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旅行地点就这麽决定了。
我们之中没有人看过极光,因此大家都欣然同意,靠着这些年的打工存款,我们即将展开为期四天三夜的旅程,时间就决定是毕业典礼隔天,要去阿拉斯加的『极光之都』--费尔班克斯。
期末考大家都通过了,虽然有几人是危险的低空飞过,但至少可以保证都拿到毕业证书。毕业典礼那天,我们穿着学士服、手持毕业证书走出礼堂,意外的是妈竟然在外头!「妈,你怎麽在这?」「来看你毕业典礼啊,和同学拍张照吧。」她说,我很感动,记忆里每次毕业典礼妈都因为工作忙,从来没参加过。
拍了照片以後,我们一起把学士帽向蔚蓝的天空一扔--人生的一个重要的点就这样结束了。
隔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我们就真的背着行囊搭上飞机,前往阿拉斯加。大概一小时後大家都睡了,毕竟是真的很早起,只有我还醒着,静静的凝望窗外的蓝天兀自沉思。
没有人知道我想看极光的理由,他们可能单纯的是以为我没看过极光而已,但其实理由也很扯,只是因为我在翻杂志时,看见介绍极光之旅的文宣写了一句:有个古老的传说,看到极光,就能一辈子幸福。
真的是很蠢的理由,想也知道只是行销手法,但我还是笨笨的落入圈套了。我瞄了离我几个坐位远的曹敬凯和邱姵庭一眼,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总觉得只要是有关曹敬凯的事,我的智商就会变低,我也不知道这一趟去,是谁会获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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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八个多小时的飞行後,飞机终於降落在安克拉治,我们浑身酸痛的下了飞机,又马上搭上火车前往费尔班克斯。因为时差的关系,虽然这里时间还早,但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
「姵庭,你脸色好糟糕,晕车了吗?」火车上,我担心的看着邱姵庭询问,「嗯,我不太舒服。」她点点头,曹敬凯听到我们的对话,立刻走过来,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着,一边从随身包包里取出晕车药让她服下,动作轻柔没有一丝马虎。
「抱歉,书淇,我们换位子吧,这家伙都不懂得照顾自己。」曹敬凯对我说,我点点头并和他换了位置,看着他细心替睡着的邱姵庭盖上外套,我的胸口有点闷闷的。
时间接近傍晚时我们到了旅舍,这时大家都已经睡饱了,精神正好,邱姵庭的状况也恢复了,我们像远足的小学生一样兴奋的在旅舍房间里东看西看,因为多一个人,所以女生的房间比较大,男生的稍微小了点。
在旅舍用过美味的晚餐後,我们向旅舍老板询问关於明天要去看极光的问题,这时问题来了,谁的英文比较好?我们面面相觑,最後猜拳决定让曹敬凯去,他和旅舍老板叽哩咕噜比手画脚了一阵子以後,告诉我们老板说现在是六月,白天比较长,要看极光得靠运气。
的确,现在都已经晚间七点左右了,外头还没完全暗下来,这样明天真的看得到吗?老板看见我们很担忧的模样,又大笑了几声说了一些话,意思就是要我们别担心,费尔班克斯看到极光的机率可是全球数一数二的高呢!
我们微笑着,希望是如此。
隔天一早我们睡醒後,便走访了费尔班克斯及邻近地区各个着名的景点。纪念碑前的合照、他伫足於花店前的身影,我的手指贪婪的不停按着快门,想把最快乐最美丽的的每个时刻都记录下来。
若是我一个人出门,我一定会事先规划所有行程,交通、食宿、路况、什麽时候要去哪里通通都分毫不差,也绝对不会有临时起意的行程。
但跟着大家一起旅游则不一样了。他们说不用害怕迷路,搭错公车也没差,因为他们会拿着地图、操着不熟练的英文去向路人问路,在小巷里拐弯到走不出来,最後还反到找到一间餐点绝世美味的小餐馆。他们的生活像是转个弯就会有惊喜,慢慢的我也放下担心,转而跟着向前大步迈进。
傍晚时我们回到旅馆,带着愉悦的心情和记忆体被塞满的相机。
但那天晚上,我们在观赏极光的点租了一间小屋,等了很久,依然是满天的云,没有看到任何极光。
「今天运气不太好呢,别担心,还有机会啊!」曹敬凯笑着安慰一脸失望的我们,我们也只能点点头,期待明天的运气。
但隔天,我们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旅舍老板跑来叫醒我们吃早餐。
都是因为昨天晚上不知道谁开始的,又累又舍不得睡的我们索性就打起了牌,结果不小心玩得太晚,就集体睡过头了!
於是我们今天就没有跑的太远了,就是在附近到处晃晃,纯朴的街道和美丽的花田,都是我们的好去处,其实只要放慢脚步,还是会发现许多美丽。
然後悠闲的到了晚上,我们照样搭了十多分钟的车来到郊外,租了间小屋等待极光。
今天的极光大概八点半左右就会出现了,但等啊等的,都九点了,迟迟等不到极光的我们开始紧张了起来,我们索性离开小屋,走到外头等待。
「怎麽还没出现呢?会不会是云层太厚所以不出现了?」一片紧绷的寂静中,邱姵庭忧心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