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吃魚的貓 — 小結:《婚禮》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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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死女还在,没了一个女人,外面还有大片森林,何必这麽执着?没想到你竟是个痴心情长剑……」

细叶榕树下的浓荫下,坐着五六个年轻男女。封玮蓄着一头棕红色的短发,穿着开胸的红白蓝格仔休闲衬衫,内衬白T恤,下身套着黑色贴身牛仔裤跟棕色的皮鞋,佻达的打扮与他木然的脸毫不相衬。坐在他身边的都是中学时代的死党,一个男生为他拿来一碟三文治跟小吃,他偏着脸躲开:「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另一个模样秀丽、穿着紫色吊带裙跟白色小外套的少女说:「你还说没事?自从郁静逸十多日前人间蒸发,你就打锣似的找她,最不相熟的中学同学都接过你的电话。嘴上说没事,可是我们约你去玩你也不肯去,不是为情所困又是什麽?」

封玮不服气地拧眉,气愤得揪起一把细草向前掷:「我没有。我封玮要什麽女人没有,跑掉一个郁静逸也没什麽大不了。她日後最好不要吃回头草。」

「是是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摊摊手,说:「那怎麽你的手机还用她的照片当wallpaper,银包还放着人家的照片?我们三催四请也请不到你大少爷出来玩,偏偏在柳老师的婚礼见到你。印象中你跟柳老师没什麽交情,你敢说你不是特地来向她打探郁静逸的下落?她一向跟柳老师很熟。」

「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封玮听不下去,一言不发地跃起身,插着裤袋走向教堂外的红砖墙,身後的损友还嚷着:「你别走太远,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进去教堂观礼……喂!封玮!你听到吗?」

女人真是一种无理取闹的生物。日子过得好端端的,他也从良了,肯专心一意地待她好,她却不负责任地消失。约两星期前,郁静逸某天说不回家吃饭,叫他一个人吃饭,那晚他就返回老家过夜。翌日给她打电话,只听到一道机械式的女声说「此号码已停止服务」,他心里一惊,赶赴她在天水围的住宅,只见一块块大白布盖着家俱,她房里梳妆台上本来就不多的护肤品不见了,床上有一个白色信封写着他的名字。

打开一看,她三言两语地交代:她已去澳洲;她付他一万元,当作这段日子他陪她上床的费用,以後再无瓜葛。由於郁静逸在中学不受欢迎,没有半个朋友,他几乎问遍所有大学、中学的同学,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跟她有交情的几位老师也是初次听闻她去澳洲的事。郁静逸狠得连Facebook跟电邮都停用了,他想来想去,就只剩下柳老师这个最後机会。

郁静逸消失前一天,正是跟柳老师吃过饭。封玮没有柳老师的联络方式,跑去母校找她,校工却说她请了几天大假,筹备婚事。

他想,他绝对不是舍不得那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只是想跟她当面对质,好好羞辱她一番。没有人敢抛弃他封玮,他第一次掏心掏肺地疼爱一个女人,甚至想正正经经跟她定下来,她却把他当傻瓜玩弄,不声不响地离开。

他不会原谅愚弄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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