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等待着结果发酵,总算得—虽然对方始终没有抬起头—他的耳朵捕捉到一丝细微的抖音。
「老师...不认同我的...化学成绩......」
清楚知道她还有话要说,赤羽业默默聆听着,脸上的表情却逐渐暖化,最後竟流露出一抹微笑—带着守护般的微笑。
「他说...『理科成绩好有什麽用,如果不一同顾虑到其他科目,只会跌的更惨。』我知道老师说的完全没错,可是...就是不甘心啊!...」
依稀瞄见一颗斗大的晶莹剔透滑落其脸颊,也听到原先只有颤抖的嗓音夹杂着哽咽与鼻音。原本想靠上前帮她抹去眼泪的赤羽业被她再次的开口制止住动作。
「我也想兼顾所有科目,但光理化一科就占掉了我全部精力!而不得不说...这也是我自愿的啊!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在其他地方投入努力与时间,就已先放弃的我,有什麽资格在现在才回过头去指责任何人呢!」
说的心力交瘁,说的撕裂心扉,泪珠汹涌的夺出眼眶,让人看了於心不忍却又不知从何安慰。更何况这些问题从来都不是赤羽业这样的天才能够理解的。
看着这样的奥田爱美,竟让先前都策划好的安抚手段通通失了步骤,更让赤羽业荒得手足无措。
无计可施,他决定先保持沈默,接着绕过隔开两人的实验桌,凑上前边伸出手,轻轻的附上哭成红鼻子的奥田爱美的脸颊,抹去正准备滑落的泪水。
尽管因为这暧昧的动作感到羞涩与震惊,却还是止不住溃堤。奥田爱美一面宣泄,一面说服着顽强的自己。这是外界无权去干涉的自我管理。
因此无奈再怎麽不忍心,赤羽业也只能静静的替少女拦截一切坠落的泪珠,那好似钻石般的珍贵。
过一会儿,总算停止哭泣的奥田爱美边吸着鼻子,边无预警地再次开口喃喃。
「老师还说...如果偏科问题没、没有改善,下学期就要把我流放到山、山里的E班。听说那里、很可怕哦,好、好像还有鬼、!」
说着说着还不小心透露出除了对成绩的担忧以外的忧虑。若不是现在她才刚从稀里哗啦的悲伤中稍稍释怀,赤羽业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嘲笑出声,并狠狠吐槽一番。
压抑心中的笑意,赤羽业怜惜的将手掌整个贴上奥田爱美因方才激动的哭泣而滚烫红润的脸颊,顿了几秒钟的短暂时间,才又不舍的移开。
「是的哦,E班不但位在偏远的山里,中午时阴暗的置物柜还会出现咯咯笑声,恐怖的很呢。」
如此说着的赤羽业一面注意着奥田爱美脸上的表情:从红晕变为惨白,眼角也再次结出剔透的泪水。
趁那颗摇摇欲坠的钻石还未掉落,他赶忙开口。
「所以啊,让我来帮奥田同学改善课业成绩吧。」
果不其然,对方流露出茫然的神情。赤羽业照着已在心里编列好的剧本,顺着说下去。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那个校排第一、聪明且负有智慧的天才学生赤羽业啊!」
如此说着边比划手脚,他成功止住了那珍贵不可随意浪费的泪珠。
「就、就是说...赤羽业同学要教我功课?」
「没—错。」
「成绩拉上来後,我就不用去E班了...?」
「是—的。」
「真、真的吗!赤羽业同学愿意教我吗!」
总算露出哭丧以外的表情,还是睁大眼睛、一脸雀跃的表情。
「当然了,奥田同学都哭成这样了我再不出手搭救可会违背了良心啊。」
他斜睨着,将她欣喜的笑容偷偷记在了心头。
「况且,我们是朋友吧。朋友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说呢,奥田同学。」
少女弯起眼角,抹抹剩余的泪水,大力地点着头。
「嗯!」
不用诸多字词,这般单音节的简短应答已经让赤羽业从脚底板暖至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