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友情的拥抱,我只想要你当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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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之外,高中生活身边多了个梁又擎居然也挺不错。
或许真的如我所说念书念到脑袋烧坏,又或许是以毒攻毒,总之,他洗去了国中时一身怪里怪气,取而代之的是我曾经熟悉的梁又擎-率真、阳光。
「喂,接着!」
来不及搞清楚这声音来自何方,一颗篮球便狠狠往我脸上砸了过来!
「好痛!」吃力睁开被打肿的眼睛,球似乎反弹了回去。
「哈,秋瑀涵,你的球技还是跟国小一样烂!」散发着自信光芒的梁又擎帅气接住反弹回去的球,场边立刻爆出一阵女孩的尖叫与欢呼声,有意无意的嘲笑着我。
他拿起身边的水瓶往嘴里灌了几口运动饮料,脸上堆满邪恶的笑容注视我。
「很痛欸!这是田径社又不是篮球社.......」我抚着鼻梁,细声嘟囔,「而且我又不是田径社社员!我只是送饮料来给你喝,不是陪你打球!」
「好啦,今天是什麽?」他翻个白眼,伸出没有拿东西的另一只手。
「阿萨姆红茶,加上烹饪社与我们合作的茶香饼乾-抹茶口味!」将藏在背後的保温瓶与保鲜盒递给他,我们走出众人的视线,来到学校最具盛名的许愿树下盘腿席地而坐。
这棵许愿树有个传说,只要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两人,在满月的夜晚互相表明自己的心意,便能够长相左右一辈子。反之,若其中一方变心,变心的一方便会受到诅咒,永生无法找到真爱。
此说流传已久,由来已因年代久远而不可考,我听到这个故事时只觉得毛骨悚然。曾经有几次,左心曾试图在满月的夜晚将我们同时约出来到树下,打算自己先落跑,留给我与梁又擎独处,没想到却屡次被梁又擎反将一军,每一次梁又擎总是爽约,留下我与左心。
或许是我与梁又擎的举动太过暧昧,他在运动时我为他送吃的、他每天放学陪着与他家反方向的我通车,大家都认为这些暧昧足已证明彼此的心意。
错了。
「欸,梁又擎,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时序回到新生训练的第一天,我与家住南港的梁又擎走进捷运西门站,搭上往顶埔的方向回家。
补充,陪着家住江子翠的我回家。
「你的语气听起来不像要求别人的样子。」他语气平淡。
我没理会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答应我,我们只当朋友。」
他皱起眉头,「什麽?」
「就算我们对对方有意,也不要让彼此知道。」我低吟,「爱情的爱,太沉重了。」
从他的背後抱住了他,他略疑着侧过头,我闭起眼呢喃,「这是友情的拥抱,我只想要你当我的光。」
他迟疑了一下,转过身来,也紧紧的拥住我,「虽然这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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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钟声响起,我仰起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拧着眉头,「我要先回社团教室了,再不回去会被骂的。倒是你们,下雨还要练习?」
他站起身无奈苦笑:「下星期就要参加全国竞赛了,不能不练习。」便潇洒的昂起头走向练习场,「放学见!」
如他新生训练时所言,H中田径社好名声扬名远播,上星期刚参加全市竞赛,得了冠军,下星期又要代表台北市参加全国竞赛。我看着他回到练习场,才站起身向社团教室所在的教学大楼走去。我这麽做并没有任何友情以外的情愫,只是在乎。
「秋瑀涵!」往声音来源三点钟的方向一盼,茶艺社副社长韦艺星语气不太好的叫住我,「已经打钟了,怎麽还没回教室?」
「送东西给朋友。」我淡淡答道,不想和她接触太多,她却一个箭步档住我的去路。
「又是去找又擎了吧?」她的眼中盈满敌意,「你和又擎到底是什麽关系?」
「朋友。」其实有说等於没说,在所有人眼中我们只差互表达心意就能在一起,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约定。
她冷笑,「狗屁。你听好,又擎是我的,请你这个外人不要介入太多。」
「那你问屁?你自己心底都有底了,如果不是不确定你们的关系,你何必大费周章确认?难道不是你自己心底作祟?」
给她一记冷眼,我绕过她身边,快速向前方的教室跑去。
梁又擎在校园中算是风云人物,我算不清他究竟拒绝了多少仰慕者,只记得那些仰慕者离去前总是愤恨的瞪着我,如同韦艺星方才的神情。
有个风云人物朋友在身边,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似笑非笑的推开了社团那扇厚重的门,左心热情的跑向我,亲热的勾住我的手臂,递给我一杯热腾腾、还散发着香气的饮料,「瑀涵,你喝喝看!这是刚才錡峰教我调制的红豆抹茶!」
「你留着喝吧,」我将她手上的杯子推了回去,「他特地调给你喝的饮料,你不喝连我也为你心疼。」
她眼中蕴着笑,没有拒绝,将那手中的幸福一饮而尽。
左心的举动让我回想起国一时的我,我也曾经蕴着如此无知的微笑,将谎言看做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