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抽完血回到教室的苏蕙,脸色苍白地趴在桌上。
「小蕙,你还好吗……?」见她满脸哀怨、不发一语,我不禁担心起这娇弱的女孩子。
「我虽然不常生病,但从以前就很容易贫血,每个月总要怨恨一次为什麽我是女生,上天要我当女生简直要折磨死我。」苏蕙哭丧着脸道。
看着她这般意气消沉,我想了想,从背包中取出一只玻璃盒。盒中是从来不曾短缺的烤饼乾。
嗅到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苏蕙黯淡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生机。
「小游,这是……?」
「我哥做的手工饼乾。」说着,我挑了一块抹茶口味的递给她,道:「嚐一口试试?挺好吃的。」
苏蕙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块饼乾放入口中,片刻後她的眼中闪耀着惊喜的光芒,她欢天喜地地笑着叫道:「好吃!真的好好吃!」
「是吧?」哥哥从小就对下厨很有兴趣,爸妈因为工作忙,所以厨房在很久之前就全权交给哥哥管了。
我想如果我不是有个贤慧的哥哥,爸妈离开台湾工作的这些日子,家里也大概变成猪圈了。
「好好喔,有兄弟姊妹的感觉一定很幸福吧?不像我,只要爸爸妈妈一忙,家里就只剩我看家了。」苏蕙落寞地道。
「应该是说有幸福的时候,也有伤脑筋的时候吧。」我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像我,有哥哥在自然是多个依靠,但他也很会给我找麻烦。」
「欸?」苏蕙惊呼一声,道:「怎麽说?」
我回想了想,道:「我哥曾经在外失踪好几天,一天半夜突然打电话给我要我帮他开门,我跑下楼却看到他满身是伤地倒在家门口。那时我爸妈不在国内,我就连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问他发生了什麽事,他却叫我别问别跟爸妈说也别报警,这件事到现在我爸妈都还不知道呢。」
「居然有这种事?!所以小游你也猜不出为什麽他会受伤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
虽然我以前就隐隐约约觉得老哥像是有什麽事情一直瞒着我,在认识仲夏学长和望舒大哥後就更是这麽认为。但他是我亲生哥哥,我不想猜忌他什麽,更何况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和我争执过什麽,更是不曾害过我。
苏蕙也没有再问下去了,只是一口一口地咬着饼乾。见她吃得津津有味,我把整个玻璃盒都塞给她,索性让她吃个够,反正吃完了跟老哥要就行了。
教室外不少学长姊跑来认直属学弟妹,相见欢的数对直属聊得欢快,然而我跟苏蕙两个人只是在座位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消磨时间。或许我们两个都该庆幸我们各自的直属学长姊没来得太早,否则另外一个人只能自己发呆了。
忽然,走廊上起了不小的骚动,我们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名气质姣好的女子走到门外,及腰的乌黑长发披散在纤瘦的肩上,白净的脸庞上一双杏眼炯炯有神,一对柳叶眉又细又浓,桃红的双唇上漾着的是浅浅却醉人的微笑。
「未央!好久不见!」一名学长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嗯,准备活动辛苦了。」她笑着朝他点点头道,那名学长像得到女神眷顾的幸运儿般乐得忘我。
她转身扫了教室一眼,道:「请问子游和苏蕙在吗?」
我和苏蕙面面相觑,同时举起手。
她微笑着朝我们走来,将手上两罐花茶递给我们,道:「你们好,我是你们的直属学姊,我叫时未央。」
§
美人如云,这是我对这所学校下的定义。
我和苏蕙喝着未央学姊亲手泡的花茶,一边听着她说一些系上的传统、学校的简介等等。未央学姊是系上的系学会会长,因为他们那一届缺了一个人,所以她便同时认了两个学妹。
「嗯……,学校大略便是如此,如果之後还有什麽不清楚的,都欢迎来问我,只要不是上课时间我都非常欢迎。」学姊狡黠地眨了眨眼,道:「我手上会有你们的缺旷纪录,所以身为我学妹是不可以翘课的喔,不过生病或是急事当然是例外了。」
我们乖乖地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没想过要乱翘课,苏蕙看起来也不是那麽讨厌上课的学生。
「那麽,两位还有什麽问题想问我的吗?」未央学姊细心地问道。
「我觉得学校的校花应该是学姊。」满脸幸福的苏蕙笑着道。
「嗯?校花不是我喔,校花在别系四年级,不过他本人不承认这名号。」
「欸?为什麽?」苏蕙备感意外地问。
「因为他是男的啊。」未央学姊笑得十分坏心眼。
校花、男的、四年级,这三个关键词让我不禁想起一个人,一个漂亮得很过分的男人。
我下意识地问:「仲……夏?」
「没错,就是他。小游果然已经见过他了吗?」未央学姊丝毫不意外地笑着道。
「是……,昨天见过。」我老实地道。
学姊对着我的笑容中多了一分温柔,她安抚着我道:「他待人的确是冷若冰霜,但真的是个好人。你以後就会知道,你们之间其实有很深的渊源。」
「可以不要吗……?」我委屈地道。
未央学姊苦笑了笑,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呢,不过你要是这样跟他说,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我苦恼地不作声,我明白他对我没有什麽恶意,但谁没事会想找罪受呢?尤其还曾经在他面前出糗过。
「小游!」正当我想到出神时,一声呼唤让我惊诧地拉回神智。
我猛然回过头,看到自家老哥不正经地倚着门,在教室门口潇洒地笑着。
「哥?!你怎麽会在这里?!」
「咿,太过分了,我不能来吗?」老哥噘着嘴道。
「……不要装可爱!恶心死了!」我理智濒临崩溃地抗议道。
无奈老哥完全无视我的抗议,迳自收拾好我的背包,对学姊道:「未央,我把我妹带走了,你没意见吧?」
「去吧去吧,记得注意安全。」未央学姊无奈地挥了挥手,吩咐道。
「等等,老哥为什麽你也认识我学姊?」我哥是不是认识全世界的人了?
「因为……,我就是认识他们啊。」老哥敷衍地给了我一个有跟没有一样的回答,然後抓着我的手转身就要离开教室。
看着一切事情突如其来发生的苏蕙回过神来,意识到手上还有我给她吃的那盒饼乾,急忙叫道:「等一下!这盒饼乾……!」
「给你吧。」老哥回头笑着道:「我们家还有很多。」
§
「等等啊老哥,你要带我去哪?」
我自然不会傻到以为我哥专程跑来是为了接我回家的,他如果有那种闲情逸致的话八成会埋在厨房里。
「有人要找你。」老哥神秘地笑着道,
谁……?话还没问出,我就看到一个我八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我下意识地想落跑,但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霎那,他也看到我了。
「想去哪?」他冷冷地道。
我认命地低着头,走到他面前,行礼道:「学长好。」
「……。」他望着我不发一语,我想他大概很无言。
「哈哈哈哈哈。仲夏,我就说你别对小游太凶,你瞧她怕你怕的。呵哈哈哈哈哈……。」老哥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没有!」仲夏学长别扭地道。
「是是是,你是没有特别要凶她,但是你即使站着不动也会让人害怕啊。哈哈哈哈哈!」老哥幸灾乐祸地调笑道。
仲夏学长阴沉着脸色瞪着老哥,但老哥却一点也不怕他,反而越笑越欢。
「哥,你们到底认识多久了啊?」我可不认为完全没有交情的两个人可以这样开玩笑,尤其仲夏学长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嗯?在你还没出生时就认识了啊。怎麽?小游想知道哥哥所有的秘密吗?」不正经的老哥着我抛媚眼。
我翻了个白眼,道:「不想。」
「呵呵,仲夏,我妹就先交给你保管啦,记得晚上要让她平安回家喔。」老哥一把将我推向他,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开玩笑地道。
「……我知道。」
「臭老哥,你说什麽鬼话?」我又气又无奈地回头瞪向老哥,却见他转身就要离开,我急忙唤道:「哥,你去哪里?!」
「回家!」老哥背着我挥挥手,在其他女孩子里看起来是耍帅,在我眼里却是中二病发作。
我无言地用眼神目送老哥离开,然後抬起头又和仲夏学长四目交接。在目光相对的那一刹那,我不由自主地闪躲。
他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道:「走吧。」
「走?走去哪里?」我下意识地跟上他的脚步,好像这样追随着他的背影是那麽顺理成章。
「我师父的道观。」他淡淡地回答。
「你师父?」我惊讶地问,「学长,你是什麽系的?」
「我师父也是我的养父,他是名老道士,现在已经隐居去了。」
「学长,所以你也是道士?」
「……算是吧。」他对自己这个职业似乎不太认同。
「学长,所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麽系的?」
「宗教学系。」
「……。」
「有意见?」他挑着眉冷声道。
「……小女不敢。」
跟随着他的脚步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多亏他那张堪称校花的脸所赐,我深刻地感受到什麽叫接近一百趴的回头率。
「学长,听说你是校花?」我忍着笑意问道。
他明显地一僵,眯着眼冷声道:「谁说的?时未央?」
我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一边憋笑,一边第一次感觉到他也挺像个正常人。
他见我没有回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调笑道:「学长,校花这称号也没什麽不好啊。」
「你那麽想要这封号,就送你好了。」他毫不在乎淡淡地道。
我不禁乾笑,你老人家还真看得起我。
「是说……,学长你带我去你师父的道观做什麽?」
「收徒。」
「……啊?」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道:「你的体质太差,需要多练练。」
「欸?!」
§
「学长,我几乎不生病的。」
「嗯,我知道。」
「学长,我不爱上体育课的,你会教我教到疯掉。」
「嗯,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不想当你徒弟啊!
无奈这句话这心里呐喊了好几遍,我还是没能说出口。
「学长,女孩子太健壮会嫁不掉的……。」我哀怨地道。
他的身旁瞬间降温,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居然是在纠结这个?」
「呃……,其实不是。」见他理智快断线,我也没那个胆子逼他发飙。
「我说仲夏啊,你就别逼小游了吧?还是乾脆让她在我这里跟我学做玉器也不错啊!」
「没你的事!」仲夏学长一声怒吼,望舒大哥乖乖缩到一旁吃甜点。
在踏出校门後不久,仲夏学长接到望舒大哥的电话,於是我们就先跑来这儿。一进店里,我便不断向望舒大哥发送求救信号,他意会过来之後就拐着弯问发生了什麽事,几句问答之後,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
身处在这极度压抑的氛围中,从小到大接二连三的怪事、这几天来发生的种种浮现在我脑海中,我终於忍不住问出口:「学长,为什麽是我?」
「……什麽?」他对我的问题感到意外。
「那些不合理的怪事、你们和我的关系,这些……,是不是都有关联?又为什麽会是我遇到这些事、还认识了你们?」我顿了顿,咬着唇接着道:「又或者说,是你们找上我的?」
「小游……。」望舒看了看我,又望了望仲夏,眼中尽是满溢的担忧。
「这些,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学长隐忍着情绪道,但他眼底的痛苦、颤抖着的手指,逃不过我视线。「在那之後,你若是再也不想见到我,我会消失在你生命中。但在那之前,就让我们保护你。」
「消……失?」不知为何,听到这词,我竟有种窒息感。「消失之後,你会去哪?」我失神地问。
他笑了笑,那麽好看的笑容,为什麽要那麽凄楚?
「时候不早了,我还答应你哥晚上要让你回家。」他慢悠悠地起身,迳自走出店门口,望着他有些沧桑的背影,我的心忽然抽了一下。
「小游……,你让他伤心了。」望舒轻声道。
§
「学长,对不起。」追上他的脚步之後,我立刻向他道歉。
「……。」虽然他没有回应,但明显地看起来恢复了精神。
就像个需要哄的小孩吗?
「学长,你说你们在保护我,这个『你们』是包括你、望舒大哥,还有未央学姊吗?」
他点了点头,补充道:「严格算来,还包括你哥。」
「我哥?!」我惊诧地道。
「嗯,他从你出生那一刻起就一直在保护你。」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我哥虽然大我六岁,但一个六岁小孩就在「保护」妹妹,说什麽也很难让人相信是认真的。
注意到我停下的脚步和震惊地视线,他回过头,道:「你也别去追问他,他死也不会说,只会四两拨千金地绕过你的问题。」
……你还真了解他。
我一边跟上他,一边思考我哥从前那些不合理的行为是不是跟我有关?他失踪的那一次,难道也是因为我?
我的所有心思都在回想,所幸仲夏走的路都是在巷子中,车辆少的可怜。
「到了。」
他的声音让我拉回注意力,抬起头一看,一栋庄严的四合大院映入我的眼帘。
那栋建筑物看上去相当有年代了,但却意外地保存的得很好,只有檐角斑驳的漆像是有无限的故事要诉说。
是说……,以前曾听说过郊区有间被列为古蹟的四合大院,难道就是这间道观?
「你住在古蹟里?」我试探地问道。
「它是古蹟不错,但也是我师父的财产。」他一边回答一边开锁。咯地一声,那只生了锈的锁应声而开,仲夏推开漆着红漆的大门,门内的画面让我像是回到了百年之前。
那是座三座院落形式的大院,纯白色的墙上有用实木雕花的窗子,淡淡的檀香味充斥在这古色古香的院落中。外院走道两旁种了不少梅树,还有发得鲜艳的几丛蔷薇。这麽特殊的园艺嗜好,不知道是学长的师父,还是他自己的?
我随着他的脚步边走边看,会选读中文的我,对於这类中国古建筑还是相当有兴趣的。
但当我进到後院时,我立刻傻在原地。
「学长,这是什麽?梅花桩?」得,我是来到少林寺了不成?
「叫师父。」他冷冷地道。
我望着他,反驳道:「认真?你连一招半式都还没教我,就要我拜师?!这没天理!」
一道冰雪打在我脚边,我吓得立刻跳开。会施法术了不起?!
「叫师父!」他瞪着一脸不满的我重申道。
「你霸道!你丧尽天良!」我不断地咒骂着他。
「我知道。」
§
「学……师父,你不会要我跳梅花桩吧?先说,我有惧高症。」唉,结果我还是认了。
「我知道,所以没有要你直接跳。」他认真地回答。
「所以你要我做什麽?」
他指向中间那大概有五公尺的、最高的木桩,道:「爬上去,然後在那边待一时辰。」
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请问,这跟要我跳上去有什麽差别呢?难不成我能直接用爬的爬上柱子?」
「你以为之後我会让你手脚并用跳梅花桩吗?」他斜眼瞟着我这不听话的孽徒。说完,他就退了几步,倚着墙盯着我。
我看他完全没有要改变心意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踩上最矮的桩子。
这大概只是练习用的木桩,每个直径大约都有半公尺以上,所以其实还不至於没踩稳就摔个半死。
只是我望着那越来越高的桩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抖着双腿手脚并用爬上最高的木桩。不得不说,这上面风景的确不错,但我完全没有心情观赏。
小心翼翼地盘腿坐下,看到仲夏朝我点了点头,然後就顺着院里的石板路走掉了。
看来我得自己面对这可怕的高度了啊。
§
清风徐徐,夕阳的温度照在我身上,我缓缓睁开眼睛。
「我睡着了……?」我习惯性地揉了揉迷离的眼,伸了个懒腰,可是当我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我发现我在半空中。
在震惊和混乱之中,我下意识地想站起来看清状况。可是当我想用双手撑起身子时,手却挥空了。
我还在木桩上!当我意识到这点时,身体却已经开始重心不稳,不听使唤地向後仰去。
「啊啊啊啊啊──!」我紧紧闭上眼,一边尖叫一边等待落地时的冲击。
电光火石之间,我感觉到有人从旁边冲过来把我接住,但是他来不及缓下速度,就这麽抱着我硬生生撞上墙壁。
「呜!」他的闷呼从我耳边传来,我猛地睁开眼。
他的一头青丝散落在我眼前,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紧张,他的身体不断打颤;一双手臂紧紧地抱着我,力道霸道而坚定,在给我安全感的同时,也让我清楚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脸埋在我的颈肩,呼吸的热度灼烧着我的肌肤,淡淡的体香飘入我的嗅觉中,大脑忽然一片空白。在那一瞬我意识出他是谁。
四周的寂静让他的呼吸声变得更明显。这时空,彷佛只有我们两个。
可是当他一动,又是一声闷呼。
他受伤了?!
也是,用这麽快的速度撞上墙,任谁都会受伤的吧?!
我推开他,想拉长距离好让我看看他的情况。在我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时,我的心凉了一大截。
「学长,你受伤了?!」我急切地问。
「没什麽,休息几天就会好了。」他虚弱地道,「打给望舒,叫他送你回家。」
「学长,你别逞强,你伤得重不重啊?!」看到他的样子,我的泪水都快掉下来了。
他抚了抚我的头,难得地温柔笑着道:「要是我伤得很重,你难道要留下来照顾我?」
「我……!」
「你还是回去吧,你哥还在等你回家。」
「你这样子我怎麽能安心回家?!要不是为了救我……!」我不禁哽咽。
「别哭……。」他咬着牙,让自己的身体靠着墙,「望舒不是一般人,他会有办法的。」
听他这麽说,我抹了抹泪,道:「好,你撑着点。」
拨通电话的十分钟之後,望舒和未央学姊一起出现在道观门口。看到他们俩,我不禁放声大哭。
未央学姊微笑着搂着我,道:「不哭不哭,学姊送你回家好不好?」
「放心啦,仲夏那家伙只要还有呼吸就死不了,不然他早就死到连骨灰都没了。」望舒一派轻松地道。
「可是他是因为我……。」我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
「小游啊,会变成这样说到底也是他造成的,受了点伤他心里也会比较好过。倒是你,肯定吓坏了,回家让你哥哥帮你弄点好吃的压压惊,明後天放完假就没事了。」未央学姊牵起我的双手,轻柔着声音安抚我的情绪。
我终於点了点头。
「我先带小游回去,仲夏那边就交给你了。」未央学姊对望舒道。
「嗯,我明白。路上小心。」
未央学姊骑着车载着我,一路上骑得又平稳又慢,像是怕有一点点可能性会吓到我,她的温柔让我收起了泪水。不一会儿,就抵达我家门口了。
老哥反常地在门口等我,见到我到家,他立刻迎上来。接过我的背包後,他向学姊道了个谢便牵着我回到家中。
学长他说得没错,他们真的在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