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冲完热水澡，对森首领汇报完列车爆炸案的後续善後。
方才，与首领对话时，我言语间有些含糊不清、毫无条理，首领误会我心理上有些不适，毕竟见着许多很难用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血腥场面。
他看似仁慈的给予我休假的权利，却被我婉拒。
「感谢您的仁慈与谅解。」
「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有些厌恶自己这般惺惺作态的腔调，我仍是维持不变的有礼微笑。
离开会议厅，远远地见一抹孰悉身影，方向是专门囚禁犯人与拷打的地牢。
芥川龙之介去那里做什麽？
「大姊姊你回来啦！」一道惊喜的欢呼，小女孩哒哒哒地踏着步伐采，扑上我。
而男子已消失於转角处，我欲上前去追，无奈爱丽丝紧紧地抓着我裙摆，死也不肯让我走。
「陪我玩啦！」她用甜甜的语调撒娇。
好不容易将爱丽丝给哄去别处完，我才往地牢的入口前进。
＊
「囚禁於此的人将面临什麽困境，你不会不知道。」
「曾经的莎士比亚亦是。」
从那般残忍无情的男子口中听见自己的名，确实不太愉快。
我不太舒服，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可更令我震惊的是，被吊在墙上的男子，居然是太宰先生，他嘴角残留一丝血迹，看来芥川龙之介没少过下重手。
「你倒是变得挺神气的啊？想当初带你这新人，真是苦了我。」太宰治轻笑，话锋一转，化作犀利，「悟性烂得可以，还很独断专行，能力也跟渣仔没有两样。」
「你能装腔作势的时间也不长了。」男子眼中凝聚的冷意，直直地看向太宰治，「我们会歼灭侦探社、夺走人虎，先是让你扼腕咬牙看着自己的组织和部下被消灭，然後，你将死去。」
「你有这个能耐吗？」太宰治浮现很讨人厌的笑，「我的新部下可比你强多了。」
芥川龙之介看着刺眼。
*
太宰治垂着头，方才，芥川龙之介的那一拳确实痛得令他不得不微弓身躯，不过自己那番话确实达到效果，他浮现得逞的笑。
叩、叩、叩。
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声响很是响亮，映入眼底的，是一双手工繁复的雕花牛津鞋。
「您是故意激怒芥川的吧？这又是何苦？」
我盯着本是低垂的男子慢慢地抬头，我叹气，用沾过清水的毛巾，替他拭去脸上的血。
「肋骨肯定断了两三根吧？」手ㄧ摸上他胸腔，略为使力，他脸色变得苍白，额间渗出汗来。
他苦笑，「小莎士比亚能不能温柔点呀？」
「不能，这样您总不知爱护自己。」尽管嘴上不想饶他，可我还是收回手。
想到这般待我好的男子将要死去，我心中酸楚。
「你在为我流泪吗？这样就算死去也值得呀。」
我睁大眼，教太宰先生承受与我当时的苦难？那将令我生不如死，我仍清晰记得曾施加於自己身上不知多少倍的痛苦与折磨，那是连心灵都一并给拖入黑暗，灵魂都被魔鬼吞噬殆尽。
我是曾死过一次的人，可太宰先生不同。
「我想，相互作戏不适合彼此，您打算用这般可怜姿态换取我的眼泪，不是达到您的目的麽？」
「啊，真可惜。」他收起方才的感性，「本来还想讨取佳人的香吻与拥抱的，看来我是无法得逞了。」
太宰先生不会死，我懂他懂，彼此心知肚明。
他的笑意只凝固几秒钟。
「中原先生若得知，他是不会放过您的。」
我抱住太宰先生的手在发抖，「瞒过芥川也就罢了，可中原先生是您的前搭档，他会识破您的伎俩的。」
我压低嗓音，却掩饰不住更深层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