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我立刻惊觉似乎有哪儿不对劲。
告非啊───我居然要他给我站住!
徐凝莹你个大白痴!
有胆敢喊他站住,倒不如刚刚就喊喜憨出来才对呐!……呃呃,重点误。
谁敢在深宫中喊太子站住的啊───
等我回神,是被一记弹指痛回来的,我额前发出清脆的『咚』声。
「嗷呜!」我伸手护住被残忍对待的额头。
方才还在远方的墨绿身影,现在已经在我眼前。他将自己『凶残的』指头收回,双手环在胸前,嘴角翘着,「本太子还在想是哪位胆.识.十.足的爱卿呢,原来……是『弟妹』来着。」
呜呜,欺负我们咩咩的混蛋!
这家伙估计跟子砚是同类了,两个都是属狼的───
我扁嘴,朝轩辕秦昊欠身,「臣妾可担不起太子您这声『弟妹』呢。」
秦昊笑出声,道:「不逗你了。对了,你来宫中有何事,今个儿本太子可都尚未听说墨王妃要入宫的消息。」
我低喃,「居然逗我……你个喜憨。」
秦昊挑眉,「嗯?你说什麽,可以在大声点的。」
我心底骂着他一句狂妄的喜憨,接着皮笑肉不笑的应声,「回太子,臣妾不过就是同夏夫人陪筠儿带伊兰使者回宫罢了。」
「呵……」
我蹙眉,「太子您笑……在笑什麽?」呼!惊险,差点喊出你笑毛啊。
「没事,不过是觉得第一次看凝莹你如此『温柔贤淑』,还不大习惯罢了。」
我抖了抖眉,「……多谢太子您的夸赞,臣妾不敢当。」
秦昊用一种奇妙的眼光扫的我觉得全身麻,一阵子後才又开口:「你说你同宣的妻子跟十妹还有使者来,那他们人呢,到哪去了?」
我掰起手指头,算给秦昊听,「筠儿先带使者走了,然後我让白白也跟上去……」
「谁是白白?」
本来想回他一句「要你管!」但最终我还是有保持所谓理性的。
「唔呃,就是白穆。」
秦昊点头,让我继续说。我又无奈的掰起手指继续,「我陪夏夫人去寻夏将军,结果看到夏将军扶着一位宫女,之後夏夫人就难过的跑了。嗯……大致上是这样!」
「那你怎麽没去追她?」
我递了一记白眼给他,「臣妾又不是夏夫人的相公,本就没义务去追。不过臣妾倒是有劝夏将军去,算是积阴德外加找人替好友顺顺毛。」
「顺顺毛?」
「呃……太子您大概是听错了,臣妾是说替好友找人平平情绪。」
「所以你被遗忘了?」
「太子,有没有人教过你说话别那麽直接啊?」
秦昊顿了顿,又道:「所以你积完阴德功德圆满後在此稍作休息?」
我朝他拍拍手,「太子,容臣妾夸您一句。您太有才了!加油,请您继续保持下去。」
「……」
※
宫门。
「宫门快关了,人找着了没有?」子砚眯着眼,追问起白穆。
「属下无能,至今还未找到王妃的下落,请主子处置!」白穆单膝跪地。
「也罢!这偌大的宫中只让你一人找本就是困难。我也去……」
秦昊打断话,「哟!砚,怎麽还在这。」笑咪咪的从屋顶上跳下。
「昊?你怎麽到这?」
「不过是想在近一些瞧这夕阳西下的美景。你看,就属城门这是一览无遗呢!」
「昊,抱歉。我现在没有陪你谈论风景的雅致……」
秦昊朝子砚面上一看,啧了几声,「看得出有人心急呢。怎麽是不是在找迷路的小羔羊?」
子砚怔了怔,「……你找到莹儿了?」
秦昊浅笑,「你说呢~」话落,远方就传来一道兴奋的叫声,声音朝宫门越来越近。
一位全身黑衣,面上戴狐面具的人从屋顶上落地,迅速的蹲在众人面前。
他後方突然窜出一个娇小的人影。
「OHYA!太子,这样实在太好玩了!……子砚!?」
等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如大狗的子砚就朝我扑来。
「莹儿。」子砚的头窝在我颈窝里开始蹭着。
「物归原主啦,那本太子也不在这欣赏美景了。砚,我走啦!」
「呐……子砚,人家在跟说话耶,快起来!去跟人家说再见。」
一离开我,子砚的脸又是那一脸营业式,「昊,多谢。」
秦昊嗤笑,「哈哈!你们快回去吧,再恩爱下去宫门可要关了。」
子砚牵起我的手,「莹儿,我们走吧。」
「呃……子砚等一下喔。」我转头朝着秦昊的方向喊:「太子,谢谢!」
秦昊依旧往宫内走着,没有回头朝我应声,只是举起一手朝我挥了挥。
第一次,觉得轩辕秦昊这个人除了喜憨也有潇洒的一面……
※
子砚为了不让白白打扰我们,一出宫门就赶白白先回府上待命。
本来我还在纠结为何,之後恍然大悟。
也对,让白白夹在我们中间被闪光实在太不人道了。
白白走後,我们俩则是牵手在归途中漫游。
路上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子砚,後来只换来了子砚一张便秘的脸。
「子砚,怎麽了?有心事呐?」我歪头。
子砚沉默了一会,才答道:「嗯……只是有些羡慕夏兄。」
我眨眼,盯着子砚,「不用羡慕。」用空着没事的那只手戳了戳身旁的男人,「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如果说有就能有孩子的话,那世上就不会有少子化的问题了。」
「少子化?」子砚愣着。
啧啧,那似乎是未来的问题,看看现在像是没有的。
我今个儿说起话来真的越来越顺口了,什麽话都吐出来。光是跟喜憨那句顺顺毛就让我自己当下囧囧脸了。
「呃啊……没没没,我是说那送子观音大人就不得忙了!」
「呵……莹儿总有胡话可以说。」
我朝子砚挑眉,「我可以当你那是夸奖吗?」
「可以。」子砚翘着嘴。
听着那宠溺的口吻,我只能望着西夏的阳光轻叹出声,「哎……」我真是个幸福到罪过之人呐!
※
翌日,我逐渐能体会成语之中何谓『一蹶不振』这个词。
原因?
在我感叹自己是幸福到罪过的人後,回府也本像平常一样,吃饭、沐浴、哈拉、就寝。
但这个哈拉的对话时我被问到了一个问题,导致後来我觉悟罪过之人的意思真的是有罪受。
子砚依旧看着只有他懂的书,而我也与平常一样玩着他的银发。
他突然放下手中的书,改看着我,问:「莹儿,你累了吗?」
我顿了顿,蹙眉,「子砚,这问题是你今晚问我的第八次……你犯困了可以先歇的。」
子砚忽然笑的有些阴险,但那仅有一瞬间,所以我自认为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子砚小心翼翼的开口,似乎是在确认什麽,又问:「所以精神的很?」
我放下手中刚完成的第三条麻花辫,「对……啊!」
子砚狼扑的朝我抱紧,手脚俐落到我不知守措的……被扒光。
似乎知道我会张嘴与他搏斗或质问,子砚索性直接表明,「娘子,夏兄他们都有了,我们也不能这样直落人後才是呐~」
听到这句话我瞬间死寂。
呃呃,我还能说什麽啊───
直到今早我除了一蹶不振外,还外加了腰痛的附带症状。
墨姓嫌犯为补偿伤患,一早起就勤奋的替我按摩,顺带一提他今日休一沐日。
再一个顺带一提,这美其名为按摩的补偿实质上是吃豆腐。
我瞪了瞪子砚,嗔道:「昨晚叫你消停些就不听!」
子砚扁起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莹儿自己说有精神的~」
居、居然怪我!?
「在、在有精神,你也不能就这样直接像只八爪章鱼似的朝我扑来!」
看着子砚一脸无辜,我也不服输的装起一脸娇弱小妇女样。
「好嘛,娘子别生气~为夫在替你揉揉。」
我鼓起腮帮子,朝他的拍去,「放下你的爪子!」
子砚巴着眼,又是一脸无辜。
而在这无辜样貌的底下……他的爪子依旧没放开。
※
「呃……夫人,您在做什麽?」
我转头,应声:「扒饭呐小茜茜……你怎麽改喊我夫人啦?……算了!不重要,迟早都会听你改的嘛。」
「郭茜当然知道您是在吃饭,郭茜的意思是您怎麽跑来下人们的房里吃。」
「在训练宠物听话。」
郭茜眉头深锁,「宠物?夫人,您在宅里养了什麽?」
我咀嚼完嘴里的肉,用筷子指着门边,「外面那只。」
郭茜瞪大眼,「……夫人!那可是老爷呐!」
「不!他是不听话的坏东西。」
「莹儿……」子砚站在门外,委屈的唤着我。
「夫人,您……」郭茜瞧着我的脸色打量,本来有话想说,现在也只是默默的吞回肚子里。
我叹口气,把吃乾净的碗筷塞到小茜茜手里,「知道你想说什麽,你先出去吧。」
郭茜点点头,窃笑的快步离去。
吃饱了,气也消一半了。
我朝门边的子砚走去,我伸出手,道:「爪子伸出来。」语毕,子砚反应了一下才将右手轻轻放在我手里。
一脸严肃,正经的口吻说道:「亲亲你听着,我知道我答应过要给你生一堆孩子在府里到处跑,也知道你羡慕夏兄。但这事儿不能急的……昨晚你都好……粗暴。」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差点雷死自己。
徐凝莹啊……你的节操呢?
既然已经开口雷了别人也雷了自己,我只好继续放任节操君离我远去。
听完我说的,子砚的脸现下是炸红的。
看到许久不见的小红红,我也兴奋的身手掐几把。
「莹儿,对不住……」
看子砚一脸真心忏悔,我的气也就完全消了。
看子砚安静了一阵子,我心软的安慰起他,「亲亲乖,今天你放一沐日,想做什麽我都答应你。」
子砚浅笑,淡淡的问,「莹儿全都会答应我?」
看着子砚一脸纯良无害的圣母笑,心里感觉某处逐渐化开,我开口应着他,「会!」
「答应我都会做到?」
「会!」
「那会做到的时候都会朝我应声说?」
「好!」
「……那今晚我会温柔点的。」语毕,子砚妖孽的笑着抚摸我的脸。
「好!欸!?」
欸───!?
纯良无害的圣母笑绝对是诈欺的代表作!
墨子砚,你个羊面狼心的诈欺狼!
诱拐羊掉入陷阱是哪里的新招,谁来告诉我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