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越蘭蒼 — 【卷二】2-33 一起承受鞭子

使出全力,用尽全身力气的述必,终於在面目狰狞,面红耳赤之下,成功又将马鞭往後拉回了一些。

此时,魏东凌左手臂再次被向前一连拉了数寸,连带左脚不得不往前挪移。为了可以煞住脚,他脚尖往泥土里陷了进去,脚尖在泥土里滑动了几寸,死命像钉子一样往泥土里钉,才终於停住。

「东哥哥!」苏雨裳眼见魏东凌一个人对付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只巨型大金刚,担心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真恨自己从小是「习舞」,而非「习武」。

这时,苏雨裳瞧见魏东凌额头上流下一滴一滴的汗珠来,眉头紧蹙,显然是因为述必力气过大,所以极度吃力。

不过,反观棕衣大汉述必,即便使尽全力却也动不了魏东凌,只见他那像大腿一样粗大的手臂,那突起的肌肉都快要把袖子给绷开了,更别说脸色也越发难看了。

黄衫少女见力大无穷的述必始终奈何不了魏东凌,气得甚麽都不顾了,索性再用另一只手去拉自己手中的鞭子,两手齐拉。她知道无法动弹魏东凌半分,但是自己多使些力气,也可以让魏东凌早点用尽力气而虚脱松手。

果然黄衫少女用了两只手的力量,述必便又将魏东凌的左手往前拉了些许,然後又再也动不了。

「笨蛋,用两只手啊!」黄衫少女朝述必喊。

述必听命,用了另一只手去拉鞭子,顿时魏东凌现在泥土里的左脚往前滑了又数寸。只听魏东凌大喝一声,双腿呈现半蹲姿势,下颔往脖子里缩,奋力抵抗,额上的汗一滴又一滴的滴进泥土里。

黄衫少女见他们四只手竟然还是无法由魏东凌手中抽回鞭子,而魏东凌虽然吃力,但是体力仍是源源不绝的样子,便朝述必骂了一句:「酒囊饭袋,没用的东西!」然後撇过头对另一名黑衣大汉喊:「忽剌,还愣在那里做甚麽,还不过来帮忙!」

说话的时候,黄衫少女拉鞭子的力气减弱,但她也无所谓,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力气对魏东凌来说,不过是蝼蚁般的力气,不足为患。

这名黑衣大汉忽剌脸上长满大胡子,乍看之下好似比述必还要凶神恶煞,但细看之下,会发现黑衣大汉忽剌的眼神,却是比棕衣大汉述必的眼神还要憨厚一些。

这黑衣大汉忽剌听了黄衫少女的命令,似乎是有一丝的迟疑,望了一眼白衣少女,但又不敢为违背黄衫少女的意思,只好趋马向前。

「忽剌,给我鞭下去!」黄衫少女呼喝完,骤然面露得意欣喜之色,转头对魏东凌说道:「臭小子,你两只手都抓了我们的鞭子,这会子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三头六臂,还能抓得了第三只鞭子!」

看到黑衣大汉忽剌已经驾马缓缓走来,苏雨裳突然有种绝望的感觉。魏东凌就算再厉害,也没有第三只手可以抓鞭子了。

「东哥哥如此保护我,我又怎麽可以让东哥哥一个人面对那些恶霸呢?我虽抓不了那个黑衣服大胡子的鞭子,但是我可以和东哥哥一起挨鞭子!」苏雨裳眼眶湿润,打定了主意。

於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苏雨裳从魏东凌身旁钻了出来,用她纤细的身躯,张开双手挡在魏东凌跟前。

魏东凌一看苏雨裳跑了出来,心里万分着急,咬牙对苏雨裳道:「小蕊妹妹,你跑出来做甚麽,快回到我身後去!」

「不,东哥哥,」苏雨裳回过头对魏东凌说道:「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为我挡鞭子!这鞭子,我们一起受!」

「小蕊妹妹,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魏东凌相当着急,说话的同时,又是两滴汗就这麽由额头上滴到了泥土里,咬牙吃力地说道:「这鞭子一下来,连一鞭你都承受不了的。」

「东哥哥,我不怕!」此时苏雨裳已经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了,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

打就打吧,大不了在床上躺几个星期,总好过让魏东凌一人挨鞭子。这是苏雨裳此刻的想法。

「哈哈哈哈……」黄衫少女倏地仰天大笑,然後对苏雨裳和魏东凌说道:「好一对共患难的鸳鸯啊!既然如此,我就一定要成全你们!好好鞭你们一顿。」

情势紧张,魏东凌和苏雨裳都管不了「共患难的鸳鸯」这几个字了。

「小蕊妹妹,」魏东凌急到快要跺脚了,「躲到我身後去!」

「不,东哥哥,这鞭子我们一起受。」苏雨裳决不退缩。

黄衫少女扬声大笑半响,骤然止住笑,一个甩头,高声命令黑衣大汉忽剌道:「忽剌,还不快给我打下去!先把那个小泼妇给我打十鞭,打到她皮开肉绽,趴在地上磕头求饶!然後再打那个臭小子,也给我把他打到半死不活,打到只剩下一口气!」

「……遵命,大小姐。」黑衣大汉忽剌虽然踌躇了一下,但无奈身分只是个仆人,还是只能听从小姐之命。

此际,白衣少女从後面喊道:「忽剌,不准动手!」

「妹妹,你住口!」黄衫少女即刻回头喝斥白衣少女,然後马上又转回头来,大声命令忽剌,「忽剌,还不快给我打!」

「……是,小姐。」忽喇将手中的鞭子用两手互相一拉扯,接下来便将握着鞭子柄的手举到半空中高。

「忽喇,」白衣少女在後面喊道:「我说了不准打!你不听我的话了?」

被白衣少女这麽一喊,忽喇的鞭子便停在半空中。

「忽喇,你敢不听我的命令,我是大小姐!我叫你打,你就打!」黄衫少女不甘示弱,喝道。

「忽喇,父亲在我们临出门前嘱咐我,叫我出门时要看着姐姐,所以你得听我的。」白衣少女马上接口。

「忽喇,这两个人射死蓝于鸟,本小姐教训他们,父亲不会怪我的。」黄衫少女搬出栽赃的谎话。

就在黄衫少女和白衣少女你一句我一句,弄得忽喇一下子看看黄衫少女,一下子又看看白衣少女,正为难之际,忽然众人都听到了後方再次传来了奔驰的马蹄声。

「没有少主之命,谁都不准动手!」

在达达的马蹄声中,清清楚楚的响起了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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