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两手插到腋下，叫了声：「哇靠！搞飞机。」
警员一个位子、一个位子的走，走到霸王面前问：「你叫什麽名字？」
我看霸王一点无所谓的耸肩道：「小宝。」
「韦小宝？」年轻警察像开玩笑，却头都没抬的，开始输入着掌上型电脑。
「伍小宝。」霸王依旧一脸酷相。
「少扯了，」警员抬头，推了霸王的手臂一下：「我问你学名。」
「伍国祥。」
「那个学校？」
我看伍国祥掏出了身分证和学生证递给了警员。
警察看了身分证和学生证，又问道：「干嘛到这儿来？」
「家里电脑坏了，出来消遣而已。」
警察没再讲话，走到我面前问道：「叫什麽名字？」
我学霸王的口吻：「青霞。」
警员一样像开玩笑，却一无表情的道：「林青霞？」
我呵呵笑道：「差一点啦！何青霞。」
警员也笑着问：「那个学校？」
「和他一样。」我指着霸王。
警员看了我半天：「是吗？怎麽不像？」
「怎麽可能不像？」我故意用台湾国语，指着霸王：「你可以问他，我是他女朋友。」
「证件。」警员伸手在我面前。
我依旧大言不惭的道：「我陪他出来打电动，根本没想到带证件。」
警员转向霸王：「他是你女朋友吗？」
霸王点点头，站了起来：「希望这事只有你、我知道；我可以走了吗？」
警员看着霸王，那神情只差没笑出来：「只要你没做坏事，随时可以走。」
霸王要走的时候，小警员突然拉着他的手臂问：「你刚才为什麽说，她是你女朋友这事，希望只有你、我知道？」
霸王一脸严肃的小声说：「你不觉得有这麽胖的女朋友很没面子吗？」
小警员要笑不笑的看着我，之後在霸王耳边嘀咕了一句，我听不到，不知道是什麽话？
我看霸王难得的扯动一下要笑不笑的唇角：「谢谢你。」
我盯着小警员问：「你刚才跟他说什麽？」
「你问你男朋友就知道啦！」小警员回道。
我有预感，小警员一定是说我的坏话，我看到他的长官站在另一边，我还没抓到他「加害」我的证证据，如果有，我一定当场去举发他。
「你们今天为什麽到这儿临检？」霸王突然开口问小警员。
小警员乾脆的道：「昨天有人在这儿贩卖大麻被抓到，所以我们今天要过来看看。」
霸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人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网咖。
我看霸王走，当然也飞快的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
出了网咖，霸王走直线，我就跟着走直线；霸王转弯，我也跟着转弯。
霸王好像是故意的，他不坐车，就是不断地往回家的方向走，我跟在他身後，大约走了四十分钟；真的有点累了，我走到霸王左首边说：「现在天上星星还是很多。」
霸王没理我！
我又开口道：「我一直祈祷天上星星全都消失，如果星星消失，天就会下雨，天下雨，你就不会再这样傻傻地走下去对不对？」
霸王摇摇头：「要我不走，只有一个可能，你不跟着我，我就不走了。」
「你为什麽因为要对付我，而用自虐的方式对待自己？」
「那得问你，为什麽要跟着我？」
「我想追你。」我很坦白的道。
霸王似是一点也不惊讶的道：「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我笑呵呵的问：「你怎麽知道？由此可见，你还是很关心我的一举一动哟！」
「少神经了，你男朋友常带着你在我们那个巷子每天进进出出的，看不到，才真叫瞎呢！」
「我和我男朋友已经分手了。」
霸王冷笑一声：「那和我有什麽关系？而且你最好不要追我，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她叫郝佳音，大你二岁，是你学姊。」
「你怎麽对我那麽清楚？」
我学霸王道：「废话，你载你女朋友经常在我们那个巷子进进出出的，看不到，才叫瞎呢！我觉得她一点配不上你。」
「郝佳音配不上我？难道你觉得你配我……」
霸王话没讲完，我就抢着道：「刚好。」
霸王苦笑着摇摇头，没再理我，又继续走他的路。
说真的，我走的很痛苦，因为我的脚後跟已经被我的鞋子磨破了皮；可是我不想把这个事实告诉霸王，不是怕他笑我，而是怕他不让我跟着他。
我觉得我今天跟着霸王，向他表白我的感情；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只想把握，不想放弃！
我一面走，一面数天上的星星，而且是大声的念着：「25、26……37、38、39……」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分散我脚痛的注意力。
「拜托你，不要表现出，自已一副弱智的样子好不好？」
「你说我数星星很弱智吗？」
霸王睨了我一眼：「前面有个公车站牌，我建议你到那儿搭公车回家。」
「你呢？」
霸王没理我，我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刚才在网咖，那个警员在你耳边说我什麽？」
我以为霸王会不理我，没想到他竟开口了：「他告诉我，可以甩了你，而且我也要正式告诉你，我不喜欢胖女生，所以，还是请你距离我远一点。」
「那个死警察怎麽那麽坏？再说胖有什麽不好？胖可以给人温暖、阳光和愉悦的感觉。」
「你去找喜欢温暖和阳光的人吧！我喜欢下雨，喜欢阴天。」
哇靠！这个霸王还真难搞，不过我喜欢有个性的男生。
「其实，你如果做我的男朋友，对你有好处。」
「什麽好处？」
「我可以怂恿老爸去追你妈？」
「买一送一哟？」
说到老爸，我心底就有一丝骄傲和温暖：「你看过老爸，他很英俊，也很NICE，很多女生追他。」
「这麽优秀的老爸，被你这样搭配着出售，可惜了！」
哇靠！这个霸王，讲话顶刻薄的，不过我还是喜欢有个性的男生。
「我们不要走路了，我请你搭计程车回家好不好？」
「要搭计程车，你自己搭好了，我喜欢散步。」
「现在这麽晚，我一个女孩搭计程车，很可怕耶；请你坐计程车，等於是我花钱，请你做保镖，这样子可以吗？」
「放心好了，你的样子很安全；根本不需要保镖。」
哇靠！这个死霸王，我被他气得我牙痒痒地，不过我喜欢有个性的男生。
所以不管霸王怎麽呛我，我就是依依不舍的跟在他身边；人天生就这麽矛盾，愈得不到，反而还愈觉得珍贵。
我一直跟在霸王身边，慢慢地走；我找他搭腔，他不理我，我就唱歌。
霸王一听我唱歌，就摀着耳朵；他愈摀耳朵、我就愈是故意的放声高唱。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後的走着，却使终无法并肩，因为霸王故意不和我走到一条直线上。
我一会抬头看看天上星星，希望它们赶快全部消失，天下大雨。一会忙着和霸王并肩而行，并监视着霸王的身影，就害怕一个疏忽，他就消失了。
而且我还不停地高声放歌，就是为了让自己忘记脚後跟被磨破皮的痛！
这一路走到家，差不多整整走了二个小时二十分钟。
到了门口，霸王连声「再见」都不跟我说，就想开门，冲进他家公寓。
霸王愈想拿我当幽灵，我愈不可能放过他！
所以他一开了公寓大门，我就快步冲上前去，挡在他的大门前故意噘着嘴，笑嘻嘻地说：「kissyoubye-byeGood-Night,darling。」
我想我扭腰、摆臀、招手道再见的样子，就像电视上的女丑。
我看霸王似笑非笑的推开我，就走进公寓！
我颁给自己今晚一个「功德圆满」的大奖，开开心心的回到我住的大楼！
※
客厅中老爸难得的坐在那儿看电视，我一走进去，丢了肩上的背包，就往老爸身旁的长沙发上一倒：「daddy,Icameback.很难得，你在家没出去约会。」
老爸看了我半晌，终於开口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关机？」
我累得闭着眼睛，点点头。
「为什麽关机？」
「我翘课。」
「学校有让你应付不来的功课？」
我摇摇头：「是应付不来的老师。」
「那一个老师？八点多，你们班导师打电话来，我觉得她是个蛮关心学生的好老师呀！」
听到庄晓薇打电话来，我马上从沙发上撑起半个身子面对我爸；并且脑袋灵机一转道：「老爸，庄晓薇没结过婚，今年四十出头，配你刚好。」
「是吗？」老爸一无表情的道：「不久前，我好像听说你要叫我追的是对面公寓的一个伍太太。」
为了掩饰我的心虚，我故意大发娇嗔道：「老爸，说真的啦！你统统追好不好？反正这年头流行劈腿，你长得这麽潇洒；不劈腿！浪费了上帝放在你身上的资源，而且你如果追庄晓薇，以後我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听完我的话，老爸看着电视哈哈大笑，我不知道，老爸是听了我的话觉得好笑，还是看电视节目好笑。
顿了一下，我爸问我：「你在学校循规蹈矩的，有什麽老师会让你应付不来？」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又平躺回沙发：「庄晓薇今天打电话来跟你说什麽？」
「什麽也没说，只是关心你为什麽没到学校上课？」
「你怎麽说？」
「我说我也不清楚，要等你回来，才能了解状况。」
我摇摇头：「我没状况，我只是很累，想休息一天。」
「可是你休息一天，现在看起来更累？」
「我去参加健行了。」
「这麽晚回来，到那健行？」
「到那健行？我也不知道，反正跟着人家走！」我呵呵笑着，把脚抬起来，指着我的後脚跟说：「你看皮都磨破了。」
老爸换到我的沙发这儿，抓起我的脚看了半天：「真的磨破皮了，快去洗澡，洗过澡擦点药，贴块OK绷，既是去参加健行为什麽不穿球鞋呢？」
「我是临时决定的。」
只有老爸会这麽傻傻地相信我的话，如果我姊在家，八成会追根究底找出所有实情。
老爸站了起：「我要先去睡了，你盥洗後，脚上擦点药水，明天就好了。不要弄到太晚，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听我爸说要送我去学校，我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你干嘛要送我去学校？」
「怕你翘课呀！而且你不是要我追你们老师嘛？我也得去看看她长什麽样子呀？」
看老爸一脸认真的样子，我也弄不清他讲的话是真？是假？但我希望老爸说的是真的：「老爸，庄晓薇长得虽然不算上乘，但是有眼睛、有鼻子，样子也还说得过去啦！」
老爸点点头，拍拍我的脑袋：「女人，我要自己看的才算数。」
呵！我觉得老爸真有意思；不过还是故意的试探道：「我知道你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你真的打算劈腿吗？」
我爸认真的看着我，点了点头：「为了我女儿，我什麽都愿意做。」
我心中荡漾着无比的暖流和兴奋，看我爸转身要进房间时，我大叫了一声：「老爸……」
我爸被我吓一跳，回头问：「什麽事？」
我走到我爸面前：「请你仔细看我，看仔细一点。」
我爸顶配合我的，他本来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我看仔细了，请发问。」
「我是不是胖的很丑，像孕妇一样？」
我爸摇了摇头：「有人说你像孕妇吗？」
我没正面的答道：「很多人不喜欢胖子，但是我觉得我胖的很阳光、很开心；胖子应该没有罪吧？」
「你想减肥吗？爸爸愿意帮你，任何形式的出钱出力。」
我想我爸这句话等於判了胖子一个「死刑」，他自己没感觉，但是这样的话听在我耳里感觉格外刺耳。
我摇摇头：「我不想减肥，我觉得一次吃二个便当，每次去吃到饱，吃通海，都是非常快乐的事；我一点不想减肥。」
「那你就做你自己呀！」老爸疼惜的揉了揉我的脑袋。
「可是我也有一点痛苦，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用否定的眼光在看我。」
「做人应该是自己如何肯定的看待自己最重要吧？」我从没看过老爸用这麽严肃的神情跟我讲话，他大概觉得这句话对我而言很重要吧！
我点点头，摊了下手：「谢谢你！老爸和你这样聊一聊，我心情好多了。」
老爸正要回房间，却又停下脚步：「今天早上我碰到王瀚在门口等你，他说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专程来接你去学校的。」
哈！我就知道王瀚是为我来的；说真的，我现在对王瀚确实渐渐有了种特殊的感觉，我想王瀚对我更是一样；所以他总是格外关心我。
「青霞，说真的；我觉得王瀚比齐敖更适合做你的男朋友。」
「我和齐敖早分手了，至於王瀚……」话到嘴边，我突然就打住了；耸了下肩，不自主的笑道：「感情的事，谁知道以後会怎麽样？」
老爸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我又想到一件事：「老爸，你算俊男，像你这样的俊男，如果要追女朋友，会追像我这样的胖女生吗？」
「会。」老爸毫不考虑道：「如果我年轻三十岁，我唯一想追的女人，就只有你。」
我被老爸逗得呵呵直笑！
老爸临关房门前，还回头对我挤下眼：「我一直觉得你是最棒的，真的，青霞加油，不管你要做什麽，老爸都支持你。」
看看壁上的钟，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盥洗完後，正打算上床睡觉，我家的对讲机响了。
晚上十一点多耶！这时候会是什麽人来我家？我一点也猜不到。
我走到客厅，拿起对讲机，才「喂」了一声，对方就急急地道：「梅子，我是齐敖，我在你家楼下大厅。」
「废话，你按我家对讲机的铃，我当然知道你在我家楼下大厅，干嘛？」
「拜托，叫管理员开门放我进去好不好？」
「干嘛用那种可怜兮兮地声音？你有什麽事？」
「我想在你家暂住一夜？」
我惊讶道：「齐敖，你没搞错吧？你要在我家借住一夜？不会回家去住一夜吗？」
「我不能回家。」
「为什麽？」
「我爸说要杀了我。」
我哈哈笑道：「你爸杀你，罪不会很重的啦！了不起判个缓刑，你就让他杀呗！」
「梅子，你少瞎了好不好？」
「你爸干嘛要杀你？」
「唉！一言难尽，大鲸鱼堕胎是我签的字，他们家人找上我家，要我赔钱，我爸是个小公务员，那来钱赔呀？而且孩子也不是我的。」
「大鲸鱼是谁？」
「我女朋友啦！梅子，你让我上去好不好？」
「你干嘛找我？全台北市你不可能只有我一个朋友可以投靠吧？」
「我找不出别人，好像就只有你了。」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交集了，所以你如果住我们家，是要付费的。」
「付费这事咱们不要提，提了伤感情，我想我乾脆承认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你让我住你家好不好？」
「齐敖，你去死吧！告诉你，我根本没怀孕，你休想占我肚子的便宜。」我话说完，就忿忿地挂断了对讲机！
然而隔没三分钟，对讲机又响了起来。
我怕我爸被吵醒，所以只好又抓起对讲机就叫：「限你三十秒内滚出我家一百公尺外，否则我马上叫管理员报警。」
「何小姐，我是管理员啦！」
一听是管理员的声音，我又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
正想挂断对讲机，又听管理员叫道：「何小姐，你的朋友要我告诉你，他愿意付费，请问住你家一个晚上要多少钱？」
「我不……」
我话还没讲，齐敖已抢着对讲机叫道：「梅子，算我求你，看在我们过去是朋友的份上好不好？」
我犹豫了半晌：「好吧！一仟，睡客厅，不供应电扇和冷气。」
「哇靠！梅子……」
「爱要？不要？再过五秒我就涨价了。」
「我要。」
「进门就付费。」
「可以。」
「唉！我就是同情心重，说真的收容你很逊！也很伤耶！」
说完话，我叫齐敖把对讲机给大楼管理员，我请管理员帮齐敖开了楼下大门。
三分钟不到，齐敖搭的电梯已到了九楼，我家有二道大门，打开第一道铜门，站在门口，将第二道的不锈钢门开了一个缝，叫齐敖先拿出一仟块给我，才要让他进门。
齐敖在口袋掏了半天，才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又东凑西凑的拿了些铜铜板出来，勉强凑出837元要塞给我。
我把不锈钢门重新拉上，隔着不锈钢钢条，板着脸道：「还差163块大洋。」
齐敖涎着一脸恶心的笑：「梅子，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打个折嘛！」
「给我滚回家去，让你爸宰了吧！」
关了不锈钢大门，我正要关上铜门，齐敖马上叫道：「梅子，等一下，我还有……」
我严肃的问：「有什麽？」
齐敖卸下腕上的表：「这支表，绝对是163块的一百倍，一起给你，够了吧？」
齐敖手上那支表值163块的十倍还差不多，一百倍？呵！骗瞎子呗！
不过齐敖也曾告诉过我，这支表是他二十岁生日，他爸送的。
我还记得我和齐敖刚交往，他就要把我这支表送给我作定情物，可是我嫌那支男性的表太阳刚了，所以没有收。
现在可好，又「物归原主」了。
真的是看在过去的交情，我假装的沉吟一下：「好吧！我……勉为其难的接受！」
齐敖从不锈钢门条里，将表塞给我，并顺口丢了句：「他妈的。」
我开了大门，故意问：「你刚才说什麽？」
齐敖进到我家客厅，一脸无赖相：「我刚才说的，跟你和我都没关系，是他的事。」
我指着沙发：「你就睡那儿，不准开灯、不准开电扇、不准开电视、更不准开冷气，违反规定，我一脚把你从九楼踢到一楼。」
说完话，我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梅子。」
齐敖突然叫住我，我回眸一笑。
你们知道齐敖说什麽吗？
「我从来不知道你屁股那麽大，还左扭右扭的，丑得好夸张哟！别说你没怀孕，就算你告诉人家你怀了双胞胎，人家也一定会点头相信！」
我就知道齐敖那张狗嘴吐不出象牙！他是因为我收了他的房租，所以他才故意刺激我，我就假装什麽都没听到，并且屁股扭得更夸张的进到了房间。
这一晚，虽然累，我也没有马上上床睡觉，我打开电脑，上网用LINE找番茄。
我才打开LINE，就看番茄已经在线上呼叫我：「你在吗？我等你好久了。」
一上LINE，我就打了一行字传过去：「我昨天晚上也等你很久。」
「昨天晚上，我和朋友到猫空唱卡拉OK，搞到三点多才回家。」
「猫空？你说的是木栅那儿？那地方我没去过，好玩吗？」
「还好，不过就是个可以聊天、喝茶、唱歌的地方。」
「希望有机会我也能去看看。」
「你如果喜欢，我可以带你去。」
我没理番茄的这段话，我想他也不过随便说的，因为我们之间有约定，只做LINE上的朋友，绝不见面；所以我换了一个话题：「我今天翘课。」
「WHY？」
「因为心中有恨。」
「你不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吗？什麽时候开始心中产生恨的？」
「可是现在恨消失了，并且只有爱。」
「到底怎麽回事？」
「没事，我捡了一只流浪狗回来，今晚养在我家客厅。」
「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爱心的女生，我很喜欢爱动物的女生。」
「呵！你喜欢女生是正常的，因为大凡男生都喜欢女生，但是你一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生。」
「WHY？」
我觉得番茄很喜欢用英文发问，大概打个「WHY」，方便又简单吧！
我输入快速的打了一行字，传过去：「我是个一百公斤的大胖子。」随便扯，反正番茄也看不到我。
「我喜欢胖子。」
「少来了，我今天追一个大我一岁的男生，他一直像赶苍蝇似的要把我赶走。」
「WHY？」
我给番茄二张图片，一张「天公伯呀」、一张哭泣的脸孔，之後打了一行字：「他认为我胖的很蠢、很丑、很瞎、很扯。」
「那是他没眼光。」番茄给了我一张美丽少女大笑的图片。
「不！番茄，他没有错，他是很诚实的表达自己感情，没眼光的是你，你弄不清我的长相，随意乱捧我，才真瞎。」
番茄给了我一张哭泣的脸图：「看起来，你很喜欢那个男生？」
「今天早上有个喜欢我的男生来找我；他居然从我面前走过，都没认出我，你说扯不扯？」我就喜欢和番茄在网上这样天南地北的聊。
「你不喜欢这个喜欢你的男生吗？」
「还好吧！至少不讨厌，不过他因为长得CBA(酷毙了)，所以我没办法接受他。」
「这麽说起来，长得CBA也是一种罪？」
「不是啦！因为我是个MGG(丑毙了)的女生，根本配不上他，所以才没办法相信自己有那麽大的魅力可以将对方留在身边。」
「照你这麽说，你要追的那个男生，也是个MGG？」
「你说这话就太扯滥了，人家虽然不能说CBA(酷毙了)，却也差之不远。」
「你为什麽认为自己是个MGG呢？」
「哈，你又忘了，我是个一百公斤的大胖子，你有看过一百公斤的胖子，是美人的吗？」虽然我不知道番茄是谁，但是我觉得和他在LINE上打屁，是种说不出的乐趣；就因为彼此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聊起来格外有趣，
这个夜我和番茄在LINE上「砍大山」，砍到凌晨二点才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