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的是一双闪着冷冽光芒的紫色眼瞳,才一接触到,对决都还未开始,橘黄色已率先移开,举白旗表示投降。
他坐起身,温柔的拨开包覆着手腕的白嫩玉手,接着在对方准备再度逼问出声时赶紧开口解释。
「这个是刚才翻墙进来时不小心割到的,」
偷偷睨了眼绝对不是在「装佯生气」的愤怒表情,心虚地顿了一下。
「回去再擦药就好,不会痛的。」
额头好像冒出了冷汗,赤羽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少女脸部的表情变化:由生气转为愤怒,再来是更加愠色的视线直直射了过来。吓得他赶紧转开目光,怔怔地不知道还能说什麽。
「真的是爬墙时伤到的吗?」
面对从没像现在这般咄咄逼人的奥田爱美,赤羽业半句话都不敢说地直捣小脑袋。
「嗯......所以业君刚才又翘课罗?」
无法明白少女在生什麽气,他只摇了摇头—在感受到锐利的紫色视线瞪来时—又忽然点了点头。
「怎麽又翘课!啊......该不会,是出去打架吧?」
奥田爱美瞠大眼瞳,如此猜测着。这时的赤羽业无权发表任何意见与反驳,他只能在心里大喊着「不好不妙完蛋了」。
「然後这个伤......」
低着头默默揣测,在得出最後结果时少女猛地抬起脸,那认真不带丝毫玩趣的眼神无声的逼问着赤羽业。
「这、这没什麽吧,我平常都是这样子啊。」
那声线害得他不自觉结巴起来,只得在语毕後吞了口口水润润乾涩的喉咙。
「打架什麽的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受伤也就更不用说。奥田同学其实可以不用那麽的......大惊小怪?」
吐出最後一个字,带来的是一段彷佛空气凝结成冰的寂静,只有方才那些被迫飞离树梢的鸟儿好像又回到枝头上鸣唱着。
「大惊小怪?......我这是在大惊小怪吗?」
声音忽近忽远,赤羽业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奥田爱美。
「四处打架闹事、弄得满身是伤,」
她的视线从他的双眼移至脸颊,再垂向他停滞在身侧的手。
「业君你喜欢这样吗?」
那溢满悲伤与愤怒的紫眸闪着水光,再度迎上他瞪大着的眼睛,让他想说话却无法发声,所有字句都哽在喉头。
「那个是——」
「如果业君能好好上课,安分守己,像个正常学生一样的话,这样的话!......」
奥田爱美垂下眼睑、提高音调,手掌交叠在胸口。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能不引人注意的待在你身边呢?」
前句的音量与这句形成对比,轻薄的好像飘在半空中,最後几个音柔柔地被微风带走,却也一字不漏地传进赤羽业耳里。他看着这样的紫发少女,卑微的、憎怒的、担心的,心里升起许多情感:懊悔、自责、感激,但全都比不过那最为强烈的情绪—不满。
她凭什麽这个样子为他操心?她凭什麽为了他生气?她凭什麽?她不能也不该,她只要单纯的、文静的,在中午时分陪着他就好;她只要关心她的实验、关切她的化学式就好;她只要待在校园的角落、和他一起仰望蓝天白云就好。
她唯一不需要的,就是对他关心、为他操心,她不需要他也不需要。因为他并不想给予少女比无声的陪伴还要更多的东西,无论是幸福的微笑抑或是满足的心情,因为他不能在少女身上付诸太多的情感。他常常斥责着自己,却又在对上她温润的目光後无法自拔地陶醉其中,他的最後通牒只剩下默默的保持着距离—只有自己知道有多远的安全距离。
赤羽业将橘黄色眼眸刷上一层冷淡,重新调整心绪後再次面对依旧怒目着自己的奥田爱美。嘴角已无法再划出温暖的弧度,他一边悲泣一边告诉自己绝不能屈服於那可怕的、隐性的、渴求着爱的心理。
方才还未注意到面颊上的割伤忽地隐隐作痛起来,也毫不犹豫地一同刺痛着他的心。
如同昔日那些太过於美好,及至如今只觉得不真实的回忆,宛若梦幻般吹弹可破的泡影。
(土下座
如果哪天没看到我更文,不是忘记了就是没稿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