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永遠,是什麼?/Bread & Love? — 【2】第一次相遇

BG:《Beautiful》byCarlyRaeJepsenfeat.JustinBie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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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在这小巷里走,巷子不宽,顶多是三个人并肩的宽度。巷子一侧是矮房,一侧是路树;树头上长满了绿叶,阳光从叶子缝隙洒进来,画面就美得像一幅画。

「糟糕,要来不及了……」我还是踏着我缓慢的脚步,从我的身後传出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听来是在赶时间,心里头正想着让路给赶时间的这位男生,他却从後方不偏不倚的撞上我。

我往前扑了个狗吃屎,包也往前飞了一两公尺;那男生则是往後跌坐在地,手上拎的袋子也散落满地。

「对不起啊…」那男生摸摸自己的头,很懊恼的伸出手要拉我起来。这个男生看来和我年纪差不多,剪一个乾净的短头发、有着一双单眼皮却深邃的眼睛,个子大上我一个头。

「噢,没关系。」我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他帮我把掉了一地的东西捡起来,看了看他手腕上的表,然後赶紧把东西交还给我,也把自己的钱包和钥匙放进裤子後面的口袋里。

「真不好意思,我赶时间。」他频频和我道完歉,便匆匆离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远了。我没有想太多,继续沿着巷子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回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了。

「情人节快乐!欢迎大家参考一下!今天有特别活动喔!」一个在大街上的小男孩抱着一叠厚厚的宣传单、用着宏亮的声音吸引路人的注意,反正我也要往那方向离开,於是我也和他拿了一张。

「谢谢,欢迎参考一下喔!」递给我时,那小男孩笑着和我说。

「好,情人节快乐!」我也笑笑的回话,然後就离开了。

我边走边看着宣传单,上头写着「居酒屋」三个大字,下方写了一些密密麻麻的活动内容……不过我也没有继续看,光是看着「居酒屋」三个字我心里就觉得新鲜,原来我们城镇里也有这样的店,决定乾脆今天下了班就和汤旻一起来这庆生好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便赶紧去和老张拉了今天的牛奶,然後把清单上的食材都买齐後,回到店里。

*

一进到店里,把牛奶搁着,又开始了每天的例行公事。我把袋子放在流理台上,把包挂在墙上换上了白色的厨师服和连身围兜,把短头发紮成小包头。

把一号、二号烤箱预热後把派的饼皮放进烤箱,到外场把空调打开、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里。我把苹果刨成泥,把莱姆酒也掺进去拌一拌,在烤好的饼皮底铺上一层。然後从冰箱里拿出前几天酿好的樱桃酱,一颗颗晶莹剔透、和酱合为一体酿樱桃铺满,盖上了酥皮再放进烤箱。

为了奶奶的名声,我只给客人当天最新鲜的食材和甜点。每天都直到卖完了或是所剩无几我们才会打烊,不会有隔夜的糕点;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晚餐时段前就会卖完,总会有很多妈妈喜欢来我们店里买甜点当晚饭後的点心或是买些面包隔天给孩子们当早餐。

我随後把二号烤箱里其他的饼皮也拿出来,重复着一样的动作。然後拿出一号烤箱烤好的樱桃派、换上另一批饼皮进去。

我用刀子把一个个樱桃派切成均等的六等份,放在蛋糕纸上,等它们冷却一会儿。然後把一片片已经切成心型的黑巧克力铺在流理台上,用搅拌匙慢慢把白巧克力酱勾勒出笑脸的轮廓。一切都完成以後,把这批完成的樱桃苹果泥派放上托盘,拿到外头的展示冰柜。

我和汤旻每次情人节都会推出不一样的糕点,都没有男朋友的我们总会在情人节的前两个礼拜一起讨论、痴痴幻想怎麽样的浪漫情节和甜点适合这样的节日。这一次的情人节,我们选了微酸微甜的樱桃苹果泥派,代表女孩子单练自己心仪的男孩时那种酸酸甜甜的心情。在派上额外添上一片用白巧克力画着笑脸的心型黑巧克力,祝福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今天怎麽这麽晚?你睡过头吗?」汤旻从洗手间出来,看了看墙上的钟,九点半。平常我都九点就会到的,因为店里都是十点营业。

「不是,我原本要去跟老张拖今天的牛奶啊,那时候还早,我发现了一条在大街上的小巷子,我觉得很新鲜,就进去晃晃了。」汤旻把刚放在门口的牛奶拖进吧台,然後拎着墙上的服务生制服进了厕所。

「哦!好。」汤旻也着手绑起她的一头长发。

「以前都不知到镇上也有这种店,给你看看。」我把那张写着,「居酒屋」三个字的宣传单递给她。

汤旻正在把磨好的咖啡豆放进咖啡壶的底,栓上壶的上半身加了水,用小火慢慢蒸出最浓的咖啡;她把那张宣传单在桌上,同时折着外带用的小纸盒。

「真的耶,我也没注意过有这家店…不过这是在哪里啊?这个地址看起来是在大街上。」

「嗯……我还没注意到店在哪里……」她这麽一问,我到是真的没想到。

有的时候,我只想着要去做某件事,却没想好怎麽做。而汤旻却像我缺少的那一部份,总把我没注意到的那些都填补起来。

而很神奇的是,汤旻却刚好与我颠倒;她总想好了自己接着要做些什麽,但却不怎麽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不然我们打烊之後一块儿去找,应该就在大街上!」虽然还不知道在哪哩,不过汤旻看起来很期待的样子。

「嗯!时间也差不多罗!」我洗洗手之後,走到厨房外面;汤旻也顺手把那张宣传单放到收银台的抽屉里。

我们帮对方再梳理了一次仪容,十点整,大门打开。

「早安,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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