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生而高貴 — 44

我不认为哈利他们任何一个人可以收到信件,因为凤凰社总部不太可能允许猫头鹰进出,而行踪神秘的斯内普教授我也没有把握,所以我不得不倚靠德拉科,让他帮我把第二封信件转交给斯内普教授。

比起德拉科会不会替我完成转交的工作,我更担心斯内普教授会不会刻意忽略我的信件,毕竟我离开的方式显得十分自私。

总之,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些了,於是我乾脆放开心胸享受无所事事的闲暇生活,相比之下,希贝儿变得忙碌起来,她每天都会出去一段时间,有时候过了晚餐後许久才回家。

但不知道为什麽希贝儿刻意留了时间和我相处,比起前些日子的放养,她开始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面,我们甚至养成一起喝晚茶的习惯(希贝儿下午茶时间总是不在家)。

终於,一天晚上,穿着一身黑袍的救兵敲开了托金家的大门,不过希贝儿似乎对这个突如其然的拜访显得一点都不惊讶,当时我正和她在客厅用比比准备的点心。

「晚上好。」希贝儿温柔的说,「您需要来点热红茶吗?」

斯内普教授没有多一句废话,他挤出个假笑,硬邦邦的说:「不用劳烦,我是来接我们学院的学生回去学校的。」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简直藏不住脸上的笑意。

「是的,」希贝儿瞥了我一眼,「也快开学了,确实该回去准备学校用具。」

我觉得这句话特别针对我,之前希贝儿还说要给我转学来着,在後来我们对这个话题绝口不提,显然她明白我不同意,如今我甚至用行动直接证明了一切。

「我去准备我的行李。」我说。

「不必了。」希贝儿冷冷的说,「比比,把麦克唐纳小姐的行李拿过来。」

没过几秒,我所有的东西便整整齐齐的出现在脚边,包括我的猫头鹰奈特,牠正在笼子里安稳的睡觉。

「谢谢……」我不太确定自己是在跟比比说还是跟希贝儿讲话。

希贝儿热情而友好的迎上来给我拥抱与道别,吓得我一身冷汗,她笑着在我耳边说:「你果然是玛莉的女儿。」

我还来不及反应,她就拉开距离,握着我的手又说:「希望你在这里还玩得愉快。」

我压着逃跑的冲动说:「感谢您的照顾。」

希贝儿转身问斯内普:「我能问问她在开学前会待在哪里吗?至少让我安心。」

斯内普看了我一眼,说:「邓不利多校长安排韦斯莱夫人在剩下的假期照顾她。」

希贝儿说:「请代我向韦斯莱先生和夫人问好。」

斯内普点了一下头说:「那麽,告辞了。」

在他的示意下,我提起行李跟着他走出门外,希贝儿送我们到门口,等我们走出庄园再回头望,她已经关上了大门。

斯内普教授在我们身上施展了幻身咒,然後他握住我的胳膊,一股窒息的紧缩感顿时涌入五官,像是整个人突然被塞到一条窄小的管道,我认得这个感觉,这是我最讨厌的幻影移形!

等到能顺畅呼吸後,我们已经置身在另一条街道上,四周没什麽人,我抬起脑袋,面前是连成一片的老旧公寓,几个麻瓜优闲的在旁边散步。

斯内普粗鲁的在我手里塞了一张对摺的羊皮纸,我摊开看,上面写着一串地址:克里莫广场十二号。

他压低嗓音在我耳边狰狞的说:「背好,不许念出来。」

随後,一幢古老又阴森的房子硬生生的从那排公寓中间挤出来,我简直看呆了,直到斯内普教授不耐烦的催促我,我才恍然跟着他踏上斑驳的石阶,一扇大门慢慢显形在我们眼前,门上的黑漆大部分已经脱落,银色的门环上是一条扭曲的蛇。

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斯内普教授抽出魔杖在门上点了一下,伴随着一连串的金属摩擦生,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了。

如果在一年前有人跟我说我会进入凤凰社总部,我绝对会当场笑到驾鹤西归,因为即使整个剧情走向已经记不得多少,我却永远忘不了韦斯莱一家因为涉入凤凰社内部最後导致家人惨死的事情,而既然有这麽样的前车之监,我就是再傻也不会跟着他们往火坑里跳。

──至少我当时是这麽认为的。

叹了口气跨过门槛,走进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厅,空气中相当潮湿的霉味立刻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灰尘与腐烂的味道,我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墙上老式的瓦斯灯发出劈劈啪啪的火光,上头摇曳不定的微弱光芒映照着剥落的壁纸。长长的走廊上铺着散发霉味的破旧地毯,头上的枝形吊灯垂挂着蜘蛛网,一些老旧的画像更歪歪扭扭的的挂在墙壁上。

我们进入的声响并不小,房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有人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赫敏那头蓬乱浓密的褐色头发便出现在楼梯口,她尖叫一声,扑过来给我个结实又温暖的拥抱,力道猛得几乎把我给搁倒了。

随後,韦斯莱夫人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拥抱似乎是格兰芬多表达喜爱与慰问的一种习惯,韦斯莱夫人抱着我,并轻声的抱怨说我怎麽瘦了。

我红着脸,发现自己是真的想念这位和蔼可亲的夫人。

斯内普教授和韦斯莱夫人点点头,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往韦斯莱夫人刚才来的地方走过去。

我被要求带着行李先上三楼,女孩子的寝室在那里,韦斯莱夫人说她现在去弄晚餐,一会儿吃饭再好好说话,言谈间我听出凤凰社的成员正在一楼开会议。

赫敏领着我爬上吱吱呀呀的楼梯,一只家养小精灵像鬼魂一样游荡在二楼楼梯的边缘,那模样吓得我差点拔出魔杖。

那只小精灵的腰际围着一条看起来像块是脏抹布的东西,看起来非常老,就像这栋房子的一部分。它一看到赫敏立刻流露出憎恶的神情,随着它弯腰驼背的步子,一路上不停的低声嘀咕,声音嘶哑低沉,听起来有点恐怖。

然後它似乎注意到赫敏身後的我,并把我算进了那串嘀咕里:「……我可怜的女主人,那个聒噪又没教养的泥巴种小姐又回来了,还带了一个肮脏的——」小精灵忽然屏住了呼吸,那双淡色的大眼睛望向我身上的校服,「——一个斯莱特林。」

它看起来激动的几乎要昏过去了。

「噢,见鬼,它也有不抱怨的时候?」一个声响说。

我回过头,看到身後的一扇房门打开了,罗恩站在门前看着那只家养小精灵。

「别这麽说克利切,它真的很可怜!」赫敏同情的说。

「嗨,艾比。」一个有气无力的招呼声从罗恩身後响起,罗恩侧开身,哈利站在那里。

「哈罗,哈利。」我走过去给他一个拥抱,他低头冲着我僵硬的笑笑,我觉得他现在可能根本没有笑的心情。

哈利乾巴巴的说:「你来了。寄给你的信件总是被退回来,我还以为你不想收到我的信件……或是怎麽了。」

我眨眨眼睛,立刻诚恳的表示自己有多麽渴望收到朋友们捎来的消息,然後辗转提起自己的新亲戚,我解释道:「她似乎不喜欢猫头鹰出现在家里。」

「所以是真的罗?」罗恩好奇的凑过来,「乔治他们说你被邪恶的亲戚绑架了?」

我对着他们傻笑。

寄宿在亲戚家的事情触动了哈利,他皱起眉问:「你的亲戚……对你很糟糕吗?」

我愣在那,所有人都担忧的望着我,我不得不有所回应,但我想了很久,才姗姗道:「我……我不了解她。」

看得出来我不愿意讨论这麽话题,赫敏靠过来捏了捏我的手说:「没关系的──啊!」

空气中突然爆出两声巨响,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出现在房间中央,奈特在笼子里被吓得吱吱喳喳的叫起来。

赫敏像麦格教授那样皱起眉头严肃的吼道:「别闹了!」

罗恩说:「走下楼不需要花到你们三十秒吧。」

「时间就是加隆啊,小弟,」乔治笑着说,「哈罗,艾比,我们在楼上听见你的声音了。」

「事实上我们前几天就收到通知你会来,」弗雷德解释道,「你们干扰到我们收讯了。就是伸缩耳!我们正在努力的听楼下到底在干嘛。」

他举起手上的绳子,所有人才看清楚绳子一直延伸到楼梯间的平台。

「你们最好小心点,」罗恩盯着伸缩耳,「如果被妈妈看到的话──」

弗雷德说:「他们在开很重要的会议,直得冒险。」

这时候,又一个红发从门後冒出来。

「啊,嗨,艾比!」金妮愉悦爽朗的说,然後她转身面对弗雷德和乔治,「伸缩耳不能用啦,妈走了,还在门上施了不动咒。」

弗雷德深深的叹了口气说:「真可惜,原本以为可以搞清楚斯内普那个老蝙蝠到底在玩什麽把戏。」

「斯内普!」哈利大叫,「他在这里?」

「对,是他带我来的,」我没好气的说,「而且他才没有玩把戏,他是我们这边的,邓不利多会派他来接我是因为信任他。」

罗恩不屑的说:「就算这样,我们还是得提防他,这栋房子里没有人真的喜欢他。」

我喜欢。我把话憋下来,在心底叹息,斯莱特林总是容易被人误解,就像他们也误解我一样。

为了转移话题,我两手一拍精神的说:「好吧,先不谈着个了。我今晚睡哪儿?」

其实我一直以来害怕的不是凤凰社本身,而是只要进入这里,他们就会认为你已经是邓不利多的人了,我的身分将会被人定位,到时候想在脱身就不容易了。

每次想到这件事我的脸就皱成一团,金妮看了之後,还以为我对睡觉的地方不满,她出声安慰我前天他们已经大扫除,那些会咬人的狐媚子都被消灭了。

晚餐时间斯内普教授没有留下,他声称还有要事,拒绝了韦斯莱夫人的热情邀请,西里斯倒是松了口气,两个人彼此厌恶的程度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用餐时间大多数的人都享受在欢乐的气氛中,身为易容马格斯的唐克斯不停变幻自己的脸逗得坐在身边的金妮咯咯直笑,而双胞胎把我热情的夹在中间大谈他们的生意。自从我把一千金加隆投资到他们身上後,他们便把我当成了事业上的好夥伴,暑假以来,他们开始发明各种稀奇古怪的恶作剧产品,打算在学校开学後测试学生们对产品的反应,罗恩为此已经受害不少。

而在场唯一郁郁寡欢的哈利被罗恩和赫敏一左一右的夹着,赫敏似乎想逗他开心,尽可能的说些有趣的事情,不过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西里斯•布莱克坐在主位上看起来很担心。

等到甜点端上桌,他们开始轮流和我分享打扫布莱克老宅的心得。起初,只要有凤凰社的成员进出宅邸,西里斯的母亲,布莱克夫人的画像就会开始尖叫,最後他们只好拉上厚重的布幔。还有放在一楼走廊的老爷钟,在卢平教授修好它以前,它会对所有走过去的人射螺丝帽。另外,罗恩差一点救命丧布莱克老宅,原因是一套古老的紫色长袍,它突然凶性大发,打算将罗恩活活勒死,还好有凤凰社的成员及时救了他。

「我当时只是想把它移出衣柜!」罗恩刻意挥舞着手上的叉子说。

所有人都笑了,唯独哈利,那副乌云盖顶的模样像是所有人都欠了他加隆。我扭头询问双胞胎哈利最近的状况,弗雷德告诉我是因为哈利为了救人而在一个麻瓜面前使用咒语,魔法部为此开了传单。

在我吃惊的同时,乔治凑过来反驳道:「才不,那个诉讼不是赢了?要我说,肯定是因为级长的问题!」

我问:「级长怎麽了?」

弗雷德笑嘻嘻的说:「罗恩当上了格兰芬多今年的新级长。」

我瞪大眼睛:「格兰芬多的──什麽?」

「……级长。」弗雷德的脸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乔治说:「邓不利多选了罗恩当级长而不是哈利。其实我们都以为他会选哈利,你知道的,毕竟哈利是救世主,也是三强争霸的勇士。」

这麽多惊爆的讯息,我想我今晚注定要消化不良了。

晚餐落幕,女生们在二楼向其他男孩告别,然後继续往上爬到三楼,金妮一回到房间後就蹦上了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面小镜子。

赫敏笑着关上房门解释:「她最近晚上都会留时间使用双面镜。」

我会意过来,眯着眼睛看向金妮。

在巫师世界里,成对的双面镜能拿来通话。

「交男朋友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和我们交代清楚!!」

金妮脸上一红,呸了一声说:「凭他?才不是!」

一看就知道有戏,我扑了过去,奸笑着搔她的痒说:「他?哪个他啊?说清楚!」

她笑着卷身躲开,几乎要掉到床下,赫敏赶紧过来拉住她。

金妮喘了喘气,无奈的摊手说:「其实你们都知道不是吗?」

我好笑的把玩那面被搁在床上的小镜子说:「你收了这个,怎麽不乾脆在一起呢?」

讲到这里,金妮一下子消沉了,她没好气的说:「因为我看不透他,如果不能彼此坦承,我又怎麽能安心跟他在一起?而且他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吗?我听说他和其他女生都很好──」

我温柔的说:「可是他把这个给了你,没有给其他女生,这能不能代表些什麽?」

金妮红着脸绞着手指。

「你该跟他好好聊聊。」赫敏一边说一边转过来给我使眼色,「艾比,我们去撰写作业吧?」

房间里酝酿起的少女气氛瞬间消失殆尽,我如招劈雷般僵在原地,手上的双面镜差点就掉了,金妮吓得扑过来接走镜子。

我简直压抑不住情绪激动的吼道:「作业!梅林啊!!我的暑假作业!!!」

金妮惊讶的问:「艾比,你不会没撰写作业吧?」

我抱着脑袋悲愤的摇头。

赫敏立刻严肃的看着我尖声的说:「你怎麽可以不撰写作业呢!!在十天就要开学了!!」

也许我可以郑重的回答她:因为我没打算回霍格沃兹,所以根本不可能去撰写作业。

……还是算了。

我既悲伤又委婉的说:「我在法国的日子有些艰难。」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为了写功课而利用格兰芬多见义勇为的特质,梅林作证,我也并非乐意。

赫敏在半个小时之内为我拟了一个计划表,她排出了我所有的作业,又从行李箱拖出所有课用课本,按照分类叠在书桌上,最後她双手一按,把我摁在书桌前,拉开了我追赶作业进度的痛苦序幕。

在我写作业的时候,金妮带着镜子溜出寝室,房门合上後,我转头问赫敏:「你其实完全没必要帮我──」

赫敏头也没抬的说:「别傻了,艾比。」

我叹了口气,又问她:「赫敏,哈利那是怎麽回事?」

坐在书堆中的赫敏终於抬起头看我,她说:「发生了很多事。他认为我们遗弃他,前一个月里我们被邓不利多吩咐不能连络他,他对这点很不满,刚来时候他已经冲着我和罗恩大吼大叫一番。他认为我们什麽都不告诉他,像是在排挤他。」

我耸耸肩说:「这听起来的确像是排挤。」

赫敏难过的说:「别这麽说,我们也是不得已。」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我只好埋首继续在羊皮纸上奋斗,赫敏也像没事继续刚才手上的工作,但没过多久,金妮却捧着镜子一脸疑惑的来找我。

看她古怪的表情,我问她:「怎麽了?」

她把镜子塞给我,然後推着我到门口,说:「我不清楚。也许你该看看。」

回神後,我已经独自一人站在三楼走廊上,我疑惑的打开镜子,镜面不一会儿就亮起来,德拉科•马尔福的脸出现在上面。

我手一抖,差点没摔掉双面镜,德拉科在镜子里毫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像是在鄙视我的行为。

等我拿稳镜子,用专注的眼神望着他後,他才装模作样、拖腔拉调的说:「你果然和韦斯莱在一起。」

「是的,我从法国回来了,这还得感谢你,谢谢你帮我通知斯内普教授。」我看着他坦承道,他身上穿的是正装,精神奕奕,苍白的脸上甚至带着点红晕。

他皱起眉头嘲讽道:「麦克唐纳,下次劳烦你去法国能提前支会我一声,这样我在收到莫名其妙的信件後不会显得太过惊讶。」

我结结巴巴的说:「我没想过会这样……」

他恼怒的说:「法国!我问了扎比尼才知道你那什麽亲戚还写信给你,你居然都没告诉我!」

我虚弱的解释:「因为我们那时候正忙着别的事情……」

他瞪着我说:「要是我没有收到信件,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我……」

「你还让我写信给你!」

「你有写吗?」我忍不住问,他立刻露出要杀人的目光,我只好继续伏低做小,委屈的说:「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不是扣子不舒服就有些急躁了。

「你喝酒了?」我忽然道。

他从鼻子哼了一声:「如果你待在伦敦就会收到我的邀请函,麦克唐纳,你错过了我的继承仪式。」

「今天晚上?」我顿了顿,握紧手中的双面镜说:「继承仪式?结束了吗?」

他轻轻的勾起唇角,似乎终於决定松开扣在脖子根上的钮扣,他解掉两颗,看起来轻松多了。

「算了,反正结束了。」他说。

我望着他久久,才喃喃道:「真希望我此刻就在那。」

他眨了眨灰蓝色的眼眸,用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也希望。」

沉静了半晌,我才後知後觉的想起来说:「德拉科,这不是扎比尼的双面镜吗?」

「噢,他今晚代表扎比尼家出席宴会,」他微微停顿,抬起下巴嘴角上翘,「并十分好心地把镜子借给我。」

我木然的重复那一个单字:「借?」

他一脸正义禀然的重复道:「借。」

我又和德拉科聊了一会儿才结束通话,等我回寝室要把双面镜还给金妮,金妮却不肯收了。

她说:「给你吧,反正我也不想跟马尔福通话。」

看她坚持的表情,我犹豫了一下,说:「不然这样吧,我先帮你收着,如果扎比尼拿回镜子,我会立刻还给你。」

她淘气地对我扮鬼脸说:「就怕他拿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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