这要看劲尧的意思。」
两个女人在交头接耳,雅莉也好奇地凑过去,问:「二位姐姐在聊什麽?」
「…」两人皆笑而不答。
雅莉试探性的口吻,问:「我刚刚听到有人在说…结婚,你们谁要结婚了?」
乐乐说:「我们是在聊…你跟小男什麽时候结婚啊!」
「结什麽婚,他才刚刚退伍,还早咧!」雅莉矫情姿态,诱发乐乐亏人的看家本领。
「喔~是吗?你不是一直在等着小男的求婚吗?」乐乐俏皮地揶揄雅莉。
雅莉嘟起小嘴:「我哪有?乐乐姐,你不要乱说啦!」
乐乐睁大双眼,似有所悟的瞟了雅莉一眼,说:「喔,那好吧,待会见到小男,我就跟他说,你完全没有打算嫁给他意思,让他赶紧找别人去。」
「乐乐姐,我哪有这样说,你不要害我嫁不掉。」雅莉臊红着脸,还不忘急着为自己辩解的模样,让淑娟和乐乐相觑发笑。
「乐乐,你就别再逗她了,待会她真的急了,哭了就不好!」淑娟善良地为雅莉的窘态解围。
餐桌上,大牌操着部队单兵作战准则:「单兵就战斗位置,全线开火。」小男随即嚷道:「报告班长,前方发现敌兵一名,请求班长协助歼敌。」後面结果可想而知,三名国军「奸」我一名匪兵,聪明如我,当然得诈败欺敌逃离战场。
兄弟杀我如火如荼,二哥对我的家仇国恨今晚全一块儿算了,死命缠斗,小男在那吹嘘枪法神准,靶靶满靶,我见机不可失,便似那母夜叉,右脚单踏於椅凳上,双手横插腰间,娇娆媚语:「小男哥,你吹嘘枪法神准,枪枪入靶心,你到是给老娘说清楚,到底那枪子儿都打到哪个靶上了?」话一完,我还搔首弄姿一番,媚眼挑逗男哥。
我变态的演出,让在座每个人都喷「酒」大笑,只有笨雅莉听不懂A笑话,还无邪问道:「小男,他们在笑什麽?我怎麽都听不懂。」
小男面露酸菜色,尴尬地不知如何回答雅莉,便冲着我嚷:「齁~小邱,怎麽有人受的了你。」此话结束又对着淑娟,道:「淑娟,你真的爱错人,这麽A的货你带的出门吗?」
「对对对,你儿子最好别让他教,否则又是一个小邱平,祸害纯真少女!」大牌也对淑娟补上一句。
二哥却说:「嗳,你们两个这麽说就不厚道,太小瞧小野田了,他们家小野田一定青出於蓝,更胜於蓝,起码也是个A++吧,比他老爸强多了!」
我冲着淑娟,喇着我的小肉舌,说:「亲爱的,别介意这三位B货的话,好歹我们也是A咖。」
小男好奇,问:「什麽是B货?」
「看我的嘴型…」
乐乐摀住野田的耳朵,说:「野田乖,我们把耳朵摀起来,别听爸爸胡说八道。」
我媚眼抛向小男凝视着他,仪态万千,噘起小嘴对他说:「BITCH,懂吗?小男哥!」
淑娟在我身边笑如花开,打我的臀:「你真的好三八喔!」
我侧臀转腰,翘起食指指向小男,作态女音:「哎呦,小男你这死鬼,还不从实招来…」我话语未完,声音骤变,粗旷喊道:「你到底把子弹都打到谁的靶上,打了两年也不见雅莉的肚子大起来,说,你到底打了几张靶?」
小男哭笑不得,盯着雅莉,这次笨雅莉总算懂了,顿时脸红死命地搥打小男,嚷嚷说:「你都他们胡说些什麽,还有你到底打了几张靶?你说清楚…」雅莉好一阵喧闹。
没想到这话题让乐乐显得有些尴尬,跟着脸红。
今晚算是玩开了,二哥主动跳出来宣布:「各位,我已经向乐乐求婚,明天我准备正式跟老妈提我们婚事,中午老妈会在家中备餐,为小男和大牌退伍接风,明天大家都一起来,算是提前为我祝贺,没问题吧?」二哥举杯邀请大夥。
「蛤?你跟乐乐姊要结婚?那…」雅莉话未言毕,让小男制止:「先闭嘴,找时间再告诉你。」
雅真虽满腹疑问却也只能答:「哦…喔,好!」
乐乐大方地举起酒杯,说:「谢谢大家。」
她准备喝下手中那酒之时,酒杯让我取下,我说:「大肚子的不能喝酒,二哥这杯你一并喝了」我将杯子转手二哥「喝了,我们明天就共赴国难…嗳~不对,是舍命相助。」
大牌趁机「尻」一句:「那麽多人,两杯哪行,一个一个来,有「种」做就得有「种」喝。」他摆出六杯的一字长蛇阵。
「对呀,一枪命中,要我也喝!」小男还在说着打靶。
他二人绕着乐乐肚子做文章,已经够让二哥他们俩尴尬臊红,我只说了一句话,却招来二哥白眼,我道:「唉~喝酒好处多,荒田变良田!」
二哥:「你欠揍呀!」他那一双牛眼白好似专门为恩赏我而存在的。
隔日中午的餐聚,老妈似乎知道二哥和淑华的情变,也知悉乐乐的情形,她的作风开明,对於自己儿子的想法跟做法从不过分干涉,婚姻大事虽需要父母的关怀,但她更认同,选择你所爱,爱你所选择的婚姻观,老妈这关算是没问题了,而我们这帮陪客,仅仅是陪客。
乐乐的父母虽对女儿未婚怀孕之事略有微词,但喜爱女婿之心更甚其事,自然释怀,婚事底定,两家大人商讨後,决定婚期就订在2008.01.01,距离现在还有4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