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席慕出国後,有一次待在医院里头过夜的故事。
夜晚总是会发现奇怪的事情,毕竟医院这种地方灵异事件特别多,虽然他从来也没碰过。
一般像席慕这种医生是不太会在医院过夜的,今天纯属意外,至於是哪种意外也不用特别说明,反正也没什麽。
同为留下来的医生,何少齐说了一句:「天气真好。」
「现在是大晚上。」
「对,我是在开玩笑。」
「那别开了,我不想听。」
何少齐就啃着肉包子,默默想起台湾那群傻逼同伴,突然觉得眼前这人不近人情──虽然挺像他的。
跟席慕共事以来,他一直觉得对方在工作上跟私底下是有挺大的反差,这不能说坏,不过就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有点讶异,虽然很多人都是这样。
包括自己也是。
何少齐将垃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扯了扯嘴角笑问:「不开玩笑,聊聊天行吧?」
席慕撇了他一眼,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是等着洗耳恭听。
这性格倒也不赖,何少齐想。
「你有兄弟姊妹吗?」
「没有。」
「喔。」何少齐应了声,「我有个小我四岁的弟弟,基本上就是只小狐狸,可爱归可爱,可惜瞎了。」
听着这麽云淡风轻的语气,席慕说:「你说得像你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因为已经过一段时间的关系吧?」他找了个听来合理的理由说服对方,而後笑了笑,「他是我弟弟,我怎麽可能不在乎?」
基本上是这样没错。
「没什麽不可能的。」席慕拿起一旁的易开罐咖啡,语气平淡,「世界上的事情从来没有道理可言,你们就算是兄弟又不一定得相亲相爱,古代至亲相残的事情屡出不穷,若是套到现在也不是什麽怪事。」
「我第一次听你说这麽长的话,而且听起来不错。」他看向他,视线专注的像是想看清什麽,最後却又收了回来,丢下一句:「可惜,你看来没兴趣跟我当个朋友。」
「恩。」席慕不否认,还淡然的补了一句:「以後也不会有兴趣。」
「真狠。」虽然是这麽说,不过何少齐还是笑得挺开心,「心理医生这职业,你还真的挺适合。」
「谢谢。」
「恩──不聊了,我打个电话去,介意吗?」
「不会。」
何少齐离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义不明,他总觉得自己很常遇到怪人,不过也不会有深交了。
看了下时间,席慕觉得蓝澈大概睡了,不过还是习惯的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虽然响了一会,不过还是接通了。
那头传来有些慵懒的声音,似乎是被吵醒的样子,席慕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睡了可以不要接。」
「恩……接了都接了,说这个多扫兴。」蓝澈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麽笑了出声。
席慕挑眉,有些疑惑的问道:「怎麽?」
对方带着浓浓笑意回道:「以後可不可以掐准时间打电话?我没接到的话,我怕你比我难过。」
「……自恋的话少说点。」席慕嘴上这麽说,心里却也不讨厌他这样,是还挺可爱,而且还说对了七、八分,虽然他不会承认。
「喔。」蓝澈应了声,而後打了个哈欠後接着道:「我想睡了,晚安。」
「恩。」席慕笑笑,「晚安。」
挂了电话,席慕看着外头的夜景,心情意外的挺不错──当然,这也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