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一句话「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告诉我们时间从来是不等人,而日子确实也很快地在流逝。
星期六,我和赵霈裴约在以往相约的地点。
「黎黎。」坐在7-11里的赵霈裴隔着一面玻璃叫着我的名子,我读着她的唇形。
我轻巧迈开脚步,踏进自动门,朝向坐在最里头的赵霈裴走去,语气挑高:「是谁说不要穿得太美?」
今天的赵霈裴与平常的她简直判诺两人,虽然我们学校在服装这一区块没有太过严格,是采便服制,因此大家都穿得很随性,但在校园里还是有该有的制度,随穿也不能就穿得太超过,所以赵霈裴平时穿得都很保守。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等等要下红雨了,赵霈裴今天的穿搭看起来格外性感,身穿粉色小洋裙,而且还是特别短的那种,裙摆下若隐若现露出白嫩细致的大腿,在她头上还夹了个与衣服相衬的蝴蝶结发夹,尤其是在加上脸蛋上的淡妆,替她添加几分美色,如果我是个男人的话肯定会为她着迷。
「谁呀?我不知道是谁耶!」赵霈裴装傻着,喝了一口奶茶後把视线放在我身上上下打量:「话说回来,你这身装扮也太俗气了吧?」
「......要你管那麽多。」最没资格评论我的就是她,要我别穿得太漂亮,自己却打扮的那麽好,而且还嫌我穿得太俗气,到底哪里俗气了?我身穿去年远方舅舅在圣诞节寄来的圆点T恤搭配前阵子去夜市买的短板牛仔裤,这也很时尚好吗!
「公车快要到了,走吧!」赵霈裴站了起来,拎起椅背上的史努比背包,看着手机上的公车时刻表说道。「你饮料不拿?」我视线看向桌上的那杯奶茶问道。
「没了。」
「喔!」此时我脑中只有「没了就不用丢吗?」的想法,并默默把她喝完的奶茶拿去丢。
「对了!楠木学长今天有工作吗?他不是还要上课?」虽然是假日,但有些高中还是要去上课才行。
「不清楚,到时候你自己问他。」语毕。公车恰好到站,我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搭上公车,我们走到最後倒数两排的左边空位坐下,因为第一站搭车的只有我们所以周遭气氛格外安静,此时赵霈裴收起手机率先打破沉默:「要不思恩呢?」
「她在小林老师那。」
「小林老师?幼稚园那位?」
「嗯。」
「......」
「......」
「不过还真意外,没想到蓝阠壿会让你去打工。」老实说做梦也没想到,一向很疼爱赵霈裴的蓝阠壿会答应她去打工,不过要是知道赵霈裴今天打扮成这样可能就要改变想法了。
「他怎麽可能同意,尤其又是和学长......所以我说我要帮你追到学长他才勉强同意我去打工的。」闻言,顿时我还蛮同情蓝阠壿。
「赵霈裴你竟然连我也牵扯进去......」
「有什麽关系,反正我说的也不算谎话啊!」
「我可先说,最好别给我多此一举,听懂了没?」我再三叮咛,就怕赵霈裴给我出什麽小花招,捅出篓子来。
「放心。」赵霈裴这句放心一点也不可靠,只是随意敷衍而已。
坐了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看着别人来来往往上车以及下车,加上司机是个幽默的人,中间发生很多小插曲,终於我们抵达目的地,一下车,赵霈裴并拿着用画的简易地图寻找打工地方。
「你确定是这里吗?」看着周遭街旁的建筑,铁门上都是潦草的涂鸦,我不禁怀疑问道。
「应该是这里没有错,我想可能是在里面一点。」语毕,我们两人继续往前走。
走了许久还是没找到,正当我们决定打电话给学长问详细所在位置时,学长正巧打来:「霈裴你们还没到吗?」
「学长,我们找不到地点。」
「找不到地点?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这有很多商店,但是都没开。」我们看了四周一下,说道。
「商店......等一下!你们下公车站後该不会是往右边走吧?」楠木学长在电话另头激动问,连在一旁的我都能清楚听见。
「对呀!」
「听好了,你们都走错了。」从电话另一端清楚可以感觉到学长的无奈。
「走错?可是你不是说......」我们疑惑的互看对方。
「往右?我不是要你们一下车就往右,是要你们看右边的路标......」学长再次无奈说道。
「所以最後是霈裴你自己没听清楚画了张错误的地图......」闻言,我眯眼看向赵霈裴,她尴尬的把食指往头上抓几下。
「那......」再追究谁对谁错也不能解决事情,我竖起大姆指指着後方:「我们往回走吧!」
「也只能这样了......抱歉......」
「没关系啦!走吧!要是迟到也会让学长难做人的。」我们两人往回原路走去,果真刚刚下了车的地方有个路标,费了一番功夫,我们终於来到学长打工的地方,是一家很有气派的咖啡馆,在屋檐上的招牌写着「espoir」。
「霈裴、黎黎你们终於来了。」楠木学长跑出了店外,对我们招手。
「学、学长。」看着眼前的楠木学长,全身因为紧张而颤抖,讲话也变得不清不楚。
「学长。」赵霈裴倒是非常热情的跟学长打招呼,并对我使眼色。
「走吧!老板都在等你们了。」
我们三人踏进店里,电动门开启的同时,一阵冰凉的风往我的脸上打去,很舒服,墙壁漆上平和的咖啡色,地板铺上淡咖啡色毛毯,里头与外面带给人的感觉非常温暖、亲切,感觉不管是什麽事情只要在这里待一会,喝一杯香浓甘醇的咖啡就能让人的心安稳下来。
「你们就是伊藤介绍的朋友吗?初次见面啊!」楠木学长带着我们进一扇门,在办公座椅上坐着一个感觉像女人又像男人的女人。
「你好,我的名字叫霈裴。」
「你好,我叫黎黎。」
「霈裴......黎黎......真是好名字,我是你们今後的老板,我叫华怜漪。」华怜漪站了起来,身高至少高我们两颗头,而且声音沙哑低沉,感觉就是个男人。
「请问.......老板你是人妖吗?」此时赵霈裴开口问道,我错愕的看向赵霈裴再看向怜漪,心中不安想着:「那个笨蛋,竟然问这麽失礼的话。」
「你看出来了啊!我并没有打算刻意隐瞒,我确实是男儿身,不过心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喔!」华怜漪眨了眨眼,丝毫一点也不在意。
「那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伊藤你吧!我还有点事要出去,店里就交给你们了。」
「嗯。我们走吧!我先带你们去换工作服。」
「是!」我与赵霈裴异口同声答道。
「espoir......」不知又是从哪里冒出来,杨慕翼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我身旁。
「怎麽了吗?」杨慕翼脸色严肃,念着店里的名字。
「你知道espoir是什麽意思吗?」杨慕翼没回答我的问题,反到问我。
「不知道。」
「希望......在法文里有希望之意。」
「你怎麽知道?」
「笨蛋,我也是有读过书的好吗?」
「那还真是黑矸仔装豆油(台语)。」我随意道,完全没有任何敬佩的感觉。
「这算称赞?」
「看你认为是什麽就是什麽。」我看向他询问:「所以......为什麽你感觉好像很在意espoir?」
「没什麽,只是这家店让我回想到一些事。」顿时杨慕翼嘴角上扬,露出了从未出现过的笑容,很柔和,而且那笑容......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在他毫无意识下露出的表情。
「是什麽......」我正要开口问道,此时楠木学长的声音唤醒了我。
「你有在听吗?黎黎。」
「啊!啊!抱歉,我刚刚在发呆,学长刚刚讲了什麽吗?」
「发呆?哪里不舒服吗?」语毕,楠木学长额头逼近了我,打算量量我体温,一时反应过度,我往後退两步喊道:「没、没事啦!学长放心吧!」
「可是......」
「学长你就别理黎黎了吧!她这阵子都是这个样子,可能是头壳哪里坏掉了。」此时,站在旁边的赵霈裴说道,我不爽的在楠木学长看不到的角度瞪了她一眼,赵霈裴却调皮的对我扮了个鬼脸,让人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