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工作室的门,刚好金至焕五人也从练习室走出来,伊登快步来到嘉菲面前,以双手握住她的手,他长叹一口气:「昨晚辛苦嘉菲姐了。」
嘉菲摇摇头苦笑:「不会。」
六人一起走出YS来到停车场,南珠恩一身休闲打扮不减大明星气势站在折射出停车场照明光闪闪发亮的爱车旁,一见嘉菲他们出现,她开心的边跳边挥手,站在她身後的敏哲和JK则一脸乌云密布的阴沉表情。
「哇,珠恩姐的红色警戒,连敏哲哥都不敢不配合。」伊登讲得太大声,惊得李志英、金至焕双双肘击他腹部以示制裁。
昨晚南珠恩发出的红色警界讯息,原来就是要大家今天晚上一起去唱歌,为此她费尽苦心替众人调整繁杂的原定行程,化不可能为可能,促成大家此刻聚集在停车场的盛况。
「珠恩姐,让志英开你的车吧。」敏哲脸色很差,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睡。
「小乖乖跟我坐一车。」南珠恩把钥匙丢给李志英後,小跑步过来亲昵地抱住嘉菲的手臂。
香甜花果香扑鼻而来,近看南珠恩淡棕色的眉毛,琥珀色的眼眸,亮橘色唇彩的嘴唇,漂亮得嘉菲不敢轻易直视她。
「我跟你们一起坐。」金至焕走过来,跟着嘉菲她们坐上後座。
开车上路没多久,坐在副驾驶座的伊登回过头没什麽心眼的说:「珠恩姐,苏大哥又怎麽让你不开心了啊?」
「伊登!」李志英和金至焕同时叫出声,嘉菲眼珠子慢动作移向右边,只见红光一闪,南珠恩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手快狠准的赏了伊登一掌,伊登轻喊出声,她瞪眼一脸没好气的说:「不要让我回想起不好的记忆!」伊登无辜的按着头,电眼可怜地眨几下,他默默转过身面向前方。
半小时後抵达K歌房,豪华雄伟的欧式建筑令嘉菲有种看见城堡的错觉,第一次来到韩国KTV,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幢白色欧洲古堡。写有VIP专用通道的入口处,已经有四名服务人员守候在那,他们一见南珠恩出现,立刻笑容可掬快步过来引领他们进入店里。
白色高雅广大的包厢,巴洛克装潢好似富豪别墅的宴客大厅,嘉菲坐在白色沙发上,仰望头顶高高悬挂白灿灿的水晶吊灯,即使不是古堡,这里等级也奢华得像是有钱人的高级会所。
念头才刚闪过,灯一下子暗下来,嘉菲还在想怎麽回事,视野立刻被五光十色的特效灯光炫目的占满整个空间。今晚召集大家聚在一起的苦主南珠恩,疑似想模仿MichaelJackson一手摸帽子一手摸重点部位的经典舞姿却模仿不成的立在正中央,她手持麦克风,抛了一个眼神示意拿着点歌器的李志英,其後方大萤幕立刻出现Beenzino的〈BoogieOn&On〉,南珠恩精准无误跟着字幕唱出第一句:「我无所谓,就算明天瘫在沙发像具屍体……」场面一下子从高级会所变身为南珠恩女王的歌友会。
「你们给我Hight起来!」南珠恩拿着麦克风大喊,充满力量的呐喊声响彻包厢,众人丝毫不敢有半点迟疑,齐刷刷站起来为她拍手呐喊,曹承秀还被拉出去和她一起演唱Rap的部分:「今天不需要谈论冗长的烦恼,放轻松吧……」
以往跟朋友唱歌都是看朋友们发疯,今晚在眼前热唱发疯的却是风情万种拥有百变女王称号的亚洲巨星南珠恩,萤幕形象与真实面貌冲撞在一起带来的讯息量太大,嘉菲大脑一下子转换不过来,不可思议与不知所措的复杂情绪在心里微妙的交织着。
她偷偷瞄向旁边,金至焕开心的笑着,他举起双手随意自在跟着节拍舞动,动作简单却相当帅气俐落,被他好看的舞姿深深吸引住的嘉菲,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太过於赤裸裸。
南珠恩连续热唱几曲後,把麦克风丢给金至焕,於是大家故意大声呐喊着他的名字,金至焕被其他人的夸张应援闹得有点想笑,但当他站到前方,FloRida和NeYo的〈BeonYou〉音乐一下,他的眼神瞬间无比认真。
特效蓝光交错在金至焕身上,他偶尔闭眼,偶尔紧蹙眉头,歌声柔韧而独特,尽管不是站在舞台上,他依然全心投入其中。
站在一边看的嘉菲不禁轻抿嘴唇,眼神变得认真。金至焕真的很喜欢唱歌,她在心里发出深长的感慨,尽管是早就知道无庸置疑的事,嘉菲却再次从他身上深深感受到。
金至焕快唱完歌的时候,嘉菲包包里响起手机铃声,她拿起手机离开包厢,站在外面走廊接起电话,打来的是苏振赫。
「没忘记明天要跟指弹少年演奏家见面吧?」苏振赫说。平常事务繁忙的他,说话声音在这个时间点依然充满能量。
「是,我记得,请苏大哥不用担心。」嘉菲小心地往旁边移动脚步想要离包厢远一点,即使没做亏心事她心情上却莫名有股被抓包的不安。
「那……」嘉菲不自在的抓抓头,脸低低的迟疑的说,「苏大哥吃饭了吗?」艰难吐出这一句,嘉菲的双颊瞬间变得热呼呼的,彷佛被蒸笼蒸煮过一样。
电话另一端传来苏振赫略带沙哑的窃笑声,然後他以一本假正经的口吻回:「是的,吃过了,多谢关心。」悠长的叹一口气後,他说,「关心人是好事,不用羞於表达啊,之前听你表哥说过你常常在为这种事烦恼,好像还曾经为了要跟一个人说早安,结果尝试一个多月都没成功说出口而自责不是吗?」
听到这一席话嘉菲震惊了,她眼帘快速开阖,不敢相信的说:「我表哥跟你说这些?」
「你表哥很好套话的。」苏振赫洋洋得意的大笑几声後,人突然安静下来,嘉菲还以为是自己脸太大去按到结束通话按键,沉默一会,苏振赫声音多了分犹豫的说,「麻烦你们好好陪珠恩,大家都辛苦了。」说完他乾咳好几声,似乎想掩盖什麽。
原本还在为自己个性缺点纠结的嘉菲,眼睛立刻为之一亮,她面露暧昧笑容,正打算把握机会开口调侃苏振赫担心南珠恩的事,谁知对方行事快狠准,抢先一步的对她说:「好啦没事,不要玩过头小心安全,掰掰。」无情的结束通话嘟嘟声响起,奸计无法得逞嘉菲脸上笑意瞬间消散无影踪。
「嘉菲姐,」金至焕从包厢走出来,手里拿着两罐饮料来到她身边,「刚看你出来接电话,发生什麽事了吗?」
「喔,没有,苏大哥提醒我明天要跟吉他演奏家见面的事。」
「嘉菲姐会越来越忙碌了。」金至焕眯起眼睛柔柔的微笑,他指着外面给客人休息的沙发座桌椅区,「可以陪我一会吗?」他举起手中饮料在嘉菲面前摇晃,「我有准备热饮料来贿赂喔。」说完他自己呵呵笑出声,笑容单纯得像个孩子。
「谢谢。」嘉菲笑着接过,两人一起走过去到沙发椅坐下。
前方落地窗映出外面一片美丽夜城,璀璨灯火点缀,形成一幅於夜晚闪耀的美丽银河。眼前画面令嘉菲想起苏振赫办公室那幅星体作品,美丽安定,彷佛世界没有丝毫纷扰。
「姐姐……」金至焕好听的声音响起,他大拇指摩娑瓶罐边缘,人微微低着头,「会不会想家?」说完他眼神望过来,眼底满满的温柔与担心。
「会,」嘉菲没有迟疑的回,不过她反而轻轻微笑起来,「不过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也很幸福,即使想家也不会感到伤心或辛苦。」
金至焕缓缓睁大眼睛,显得有些讶异,然後他缓缓扬起嘴角微笑:「我们很担心你想家不敢说,为了我们你不得不离开台湾来到韩国工作,我们心里多少有点抱歉的感觉。」
「不会啦,你们千万别这麽想,我能有机会继续弹钢琴为你们写歌是最幸福最幸运的事情,我开心都来不及了,你们真的不用感到抱歉,更何况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嘉菲吞了口口水,脸微低,目光不太好意思看着金至焕只好直视着地板,「谢谢你们担心我,我大你们那麽多岁还让你们操心……我会努力的,跟你们一起努力。」
视野之中出现金至焕比出打勾勾手势的手,嘉菲仰起脸看他,只见他一脸明朗,有些顽皮的眨眨眼说:「我们打勾勾约定吧,谁都不能中途放弃,不论我们或嘉菲姐,谁都不许突然投降消失不见。」
嘉菲笑颜逐开,快速地伸出手和金至焕打勾勾:「我不会中途消失的。」
「约定好了喔,没遵守约定的人是坏家伙喔。」金至焕的拇指轻轻点一下嘉菲的拇指以示盖章约定。
犹如孩子般的约定仪式,看似幼稚却饱含真心,两人静静相视而笑,沉浸在这难得的平静美好。
晚上11点多回到公寓,嘉菲才刚要拿钥匙打开家门,後方很少有动静的苏振赫的家却传出开门声,直觉以为是苏振赫的嘉菲,立刻转身要问好,没想到迎面走来的是一身家居服、手里捧着装着换洗衣物浴盆的古明森。
他全身散发出刚洗好澡清新的沐浴乳香味,经过嘉菲身边时,古明森冷冷斜视她说:「干麻一脸呆滞?」
「你从苏大哥家出来喔?」嘉菲指着苏振赫家方向问。
「废话,你不是看见了吗。」他俐落的打开家门,打算走进去。
嘉菲赶紧拉住他衣角,他停住脚步,回头一脸莫名,知道自己太冒失的嘉菲立刻松手,不过她还是把话问出口说:「你、你在、在苏大哥家洗澡喔?」
「废话,要不我捧着这些到处乱乱走喔。」古明森把脸盆用力的在嘉菲面前一晃,然後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家洗澡忽冷忽热的,我只好到他家洗啦。没事的话,我进去了。」他手握着门扉,静静瞪着嘉菲等她回应。
「喔,好,晚安。」嘉菲往後退开,门立刻被古明森关上。
「对啊,借个浴室洗澡算什麽。」嘉菲兀自碎碎念,打开门走进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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