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白瑞奇听我说那些心里话，现在的我大概会更忧郁吧？不想给身边的人添麻烦，尤其是已经很关心我的人。
像面前的游景安。
「我没事啦。」我摆摆手，「你别瞎紧张，我会有压力。」
和游景安的耶诞之约我在几天前也有告诉白瑞奇，绝对不是自恋，但心里隐隐约约还是知道，今天应该会擦出些火花。
「没事就好。」游景安点点头，「出来玩就开心点吧。」
耶诞之约我是透过视讯告诉白瑞奇的。在好几个星期前他手指受伤没办法正常打字、便提出视讯的想法，我没反对，毕竟也想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那时我低着头涂鸦、和白瑞奇断断续续地道出我对耶诞节这天的想法，白瑞奇声音有点古怪地告诉我要多想想，不要昏了头乱七八糟的就答应任何事情。
「对了。」我打开包包翻找，「这个给你，耶诞快乐。」
那是我和白瑞奇边聊天边制作的成品，礼物盒模样的卡片，里头放了几粒巧克力，这是我第一次送男生耶诞礼物，其实也不晓得游景安会不会喜欢……
「天啊！」游景安瞪大眼睛，「你自己做的？」
「对。」我局促地捏着衣角，「不喜欢？」早知道就送实用点的东西了，这礼物卡片根本连当装饰品的资格都不足……
「喜欢！自己做的耶！萍萍你太用心了……」游景安慌忙解释，「会让我觉得自己准备的礼物很随便……」
还好他喜欢。
我在心里偷偷嘘出方才屏住的那口气，昨天我和白瑞奇再三确认男生不会讨厌手作的东西，这才有勇气送出去的……
「有我的礼物？」我眼睛一亮，「在哪？」
「等等等等等等！」游景安压住背包拉链，「现在还没到送你的时机。」
「好吧。」
我们出了捷运，平日已经很多人的商圈现在人满为患。为配合耶诞节，到处有红色绿色的霓虹灯闪烁，雪花图案的印花充满各个窗口，人工雪轻轻洒在我的手心。十字路口有一巨大耶诞树挺立，最顶端的星星闪着金色的彩光美得眩目。到处有人头戴麋鹿耳朵、圣诞老人帽子，整条街洋溢着浓厚耶诞气息。
「萍萍你要不要一个？」游景安拉着我跑到路边摊，随手拿起一个驯鹿发饰，在我头上比划。
「好啊！」我笑着说，「你戴这个我就戴麋鹿。」
我手里拿着发夹，上头有一根类似天线的发光条，一段时间後还会变换颜色。
「这个好蠢！」游景安瞬间变脸。「我不要戴这个！」
「那就算啦！」我放下手里的天线，也拿下他手里的麋鹿耳朵，「走吧！」
游景安犹豫了很久，最後眼睛一闭，似乎铁了心从口袋掏空纸钞，「算了算了！就蠢一次！」
我笑吟吟地递钱给老板，游景安迫不及待地要我戴上，我则迅速把发夹夹在他头上。
「其实你戴起来挺不错的。」我噗哧笑了出来。
「萍萍同学，不要以为间接骂我蠢我听不出来。」游景安撇撇嘴，很想摆脱那根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