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TWICE(紗瑜)愛的距離 — 終番-2

十二月的巴黎,寒气逼人。

踏上了这块陌生的土地,有点雀跃有些期待,心中的急切难以估计,想到那个人可能就在这里,这些日子以来与她最相近的一次,只希望,别再擦肩而过。

找了塞纳河畔的旅馆下榻,将身上的行囊安置,一打开行李箱,那有着与她合照的相框就在最上面,抿着下唇,将相框缓缓拿起,照片上的她们是这麽的快乐又是如此的亲密。

大拇指轻轻滑过她的头像,回忆涌上心头,眼泪不自觉地汇集然後滑落脸颊,一颗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泪水就这麽砸在相框上。

愣愣地抬起手胡乱抹过脸庞,将泪痕拭去,将相框架在床头旁,便开始继续整理行李,她现在就是与时间在赛跑着,就怕再晚了个一分一秒,那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要消失。

等安置好一切时,天色已晚,所有的行程也只好等待明日,冲了舒服的热水澡後以非常不文雅的大字型躺在床上,将房间的灯全都关上,享受来自窗外微弱的月光。

拿起手机熟练地翻出了录音档,悠扬的小提琴声从手机那传出,心中的惊涛骇浪也逐渐获得平息,这是她缠着那人所录制下的,她很喜欢那人拉奏的小提琴,脑中浮现出那人的身影,陶醉的神情,腼腆的笑容,自信的拉着琴弓。

每当她睡不着时,这录音便是她最好的催眠曲,无论再烦躁再不安的心都能静若止水,如同那人此刻就在她身畔,用着一贯的温柔陪伴着她,渐渐睡去……

清晨破晓的黎明大方地撒落在她身上,睁开了眼,伸了个懒腰後便急忙盥洗,拉开衣橱,挑了件黑色高领以及白色毛衣,再加上一件粉色的大衣外套,便兴致冲冲地走到大街上。

街道上往来行走的人是如此地惬意,将自己包裹的厚实却不失时尚,唯一美中不足地是,接连几日都没有见到那魂牵梦绕的面容,这不禁让她是有些气馁。

每天一睁开眼,便是活力满满地走出旅馆,穿梭在人海中,但当黑暗笼罩天空时,却是失望收场,日复一日。

於是她决定,自己只要在这停留一个月,机票也已经订好了,如果真的再找不到她那就只好放弃,这是最後一次的赌注了,身上带的资金也用的差不多,只够撑着她回国。

眼看日子将近,她是越来越焦急,时间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因为不知道那人究竟会选择留下或者是离去。

这一天,她穿上有着那人味道的黑色羽绒外套,身着一件白色高领加上粉色毛衣以及黑色保暖长裤。

空气有点潮湿,体感温度也比往日还低了些,呵出的气形成白雾缭绕,随後散去,为了生活奔走的人们纷纷戴上了毛帽、手套以及围巾。

情侣依偎在一块,围巾绕着两人,那是恋人的温度,再冷的天也无所畏惧,只因心里有着暖暖的彼此。

手上拿着一杯热呼呼的左岸咖啡,受寒的手指紧握着纸杯,感受杯内咖啡传来的温暖,驱离了原先的寒意,咖啡厅不大,但却小的温馨,有着古老式的木柴壁橱,里头的柴火暖了整间咖啡厅。

翘着脚,静静地望着窗外,明天,她便要准备回国去了,拿出挂在胸前的项链,那是那人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珍惜着不离身,将它捧在掌心,又想起了那人的样貌。

为什麽就是找不到你呢?为什麽你不出来见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还是你再跟我玩捉迷藏?那麽游戏停止,你赢了好不好?不是说好要永远陪着我的吗?周子瑜……

「Thesameaslasttime.」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这令她无奈地笑了笑,现在怎麽了?连幻听都出现了,看来自己也真是走火入魔,但为什麽,又是这麽的真实?

轻轻啜饮一口咖啡,同样的苦涩,但却也渐渐适应,从最初的排斥拒绝到现今的习惯成自然,也对,本来就没有甜甜的咖啡,它最原始的样貌就是如此地苦涩,就跟人生一样,没有不苦,只有比较不苦罢了。

「Thanks.」又是那声音,紧握着那项链上的装饰,不抱持任何希望,只是下意识地将头转向那声音的源处,可是为什麽,那背影却是这麽的相似?

看着那人推开门走了出去,隐隐约约看见她侧脸的轮廓,心脏便漏了一拍,一股冲动要自己赶紧跟上去,却无奈身体的四肢并不配合,就这样愣愣地看着那个有着相同声音的不知名女子离去。

「Wow,thereAsiangirlissobeautiful!」

「Youcansaythatagain.」

「Iheardshewasawriterandtravelingbetweencountriesnow.」

「Really!?」……

猛然起身,将咖啡钱以及小费就这麽留在桌上,急忙追了上去,这一切不可能那麽刚好,亚洲女孩、作家、旅行各国以及那熟识的背影与声音。

夺门而出,心脏正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着,茫然地快速转着头,懊悔着刚刚没有注意她究竟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自己怎麽这麽笨,明明近在眼前却让她就这麽离去!闭上眼想让心静下来,却发现似乎是徒劳无功。

「Thegirlhadjustgonetotheotherside.」外头正清洁着玻璃的店员看着她四处张望以及心急的神情,猜想着应该是找方才那个离去的美丽女子。

「Thanks!」由衷的感谢那位店员,眼眶满是泪水,匆忙道谢後便踩着高跟鞋朝着那名店员指引的方向赶去。

她匆忙的脚步以及鞋跟扣击在由石砖铺成的地板上所造成的响亮声音使她成了众人目光,但她丝毫不介意,此时的她只想追上那人。

但事实总是残酷的,给了你机会,如果你不懂得把握,那麽也就注定失去。

像只无头苍蝇乱闯乱撞了三小时,她才认清了这个事实:弄丢她了。无助地看着茫茫人海,那是种无法言喻的失落,这次,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天色已近黄昏,一天也只剩下几个小时,明天便要踏上归途,对於那人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四处寻遍了也不见那人的影子。

失魂落魄,目的地是那间下榻的旅馆,一步一步是如此地艰难,步伐是如此的沉重,心是如此地空洞,为什麽这渺小的愿望会是如此地奢侈?想念铸成心心念念,回忆是把利刃,正一刀刀剐着她的心,将之掏空。

心血来潮,想在离去前好好看看着从未仔细欣赏过的塞纳河,这几天她疯狂徘回在香榭大道,却没想到,迎接她的只有正在面对寒冬的枯枝。

拖着疲惫的心,缓缓走到了河畔,却发现早有人站在那正专注地盯着远处的风筝看,脑袋一瞬间宣告当机,怔的她好一阵子无法回过神。

天飘下细雪,这是巴黎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零星散撒,俏皮淘气地落在了她纯黑的秀发上,看着那人伸出手轻轻接下雪花,看着它在手中被来自掌心的温度给蒸发昇华。

「子、子瑜!」颤抖的声线说明了此刻的激动,试探性的轻声唤起她的名字,好怕这一切又只是另一场美丽的空。

这一次总算没有失望,看来是上苍也不愿看这两人如此相爱相杀,所以於心不忍终於让她们在这相遇。

看着她透彻纯净的眼眸,细雪落在她细长的眼睫毛上,身着那件墨绿色的风衣,里头搭的是为她挑选的毛衣以及高领,她修长的手指已被冻的微微发红。

真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她,她的气色看起来比当年在医院时实在好太多了,但眼眸里总有种复杂的悲痛,是沧桑是沉痛,是一种千万言也诉不尽的悲情。

速度使头发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轨迹,她在雪中看起来是如此地动人,下意识地直直朝她冲去接着紧紧抱住她,泪水奔腾而下,嗅着那专属於她的味道,心,逐渐被填满。

听见熟悉的叫唤迫使她下意识自然地回头,看见的是那自己在这些日子里努力想忘记的面孔,这些日子,行走於无数个国家,体验过无数的风俗民情,却始终无法遗忘她的身影。

我在心中无数次告诫着,一定要将她忘了,既然她早以不属於自己的,那就要大大方方祝她幸福,就像朴志效说的:哭过了,发泄过了,接下来就是要放手然後活得多采多姿点。

所以决定想远离她,想用时间去冲淡对她的一切感觉以及回忆,想藉着这个机会好好阅历这个世界,人总该成长,不是吗?

可是为什麽,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脑中想起的却还是她的笑容?起初有名井南的相伴,这趟旅程的孤寂并不是如此地显着,也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偶尔地想起了她。

认为这些都是正常,那只是对她的眷恋与习惯还没有办法戒除,但就在名井南回去公司後,对她的思念却日益月增,是因为感到孤独吗?

以为自己能够移情别恋,好去回应名井南对自己的那一份心,却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在名井南娇羞地牵起自己的手时、伸出双手紧紧拥抱着自己时、羞涩地垫起脚尖吻上自己的唇时,脑中想起的却依旧是她。

心,似乎早就在离开那人时便死去了,再也感觉不到悸动……

所以在她回国并与孙彩瑛传出恋情时,我并不感觉到任何的一丝心痛以及後悔,反而只有想要祝福她的想法,恭喜她终於找到那个真的深爱着她的人。

试图淡化自己的情绪,到头来只明白一件事: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忘记她。是啊!她早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份,怎麽可能说忘就忘呢?

将那些不曾也不敢对她说的一切都撰写成了小说,这份单纯的初衷却没想到会在国际间引起如此大的回响,收到来自大大小小文学奖的领奖通知,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地去接受这份殊荣,但自己却却步了……

以为这样或许与她就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这样我就能洒脱地离开了她的世界,却怎麽样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与她重逢。

看着她的身影,那颗早已宣判死亡的心却重新跳动了起来,紧紧的抱住我,感觉到她的眼泪不停的流,理智告诉我要狠心地将她推开,但心却早已下了指令,让我伸出手拭去她的泪珠,并且用自己温暖她那早已冻得发红的手以及脸庞。

看到她的眼泪,为什麽,我的眼泪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开始落下?凑崎纱夏……我该怎麽做才好?

你告诉我…好不好?

也许这是最後的考验,当我再度遇见了你,是命运綑绑了我们,还是爱情相信了记忆…?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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