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短短的一句话,我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没办法的出声的陌生人。
後来我又陷入自我情绪,不过没像之前的发疯狂哭,我只是自己看看日记,掉掉眼泪,想像着自己是个好寂寞的女人,在酒吧买醉,老板因为要打烊把灯全关了,就像电影,世界都暗了,然後这世界上就真正剩下我一个人了。
越想越悲惨,肚子还没消化完的水煎包胃酸多的要淹到喉咙,妈的好恶心的感觉,擤擤鼻涕、擦擦眼泪,用棉被把自己包裹起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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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的公关很尽责的找各系抽学伴,但也只有少数几个在热衷,而我是大多数的那些没啥兴趣的人,抽很多科系的学伴,我也忘了有几个,因为第一个学伴的教训,学伴卡片都是抽一抽,跟我室友们一样丢到不知名处去。
记得有一次抽到一个什麽系的学伴,年纪整整小我两岁,我大喊:「真是小弟弟」,我就直接丢到垃圾桶了。
这期间有被一个学伴邀出去吃饭,我穿着深红色衬衫、白色小可爱、可爱的牛仔裙,超漂漂的。
因为我说冬天适合吃火锅,他说好阿!问我要不要出来吃饭,我就超兴奋的冲出去,结果是跑去吃到饱大卖火锅,一排猪牛羊肉还有一堆火锅料海鲜的在冰箱,我在里面忍不住抓着他的手臂猛甩,指着冰箱兴奋大叫,惹着店里的员工猛瞧:「哇靠!真的可以吃到饱吗?」
结果一不小心的嗑掉六大盘食物,猪牛羊肉片猛夹,红茶猛灌,像饿死鬼投胎般,然後他讲什麽,我都听不到了,我只知道要吃够本,我的嘴巴虽然塞满食物鼓鼓的,还是一直都很感激的说谢谢好几次,他带我来这里吃到饱火锅。
後来我常常来这边吃,不过都一个人,因为我跟他出去那次後,就没再聊天了。
琴矜在床上笑到打滚,我想这种美女在床上打滚的样子,拍下来应该可以卖到不少价钱吧!
「厚!曾慈音,我快笑翻了。在第一次男生面前怎麽可以一直狂吃,还有你说你吃到最後直接将锅子端起来当碗公喝,我的妈呀!你有够白痴的。」
「那个汤头是精华,是所有菜肉还其他火锅料川烫的精华,当然要喝掉。」老妈常跟我说做人不能浪费。
「可是在第一次见面的男生面前,不可以这样,你懂吗?东西是剩越多越好,代表你是女生。」
其实我想问,如果把火锅吃完是母猪吗?
「可是他还笑笑的跟我说,看我的样子看起来很会吃,叫我不要客气。」
「那是客套话,最後还不是没连络。当女人不是你想吃就可以吃那麽多的可怜生物。」
其实也不是没连络那麽现实,至少他都会在路上看到我都会说一声,「嗨!慈音,你吃饱了没?」
其实这样想他还算是个好人了,不像天兵男那样子,看到我就劈头叫欧巴桑的,有够没礼貌的。
说到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我绝对不是想念他,我常常问琴矜跟他的进展如何?
「他呀!他的外表还不错,只不过我跟他个性不太合。」
「结果呢?」
「你问我这些,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喔?」
「所以…他可能没机会罗!」
我很少看到琴矜提到一个人可以这麽害羞的,我看天兵男没机会了,有些没事干的请爲他默哀一分钟,而我一点都不想默哀,最好他心痛到哭死算了,我一点都不会同情他。
坦白说,越入境随俗,就活的越没感觉了。
我对这大学保守淳朴的风气,感到非常习惯,所以我开始回归现实了,不会再作白日梦,幻想些浪漫情节。
也许是因为那些不同系的学伴MSN自动加我帐号,他们最後不是看到我的真面目就跑掉,不然就是拜托介绍室友康琴矜给他们认识,遇到这麽多的白目,我的心真的都快凉死掉了。
直到期中考的某一天,我遇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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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又如往常累的像狗的回来寝室,我讨厌上那个无聊老师的通识课,一本大大的课本不知道在上什麽鬼,上到我都流口水打呼,後来第四节课提早上完,习惯性的开了电脑,上线收信。
我看到一个新的想加入我的帐号,出现在我的电脑上,状态是一堆很花俏的符号。
想也不想就加入了,加了不一定会对话,我把这个帐号归类到【可随时删除】群组。
因为晚上系上要开会的关系,我打算先补眠再说,我伸个懒腰,帐号挂在线上。
电脑又发出来电声音。
「你好,我是你的学伴喔!」
又走回电脑面前,顿时头脑冒出一大堆问号,我们系跟很多系抽学伴,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於是我问了最没礼貌的问题;「你是谁呀?」
「我是你的物理系学伴呀!」
我又非常诚实的写上,「抱歉,没印象。」
「你根本忘了我嘛!」
不过我想到一件事情,因为前阵子抽学伴满频繁,好像有一个的名字是有罕姓名字的物理系,有点印象,通讯录好像被我丢到垃圾桶。
喔!我记起来,他就是小我两岁的『小弟弟』。
登登登,谜底揭晓,我却没有找到答案的成就感。
「小弟弟,你好,我想起来你是谁了。」我只想随便打发完。
「小弟弟?你瞧不起比你小的男生吗?」
「不是瞧不起,而是觉得毛没长齐而已。」我一直在打哈欠。
「你自己又有多成熟,你觉得年纪大会比较成熟吗?」
「不想跟你讨论这个,我想睡觉了。」打哈欠打到快流眼泪了。
MSN登出之後,我走回我的床上,回到棉被的怀抱。
到了晚上,开完会之後,我就要走去後车棚牵车去觅食,却遇到天兵男,他的神采依旧,帅的很王八蛋,而且穿非常有品味的衣服,不过多了一点我说不出来的忧郁。
「要去吃饭哪!」
「对呀!」看到他有一种爲他哀怜的悲情感,因为我想到琴矜所说的话。
「一起吃吧!」
我的脸流冷汗,摇摇手;「不用了,看到你我会吃不下来。」
「你也会吃不下饭,我以为你的胃没有填饱的一天。」
很神奇的这次没有特别的愤怒,只是觉得像老朋友般互相调侃的感觉而已,最後我把机车钥匙塞回包包,便跟着他走去後车棚那儿。
他一边骑机车一边蛇行哼起歌,让我觉得十分危险,有随时跳车的预备,目的是一家很便宜的小面摊。
由於不饿,我跟他都不约而同的点了一碗阳春面加一盘烫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