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开始得轰轰烈烈,让我误以为这就是爱情的预兆。
「你、你、你!」这已经是从寒假开学後到现在,已经连续三天,我气得整个人快要脑中风。
「你甚麽你,叫我干嘛?」只见他悠悠哉哉地靠着椅背,伸直修长地双腿,欠揍地挑了挑眉,一脸:小姐,你有事吗?
呼吸,深呼吸,杨铠涔你要冷静……不!我气到无法呼吸!
第一天,我想说转学生还不适应要多多体谅。
第二天,我想说好好沟通就能解决问题,一切要以和为贵。
终於到了今天第三天,我已经安耐不住失控地情绪,完完全全抛弃形象地对着这个刚转学过来的问题学生开始咆哮叫骂!
咳咳,我承认我就是个没耐心又脾气暴躁的人,怎样?
三天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我从来没有当风纪当得这麽痛苦过!
「这里是教室不是你的练团室,早自习不准拿这些破铜烂铁敲敲打打,爱打你给我去操场司令台!还有,旁边窗台不是你的个人置物柜,不准把自己的垃圾摆在上面!……我还没说完,你不准趴下去睡觉!」我气得大叫,整间教室我只听得见自己快气到失去理智地嗓音在空中缭绕。
「你要是不改进,我就登记起来上报给班导……听到没有!」
「好啊!爱记你记啊!肖查某!」他回覆得很爽快,面上毫无畏惧之色,漫不在乎地模样……非常欠揍。
於是激不得的我现在已经踏出教室外,手里捏着快要被我揉烂的登记表,往国文办公室移动。
抄书抄到手烂掉吧你!我们恐怖的老番颠可是打算要拿这些文学经典来茶毒我们班,於是乎,身为风纪的我就被授权登记名单,凡一律被我登记到者,就要罚、抄、书。
你以为只有一两页,混混就过,是吧?告诉你,第一次被记到,要抄他最崇拜的孔子所编的『诗三百』,第二次被记,那就更恐怖了,要抄他好几个热心过头的弟子所记录他们夫子的语录『论语』。
我觉得他真应该要庆幸他崇拜的是孔子,要是崇拜孟子,那接下来手就不是烂掉这麽简单而已。
风随着我急遽地步伐吹乱了颊边的碎发,几缕发丝挠过了脸庞,不知不觉地带走了烦躁的情绪。
就在踏进国文办公室前,我停下脚步。
我一手抚上了自己方才还气到通红的双颊,现在因为一路走来,早已被凉风吹得消散。
我是不是太过激动了……
虽然气他气得要命的我,应该要立马杀进去把登记表拿给班导,但只要这张纸一落到班导手里抄书超个十天半个月绝对是有可能发生的,何况那转学生也没这麽过分……吧!
突然忆起当年当上风纪时暗忖的话:『不要随便就登记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反正我当风纪又不是要来存心与人交恶,只是单纯职务性地帮班上管理秩序而已……』
那现在的我又是怎麽回事?
当时自己说的话,才半年一过,就全然忘了!不行,开甚麽玩笑,女子汉,说话算话!
於是我松开了原先还紧握着的拳头,转身,走回原路。
回程时,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高二下才转来我们学校就能搞得全校人声鼎沸,还不仅是师长间议论的对象,也是全校学生讨论的话题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