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跟彩晴之间的气氛稍微好转些,闹翻後的那几日,她不是忽视我的存在,就是处处避着我就连吃饭也不愿同桌,那阵子搞得雁筑相当为难,既无法丢下彩晴不管,也无法就这麽顺着她忽略我。
虽然好几次我都跟雁筑说没关系,比起彩晴,我是真的不要紧,毕竟打从我踏入这个班就见她们俩在一块,就连分组名单也经常看到两个人在同一组,但雁筑还是不放心,说什麽不能放任我不管。
听到这句,我其实很高兴,也很安慰。
就像戴河俊说的,我有这两个朋友真的很好。
「你还没找你那个朋友说清楚?」放学时间,戴河俊对着坐在跑道旁的我问道,虽然还是同张表情,但从他的眼底我看到一丝惊讶。
「没啊,我想说顺其自然,找个好的时间点再说比较好。」我望着红红的跑道,先是叹了口气但随即勾起嘴角。「不过这几天稍微好些,她虽然不会找我聊天,但看到我还是会打招呼,而且我们三个又开始一起吃饭,跟前些日子比起来,我觉得情况有好转的趋势。」
「不错啊,恭喜你。」戴河俊嘴角一勾,打从心底的祝贺着我。
自从那天我答应戴河俊说要来看他练习後,我还真利用没补习的那几天放学,固定来操场帮他记录秒数和装水。而戴河俊说的那个教练,其实只会陪他练习一小时就得离开了,说是其他地方有事不能待太久,否则他也很想继续留下来,花更多时间来好好栽培戴河俊。
那教练说,戴河俊是他这七、八年来,难得见到的天才选手。
虽然教练也会帮忙纪录戴河俊的成绩,但我还是多管闲事的多记下了一份,顺便也把他在教练离开後的自主练习一并写上去,等戴河俊结束後再交给他好好研究,有时候我也会圈出几个特别好或是特别差的成绩,再依据当下的身体状况做分析。
「我毕竟是个门外汉,说的话你就参考参考吧,不听也行。」每次在说完我的分析之後,我都会尴尬的要戴河俊听听就好。
但戴河俊总会回我一个轻笑,然後说道:「你比我想像中还细心,谢谢。」
在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後,我发现戴河俊并不像传闻所说的那般冷酷绝情,虽然他不怎麽爱笑,总是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但其实认识之後才知道,原来戴河俊还是会露出笑容,他的话偶尔会带有几分温度。
但我还是不会收回他是颗冰块的想法。
因为他就是颗冰块,只是偶尔会融化罢了。
「戴河俊,你觉得我明天找彩晴说清楚怎麽样?」我左思右想,最後得出了这个结论。「我想着这几日的状况,彩晴态度放软应该也没这麽生我的气了,而且这阵子我也有好好思考过,再这样拖下去只怕又错过时机了。」
他轻点着头,认同我的话:「嗯,就去吧。」
听到戴河俊的回答,我不禁一笑。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只有你自己觉得好时,或许会犹豫,会想着真有这麽好吗,但假如这时候有另个人跳出来支持你的决定,便会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那份信心在一瞬间可以说是加成好几倍。
我握紧着拳,下了一个决定。
明天如果有机会,就找彩晴说清楚吧。
然而隔天,无论是下课时间或是中午,彩晴不是被老师找去办公室,就是被其他同学约了有事要讨论,我实在抓不出空档,就连最後的机会打扫时间,彩晴因为作业抽查而去了学务处一趟。
怎麽偏偏这麽倒楣。
上课钟声响起,彩晴这才拿着厚厚的作业走进教室,眼看就是最後一节课了,我不禁打消念头,只得想着明天要找什麽时间比较好。
五分钟过去,数学老师迟迟不见人影,教室更是一片闹轰轰。
最後不得已,派了个人到办公室找老师,却得到请假的消息。
「老师说,这节课会发下一张考卷,当作练习不算成绩,写完的人就自习。」就在数学小老师说完这句话後,教室响起一阵欢呼,有人很乖的提起笔开始算起题目,有人则是直接将考卷塞进抽屉,跑去找比较熟的几个聊起天来。
雁筑这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头,她指了指彩晴的位置,示意要我一块过去。
我也没拒绝,想着这或许是个好时机,索性拿了枝笔和橡皮擦,然後带着考卷走到彩晴的位置旁,她後面的同学早已溜到最後方,跟一个男生盯着手机聊起游戏来了。
一开始很安静,我们三个各自写着考卷。
写到一半,雁筑忽然站起身,说要去厕所。
彩晴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再望向雁筑似乎也打算跟着去,然而雁筑却像是故意似的,不等彩晴开口便溜烟般朝教室外直奔而去。她的表情显然有几分尴尬,只好低下头继续写着考卷。
「彩晴。」
听到我的声音,她先是一愣。
接着抬起头,问了句:「……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