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短篇 — 《系列三》致我們·05

俗套的岁月如梭、光阴似箭,直接跳到毕业吧!我和陈语靑也稳定交往两年多,和王渊、熊浩然也是时有时无的会聚几次,我是读金融的,T市刚好是金融重镇,所以我决定在那找了份银行的工作,依然没回L市,还以为我又要一个人在外地重新适应新生活,便想起王渊应该也会继续待在T市工作吧?而熊浩然最後还是选择留在L市继承家业,但至少我们的距离比以往近了。

之後我便和王渊商量一起租房子,一来我们熟识可以互相照应二来这样便可以分摊房租,他犹豫许久才同意,但我不懂他到底在犹豫什麽?後来我们找了一间家庭式套房,有三间房间两间浴室和客厅厨房,房租嘛……毕竟我们都从不错的学校毕业,起薪还算不错,所以不会太负担。

住的地点倒是有些对不住他了,这倒离我工作地点蛮近的,但离王渊工作地点确有些距离,这几天都看他一大早起床去赶公车就满是愧疚。

那天我拖着被工作操完的身体回去,进了家门一片乌漆麻黑,打开了灯我躺进沙发里,我走路不到十分钟就可以躺在这了,王渊肯定不是还在上班就是还在公车上人挤人的吧?忘了说王渊是科技业的,由於是新人菜鸟得常常加班压力可不小,回到家都快半夜了更何况还要一早起床,那为什麽他还要答应我租这里?

但没想到等着王渊等着,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怎在这睡了?」被晃动摇了起来,我睡眼惺忪看着蹲在我一旁的人,那双眼底下的深色重了不少,揉了揉双眼我赶紧起身,他却笑看着我,「连西装都还没脱还能睡着啊?」

「我想跟你商量事情啦……」看着他挑起的眉,我继续道:「我们搬家好不好?」

「为什麽?」他仅仅问了三个字。

「你现在一天睡几个小时?」我问。

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我撑个两年就好。」

「你想要现在赚的钱都拿来付医药费啊?」我恼怒地说。

「你刚都累到在沙发睡着了怎还能搬更远?」他反问我,「你撑得住吗?」

为什麽撑不住?大学半工半读三年不都撑过来了吗?

「我在你眼里始终如此Loser?」我有些愤怒地站起身,「我是什麽都赢不了你,但不代表我就要被你看不起!」说完,我便迈开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手臂就这麽被拉住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转过头竟然看见王渊眼里难见的慌张,「你别生气!」

「不然你什麽意思?」我冷眼撇着他。

「我撑过两年就可以调到总公司,而且总公司就在这附近。」他看着我,「你觉得还要搬吗?」

我不敢否认他的能力确实能达到这种条件,煞那间我倒是有些羞愧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也没和你说清楚。」他回以微笑,「赶快去洗澡睡觉吧你。」

他总是包容着我的无理取闹。

可是……我也只是基於他的立场考量而已嘛……

-

假日放假,本来我和王渊约好去看场最近很火的电影,结果王渊被公司call回去加班,好吧!就剩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要去哪索性就待在家了,结果去邮筒收信时就拿到了一封红色炸弹,打开一看竟然是大学同学,才出社会没多久就结婚了啊?这让我突然想起陈语靑,我和她有可能会走到这一步吗?

突然手机莫名其妙收到卢于珊从脸书传来的讯息,「听王渊说你搬来T市了啊?」

自从那次一面之缘後,我和卢于珊除了互加脸书好像也真的没什麽互动,所以挺久没连络的,也不知她现在和王渊是怎样的关系?

「是阿,怎麽突然密我?」我回。

「因为约你出来变方便了啊,下午有没有空?」反正在家也是无聊,和卢于珊也蛮聊得来,我便一口答应约在商业区附近的餐厅吃午餐。

搭地铁的路上王渊也传来讯息说他下午就会回去了,晚上还有时间可以吃晚餐再去看电影,我才回他直接在影城等他,因为我已经出门了,然後他只回了个好字。

卢于珊就和王渊一样变的越加成熟历练感,她不陌生的和我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啊!」

其实我蛮讶异她竟然会约我,我便询问:「今天是吹什麽风让你主动来约我?」

「我只是想问问王渊的事。」她笑了笑将菜单递给我,「毕竟你现在和他住一起。」

我眨了眨眼,原来是因为王渊,不过她是想问王渊什麽事?

「你们都毕业了没继续连络吗?」我接着问。

「有连络又怎样?他也不会告诉我。」她叹了口气继续讲,「我总觉得他大学过得很不快乐,好像在压抑什麽东西?你都跟他那麽久的朋友了,没有察觉到吗?」

「压抑?我其实感受不太出来耶。」我皱起眉头看着她,「都毕业了你怎还这麽关心他啊?」

难道卢于珊对王渊存有好感?

「就是问问而已,对了你不要和王渊说我问你这个喔。」

看着她一脸不能说的模样,我也只好无奈点头,不过…王渊不快乐?可是我怎麽都没有发现?

-

晚上约在影城附近,没多久就见他走了过来,他一开头便问:「你今天自己逛?」

愣了愣,我想还是别告诉他我和卢于珊见面的事情,我连忙点点头,「对阿,不行喔?」

「你想吃什麽?」他没再多问,只是望了望四周的餐厅,「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请客。」

接着我毫不犹豫地指向刚刚已经观望很久的餐厅,「谢谢!」

都已经上到汤了,除了和服务生点餐我便没再开口说话,他最後似乎耐不住性子询问:「你怎麽了?」

我迟疑了声才回过神,「没有啦!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工作还是女朋友?」

「你啊。」我回。

他挑起眉,一脸趣味,「想我做什麽?这不就在你面前?」

「我只是在想你怎麽都不交女朋友了……」看着他眼神慢慢转成疑惑,我笑了,「你难道有在顾忌什麽吗?」

他表情转为淡然,「为什麽这样觉得?」

「以你的条件第一次恋爱就把到神级的女生,现在又升级了怎麽反而没再想去把更神级的女生?」这时我脑海里闪过卢于珊的脸蛋,「比如说卢于珊阿!」我转了转眼珠子装作无意地询问。

他倒是笑了笑,喝了口饮料,「我想以事业为重。」

「我还真怕你变工作狂耶!」我挑起眉,忽然想起今天收到一封红色炸弹的事,叹了口气,「现在结婚……会不会太早啊?」

他顿了顿,眼神出现了些波动,「你……该不会……」

「不是啦!今天收到大学同学的喜帖啦!」我随即否认。

在我解释後他表情才又恢复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觉得太早就不要太冲动下决定。」

「搞不好我女朋友还不想跟我走到这一步……」接着我又叹个口大大的长气,「她已经一个礼拜没和我联络了,大四课应该没那麽多了吧?」我细声碎念着,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怕你忙吧!你还是个菜鸟呢先专心工作吧!」

「好吧!」

於是我只能以王渊的想法思考,不想再多加揣测,只是人算总是不如天算……

-

和王渊看完电影回家路上,因为心情还不是很舒畅,於是我又开口道出吃饭时就蹦出的想法,「我想喝酒。」接着我们便顺路从便利商店买了一打啤酒回家。

在搭地铁回去的途中,我身後忽然被拍了几下,疑惑地转回头,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後便有些惊呼:「陈仁翔!」

是我高中时期非常要好的同学,只是大学不同间後便较少联络了,没想到他会出现在T市。

他笑了笑,眼底也是带着讶异与笑意,「你在T市念书啊?」

「不是毕业了?你在这工作啊?」

他摇了摇头,「在这读研究所呢!」

我点头後便将一旁的王渊介绍给他,「他叫王渊,T市大毕业的!」

陈仁翔倒马上开心的笑了起来,「我现在就在T市大读呢!」接着他看向王渊,「你怎没继续直升研究所?」

过了几秒,王渊才回应,「这不方便回答。」

陈仁翔便识相地没再继续问下去,刚好车停了,「我走了,既然你在T市有空就约约吧!再见!」

「好啊!再见!」见门关上,我看向提着一袋啤酒的王渊,「对耶我怎没想过你怎不继续升学?」

他成绩如此优秀,直升甚至申请国外的学校也有可能,可以拿到更高的学历,但怎麽会选择出社会直接工作了呢?

「我觉得没什麽必要,这学历就够了。」

我扯扯嘴角,也是,毕竟T市大已经是一流的大学,毕业证书在业界找工作就非常好用。接着我便没再接话,王渊倒是纳闷地询问我,「你在想甚麽?」

「我刚那朋友其实大学考不是很好,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在T市大读研究所,我在想是不是也该去考个研究所之类的,你觉得呢?」

王渊瞧了我一眼,「你考研究所的目的是甚麽?」

「你看像我们金融业,升干部几乎都要有研究所的学历,所以我没有研究所学历的话,是没有机会踏入那门槛,刚才那朋友也是读金融的,我想他也是因为这原因吧!」

「你挺有企图心的嘛!」他扬起笑,「那我支持你。」

「说的简单,考研究所势必要辞职,这样没收入我怎麽生活还有缴房租啊!」我无奈地道,现在这个想法已经变得有些不切实际,「不急嘛!之後存了点钱再考也不迟阿!」

「我又不是付不起全部的房租也不是养不起你。」

王渊这句话一出,我倒是有些愣了愣,心里却有些感动,我笑了笑拍了他的手臂一下,「你这样我怎麽报答你啊?」接着我开玩笑地道:「以身相许吗?」

只见王渊顿了顿,地铁也刚好到站,他只落下了句,「随便,你想好跟我说。」便立刻踏出车厢,我呆愣了会儿才赶紧跟上他身後。

「我可不会占你便宜啊!」跟在王渊的身边我迳自的道:「我知道你什麽都不会要。」都认识多少年了,我很了解他的个性,而且女生就算了我一个大男人的凭什麽让他这麽帮我?

王渊却一路上没说话,直到回到家里把啤酒放在桌上後才开了口,「你有想过存钱要存多久才够你准备考研究所?」

顿时语塞,我真的没有想那麽多,伸出十指我算了算,「一样薪水的话,大概四五年吧……」

「可是你不知道这五年会发生什麽事。」他往沙发上坐了下去,便看向我,「也许你想要买车或者买一间房子或者……你想要结婚了,但是你却永远因为学历问题卡在同一个职位无法增加收入,这时候你会选择把钱花在哪边?」

我听着他的分析,犹豫着似乎无法反驳。

「所以趁你刚毕业还没脱离学生身分太久,就在这五年内把学历和职位拿到。」王渊淡淡地说了,便将袋中一瓶啤酒递给我,「我能帮你,可能也只有这几年了。」

我想到王渊也许会开始有自己的生活,或者交个女友甚至结婚,或许他的意思是趁他还没有这些东西之前能够帮忙自己达成这些目标?「王渊……」我轻轻地喊了他的名字,坐在他身旁。

「嗯?考虑的怎麽样?」

「天底下就你愿意对我这麽好。」我伸出手搭住他的肩,将自己的啤酒往他手中的啤酒敲了下,「但没关系!我不想你因为我耽误自己的人生!你薪水高是高但没必要花在我身上!除非我是你老婆!」接着我哈哈大笑了几声。

他眼神有些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可以不用当我老婆。」

但我还是坚持拒绝着,两个人便开始喝了啤酒起来,王渊这个提议也这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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