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不能說出口 — Chapter 1-4

礼拜三,我们的便服日。

九月的天气还是非常的炎热,随便挑了一件白色T-shirt和深蓝色牛仔短裤,在套个灰色外套,其实我很怕晒黑,严格来说,我讨厌变黑。

今天没和石靖伦一起去上学,因为他睡过头了,一定又是熬夜玩天堂了。走在学校的途中,有人拍拍我的左肩,我转过去没人,再转回来就被人戳了一下脸颊,这是永恒玩不腻的老梗。

「嘿,早啊。」是林霈祈。

「早喔。」第一次看到她穿便服,白色的T-shirt和淡蓝色的热裤,再搭配一件薄薄的黑色外套,很平凡的穿着,但是穿在她身上就是会让人想再多看一眼。

林霈祈看了一下我的周围,「你今天怎麽没和石靖伦一起上学?」

「蛤,他睡过头了。」差点又看到出神了,没想过为什麽她会发现我每天都是和石靖伦一起上学。

「你们感情好像很好耶。」

确实啦,我们感情是真的很好。

「因为我们算是青梅竹马吧。」然後我就把小学三年级石靖伦搬来我家附近,我们一直相处到现在的经过都告诉她,不过我倒是没说我家里的状况,毕竟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说这些事情,感觉很怪。

「喔……」她的声音好像有些落寞,她叹了一口气後,「看来是我太担心你了。」

「蛤?」她说的很小声,小声到我几乎没听清楚她在说什麽。

「没事,走吧。」她又变回以往的笑脸。

进教室没多久後,就看见石靖伦气喘吁吁的跑进教室,那样子颇狼狈,让我不得不亏一下他。

「怎麽,你也有睡过头的这天啊。」我贱贱的看着他。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熬夜打天堂啊。」

我就知道。

石靖伦将身体倾斜,看了我的穿着後,摇摇头说:「真的很不女生耶。」

「管我。」我白了他一眼。

「明明长的就很可爱,超浪费的啦。」然後他就开始吃着他的早餐。

李念岑好像对这话题很感兴趣,侧着身说:「真的耶,穿着好男生喔。」

我看了一下她的穿着,看在一下我的穿着,确实真的很男性化。

「呃…我的衣服都这样。」我搔了搔头。

「是喔,那我可以借你我的衣服啊。」李念岑的眼睛瞬间闪闪发亮。

「不,免了,我穿这样习惯了。」

要我穿热裤是能看吗,那画面光想我就快吐了。

黑色外套衬托出她的原本就很白皙的皮肤变得更白了,然後她的腿其实很漂亮、很修长。

咦,不对,为什麽我在注意她?

突然一颗球滚到我脚边,捡起球来,就看见站在离我不远的石靖伦挥着手,「发呆啊,来PK啊。」

「怕你喔。」我熟练的运着球。

虽然我篮球技术不算差,但跟石靖伦比起来却是相差悬殊,最後以3:1落败。

吞下败仗的我坐在旁边树荫底下,看着周围越来越多女生聚集在看石靖伦打篮球,然後身为阳光男孩的他还非常做作的在耍帅,加上露出他的招牌笑容,肯定迷倒班上不少女同学了吧。

突然眼前多出一瓶矿泉水,「拿去。」

抬头一看,咦,林霈祈。

接过水并礼貌的说声谢谢後,就扭开瓶盖,咕噜咕噜的喝起来,突然感觉有人在……

噗──

嘴巴里的水全喷出来了。

「哇──你干麻,很恶心耶。」林霈祈拍拍自己被水喷到的手。

「那你……你干麻帮我擦汗啦。」我现在不晓得是因为运动过後太热还是……反正身体整个都热起来就是了。

「想说你在喝水,就顺便帮你擦个汗而已啊。」林霈祈皱着眉,一副『这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表情。

我从她手上接过卫生纸,「抱歉啦,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哼的一声就走掉了。

是怎麽了吗?她生气了?

结果那天一直到放学她都没跟我说话。

距离她不理我已经五天了,我有试图主动去找她搭话,但她都只是冷冷的回应我,吼,她的脾气怎麽那麽硬啊。

美术课。

「哈罗,我可爱的同学们。」美术老师是一位非常有气质又活泼的老师。

「嗨,全校最正的美女老师。」因此大家都很热爱美术课。

「来,一人一张纸和一个瓶子。」老师发着一张一张的小白纸,还有一个空瓶子。

大家都拿到以後,有人举手问道:「老师这是要干嘛?」

「这个呀,因为老师前几天看了『我的野蛮女友』,就临时起意,给大家一个时空瓶呀,把自己想说的话或是愿望写在纸上,然後装进瓶子里老师帮你们保管,等毕业那天我们再一起打开来看,不觉得很有趣吗。」根本是充满着少女情怀的老师。

大家听完似乎也觉得很有趣,然後就开始讨论要写什麽,教室瞬间变成菜市场。

「老师也来去写一个好了。」真是个可爱的老师。

看着大家都低着头思考着要写什麽,我也忍不住的偷瞄了坐在我旁边跟我冷战五天的林霈祈,很好奇她写了些什麽。

她突然把手盖住纸张,「不准偷看。」

呃,被发现了,尴尬的我只好望着空白的纸张,想着要写什麽。

「这橡皮擦借我。」林霈祈说完就直接拿走铅笔盒里的橡皮擦。

一开始我还没觉得怎样,後来我似乎想到了,一把抢走林霈祈手里的橡皮擦。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班上很流行一种恋爱小魔法,就是在橡皮擦里写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听说把橡皮擦用完後,爱情就会实现。

是的,我相信了。

虽然我不是因为喜欢才写上名字,只是很想念这个人罢了。

「不…这个…不行。」我紧张的摇摇头。

她似乎也被吓到了,紧皱着眉看着我,问道:「为什麽?」

「抱、抱歉,但这个真的不行。」我紧握着手里的橡皮擦。

「不管。」她硬抢。

就在经过一阵厮杀後,我像皮擦的身体和衣服分离了,我看着我的手上握住的是包在橡皮擦外面的纸,而被脱光一览无遗的橡皮擦在林霈祈手上。

我正想继续抢时,听见她说:「祈祈?」

我瞬间停止了动作。

她露出了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着我,「祈祈是谁啊?」还不断的靠近我。

「儿时玩伴。」我害羞的抢回橡皮擦,并且帮它把衣服穿好,「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开始有点生气,觉得林霈祈这样有点过份。

她突然拿出健保卡在我眼前晃呀晃,「和我的祈一样呢。」

「又怎……」我立刻抢下她的健保卡。

看着这个照片的人,好熟悉……

「这是……」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她。

「好久不见。」她崭露出五天没见的笑容。

我顾不得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有很多人在,一股脑儿的抱住林霈祈,「我超想你的。」

「骗人,你一开始都没认出我还说很想我咧。」她将我推开并瞪着我,接着酸酸的说:「居然连我的名字都不会念了,唉~」

不是这麽说啊,因为从前我都只叫她『祈祈』甚至连幼稚园的毕业册里她也只签『祈祈』两个字,说真的,一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祈祈』的全名呢。

「呃,所以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吗?」我讶异的看着她。

「废话,虽然头发剪短了,不过脸到是没什麽变。」

难怪她刚刚的表情想笑却又在憋笑,即为怪异的表情。

「那干麻这麽久才和我相认。」

「我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啊,想说那就算了,没想到……」林霈祈又抢走我的橡皮擦,笑笑的接着说:「原来我这麽重要喔。」

「才、才没有。」我遮住发烫的脸颊。

「说谎会被割舌头喔,再说一次我重不重要?」林霈祈的脸不断向我靠近,我想说的是,我们现在的距离,非、常、近。

「呜……重要。」我赶紧将头撇开。

「欸,你好像没看仔细耶。」林霈祈又把健保卡递到我面前。

「什麽?」我不解的看着她。

她一副『你怎麽这麽笨』的表情,然後不甘愿的指着她的生日,问道:「今天几号?」

我像是突破盲点般的对她傻笑,「生日快乐呀,大寿星。」

「乖。」她像是勉强接受似的,笑笑的摸摸我的头。

「各位同学,都写好装进瓶子了吧?来,按照座位一个一个慢慢放进来。」老师拿出一个大大的透明箱子放在桌子上。

突然间想到我都还没写耶,原本毫无头绪的不知道该写什麽,现在倒是有了很明确的想法,我拿起白纸背对着林霈祈,写下我的愿望。

我偷偷的看了林霈祈一眼,有一种感觉涌上心头。

无法形容。

『和林霈祈永远在一起。』

2003年,相隔近五年的时间,从来都没想过还能再一次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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