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狛枝凪斗BG】愚人船 — 【6】貓眼孔

以天色来推断,樱川七海算是昏睡了整个白天,醒来就是晚上,但她实在没想到这个晚上是快要接近天亮的那种。

当她去查看门口的猫眼时,恰好迎来了清晨。

「竟然已经早上了.......」

樱川七海记得狛枝凪斗曾经说过,猫眼看出去的景色有违和感。

门上的猫眼洞是目前唯一能确认时间的方法了,天才刚亮,看出去的景色被阳光抹了一层灰蓝,因为透镜的特性景物有些扭曲,还是能清楚望见熟悉的景色。

狛枝凪斗走到樱川七海身後一脸询问。

樱川七海皱着眉:「我没感觉有什麽不对,也许是身为屋主的你才能察觉的?」

狛枝凪斗也看了一会儿猫眼孔,比起夜晚时清楚多了,那违和感也缓缓加深,他却想不起是哪里不对劲。

「果然不行,因为电视也是能显示时间的东西吗......」香川理樱按着遥控器有些气馁,客厅的电视依旧是黑屏没有画面,她试着按机器上的开关又检查了电线,决定放弃,「狛枝先生有电脑吗?能试试看可不可以开机?」

「原本放在房间里的,被拿走了,真是过份哪。」狛枝凪斗抱着胸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狛枝先生的家俱好少?有被拿走什麽吗?」香川理樱在查看时就有发现这点,狛枝凪斗的公寓除了房间比较有辨识度外,剩下的地方就像是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樱川七海也深以为然,虽然她跟狛枝凪斗半斤八两,好歹她算是常下厨,厨房的东西比狛枝凪斗多一些。

「因为我才刚搬来一个月啊。刚刚看了一下,少了时钟、电脑、手机......大概就这些。」狛枝凪斗无奈地双手一摊。

「那多出的东西是?」樱川七海插话。

「纸箱、屍体、封住窗口的铁板、冰箱里的微波食品,还有香川小姐和樱川。」狛枝凪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真的没有可能是犯人在杀了人之後跑出去锁门?不一定还要待在这间屋子里吧。」樱川七海道。

「不会的,挑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香川理樱很肯定地打断她。

「真的是奇怪的挑战呢,杀个人还要那麽麻烦。」樱川七海有些无语。

「那是为了要和『侦探』公平对决,所以任何东西都是有迹可寻的!」香川理樱走到客厅的茶几面前坐下,挥手示意樱川七海和狛枝凪斗过来,「先确定一些事吧,比如说这栋公寓的住户,以及你们住在这里的时机。」

与樱川七海不同,狛枝凪斗的客厅是日式的,箱子们都已经被封好放在角落,三个人坐在茶几前面,香川理樱拿出记事本准备做记录。

「四个都是住在同样规格公寓里的人聚在一间房子里,很明显这栋公寓本身就有问题吧?那请你们说明一下住在这里的时间与原因,就从樱川小姐先开始。」香川理樱认真道。

「好的,我是一年前搬进来的,那时候这栋公寓刚建好,租客好像就我跟二楼的几个人吧?一楼只有我。过没多久一楼的山本先生和藤原先生就搬进来了,现在想想反倒是狛枝那间很久都没有租出去,上个月他才来。」

「这栋公寓的资讯是在哪里看到的?」香川理樱头也不抬地做着笔记。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跟家里的人说想要搬出来住,他们给了我几个地方做选择,我随便就挑了个离家最远的。」

「搬出去住的理由是?方便通勤上学?」

「不是,通俗点来说就是,离家出走之类的?」樱川七海懒的解释自己没有上学,只好含糊其辞。

「听起来樱川小姐还真是任性,在家里的帮助下离家出走?」香川理樱无语地在笔记本上标注着「任性大小姐想体验独居生活」。

「哈哈哈哈,这样讲是没错。我们家是大家族,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想要有自己的空间。」樱川七海看到她的标注,其实大致上还是对的。

「好的,我明白了,那麽狛枝先生又为什麽会搬来呢?」

「嗯,我是一个月前搬来这里的,因为上一个租的地方附近发生瓦斯气爆,照顾我的护士小姐听说我在找房子,就推荐这里给我。」

「护士小姐......」樱川七海觉得这个护士未免也太贴心。

「听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人在医院?受轻伤?」香川理樱仔细看了一遍狛枝凪斗,确定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伤疤。

「不是气爆的伤啦,在发生瓦斯气爆前我就在住院了。」知道对方想错,狛枝凪斗主动解释。

香川理樱把狛枝凪斗家里的东西少自动理解成都在瓦斯气爆下牺牲了,殊不知狛枝凪斗的东西是本来就少。

他那样的人,能留住的东西也不会太多。

「所以你们都是公寓一楼的住户,并且在此之前都不认识,是吗?」香川理樱确认道。

提到这点,狛枝凪斗与樱川七海想到一块,记起双方奇妙的第一次见面。

香川理樱看他们神色有异,挑眉询问:「怎麽了?不是吗?」将视线投到了樱川七海身上。

接收到狛枝凪斗「你自己解释」的笑眼,樱川七海有些苦恼地思索怎麽解释他们的第一次奇遇。

香川理樱对她的认知还停留在「超强恢复力」上,不到特殊状况,她不想惹麻烦主动告诉一个侦探自己其实是不死的怪物。

「呃......我跟狛枝之前就见过面了,就是路过帮个忙留了个印象,只知道名字而已,然後发现他搬进隔壁後才熟起来的,大概是这样?」樱川七海也算是没有说谎。

「明明就还有偷偷记下我的电话号码。」狛枝凪斗笑咪咪地补充,不介意把水搅的更混浊。

「......对啦,就是当时我手机坏了,狛枝借我手机这样的帮忙,因为很好奇他所以就有记下他的电话。」樱川七海自暴自弃地说。

「然後樱川就传简讯给我说要约见面,吓了我一跳,偷偷记下我的电话号码还约出来什麽的。」狛枝凪斗假装叹了一口气。

「......喔......原来是樱川小姐倒追啊?该不会成为邻居也是你的安排?」香川理樱也不做笔记了,微妙地问,看向樱川七海不再是看怪物的眼神,而是看变态。

「......不是,那真的是巧合。」樱川七海看向狛枝凪斗不想多提,虽然好好解释完了,为何明明讲的都是实话听起来却很有歧意?她用眼神向他传达「有种就把置物柜壁咚和看过你身体的语言性骚扰也说出来啊,凭什麽自己反被当作变态」。

「大概就是我运气好?我从以前开始就很幸运呢。」狛枝凪斗总算帮忙提了一句,虽然还是听得樱川七海嘴角抽蓄。

香川理樱微妙的视线转向狛枝凪斗,大有「被这样倒追还觉得幸运」的意味在。

虽然回答得乱七八糟,也总算让香川理樱相信他们成为邻居是个巧合。

发觉话题跑太偏了,香川理樱清了下喉咙正经问道:

「那山本先生和藤原先生是什麽样的人呢?其他住户呢?你们还有觉得这栋公寓奇怪的地方吗?」

樱川七海自觉比起狛枝凪斗,她跟邻居混比较熟,开始回忆解说:

「住这栋公寓的人都是独居,听说山本先生结过婚,大家都在传他是跟老婆吵架才分居,一个人住在这里,人还不错,见到人都会爽朗地打招呼,上班族。藤原先生应该是单身?也是上班族,他比较不太爱说话,但是在超市买特价品时气势很厉害。其他住户......没什麽特别的,如果你想听是可以个别跟你说啦,这栋公寓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香川理樱见狛枝凪斗没什麽想补充的就接着问:

「那邻居们对你们的印象?你们互相说说对方?」

「樱川是『有钱人的私生女在外头辍学打工』呢。」狛枝凪斗直接就说起樱川七海昨晚在饭桌上提起的邻居八卦。

樱川七海有预感,听到这层又得解释这个传言,很麻烦啊。

「辍学打工?」香川理樱果然抓住了关键字。

结果樱川七海只好硬着头皮说明:

「我没读高中,平常就出门打工。」

「为什麽不去上学?听起来你的家境也不需要打工赚钱吧?」

「呃,就不想上学。打工就只是找事情做?」樱川七海小心翼翼道。

香川理樱随即低头在樱川七海的名字旁边备注:有钱就是任性的价值观。

樱川七海:「......」

「那狛枝先生?」香川理樱觉得这两个人在邻居眼里大概都是奇怪的人。

樱川七海瞥了狛枝凪斗一眼开口:

「有礼貌的好少年,只是部份邻居,尤其是老人,觉得狛枝很晦气。」

「没办法呢,我是天生就很幸运,在那之前会先经历不幸,觉得晦气大概就是在我的幸运之下被牵连的人?」狛枝凪斗自己补足了解释。

「等等,总觉得你们在讲什麽很奇幻的话题?什麽幸运与不幸?」香川理樱抬手揉揉眉心。

「是还满奇幻的。」樱川七海有些飘忽道。

「举个例子好了,我坐上的巴士出了意外,全部乘客惨死只有我活下来,在这样『不幸』的状况下生还是『幸运』对吧?但是其他死去的乘客是构成『不幸』的那部份,所以被我的『幸运』牵连了,能听懂吗?香川小姐?」狛枝凪斗只要一提到自身的幸运,眼神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所以一次意外让邻居们改变了对你的看法?」香川理樱不解道。

「不是啊,我的幸运随时都在运作喔。」狛枝凪斗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我在入室强盗的手里幸运逃生,他却被热汤烫的毁容;因为跌倒幸运躲过乌鸦的攻击,邻居们却身受其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构成我『幸运』的一部份,有人在这之下被牵连并不是什麽稀奇事,因为这样就把所有原因归咎到我身上的人很多喔。」

香川理樱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明白了,那麽,你们互相是怎麽看待对方的?」

樱川七海与狛枝凪斗互看一眼,默契同声开口:「奇怪的人。」

香川理樱:「.......」

原来他们还有自觉对方很奇怪啊?

「我提个问题,黑色卡片上的东西是一定会用上吗?」樱川七海举手发问。

香川理樱知道樱川七海在想卡片的漏洞,肯定道:

「都会用上,总结的金额高低会影响请来的侦探强弱,不会有人为了打掩护写上不会用上的东西,风险太高了。」

香川理樱再次摊开了黑色的卡片,让其余两人记清楚内容。

【敬告侦探

倾听黑之呐喊

地点狛枝凪斗公寓8000万

凶器昏迷药物500万

手法密室2000万

其他大货车1000万

总开销1亿1500万

根据以上开销

召唤以下侦探

香川理樱】

「老实说......把挑战办在其他人熟悉的地方不是很吃亏吗?这个挑战几乎是孤注一掷吧?不需要做个场勘什麽的?」樱川七海指着地点道。

「所以我推测,犯人也许非常熟悉这栋公寓,或者就是公寓的住户,狛枝先生搬来之前这里空置很久,我认为是犯人在这段期间做准备,最後选个倒楣鬼住进来就可以开始这个手法了。」香川理樱摇摇手指,「再想想看狛枝先生在邻居眼中的评价,要是我没有出现,他很容易被当成罪魁祸首。」

「咦,第一个怀疑我的明明就是香川小姐。」狛枝凪斗的话差点又让香川理樱炸毛。

「就说了!不要以为我心胸狭隘到觉得你们是怪人就怀疑是犯人!你的确一开始就很可疑啊!」

「香川小姐倒是一直都很可疑,就算是侦探也不一定都是好人吧?」

「你这是什麽意思!你知道也有侦探不理会黑之挑战,直接过七天让犯人得手吗!我来这里可是有觉悟的!」

「冷静一点,香川小姐,大家都很可疑,对吧?」樱川七海拍拍香川里樱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点。

「......没错,你们都有嫌疑。」香川理樱泄了气,低声道。

「还是先研究卡片吧?刚刚不是说提到的东西一定会用上吗?那这个明显很奇怪啊?」樱川七海指着其他那一项:大货车1000万

「难道是快递车?」狛枝凪斗想起那两个可疑的送货员。

「但是这个东西有特殊到必须被写上去吗?纸箱、电击棒这样的东西就没被写上去。」樱川七海对着香川理樱询问道。

「通常被写上去的东西,不是有特殊的功能就是能抹消取得的管道,可能是怕被人追踪到车子的来源才写上的吧。」香川理樱推测。

「密室2000万,不就是趁我们昏迷把大家关在一起杀人吗,哪里来的密室?」狛枝凪斗吐槽。

「对,这一点还要再考虑清楚,密室应该不只是这样......」香川理樱用手指轻敲脑袋想静下来思索答案。

「我们不清楚这个挑战的物价水平,香川小姐有提到总结的金额高低会影响请来的侦探强弱?那请问你是什麽样的侦探呢?」狛枝凪斗丢出提问。

香川理樱停下了敲着脑袋的手指,浑身一僵,看看狛枝凪斗又看看樱川七海,发觉两个人都静静等她解答,就塌了肩膀,低声道:

「中、中等啦,1亿1500万不是太难的金额,所以我也不是什麽厉害的侦探。」

「咦──」

以为狛枝凪斗想嘲笑她,香川理樱不自觉地提高声音打断:「虽然我的确不是每次都能完美解决挑战,但我会努力不让任何人死去的!」

「同感,死掉多可惜啊,人就该好好活着。」樱川七海闻言认同地跟着感叹,「大家一起好好加油,度过这一关吧。」

香川理樱有些复杂地瞥了一眼樱川七海,随即不再言语,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樱川七海起身在房子渡了一圈,最终还是来到猫眼孔前,往外看出去。

天色已经大亮,有听到白天鸟鸣的错觉,一样是熟悉的景色,唯一奇怪的是没有行人。

一开始樱川七海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想哪个邻居会经过看见这栋公寓窗户被封住的异样,随着时间过去,樱川七海的眼睛在猫眼孔前眨了又眨,就是没有人经过。

彷佛这个社区就只剩他们还活着似地。

「香川小姐,请问挑战期间报警有用吗?」樱川七海紧盯着猫眼孔,头也不回的问。

「有用喔,但通常做不到,我们的手机都被收走了,就算留着大概也收不到讯号。侦探的优势就是可以带任何人参加挑战,只是一但进入地点通常就会被关起来,这时候想呼叫外援已经来不及了。」

「我刚刚看了很久,发现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呢?为了杜绝外援有可能做到这样?」

「你说的是真的?」香川理樱终於抬起头来。

「嗯,虽然我们这个社区很宁静,遛狗、运动、散步的人还是很常见的。」但却没看到任何人经过这栋屋子。

香川理樱写笔记的手顿住,接着在笔记本上乱涂一圈圈黑线:「仔细想想这才是挑战常态啊,但是怎麽做到的?难道有问题的不只这栋公寓,而是整个社区吗?」她揪住自己的头发,不耐烦地碎碎念,「好麻烦好麻烦,花那麽力气就为了杀一个人复仇?真是不懂这些人在想什麽。」

樱川七海揉揉眼,觉得有些累,她好想现在去泡澡放松一下,就直接对着无聊到趴在桌上发呆的狛枝凪斗说:「我想要去泡澡休息一下,借个浴室?」

狛枝凪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决定去房间拿本书来看打发时间:「请随意,只是备用的浴巾都被染红了,浴室就剩下一条。」

樱川七海耸耸肩,显然不在意。

香川理樱已经没有力气去吐槽这两个人不合时宜的对话了。

樱川七海一关上更衣室的门,香川理樱扭头就想对狛枝凪斗说些什麽,张了口却欲言又止。

狛枝凪斗当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只是故意等了一会儿让香川理樱憋着又不出声,才主动问道:「怎麽了?又有新猜测?」

「......虽然樱川小姐很可疑,但搞不好屋子里真的还有别人。」

「嗯......我想也是。」听见狛枝凪斗同意,香川理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麽相信樱川小姐?我之前的推论也不一定错喔!」

「不是这个原因。」狛枝凪斗似笑非笑地看她,却没再说什麽,反而问道,「不是有新猜测?说说看。」

「也不算是新猜测,就是个矛盾点。」香川理樱揉揉额头闭了眼,「就是想起来,当初踏进你房子的时候,把我迷晕的那个人,应该比我高。」

狛枝凪斗回想她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样子,樱川七海矮了香川理樱一颗头。

并非是樱川七海太矮,而是香川理樱身为女性,那几乎快追上狛枝凪斗的身高。

「那可疑的不就是我吗?」狛枝凪斗笑着回话。

「忘记我说过扭打的痕迹啦?就算你能换衣服,伤痕藏不住的,还会留下沾有血迹的衣服喔。」

「把染血的衣服撕成碎片丢进马桶冲掉就可以湮灭证据了呢?」狛枝凪斗不在乎被怀疑,还帮着自己思考脱罪手法。

「......所以我没说你脱离嫌疑啊,只是目前樱川小姐最可疑。」香川理樱撇嘴道,「而且就是因为你整个人从一开始就太可疑了,反而更像是烟雾弹。」

「......」狛枝凪斗笑笑地没说话。

「把自己家当作是犯罪地点,明明平常在邻居眼中就很怪异了还把住户们都往自己家里送,可想而知要是侦探没有出现,没有人知道这是个挑战,一醒来就发现被关在狛枝先生家,怎麽看都像是你蓄意绑架大家吧?到时候真是有苦说不清,而且被怀疑是凶手的风险太大了。」香川理樱坚定地望着他道,「所以我想或许还有另一个人?利用你们这些公寓住户的盲点藏起来了,迷晕我的人大概就是犯人。」

她下了总结:

「除非有像是樱川小姐那样的人,否则另一个人肯定穿着被血溅到的衣服抑或是身上有扭打的伤痕。」

......

......

樱川七海放松身子,缩在浴缸里。

她倒是希望事件能快些解决,被关在狛枝家七天还不能换衣服不能躺自己的床,想想就很痛苦。

她是无所谓,不过狛枝凪斗是有在上学的人,为什麽犯人能肯定这七天不会有人发现住同一层的邻居失踪,想办法报警呢?

就算想好失踪的理由,只要循着住址来查看就会曝光了,这风险不是很大吗?

搞不懂,樱川七海闭眼放任自己淹进水里,打算洗完澡就去狛枝的房间借本漫画来打发时间。

自己死不掉、狛枝又幸运的死不了、香川小姐是侦探不能伤害,她还真的没什麽好担心的。

「喀答。」

蓦地有声音响起,樱川七海猛地睁开双眼,看向声音来源。

狛枝凪斗的浴室和樱川七海家格局是一样的,所以她当然知道,那面墙壁照理来说是不会有门的。

问题就是,那面墙壁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认知一样,悄悄地被拉开了一个缝。

那缝隙缓缓扩大,最後变成一个可以通过一个人的大小。

樱川七海已经从水中站起身,凝重地观察那莫名出现的暗门。

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樱川七海看见来人时怔住了。

那是个很高的女人,却浑身赤裸,含着笑意与她对视。

她不在意樱川七海警惕的模样,向她走去。

「香川理樱是个平庸又可爱的侦探不是吗?小七。」那女人开口笑道。

樱川七海不在乎她说了什麽,想直接冲上前要突破她的防线,奔到门口。

看她的身材,就算那女人很高又怎麽样?樱川七海有自信可以打赢她。

出乎意料地,樱川七海的攻击挥空了,那女人像是能预知她动作似的,轻松躲过。

就像是她一样?预知动作?

樱川七海被那女人压制到地板前,还在回想家族的传闻。

上一辈成功的例子有两个,一个在孤独中追求平凡、一个不断地自杀追求自身能力的极限──

坐在她身上的女人咯咯发笑,用力地制住她想反抗的手:

「对前辈礼貌一点哪,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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