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社里,依旧聚集了不少人,我从冰箱里拿出我最爱的柠檬汁,放到董歆缔的手里。
董歆缔困惑地看着我:「干吗?」
我挑挑眉,无声的表示:你说呢?
「蛤?」
我只是继续挑眉,我相信认识我这麽多年的董歆缔应该是看得懂的。
「我拜托你用说的可不可以,你爸妈又不是没有生嘴巴和嗓子给你。」
我眼神一黯,眉头一皱,董歆缔触到了我最不想碰到的心事。
冷淡地对董歆缔说:「帮我付钱。」
我看见董歆缔张了张嘴,想要抱怨,但好像又觉得刚刚有点对不起我,所以便努了努她的嘴,乖乖地拿着她自己和我的食物结帐去。
我走出合作社,作在合作社前饮食区的椅子上等待董歆缔,虽然知道她刚刚那一句话是无心的,但是每次我听到和『父母』相关的话题我还是会忍不住心中一冷……
没过多久,我的柠檬汁出现在我面前,接着,是董歆缔她满怀抱歉的对我说:「小星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样讲的,我……」
我抬头看看她,这才发现,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泪水,心然欲泣。
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安抚她:「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也是我的问题,何必对这两个字这麽的敏感呢?」
我不喜欢这样的我,感觉我身上好像长了很多的刺,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碰的。
我见董歆缔还是一脸不安的样子,轻轻捏了她圆润而松软的脸颊:「好了,我们赶紧将食物吃一吃,再过不久就要上课了,等等是数学老师的课,可不能迟到了。」
董歆缔听了才乖乖的坐下,打开她的苏打饼乾安静地吃,一时也不敢讲话,或许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踩到到我的地雷吧?
过了很久,我的饮料喝到见底时,董歆缔突然开口了:「小星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我先说,我会这样问,是出自於对你的关心,所以请你不要『太』生气。」董歆缔特别强到了『太』这个字,所以表示我还是可以生气罗?
「说吧。」
「就是呀,你的爸妈过世後,你是怎麽生活的?哪来的钱让你上学,吃东西?」
我停下喝饮料的动作。
董歆缔认识我这麽久了,我从来都没和她提过这些事,因为我觉得这些事太可笑了,我怎麽会有这麽冷血的亲人呢?
顿了很久才轻描淡写的说:「我亲人会给我钱。」
我不敢告诉她只有我的奶奶会给固定每个月给我一万元的生活费,更不敢让她知道,我从小就自己住在那个空虚的大房子里,因为我怕她会生气地找我亲人理论。
我最不敢让她知道的事—我有在外面打工的事,因为我怕别人会知道。
「这样喔。」
「嗯,就这样,也没什麽好说的。」我遮掩地说。
我喝掉最後一口饮料,准备去丢垃圾,忽然听见董歆缔气愤的说:「真是不要脸,「尽然敢在我的面前对小星星指指点点,他们当我是透明人就是了?」
我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董歆缔。
她在搞什麽呀,在那里自言自语。
我顺董歆缔视线看向远处的一群男生。
当他们发现我在看他们时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他们手上的食物。
我挑挑眉:「是学弟。」
「你怎麽知道?」董歆缔已经收回她的视线,转过来看我。
「制服。」我闲着没事,拿起饮料的空罐子研究它的商标。
「制服?」董歆缔好像又转过去看那群学弟了,一阵子後我才听见她说:「他们离我们这麽远,你怎麽看到学号的?」
「不是学号,是制服本身,他们的制服都还很新,连折痕都很明显。」我没有抬头,继续看着商标。
「喔!」
跟她解释完,我站起身,去丢垃圾。
「小星星,你要去哪?」
我背对着她,把空瓶举到头上,晃了晃,表示:我要去丢垃圾。
「等等。」
我听到她的脚步声逐渐接近自己。
「走吧,去丢垃圾吧!」
听到董歆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才迈开步伐,跟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