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紧握--22
其实,早就知道阿守先离开教室,小淳依然难以从与浩侃间彼此取悦的气氛下脱离。
看小樱也急忙的收拾自己的作品跟着阿守奔出教室,小愉打断两人的问小淳:「你不追上去吗?」
挣扎,的确阿守对自己而言很重要,但难得与浩侃有互动的小淳露出犹豫的表情说:「小樱追就够了吧。」这是个不确定的答案,怕被质疑更怕被批判,有时为了爱情真的会有所谓的割舍吗?
小愉没有很意外,只是缓缓的收起自己的作品说:「喔,那我也先走了。」便也慢步走出教室,或许小淳与浩侃间真的有什麽,那也是小淳与浩侃两人间的事。
「小愉…」感觉自己好像做了错事,小淳试图但是还是难以开口的看着小愉也走了出去。
尾随着阿守来到沙滩上,小樱试图缓和气氛的笑着问:「阿守心情不好?」
阿守没有回头坐了下来,直视着海的点点头,若真的要说是什麽感觉,阿守只能说是一种很难消化的情绪,很难开口诉说出来的挫败感。
小樱也坐了下来的说:「以前常常看你跟小淳坐在这边就这样一直海。」很有疑惑为什麽两人可以就这样看着海。
「小淳说他总是喜欢看着灰色的夕阳沉入海底,因为夜晚对他而言是最好的景色。」阿守终於看向小樱苦笑的说。
小樱轻抚着阿守的脸笑说:「有人说我就像是充满朝气与力量的太阳。」
笑了出来,阿守说:「真的有像,尤其是那种完全没有烦恼的笑容。」
松开手,小樱吃醋的说:「是不是一种好朋友被抢走的感觉,其实我跟小愉大概猜的出小淳与浩侃的关系。」
瞪大眼,阿守说不出话的看着小樱。
小樱指向在候方的小愉说:「别忘了有一直关心小淳一举一动的才女。」
小愉微笑的自嘲:「你说的那个才女刚刚作业才被打了85分,呵。」边说边走近他们。
依然是惊叹号,阿守佩服的说:「你们真厉害耶。」
小樱也一样佩服的附和的说:「这都是小愉真的很会观察人。」
小愉双手摊开的说:「没办法这是我唯一的兴趣,每种人都不一样,但就是这样才多彩多姿,相爱、互厌、争吵、取乐,人与人之间是永远充满变化的申论题。」
阿守傻眼的小声问小樱:「小愉好妙。」完全跌破自己的眼镜。
自由的天际飘下一颗颗犹如宝石的雨滴,但突然的大雨并没有散开三人的闲聊。
小愉伸出手接住雨的说:「小淳说过,他喜欢雨,会喜欢雨的人不是有过於伤痛的伤痕,那就是喜欢处於事外的看着每个人,我曾经以为小淳是後者。」像是喃喃自语的问:「阿守,你打算怎麽办?」
阿守与小樱向是接到问题般的沉默思考着,或许真的很难去了解小淳与小愉所说的这段话,但这的确让两人都沉墬下去的思考。
「下雨了。」看着自己所喜欢的雨,小淳停在教学大楼的骑楼。
「作品摆我办公室吧,弄湿了不好。」站在一旁的浩侃接过作品的说。
看着浩侃如此宝贝自己的作品,小淳很高兴的点头说:「那我先散罗。」很满意今天彼此间的互动。
「疑?」浩侃失望的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会跟我回家。」
听到这句脸涨红起来的,小淳低声说:「我是很想啦,但期末太多作业要赶了,所以…」
浩侃笑起来的接话:「没关系,这样我也可以好好的帮学生看一下他们要参赛的作品。」
听到参赛两个字,小淳便心虚的说:「好啦,那我先走了,掰掰。」便拔腿跑了起来,真的很怕浩侃问起自己要参赛的作品进度怎样了。
「啊,被跑了。」浩侃看着小淳的背影笑了起来,难道一直嗺学生缴作品的自己真的很可怕吗?
同一时间一起跑回家里的阿守与小淳一进门便先拍着身体。
看着全身湿的小淳,阿守不自觉的拿起乾毛巾的擦着小淳的头说:「你先去洗澡吧。」
熟悉的暖流流入心坎的,但小淳忍住的笑着说:「你先去吧,我上去换衣服。」看到阿守的脸,心里的暖流便被愧疚感取而代之。
停下动作,阿守坐下椅子的说:「叫你去你就先去吧。」为什麽最近小淳老是对自己很客套到生疏了起来,很不能适应的难受。
「啊,作品…湿掉了?」小淳转眼一看看到阿守的稿件桶湿的一蹋糊涂的问。
「有可能。」边说边打该稿件桶的看。
阿守拿出作品一摊开便後悔刚才一下雨就应该先冲回家的说:「对不起,湿了。」
看着湿掉的作品,小淳强忍自己的难过说:「干嘛道歉,这是你的作品。」
「好不堪。」阿守看着原本就应该纤细脆弱到不行的笔触在雨淋湿後更加微弱到不堪一击的作品掉下眼泪的说:「好像我们之间,那麽容易便离弃对方一样,好不堪一击的样子。」压抑许久的情绪终於崩溃。
第一次看到阿守的眼泪,小淳慌张的擦掉阿守流不止的泪说:「不要哭了,作品再画就好了,不要哭了。」原来人的眼泪是那麽的沉重,心痛的想一直以来究竟自己的眼泪给了阿守多少伤痛。
「对不起。」努力挤完这句话後,阿守便跑上楼冲进自己房间,如果可以阿守最不希望的就是被小淳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因为最想保护小淳的不就是自己吗,那麽怎麽可以先软弱呢?
这究竟是什麽感觉,背对着门,阿守停下不泪的一直纠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