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刚找到汼灵的时候,紫儿帮人垫背跑,所以不小心成为汼灵的目标了,不过也才能拿到初乳。」紫儿随意挑了几个片段合在一起,乍听之下是没有甚麽问题,但已经与原本发生的事情大相迳庭。「汼灵刺了一阵子,也就离开了。」
众人对於汼灵的性情并不是很了解,以至於就这样信了。
从紫儿被尹青岚抓去到紫儿完全清醒,前前後後也花了一、二个时辰左右,算是蛮折腾种人的身心,所以一起善後房间,也就各自分开行动。
紫儿匆匆的洗净衣服沾染的鲜血,便将浴室是让给了唐碧瑶和丁素芽泡澡,走出了旅店散散步。
不远处,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枯枝的梧桐树上。
「真是好雅兴阿队长。」紫儿并没刻意避开独孤彤,这种预料中的埋伏,若是自己在躲开一次,大概独孤彤会再也无法相信自己。
先前的陷阱,毕竟是在所有人面前设下的,独孤彤本也就不期望会知道答案,那只不过是只警告,而现在则是最後一次的机会。
谁会愿意将背後交给一个无法真实以告的陌生人,尤其还是身怀奇异突然冒出的怪人。连五岁小孩都会心存戒心了,更何况是从小在皇室长大的独孤彤。
独孤彤没有回应紫儿的招呼。「为甚麽月亮明明就在眼前,似乎只要出手就可得到,但真正伸手时,才发现原来如此遥不可及。」
独孤彤目光一直在天上弯弯的月亮,朝它伸出了手,又握紧拳头,似乎想要抓住什麽,最後却松开无力似的垂下。
「那是因为想抓住月亮的人,太过不自量力了。」紫儿靠着树干,既不是轻视也不是嘲笑,单纯陈述事实。
「或许是吧?这样的想法简直是荒唐。」独孤彤轻轻笑着,眼中却是浓浓的不甘心。
「但是比起那些赏月把玩的人,要来的有自我多了。」现今多少人活的得过且过,活一天是一天。而死亡,只不是没有明天罢了。「其实水中月也是算是拥有。」只不过,那是普通人类能拥有月亮的唯一方法。
「我从不需要安慰。」独孤彤从怀中拿出小刀,深深刺进树干中。
巨大的力道撼动了树叶,像是畏惧独孤彤的存在似的,纷纷逃离了树枝,坠落於地面。
其中几片就直直落到紫儿的斗篷上,紫儿拍了拍头顶和身上的树叶,彷佛没有察觉到独孤彤的愤怒。
「水中捞月不过是种自我满足,我想要的是货真价实的那颗月亮。」独孤彤怒意蔓延全身,跳下了树枝,由上看着紫儿。
紫儿仍旧是靠着树干叙说,悠悠的告诫独孤彤。「傲慢就是贪婪的另一种型态。月亮可不是普通人类有资格去负荷的,多少人未尝能得以如愿,凭甚麽一句『想要』,就可以要双手呈上呢?」
紫儿的话,让独孤彤低头陷入沉默,也紫儿也没有打扰对方思考的意思,就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彤像是突然明白般,抬头起看向始终站在身边,没有离开的紫儿。
「你属於哪里?」是属於我,还是另有其他归属。
「紫儿不属於这个地方的谁。」紫儿自幼以天为主,以地为席,视世间万物为玩伴,对她而言,她只听从祂给予的嘱咐。
为什麽你可以对每个人都如此了解?难道你真如尹青岚的猜测,是皇兄暗中派来调查的人吗?「那为何要跟我们一起行动?你跟这个团队没有任何的牵绊,总有一天一定...。」独孤彤语未落,便被紫儿接下去。
「有朝一日一定会倒戈或叛变吗?或者应该说,红君真正担心的,是紫儿是大皇子的人,对吧?」
「你果然早就知道我的身分,甚至连我这些年刻意隐姓埋名,一直躲避皇兄追杀的事情,也一并查到了。」这时独孤彤已经涌起杀心,手已经放在剑柄上。
独孤彤满是警惕的做出攻击姿势,但紫儿一惯的轻松样,丝毫没有因威胁而颤抖,反而让紫儿觉得对方单纯的没有改变。
隐名埋姓?明明就只有改掉显眼的姓氏,名字还是一模一样的说。再说了,间谍最好是会说真正的目的,除非拥有绝对优势,否则哪个天才会承认自己是敌方。
「紫儿目前还不能给红君答案。但没有牵挂这点倒是说错了,紫儿是为了一个承诺才加入的,即使那个人已经忘记,但是紫儿还是会遵守的。」紫儿淡淡笑着走向独孤彤,手覆盖上独孤彤握着剑柄的手。
曾经那个小小的约定,被独孤彤遗忘至童年的拉勾。随着与独孤彤再次的相遇,才将紫儿停驻的时间,再次慢慢地向前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