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两人把话说开了之後,无忧觉得自己又有了进展,大概真是动力不同,这回进步的很快,终於能将滚烫的水缸在一息之内冻住,冰厚三尺了。
“嗯哼,然後呢?”重岁又有些无奈了,遇到她这种情绪特别多,“你冻住了之後解不开了?”
小姑娘红着脸,迅速地点点头,又移开视线。
“求人的态度呢?”
小脸又气鼓鼓,可又真是束手无册,立时又扁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师父赐教。”
凭心而论,这凝水之术已经做的非常漂亮,重岁仍忍不住捉弄她,“你试试把这冰重新化为水,再烧开。”
这一步对於非水灵根的弟子来说已经很难,她皱着眉试了半天,摇摇头,“我做不到,师父……”
拖长了音的恳求听着很顺耳,重岁使唤绿翎,“绿翎。”
绿翎骄傲地吐了条火龙出来,绕着水缸转了数圈,厚厚的冰层就消失了。
这孔雀这麽厉害的?
绿翎似乎知她心中所想,小眼睛瞥她一眼,骄傲地迈着步子走开了。
无忧:“……”
这样目瞪口呆的傻样子,他看着怪顺眼的,重岁又狠心打击她,“每日加练,直到纯熟为止,哪里有只会冰冻,不会解冻的道理?”
“是。”
温柔顺从的样子看着也怪顺眼的,早这样多好?重岁又扔给她一本字帖,“你写的字柔软无力,空有架子,今晚习字帖三遍。”
小脸一垮,“是。”
晚上练字的时候,她盘算着,火、木、水的初级都练得差不多了,剩余是金与土,按师父的教导顺序,明天应该是金。金灵根如果测那个水晶球,会不会把整个球都变成一团金子?想想都觉得好玩,门里有谁是单一金灵根的,什麽时候可以让他展示一下变金子的戏法。
然而次日教的是土行术法。
她有些失望。
“土有中和之性,可以中和金木水火,即土行术法练到极致,可以防御其他四种术法的一切攻击,”他顿了顿,“小至一人,大至护一城一国一门派,全赖土行术法。”
原来她可以这麽厉害?她想了想,“师父,听闻金行术法练至极致,无坚不摧,无往不利;那到底是土灵根厉害,还是金灵根厉害呢?”
再厉害还能厉害过他?单一金灵根的成名仙人商重岁沉下脸,“极致二字,岂是这麽容易达到的?”
这样凶,她都要不敢提问了。
重岁招招手,之前练凝水术时用过的圆丢丢木傀儡又出现了,他贴了一张符纸在上面,这傀儡摇摇摆摆地滚了起来,一边滚还一边喷火。
无忧:“……”
“你试着将灵力化为一道墙,挡住这火,不要让自己受伤。”重岁给了功课之後,又像往日一般悠然离去。
灵根属性对於修行者来说真是重要,用起土墙术来她轻而易举,小小的木傀儡傻乎乎的,只会朝一个方向喷火,喷的火就像她最初练火龙术时一样,她的土墙术很轻易地挡住了。无忧给自己加难度,把这土墙建得有三个自己这麽高,一个自己那麽厚,甚至无聊地帮着木傀儡一起烧土墙。院子里黄光、红光不停变幻闪烁,她自得其乐。
正巧绿翎从旁边经过,对着她就是一口气。
根本没料到会有突袭的无忧吓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架起土墙,“砰”的一声,她的土墙居然被绿翎的火烧得裂开来,眼见火光朝自己烧来,她连滚带爬地朝一边避去。
近前又一道土墙挡在她前面,才算把火给截住。
绿翎似乎知道犯错,扇了扇翅膀飞走了,剩下木傀儡还在认真地吐火。无忧惊魂未定,抬手又在自己身边架了好几层土墙。
“怎麽这样傻,你要把自己埋起来吗?”
直到熟悉的无奈又甜蜜的声音响起来,她才知道是师父正巧赶回救了她,扁了扁嘴,“师父。”
土墙被敲响,“还不出来?”
她好丢脸,也好想哭,“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