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到弗雷德下令继续南航的命令时,或多或少都有些嘀咕,很多船员都知道再往南都是西班牙港口,他们无法补给,在西班牙的地盘如果被军舰发现或是遇到可怕的暴风雨…
但各分船长很快的安抚了船员,恩威并施,弗雷德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示不愿意走的人可以带着自己的钱财留在里约,他绝不阻拦,一小丛心生动摇的人,原本真的收拾了行李准备下船,但在打包上次分发的战利品,拿起哗啦啦的银币和值钱器物时,心里又有些不舍,看着其他没有意思要走的兄弟,想着若其他人跟着提督将来发大财,自己却守着这麽一点点家当,肯定後悔到死!
上私掠船的男人没有不贪婪,没有不怀着野心的,只是程度强弱罢了,他们会贪婪,也会恐惧,但只要想着干一票,就能赚到在陆地弯腰干活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贪婪之心膨胀到足以压倒恐惧,他们就能化身成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鬣狗!
天平这麽一摆荡,最後没有人留下,想走的扭扭捏捏甲板都没下就又兜回去了,连开始闹腾的最厉害的海狮号也全员整齐的出航。
从里约离港的第一日,弗雷德召集了分船长,很明白的告诉了他的打算。
「我们要找到麦哲伦航路,绕到美洲大陆西岸,直接袭击西班牙的银矿据点!」
「什麽!?」蒙德失声大喊。
「提督这计划实在太大胆了,但我赞成。」瑞克是弗雷德的忠实支持者,骨子里的不安分因数不比弗雷德少,他在船队到伯南布哥还继续南下时就已经隐约猜到弗雷德的心思,只是弗雷德不明说,他也不欲声张。
「我没有意见。」大卫个性厚实沉稳,是属於比较中规中矩的船长,善於衡量情况冒一定的风险取得相应的报酬,自己单干不会差,但也不会有什麽大成就,他上弗雷德的船时其实还有点瞧不起这个比他年轻的船长,但日积月累的相处後完全改观,他知道自己有几两重,不会看轻自己但也不会自以为是,他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跟随弗雷德绝对是正确的,所以即使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最终也是同意弗雷德的主张,毫无例外,而这一次也一样。
「…既然提督都决定了,我们也只好遵命。」韦瓦凉凉的把玩着手中精巧华丽的银杯,这只银杯是他在袭击拿索市政府时从执政官办公室抢来的战利品,从拿到第一天就爱不释手。
「既然各位都同意,就由我来说明接下来的航行计划重点。」莫尔站在弗雷德右後方,直接把还在惊讶的蒙德当成了同意,对着坐着的分船长微笑说道。
「目前知道从里约以南还有两个西班牙大港,布宜诺斯艾利斯以及圣安东尼奥,情报显示布宜诺斯艾利斯应该是商港,圣安东尼奥情况不明,但无论如何,为了安全及避免引起西班牙的注意,船队都不会入港。」
大卫、瑞克都点头,确实不应该冒险入港,这麽偏南的西班牙港口突然出现英国人很容易被人盯上,若不慎引起拜波尔的注意,他很可能会调派军舰围捕并加强麦哲伦航路的防守,他们通过麦哲伦航路的机会就几乎为零了。
「船队将不停靠任何一个港口,而以找到麦哲伦航路并直接前往西岸为目标,我必须坦白的说,现阶段我们对美洲西岸的情势、地形、港口及城镇等完全一无所知,所以即使顺利通过麦哲伦航路,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港口补给,因此,船队的第一要务就是确保粮食和水源的充足。」
莫尔环视众人,微笑中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
「这趟航程将比横渡大西洋还要艰困,我们必须做好至少四个月无法正规补给的心理准备和打算。」
「四个月!?」除了弗雷德,每个人都吓一大跳。
「过大西洋也不过花了二个月,怎麽多要一倍的时间!!」大卫脸色沉凝,二个月的航程在後半段很多人都已经意志力萎靡,暴躁而不耐了,如何再坚持二个月?
「提督,在士气高昂的时候航行两个月和在已经濒临极限时还要再航行两个月,可不只是差一倍的问题而已。」瑞克不太乐观。「不能乔装入港吗,如果太敏感度地方,可以只派西班牙籍船员潜入。」
弗雷德肃着脸:「在通过麦哲伦航路前,为免打草惊蛇,绝对不可以入港,到了西岸就无所谓了,只是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麦哲伦航路以及通过後多久才能遇到西岸的城镇,所以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经过计算後暂以四个月作为这趟航程的最大航行日。」
「没错,四个月只是为了做好充分准备的预估,也许根本不用到四个月。」莫尔轻松的口吻让众人稍微松了下紧巴巴的情绪,对嘛,搞不好运气好,一二个月也就找到了西岸的港口,现在是顺风呢。
「各位,现在发给的羊皮卷写的是各船必须厉行节约及抓紧机会补充食水的各项要点,从今天开始施行,请各位回去之後立刻宣布,并将羊皮卷钉在主桅上公告周知。」莫尔微笑的发给四名分船长各一只大羊皮卷,上头的规定是用英、法、西班牙、葡萄牙及拉丁语五种语言誊写的,字句简洁而容易理解。
弗雷德冷锐的看着每个人:「每船的粮食和水都是满载,若是谁不照规定来,提前用尽了补给,我就以违反提督命令的罪名将他沉到海底!」
刚好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