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班周芳丞拿昨天买的比基尼给我时,我本以为她会藉机问我有关男朋友的事,没想到她眼睛红红,眼圈黑黑,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饱没精神。
放饭时也说没胃口要直接去休息室休息。
我觉得奇怪,明天就要出发去垦丁,哪有人前一天看起来那麽累的?
我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准备工作太庞大,她口气很冲的回我是不是你也不想去,我没听过逻辑这麽跳跃的一问一答,只知道她心情不好。
问过临柜几个柜哥柜姐都说不知道,可是我看他们表情都像很清楚内情,还各个劝我别理会她,我觉得奇怪,好不容易等到陈建仁来上班,其他人不明说,但以我俩的交情,他要是知道内情肯定会据实以告。
陈建仁一脸为难,还偷看了其他柜的柜哥柜姐,才招手要我过去,和我讲悄悄话。
「前几天玲如去楼下的欧舒丹买护手霜为了要折扣,就和柜姐攀交情聊了起来,作为话题,她提到芳丞以前也在一楼,现在跑到八楼,芳丞不是说因为周年庆化妆品柜的柜姐一个人要背百万的业绩,她觉得压力很大才跑转换跑道来八楼?」
我顺势说:「就算如此,毕竟各柜不同公司,她也是靠自己努力才能来的呀。」
陈宪仁挥挥手:「先不管她努不努力,一楼的柜姐说的是她其实是因为抢了别人的男朋友才待不下去。而且抢的还是同柜同事的男朋友,结果男方又劈腿了,最後分手作结。」
我有点怀疑:「真的吗?我是说如果待不下去,不用等到分手吧?开始交往就可以换工作啦。」
「大概是有男朋友的时候还能因为爱撑下去,没了男朋友还得听别人的冷言冷语特别难受吧。」
我不予置评问:「所以呢。」
「你最近不是交男朋友吗?大家都认为她要抢你的男朋友。」
我很惊讶:「我这麽低调,你们也看得出来?」
陈建仁对我摆错重点不满:「也不瞧瞧你走在路上那股范儿,野狗都嗅得出那春味。」
「那我交男朋友和她什麽关系?为何说她要抢?」我记得周芳丞没什麽机会仔细看过孟长鸣,至少我记忆中没有。
「你男朋友不是赵品农吗?」陈建仁用大家都看得出来的表情说。
我更惊讶:「这误会还真大,到底是谁传开的?」
「赵品农对你好到人人眼红啊!你看过哪个楼管和我们保持你和他那种良好交情的吗?」陈建仁不准我否认,又说:「欧舒丹的柜姐说她们都知道芳丞是为了追他才找八楼的公司应徵。你也知道百货这圈子就这麽小,工作时间又刁钻,通常要换柜递个履历,吹嘘下自己之前的业绩都很简单,只是为了追男人而换柜,也太夸张。玲如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事情有点闹大,现在大家都不喜欢她,据说原本要跟你们去垦丁的人很多都退出了。」
这麽事关重大,怎麽都没有人通知我?
我急忙问:「谁不去了?」呐,不是我不关心周芳丞,只是更关心去或不去。
「我想除了你还不知情,大家应该都不去了吧。」陈建仁因为本来就有班,还是all班,没搭上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人情冷暖,今天总算见识了。
「那到底还去不去?」我比较想知道这点,不去的话,我就有多出来的假可以陪孟长鸣。
他说他要去东部工作,我可以来个爱相随,去给他换镜头,提行李厢,在旅馆浴缸里撒玫瑰花瓣什麽的,多浪漫。
「我怎麽会知道。」陈建仁白眼我。
我觉得有必要问问看当事人,趁现在没什麽客人可以偷传个简讯,又想到应该还她清白,於是跟陈建仁摊明了说:「我是交了男朋友,但我男朋友真的不是赵品农,大家都误会了。」
「你跟我说也没用,有本事你去帮她跟大家解释。」陈建仁倒是不以为然。
解释虽然只是举口之劳,一一解释又显得矫情,别人也不见得买帐,还不如等时间经过,大家自然会淡忘。
下班前周芳丞回了简讯,非常的长,内容文情并茂,大意是求我一定要去,不然民宿退订要扣钱,而且赵品农也要去,所以需要我。
所以说只剩三个人要去。
我看完简讯,可怜兮兮问陈建仁能不能调两天假陪我去,不然三人行太尴尬,他说一天可能还行,两天是爱莫能助。
我很头大,这事到底该不该跟孟长鸣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