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时候开始爱上她的呢?记忆有些模糊了,略带清瘦的脸蛋,长发披垂在肩上,乍看依稀是在暑假才留长的,微眯的眼眸并没有放电的神情,但我的心却牵系在她的一颦一笑之间,魂不守舍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她容貌并非那种惊世骇俗的艳丽之姿,但却莫名地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话虽然这麽说,生性好动好玩的我倒没把太多心力将她放在心上。由於自己在高中社团里手语就打得很好,上大学当然也加入了手语社玩玩,现在回想过去,与她的相识究竟是好还是怀呢?
她的手语也有根底,灵动的手指在讹前轻轻划过,飘动几许的发丝,呀,这样的画面真美…等等,我失神了吗?开玩笑,我可不会输她。
她是个很随和又带点亲切的女孩,和男孩子在一起交谈没有做作的神态,也许我跟女孩子认识习惯了吧,但她是女校出身还不会有忸怩之态,是否她早已脱离那种嫩涩的青春呢?呀呀,不要胡思乱想……呵呵,她被我逗笑起来了,嗯,她的笑容真美,宛若春天和煦的阳光,暖照我的心房。
我喜欢上她了吗?何时我们成为男女朋友的?一切都是那麽地突然和不预期吗?谁也没对谁表白,却不知不觉地两人承认了这样地一段关系,该说爱情没有道理和逻辑可寻,身处幸福中的我可没想这麽多。
我和她很相投吧,用句世俗间的话语就是:「我们对彼此有了感觉。」哎呀呀,何时我变得这样浪漫做作起来了?不说这些了,我爱她,她也爱我,恋爱就可以这麽简单地被成立,有一点点还真无法置信,但这是我的初恋,上大学後最令我销魂心醉的记忆。
什麽时候第一次牵她的手呢?记得有一次,从学校大门口到对面的诚品书店时,我跟她争执着要走地下道还是直接过马路,最後她听从了我的话,跟着我过马路,是那时候牵到她的手吗?还是在更早之前呢?总而言之,握着她的手是一种满足的幸福,还多了一份依赖和呵护她的心情,让我想好好爱她,珍惜着她,
我们活在两人的世界,应该是没有旁人吧,虽然我知道她系上有个男的在追她,虽然知道社团上似乎有个学长对她也有好感,但我很放心,因为她,选择了我,她会把心事都跟我诉说,想不到呵护心爱之人的感情是这样地甜蜜。
交往没多久,当然也有余波的荡漾,我和她的事情似乎被系上同学泄露给一个外校朋友知道,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朋友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不过这都是在之後才知道的,初期在与他网路上对谈之际,我还真被他吓了一跳。
「怎麽我和她的事情你全都知道?」感觉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还有一种思之骇然的不安,所以带着情绪对他说:「我希望你明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知为何,我能如此大言不惭起来。
不过那位外校情敌敲打出的字语没有认同这句话,也没有反对这句话,平淡的字幕看起来有种黯淡的感觉,说起来,他既然是我的情敌吧,要说对他有好感实在说不过去,不过再得知他碰巧与我系上同学相识的缘由後,反而对他生出一种好奇的心情,我曾透过同学看过他那段时期的文章,略带影射自己的感情世界,我心念微动,在恋爱战场上获胜的我似乎也不能太苛求对方吧。
不过在真正和这位不知名的情敌认识较深却是和女友分手之後。
是呀,交往半年,却不知道为何地作出分手的决定,虽然是她提的,虽然她心里的难过我能知晓,但我终究去不了那一层疑团,我们争执过一些东西,也发现彼此有些磨擦的地方,但相爱的两人应该是去克服这些难题而非是躲避呀,不然她当初选择我的理由又是什麽呢?难道也不过只是一种感觉上的冲动吗?那麽过去所珍藏的甜蜜美好坚持又在哪里?
说这些已太晚,总不能厚着脸皮说不想跟你分手吧!硬着心肠接受不想接受的决定,我们谈妥了,还是当『好朋友』!
是呀!当好朋友,那个有着上帝视角的情敌,他好像也从文字嗅出冷笑的味道:「再好也好不过她的四人帮吧!」
「呀!原来你也知道她要好的高中死党绰号呀。」
「之所以知道那麽多事全因为刚好你们周遭有朋友与我相熟。」
情敌娓娓道来的话语,让我对他的人脉资源感到震惊,不过他接下的反应倒是很耐人寻味:
「她没选择了我,虽然心情难受,但她就这样跟你分手,也不是我所乐见的,说明白点,我觉得她对不起你。」
这个家伙真是有趣,居然帮我说话起来了,但半年的时间,他似乎也有些改变,他的改变我形容不出来,或许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气势吧,好像没有任何事物打得倒他,和他畅谈的结果得知,他刚获得初恋又失恋,我理解那种痛苦,但他似乎幻作一种泰山崩於前面不改的冷酷。
「我跟她谈过,她也很难受,不过你知道涉及社团某位学长的事情吗?」
我楞了一下,隐约猜到是谁,但不能接受因为这样而分手的事实,更有点无法相信,怎麽又是他知道,我不知道?坐在萤幕彼端的男孩究竟是一个什麽样的男孩?他知道一些我无法知道的,在用心程度上,究竟是我投入的多还是他投入的多?但感情法则似乎不能以此评比,但不知为何我竟有心虚的感觉。
「你还有勇气与她打电话,我想我还要平静一段时间吧。」
「她是她,我是我,过去是过去,她有什麽心虚怕面对我?我有什麽顾忌面对她?尴尬啦!过节啦!这种事我不放在眼里。」情敌磊落的态度令我讶异。
和情敌在网路上的谈话最後因上课钟而终止,时光匆匆,还是好像谈一场恋爱,人是注定要有个伴侣来陪才能算完整吗?抑或是在校园里,不断重覆的俪影幢幢让我无法去除心中的慾望?
升大二不久,她交了一个新的男朋友,是她班上的,不过不是过去和我竞争的那位社团学长,物换新移,人事变幻,我还傻傻地妄想,我们会白头到老,我们的爱情会坚贞到毕业时,穿着学士服相偎相倚,如今,我只有对她说一声:「祝你幸福。」希望她能嗅出话语中强颜欢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