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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一晚,当叶瑢恩发现当年张梦瑄妈妈去世後的原因,便打了通电话说要到她家过夜,打算告诉她这件事。
当叶瑢恩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後,张梦瑄除了不可置信,还有的是罪恶感。
尽管那是她毫无印象的妈妈和别的男人发生的事,但那男人是自己现在女友的父亲。
张梦瑄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麽而慌,只觉得心中破了个洞,空气源源不绝地灌入,也或许是流失。
只是感觉悬悬的,彷佛着不到边际,有些漂浮在一片空无中,抓不到任何东西的感觉。
叶瑢恩後来说了什麽,她没听进去,只记得她向叶瑢恩大吼,并且泪流满面的奔出去。
一个人走在孤寂的街道上,她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但当她走着走着,看见吴雅庭的咖啡馆在一片黑夜中透出温暖的光时,她忍不住走了进去。
又当她遇到古晓宁,蓦地里想起十二年前的种种温柔时,她陷落了。
当一个人在最无依无靠时,任何人的侵入都显得温暖,令人忍不住依赖,尤其那突如其来的闯进又是包含着那麽多的情感。
就在古晓宁在她耳边低喃着告诉着她即将结婚的消息时,那感觉的是再一次的背叛。
一夜的激情後张梦瑄就在那不属於自己的床上朦胧入睡,到隔天早上古晓宁带她回她的住处给叶瑢恩时,她仍然是昏昏沈沈的。
叶瑢恩看着已经十分疲累的张梦瑄,只是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昨晚她的失控叶瑢恩也能理解,那是包含太多压抑的情绪,尽管叶瑢恩对张梦瑄向她大吼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心疼。
到浴室用脸盆装了些热水,拿了条毛巾,叶瑢恩温柔地替张梦瑄拭去脸上的脏污,然而就在她拿着毛巾擦到脸庞时,脖子旁的一道吻痕掠取了她的视线以及思绪。
那不深不浅的吻痕,也就像叶瑢恩的心没有着落般,当她轻轻地解开了张梦瑄胸前的几颗扣子,印入眼帘的,才真正让她感到震惊————
白皙的胸口上盛开着的罂粟,彷佛在讥笑着她的无知,好似也在吸吮着她的心。
脑袋中一片空白,那瞬间叶瑢恩以为她感受不到任何事了,心痛也是过了许久才开始在身体蔓延,但却越来越广,顺着血液流到各处,一个举手抬族就会牵动全身的痛。
叶瑢恩深吸了口气,她相信张梦瑄,相信着这也许只是误会,尽管事实眼睁睁的就在眼前,但她仍决定等她醒来後,在细细过问。
九点多快十点,张梦瑄才渐渐醒来,叶瑢恩也没有劈头就问,只是先端过早已准备好的早餐给她。
「有没有头痛?」叶瑢恩扶着张梦瑄从床上坐起,「昨晚喝了酒对吧?有没有喝很多?」
张梦瑄淡淡的摇了摇头,望着空空的墙壁发呆了好一阵,突然望向叶瑢恩,「是谁送我回家的啊?」
「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她说你昨晚喝醉了,咖啡馆老板请她帮忙送你回家。」叶瑢恩看似不经意地回答,却是不断地强忍着想问的冲动。
一想到昨晚的翻云覆地,张梦瑄感受着身旁坐着叶瑢恩,一起床不但没有先问她昨晚去了哪,反而是关心,那瞬间,她觉得是她背叛了她,觉得自己十分肮脏不堪。
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叶瑢恩有些慌张地拿着卫生纸,「怎麽哭了?」
张梦瑄扑进叶瑢恩的怀里,泪滴更是肆无忌惮地夺眶而出,「⋯⋯对不起。」
叶瑢恩轻抚着她的头,顺着发丝滑过,心底的不安却渐渐扩大,「怎麽突然道歉?」
「我⋯⋯昨晚,跟别人发生了一夜情。」
叶瑢恩沈默,站起身来,张梦瑄就从她身上滑落,她轻轻地拉着叶瑢恩的衣摆,「对不起⋯⋯」
一通电话的铃声闯进两人中,叶瑢恩看了眼张梦瑄,接起手机,「她到了。」
「好⋯⋯下午三点,咖啡馆不见不散。」挂上电话,那冰冷的语气让张梦瑄也跟着沈默了,叶瑢恩首先开口,「下午三点,咖啡馆准备跟我们解释。」
那一上午,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有些小心翼翼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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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件事,我今天早上去看我爸爸时,因为上次你们聊到的内容有关系到我哥哥,所以我就跟我爸爸提到。」吴雅庭看着桌上的桌布花纹,说道。
自从吴雅庭知道叶瑢恩的爸爸跟自己过世的哥哥有关系後,便一直挂记着这件事,她知道爸爸坚强的外表下,也藏着对哥哥许多的思念以及想厘清当年那件事的心情,所以对於张梦瑄与叶瑢恩及此事,便会渴望知道更多消息。
「我爸叫我回家後到我们的老家,去找一台电脑,里面有什麽我不知道,不过好像跟我哥哥有关。」
「那你去找了吗?」叶瑢恩问到,只见吴雅庭摇了摇头,「还没,因为去完医院後我就赶来这里了。」
「不过你是怎麽知道,是你爸爸酒驾载着她妈妈所以出车祸的啊?」吴雅庭向叶瑢恩问到,叶瑢恩一愣,眼神有些闪烁。
「呃⋯⋯其实,好吧我直接跟你们说。」叶瑢恩想了想,接着说道,「我在我爸的日记里发现一张⋯⋯算是契约吧?」
「反正那大概就是一张和解契约。原因是他酒驾,甚至让张梦瑄的妈妈离开了,当时原本没有人知道他是酒驾,都以为他是精神不济造成的车祸。」
「但有一个人不知怎麽的就知道他酒驾这件事,那个人,就是吴烨华。」叶瑢恩悄悄地向吴雅庭轻瞥一眼,吴雅庭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听。
「而且他不但知道我爸酒驾,也知道他跟张梦瑄妈妈的关系,我爸为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便和他签了这张,上面写着很清楚原因。」
叶瑢恩突然停下来,原本全神贯注听着她说话的大家都抬起头来,就看见她望着窗外,有些出神,接着慢慢说:「不过⋯⋯我想张梦瑄她爸爸⋯⋯应该也晓得他老婆和我爸的关系⋯⋯」
「我推测,张梦瑄有跟我说过她爸爸在他妈妈离开後,变得总是埋首於工作间⋯⋯那或许,是为了走出老婆外遇的阴影?」
张梦瑄安静着坐着并未开口,这消息来得也不算突然,而且她也花了一天的时间慢慢沈淀,如今也可以比较心平气和地面对。
「总之,你今天或明天有空就回你老家看看那台电脑吧。」最後,叶瑢恩向吴雅庭说到。
吴雅庭点点头,看向王秀,「那你明天早上有事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王秀一愣,没想道吴雅庭会约她,吴雅庭看出王秀的迟疑,赶紧解释,「因为那边有些远,开车比较方便,我记得你有车。」
王秀想了想,点了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