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自从那天过後,我明天都会去找叶向晨,但他的精神都一直不是很好,看来这段感情真的伤他伤的很深……
他也好几天都没跟我说话了,甚至是给我一个微笑了。
突然好怀念……
那个话唠有点吵但不会让人觉得烦躁的他。
那个总是笑得灿烂好看温暖人心的那个他。
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为什麽只是一份可有可无的感情,就能够把人伤成这副模样……
高中时,那个当众跟我告白的学妹是这样子
大学时,社团里那个跟社长交往的学长也是
现在,他也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他不会的,可是……我却没办法看他这样下去,从前总是对这冷眼旁观的我什麽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呢?
从那个旁观者逐渐走进这个圈子然後变成一个参与者。
这些改变……好像都是叶向晨带给我的。
「陆大哥」他开口的声音有点沙哑「不好意思,这几天麻烦你了!」
「没事的」
「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每次……每次……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可我还是改不过来,陆大哥……我要怎麽办才好?」
我将叶向晨拥入怀中,在他耳畔低语「别怕,我陪你,好吗?」
「嗯,谢谢你,陆大哥」
「以後别这样叫我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让身体还没完全复原的叶向晨去休息後,我走去阳台那拿出一根烟来……只是点燃看着它慢慢减少的样子,每次有烦恼的事情时我都会这个样子……安静地点燃一支烟看着那烟雾缭绕,想着过去那个邻居小孩自己跑来找我跟我聊天玩耍的样子。
“哥哥~”
那孩子穿着一身吊带裤,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
幼年时期的我,就总是被说太过冷静一点情绪都没有,所以也就没有什麽小朋友想跟我玩,但没关系……这些我都习惯了!
但只有这个孩子不同,不管我对他如何冷言冷语,他还是这样傻傻地朝我走来,也或许是因为他还小什麽都听不懂吧?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几年过後,他还是这个样子。
“哥哥~今天上学好好玩啊~”
他国小三年级,我国小六年级
应该要有自己交友圈的他还是不厌其烦的来找我聊天,可我每次回覆他的都是"嗯"在要不然就是"喔"。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早就被我给冷走了,但这孩子不同……他总是挂着像太阳灿烂的笑容,不论是发生了什麽事,都没有改变过。
我想着想着,那孩子的脸慢慢地跟叶向晨的脸重合,为什麽……我会这样觉得,他们两个根本不像啊?不对……或许是我那时候就没好好跟那孩子相处过才对呀!
在那孩子要搬走的那天,我妈带着我去帮忙,正当我在搬东西时,突然有个软软的声音从我背後传来……
“怎麽?”当时的我正值变声期,所以声音是有些沙哑而语调也比平时还要没什麽情绪起伏“有什麽事?”
“哥哥,我要走了,不问我叫什麽名字吗?”当时的他穿着白色衬衫胸前别着胸针……
为什麽会是这样的打扮呢?啊!那天是国小的毕业典礼,我怎麽会忘记了呢?
当时的我身高已经有179了,而他才165不到,我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真是有点滑稽……真的就像一个哥哥带着一个弟弟一样。
我低头整理东西边回应“那你说吧!”
“我叫杨旭,哥哥要记得喔!不准忘记了!知道吗?”
我转过身去,看到他背对那夕阳,朝着我露齿微笑说“我们是朋友喔!哥哥”
好烫……原来烟早就熄灭了,我拿出手机发了通讯息给陈郁滢,我觉得有些事情好像已经快要明白了!
我:在吗?
陈郁滢:干嘛!我在追剧!
我:我觉得我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陈郁滢:什麽意思?你说那个小朋友吗?
我:嗯。
陈郁滢:是谁?是哪个小妖精把我们陆大大的魂都给勾去了呀(≧▽≦)
我:……
我:别闹。
陈郁滢:该不会是你之前说过的叶向晨吧?
我:可能。
陈郁滢:请给个确实答案,谢谢m(__)m
我:我去问……
陈郁滢:别操之过急啊~~~~
陈郁滢:别把你家小受吓走了啊啊啊啊~~~~
我:你都看些什麽啊==
陈郁滢:远哥有兴趣啊?
我:……
陈郁滢:不说了,我继续追剧去,嘤嘤嘤~好虐啊啊啊(ToT)
我把手机转为震动後走进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睡的平静的叶向晨,轻轻摸着他略卷的头发,我勾起嘴角……
或许他就是他了吧!
就算不是,这样也好。
隔天一早,我看了天气,好像还不错,我也没班……就带叶向晨出去玩玩好了。
我走去厨房,心想今天要做些什麽给他吃好,今天一定要让他吃了,不能再像前几天那个样子。
转开瓦斯炉,倒了一点油在平底锅热锅,然後趁空把蛋打进碗里搅拌均匀,切了一些蘑菇跟火腿丢进蛋汁里再混合均匀。
嗯……锅也热好了,把蛋汁倒进去吧!
在等待它熟的同时,我也烤了几片吐司,倒了两杯柳橙汁在玻璃杯里面……黄澄澄的甚是好看。
把蛋煎熟後我切成薄片放在之前跟他一起去买的盘子里,把方才弄好的那些食物一个个端上餐桌。
说实在的,之前除了自己想吃以外,我就再也没有为任何一个人下过厨,他……叶向晨他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後一个让我会这麽做的。
有人可能会说,我这样是把自己的爸妈放到哪里去了!
但……我觉得我个性是这样子,可能跟我那365天有300天都不在家的爸妈多多少少是有些关系的吧?
「嗯~好香!什麽东西呀?」
他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看到我在餐桌旁他顿然惊醒并讶异的说「陆大哥?你怎麽在这里?」
「我不是说别再叫我陆大哥了!过来坐吧!等会带你出去玩」
「喔」他呆愣了一会便坐到我说的位置「陆大……陆远?」
「吃吧,别再说不饿、不想吃了!」
「喔」
餐具的碰撞声让原先安静无声的饭厅增加些微温馨,这种感觉我想要一辈子拥有……跟叶向晨一起走到那个暮年,年老时这样紧牵彼此的手,就这样走完我平淡甚至是无味的人生,只要有他就够了!
「向晨……」我看着他,我还是忍不住想问,或许……人就是这个样子吧,就算这答案不会影响到自己也有可能伤害到自己却仍是犯贱的想去问且好奇着「你以前是不是有住在ZZ社区过?」
「好像有,国中之前都是住在那的」叶向晨撑着下巴思考说「那时候我还跟一个哥哥很好呢!他的名字……名字跟你一样,都叫陆远呢~」
「嗯,那我们可能有认识过吧?」
「或许喔~」
那个孩子,就让他留在回忆就好……
现在的我,只想要把握住那个他……
今天的天气晴朗,我走在他的後面,看着他的背影。
风微微的凉,我在想……我那麽喜欢他,要不要跟他告白,但我又怕自己的情感缺乏会让他受伤。
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说什麽要把他紧紧的把握住可是又不敢去面对这个现实,我是不是应该选择把对於他的爱封锁在心底的最深处就好呢?
「陆远?怎麽了吗?」
叶向晨转过身子看向我,嘴角沾到一点刚刚吃的甜筒,头带着游乐园吉祥物的帽子……好可爱……
「没事。向晨,我问你件事,可以吗?」我呼了口气,心脏跳得飞快「是有关於你和那个人的事情,可以吗?如果还不行,就别说了」
「嗯……好,那我说」
「我们去旁边坐吧!」我拉住他的手「慢慢来就好,不急」
我和他就这样坐在一旁的铁椅上。
叶向晨说,我听着……
人流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没有人停下来关心过谁,也没有谁去细听谁的耳语。
应该这麽说……
这世界就是一个淡漠的存在。
人与人之间,是只依靠一个关键而连结住的,而那关键可能是:情呀、爱呀亦或是某一种亲属关系吧?
甚少会有人去关心除了这以外的人事物,所以当那时医生诊断出我有情感缺乏症时,我虽然没有很震惊但还是觉得奇怪。
因为我认为,在某个部分……
这世界上的其他人,在这地方是比我还要严重的吧?
听叶向晨说完,我知道……
那个人叫严凯,跟他是同一间大学毕业,两个人是在社团里认识的。
他说,在大学时期严凯就是那种特别招人瞩目的那种人……学业和运动方面都很优秀然後又玩的开,要不是因为是同一个社团他们可能也都不会认识吧?
我心想,那个人也很奇怪,自己可以有交友的权利但却禁止叶向晨跟我靠的太近,这是什麽意思?如果说是占有慾……那也不能这个样子吧!
「向晨……我有事,想跟你说,可以吗?」
「什麽?」你愣愣的望向我,眼神不复以往的神采奕奕,有些懵然跟呆滞
「我能跟你在一起吗?交往的那种在一起,可以吗?」我一口气把这些话给说了出来「相处的这几个月以来,我原本只是把你当成一个莫名其妙认识的朋友看待,但没想到……到最後,你居然让我沦陷在一个未知的领域」
「什……什麽……意思?」你结结巴巴的问「陆大哥……你?」
「因为你,我才能找到我所缺乏的那一部份,你知道吗?」
我发觉你还是有些茫然无措,我决定把我所隐藏的那个秘密全都说了出来!或许……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吧。
「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是情感缺乏症患者,是遇到你以後……遇到你以後……我才走向了痊癒这条路。我希望,我能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可以吗?
「我不求你现在告诉我答案,但我希望你能仔细思考後再回答我。让我这样在心中占有你就好,可以吗?我会一直让你住在我心底的……就你一个人住在我心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