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我要回头看他,他搂着我不让我回头。
「你没事又要往哪儿跑?」
「我没要往哪儿跑,我是说如果。」
「看你去哪儿了,只要还在地球上......想你就打电话。」
「只有打电话麽?」
「让我去找你啊……」我本来想说除非你报销旅费,但脑子里一根弦「嗡」的响了一声,後半句话就没说出来。
我拨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你翅膀硬了,又要扑腾什麽?小心唐妈把你的毛拔光了。」
妖精一脸委屈的蹲下,一边画圈圈,一边跟小包子诉苦,「包子啊,你看你妈又威胁我。」
「你要去哪儿?」我认真地问他。
「我去店里。」他站起来对着门口穿衣镜整理仪容。
「你不用洗个澡,刷个牙,换身衣服?」
他满身过夜的酒气,衣服还全是褶子。想起这些皱褶的形成过程我就脸红。
你说我脸红个什麽劲儿,多容易让人误会。我们甚麽也没有发生不是麽。
「噢。」
我严重怀疑这只妖精是呆子装扮的,不知道满脑子在想什麽。他低着头往洗手间走,不一会儿又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四角裤拉开门,「浴巾呢?」
我心想你怎麽不脱光了呢,就差一件了,又不麻烦。
我把浴巾和他的换洗衣服包括内裤袜子全都递给他,摇着头回到客厅给蒋漠回电话。
「甜甜,我还当你再也不理人家了呢。」
哎哟妈呀,这大老爷们一大早,哦不,已经快中午了,跟你发嗲,大夏天的很有防暑降温效果。
我知道蒋漠不是个娘娘腔的人,他就是想用这种方法缓解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刚醒。」我看看响起水声的洗手间,下意识的向厨房走去。
「吃饭了麽?」
冰箱里还有半个红薯姆斯蛋糕,我拿出来把它放在桌子上,「正在吃。」
「噢,还说请你吃午饭呢。」
「下次吧。」
电话那边沈默了两秒,「听说那天我喝多了?」
「这都要用听说的就真的是喝多了。」
「做什麽不该做的,说什麽不该说的了麽?」
当时那麽多人看着,他根本不用问我。问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试探。
我没什麽可遮掩的,越遮掩越显得心里有鬼。
「你四处发春,还跟我求婚来着。」
我听见他手掌拍脑门的声音,悔不当初的语气:「那就是真的了,我还以为小廖他们糊弄我呢。」
「人家跟你又没仇,不会糊弄你的。有那心思和精力早就出去糊弄姑娘去了。」
「那……你答应了没有?」
看吧,来了。
「我要是答应你,咱俩打的赌你不就输了麽?我就想,你那麽不乐意请我吃饭,同事一场也不能太逼你,是吧。」
「你若答应我,为什麽我就输了呢?」
问得好,若我跟他走到一起去,就没先没後了,也就无所谓输赢了。
我做恍然大悟状,「噢~~狡猾啊你小子,原来是想靠这种非常手段赖掉一场赌局。你想我会那麽好心让你赢麽?你还是等着请我吃大餐吧。记得,全世界最有名的馆子。」
我抢着挂了电话,算是软性拒绝了一个。下礼拜回去上班碰上他怎麽办,下礼拜再说。我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包括尴尬。
我端着蛋糕从厨房出来,妖精正拨着自己的寸毛往小包子身上撒水,还揪着人家後腿不让人家跑。我突然想起来,还没去买侍奉小祖宗的东西。这麽个小家夥,要怎麽给它洗澡啊。它要是不听话,我想我说不定会忍不住把它溺死。还要带它去宠物诊所打预防针......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啊,一分一毛可都是我的嫁妆啊。花在未来另一半身上也就算了,花在一只狗身上,太亏了。
「谁的电话?」妖精状似无意的问。我发现他最近对我看得格外严。
「QQ的。」
「噢。我看那小子还不错,比龟儿子顺眼。」
可不是,蒋漠没有神仙长得帅,妖精知道我不喜欢蒋漠,当然看着蒋漠顺眼。
「你不是要去店里麽?」刚才紧着走,现在又悠哉了。
「你的吹风机在哪儿?」他拨了拨他那一头钢刷。
我走进卧室,指指梳妆台上的便携式折叠风桶,「就你这麽短的毛,吹什麽劲儿的,晾晾就干了。」
他摆弄了两下,没弄明白怎麽用,递给我,「你给我吹。」
我白他一眼,插上电源。
一个让我擦汗,一个让我吹头发,还有个小的要我擦屎擦尿。都是祖宗,就我是个丫头命。