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苏飞以为等着她的会是冰冷的石头囚室,却没想到,只是一间普通的卧室。也对,杜家和申家不一样,清水儒商,怎麽会在自己家的别墅里设刑室。
灯光黯淡,床的角落里缩着一团黑色的影子,双手环抱着膝盖,高大的身材团在一起,像个婴儿一样的无助。
居然是萧炀。
身上是他一惯喜欢穿的黑色衣衫,走近了看,布料上有明显的铁锈一样的斑痕。他依墙而坐,头埋在膝头,听见声音,缓缓擡头看来,面容憔悴,目光呆滞,黯然无神。
「萧炀……」
他们对他做了什麽?怎麽会几天之内让如同刀锋一般锐利的男人,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萧炀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竟是对被抱在别的男人怀里,衣衫不整的她不屑一顾。
「苏飞,这个观众,你可满意?」
她无话可说。杜毅锋,他算是抓到了她的命门。他是故意要她看到萧炀对她的毫不在意,他是故意要她的心被生生撕裂。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弥补杜毅锋被她伤透的心,她心甘情愿。
「告诉我,你和他每次都是怎麽做的?嗯?」
苏飞轻叹一声,再开口,声音竟已沙哑:「杜毅锋,你何必呢?他根本不会在意。」
「为什麽不在意?嗯?他为了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他怎麽会不在意?你,去把他的头揪起来。我就是要他看着,看着他的女人怎麽被蹂躏。我看他现在还能怎麽教训我。」
有人抓着萧炀的头发,强迫他擡起头来看着我们。萧炀的脸上挂着一个莫名的表情,似笑非笑,看得苏飞心底一片冰冷。
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在她以为他不在乎她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做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然後当她以为他心里她的时候,又将他的冷酷这样直接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萧炀啊萧炀。她什麽时候才能看清楚,他那一片黑色的沙漠隐藏之下,是一颗怎样的心。
杜毅锋将苏飞推到萧炀的面前,扯掉了她身上仅存遮体的衣物,将她布满交错血痕的躯体往萧炀的脸上凑。
苏飞别过头去,不愿看到萧炀黑眸中映着的自己不堪的模样。
有人从身後困着她的手臂,控制住她的挣扎,几双手从四面八方,抚上她的身体,毫无怜惜的揉搓抓捏。皮肤上的伤口被肆意的碰触,刚刚凝固的血又流了出来,伤口一跳一跳的抽痛。
杜毅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萧炀在她的正前方,漠视不理。
「这小婊子不错啊。被侵犯身体还这麽兴奋,水流成河。」
「果然是够淫荡。」
「看我今天不干死她……」
苏飞闭上眼睛,多想也可以把耳朵闭起来,把所有的感官都关闭起来,她就可以不用去面对这侮辱的时刻。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闭上眼睛,让自己忽略杜毅锋脸上报复的快感和萧炀眼中冰冷的漠视。
两个男人,两个侵犯过她的男人,他们漠然地看着她再次被侵犯。
以爱情为名,以慾望为名。
而几天前,一个拉着她的手,说爱她,说让她原谅他的冲动。另一个把她搂在怀里,说要带她远走高飞。
没有人可以相信,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可以救她,没有人能让她逃脱升天。
没有人。
粗糙的手指侵入她的身体,搅动着疼痛。
『……杜毅锋,我答应你,我做你的女朋友,我不去打工了,我不再拒绝你送我的鲜花和礼物,我们下学期选一样的课,我们要一起去日本看樱花,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我甚麽都答应你……』
破损的唇瓣被吮吸,被拉扯,带着劣质菸草味道的舌头在口腔里翻滚。
『……萧炀,你不是说要我的心。你要我的心,我的心就在这里,在我的胸膛里。用你那把杀过无数人的刀,插进来。我相信你的手法,会很快,对吧?不会疼的,对吧?……』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几个男人上下游动的双手唇舌,将她的灵魂一点点推入到内心的角落,一直到无处可逃。当肮脏的欲望碰触到她的柔软,想要挺身而入的时候,她终於崩溃,眼泪与尖叫同时爆发。
「不要……」
困着她的人突然松开了手,她的身体软绵绵的跌落在地。她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跪爬到杜毅锋的脚边,「求你,放过我吧……我求你,让我做什麽都好……我求你,不要让我在他面前被侮辱……我求你……」
她瑟瑟发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她看到杜毅锋原本要伸过来拉她起身的手,突然又紧紧攥了起来,冷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们三个,同时给我上。」
几个男人的手像章鱼的触须,将她从杜毅锋的脚边拉走,将她拉进令人窒息的冰冷海底,最後一丝光亮也渐渐远离……
下身被毫无柔情的贯穿,好在身体足够的润滑并不疼痛。她还未从急速的抽插中喘过气来,後面一阵撕裂的剧痛瞬间袭来。灼热的鲜血让那坚硬的折磨更加的清晰,她像只被抛上岸的鱼一样残喘着,而他们却连她呼吸的权利都剥夺……
她是一只被海浪吞没的小舟,她是一个被任意玩弄的充气娃娃,她朦胧的视线里,那个黑色的身影靠在墙边,双肩急剧的颤抖着。
他在笑她麽?意识在渐渐抽离,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耳边只有她自己的喘息呻吟,和剧烈跳动的脉搏。
世界在她面前,但是她看不清楚。她只觉得冷。好冷。
妈妈……
妈妈,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