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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学校,一走进校门会先看到行政大楼,有一条较宽的走廊通道另一头,也教室学生口中的「中廊」,走出中廊,就是一栋栋的校舍,中间有个喷水池被围绕着,转向左边,走过一排树,树後就是运动场,操场的一边有着篮球场,另一边则是司令台,中间是排球场,而运动场四周围绕着绿意盎然的树,从前,王秀打球累时後,总会坐在荫凉处休息。
刚过中午,太阳仍是毒辣地照耀着,王秀戴起墨镜,与吴雅庭并肩走在树下。
「我还记得,以前我们都会来这打球。」吴雅庭回忆道,王秀没有说话,只是沈默的走在她身旁。
接着,吴雅庭走到了司令台上,找了个不会被太阳照到的地方坐下,双脚悬在司令台侧,王秀也跟着坐到了她身边,问道:「你这麽想回来,是因为这边有刘恩之的回忆,对吧?」
吴雅庭神情一僵,缓缓地摇了摇头,「他都是过去了,他也走了,我不该停留在原地不动,我不能当放不下的那个。」
「可是的确,从走进校门开始,每个角落都有着他的身影⋯⋯」吴雅庭有些无奈地踢着脚,「我不知道,我到底放下了没,可是当我看着你,我就总觉的,或许我已经放下了,所以才能在回到这里,平心静气的看待那些曾经。」
吴雅庭看向王秀,灿烂一笑,「也有可能,是你给我勇气去面对。」
王秀心一跳,只是嗯了声,没有回应。
「那你呢?是不是该换你跟我说说,为什麽你不太想回到这里?」吴雅庭用手肘推了推她,问到。
王秀想了想,望向天空,今天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中只有几片云彩飘过。
「我害怕回到这里,因为有太多有你的记忆。」
吴雅庭一愣,只是静静地听着王秀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十二年前我跟你的事你记得多少,但我还记得,我一直放不下。」王秀微微苦笑,「但或许吧,过去的总要面对,而我现在也过得很好。」
「所以⋯⋯你一直记得我?这十二年来?」吴雅庭颤声问到,王秀只是嘴角微勾,点头。
突然,王秀放在一旁的手,有股熟悉的温度覆上,王秀有些错愕,转头,便望进吴雅庭那波动的秋水中。
「十二年前,那时我太年轻,不懂得珍惜对我好的人,所以我错过了你。」吴雅庭温柔的望着王秀,认真地说道,「现在我们既然能再遇到,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你一起走下去?」
王秀有些迟疑地看着吴雅庭,看得她心有些慌,看得她让原本的期待渐渐冷落。
「你⋯⋯知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王秀问到。
瞬间,吴雅庭只觉有些晕眩,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你有女朋友了?」吴雅庭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问,刚才才信誓旦旦的说放不下她,没想到她已经有女朋友了?
王秀点点头,望向前方的操场,不敢再次看向吴雅庭那满是柔情却又受伤的神情。
吴雅庭微微苦笑,笑着自己傻,笑着自己的冲动,笑着自以为是的信心,把手,默默地收回,接着跳下了司令台,转头向王秀勉强一笑,「走吧,我记得你说过晚上你还要上课,我们回去吧。」
王秀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跳下,与吴雅庭慢慢的走出校园。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就算再次相遇,多少还是会有些许不同吧?吴雅庭想着。
况且,十二年前,是她放开了眼前这温柔女孩的手,是她亲手葬送了一颗炙热的真心。
王秀走在吴雅庭身边,虽不言语,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若说没有喜悦,那是骗人的,但王秀却狠下心来拒绝她。
十二年来,她早就没有年轻时的横冲直撞,经过岁月的洗礼,她有了成熟内敛且细心的心思,但此刻的突如其来,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能做的,也仅是短暂的逃避。
两人沈默地上了车,王秀安静的载着她回到了咖啡馆。
车子停在门口,外头天气有些阴暗,或许是早上的艳阳高照使得现在有了午後雷阵雨,但乌云密布,雨就是下不太下来。
「那我先走了喔。」吴雅庭有些小心的说,拿起包包,解开安全带,正要打开车门,王秀却突然沉声说道:「等一下。」
「坐好。」王秀的声音中有股强硬,吴雅庭重新坐好,再次系上了安全带,王秀便踩下油门。
外头滴滴答答的开始有了点点雨滴,吴雅庭没有问王秀她要去哪,只觉得逐渐变大的雨点中,在王秀的车上有股莫名的安心与舒适。
车子转个弯,来到了咖啡馆附近的一条巷中,这条巷子平时就较少人经过,现在下起雨来,更是空无一人。
「那年,我告诉你,我要让你从我人生中走出,我给了你那封信,之後我们再也没见面,一隔就是十二年。」王秀说到,看着车前的雨刷来回拭去雨滴。
「刚刚我在学校,蓦地里的确思起很多从前的种种,对,我仍然没办法放下你。」王秀顿了顿,目光一歛,「但是,你不知道,离开你後,我很想念你,但却总是强迫自己不能想起你。」
「甚至,我开始有些迷惘,我到底是为了有个让我牵挂的人而牵挂,还是真的对你眷恋不忘?我很害怕,我只是为了找个信仰支撑我,而让我这些年都放不下你。」
「有时我会问我自己:我是真的还爱着你吗?都过了这麽久,是我真的放不下,还是不愿放下?」王秀嘴角一扯,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孤寂以及怅惘。
喀的一声,王秀转过头寻找声音来源,却有大片阴影落下,接着便是肩头被搬住。
吴雅庭解开安全带,翻过副驾驶座,跨坐在王秀身上,一只手伸到了座椅旁,缓缓地放下椅背,王秀的脸闪过一丝错愕,还没回过神,就感到唇上一抹温热。
吴雅庭还记得,十二年前王秀交给她那封信时,贴上她的唇是夹杂着雨水以及稍许的咸味,那时她只感到冰凉且带着惊讶与错愕。
十二年後再次遇到王秀,她身上的那股气质让人感的高雅但不可冒犯,似周敦颐爱莲说中『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之感,让人忍不住沈溺其中。
方才王秀的一番吐露,让吴雅庭又是心疼,又是不舍,看着她清秀的侧脸,心想今天也被她拒绝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心一横,便翻身吻住了她。
软舌撬开双唇探入,温热的气息吐在脸旁,王秀没有推开她,却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让她恣意作为。
吴雅庭稍稍的缓了缓,拉开两人的距离,她望进了王秀的深潭中,看到了那淡然,还有极不易察觉的犹疑,王秀的脸颊红通,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吴雅庭低头一啄,看着被她吻得鲜红欲滴有些红肿的唇,双唇便再次覆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车内的浓情蜜意更显难分难舍。
再一次,就算王秀仍然没有回应,吴雅庭只是细细的品尝每一寸柔软,汲取那甘甜,软舌勾缠,滑过温热的口中,一声呻吟从王秀唇角溢出,那彷佛是一剂催情剂。
双手下滑,吴雅庭一只手伸进了王秀的衣摆中,滚烫的手掌贴上冰凉的肌肤,王秀忍不住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