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人阻止她喝酒,没人阻止正合她意,她发现了一种新的酒,颜色一层一层的、蓝蓝绿绿的挺漂亮,喝起来凉凉的有点像薄荷,或者说是牙膏,她不以为意地喝了两杯,猝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涌上,她连忙以手撑着头。
除了晕眩以外,还伴随了燥热,酒吧里的空调无法替她降温,脱去造型用的外套随手挂在一旁的椅上,她深呼吸希望脑袋能恢复清晰。
「嘿,小妞,赏个脸喝一杯吧!」粗声粗气地一位半醉的男子出现在芊妤旁,她的头晕得快炸了,原打算以平时装死蒙混,殊不知那人却变本加厉。
当她感觉到肩膀上的触碰时,迅速地手一扫将他拍开,不慎连同桌上的杯一起挥开了。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引来注目。
「嘶……」他碰了一己的脸颊,瞧了自己的手指上鲜艳的红,瞬间心里一把火燃起,「干!约不到还让我脸挂彩,欠揍啊!」一拳不理智地往芊妤的脸上飞过去。
她抬手防卫,眼睛也害怕地闭上了。
没打到她。
「干甚麽干甚麽,动手动脚是不是男人啊!」
芊妤睁开眼,是范菈站在她身前挡下了拳头。
「你谁啊?干你屁事啊!」那人没好气地说,还动手推了范菈一把。
范菈顺势退後两步而没受到伤害,她转过身紧张地问芊妤:「有没有怎样?怎麽又喝得这麽醉?不是说不会再喝成这样吗?你看看你现在是甚麽样子!」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芊妤原本庆幸范菈的出手相救,然此刻那烦躁感又油然而生,她冷淡且断断续续地问:「你怎麽……会……在这?」
「喂!无视我啊!好胆别跑!」那人恼羞成怒,抓了旁边的空瓶欲往范菈的头部砸。
她是挡下了,但打在她身上的酒瓶也让她几乎要晕厥。
正当酒瓶砸向范菈第二次时,芊妤没法派上用场而范菈也没能再做防御,范菈咬紧牙关准备接受痛击时,有人出来替她挡掉了。
「去你的莫,不会早点出来吗?」她大松一口气,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手臂庆幸。
「英雄都是最後一刻才出现的呀。」向轩微笑地说。
「妈的……要打就有人出来挡,现在演哪出?」那醉汉摩拳擦掌,抡起酒瓶又要攻击。
向轩不改其色,轻易地接下他的攻击,醉汉退後几步重振旗鼓,向轩向前一跨钳制住他的行动,沉下表情严肃地低语:「我柔道教练,还要打吗?」
酒吧里的人员看局势已趋缓,才出面处理,向轩便将醉汉丢给他们。
「为什麽你们会……在这。」芊妤没忘这事,她的头已经清醒多了,靠着吧台她问。
范菈与向轩互看,两位给了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芊妤蹙着眉,她不想听他们废话,迳自往前走想要离开,无奈她的双脚并不配合,才下椅子便一阵腿软。
范菈和向轩连忙将她扶起。
「不用。」她挥动手臂,她不要他们帮忙但自己也无法自行平衡,索性地蹲在地上。
「怎麽办?」范菈细声问。
向轩一蹲,笑问芊妤:「回去吗?」
「不要。」
「我知道了。」
芊妤以为他这麽顺从,但她错了,他竟一把将她抱起。
「喂……你……」她想挣扎,原本力就气小现在又酒精作祟,哪能使得上力呢?
「放我下来……这样很丢脸……」她推着他的胸膛想要逃出,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她改变策略,正色说:「放我下来。」
此招奏效,向轩如她所愿地将她放下。
芊妤踩到地面後,踏出第一步却接着踉跄。
「我背你吧,要是你跌断腿了我还得救你。」向轩扶着她的手臂说。
没有反抗而轻松地被弄到他的背上。
夜已深了,街上的店家也打烊一半,芊妤安分地让向轩背着,她想起许翼。
他也曾经背过她。
他的肩窄些、看到的视野矮些、他的步伐快了些,她想起他,再次。
向轩缓慢小心地走着,他不希望行走的起伏让她不适,蓦地,他感觉到肩膀的一阵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